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tiffany本能的驚了一跳,立即擡起頭,迎面是一張嘴角微微揚起,陽光燦爛的熟悉面孔。
“oppa!!!”tiffany失聲叫了出來,最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裡的人卻出現(xiàn)了,tiffany心頭如驚濤駭浪。
李雲(yún)宰沒有說話,而是先畢恭畢敬,誠意凜然的衝墓碑彎下九十度的腰,連鞠三躬。
鞠完躬後,李雲(yún)宰才揚起嘴角,衝tiffany微微一笑,道:“怎麼了,見到我出現(xiàn)在這裡很驚訝嗎!”
何止是驚訝啊,簡直就是驚駭!
tiffany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用手揉了幾下,雖然李雲(yún)宰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雖然李雲(yún)宰正握著她的手,但tiffany依舊感到不真實。
李雲(yún)宰淡然一笑,握著tiffany的手摁倒自己的胸口,“怎麼樣,我現(xiàn)在正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不用懷疑了吧!”
感受著從李雲(yún)宰胸口傳來的強烈心跳,tiffany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一絲微紅。她想將手從李雲(yún)宰的大手中掙脫出來,但連番掙脫了幾下都沒成功。
“你什麼時候來的?”tiffany放棄了掙扎,問道。
“你走後的第二天晚上坐飛機過來的,昨天中午到的!”李雲(yún)宰緊緊握著tiffany的手,一邊應道。
“你來作什麼?”說話時,tiffany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掙扎。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過來,本來我現(xiàn)在應該在奧林匹克體育場彩排,爲演唱會做最後的準備,過兩天再給小賢慶祝一下二十歲的生日。但從秀妍那裡聽到了關於你的消息。我也掙扎過,思考過。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所以就過來了!”李雲(yún)宰照實說道。
“昨天剛到的時候,我在小鎮(zhèn)上轉(zhuǎn)一圈,晚上纔到你家附近,晚上在你家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站到半夜,我看到你和你的哥哥姐姐送賓客,到晚上十點才上樓休息。
我本來已經(jīng)是鼓足了勇氣想要跟你見面的,但雙腿就好像不聽使喚一樣的站在原地。它像是在告訴我。李雲(yún)宰,你以什麼身份跟帕尼見面,你又以什麼身份跟帕尼的家人見面,你更以什麼身份去弔唁帕尼的媽媽......”李雲(yún)宰緊了緊握著tiffany的手掌,感受著從對方的手掌傳來的微微的顫意。默默說道。
“你不應該來的!我已經(jīng)覺得很對不起秀妍了,你的行爲只會增進對秀妍的愧疚!”tiffany低著頭。雙眼通紅。有淚光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誒~~~”李雲(yún)宰仰頭嘆了口氣,道:“我也是糾結了很久,一直拿捏不定,但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心意。我知道你很堅強,也很倔強,但阿姨剛剛?cè)ナ馈N覍δ惴判牟幌拢X海中不斷地閃現(xiàn)出你孤單悲傷的背影。
這種感覺我很明白,在我十八歲那年就親自體會過了。那時候的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冰涼的。多麼想找到一個溫暖的依靠,但這個溫暖的依靠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
我怕,我不想你也嚐到這種痛苦到令人絕望的感覺。
所以我來了.....”
李雲(yún)宰的話就好像道道電流穿透tiffany的心臟,讓它巨顫不已。tiffany艱難的擡起頭,仰視著李雲(yún)宰,眼神中滿滿都是複雜與迷茫。最後,她腦袋一斜,輕輕靠到李雲(yún)宰胸前,後者的手臂從她背後伸過,抱住她。
靠在李雲(yún)宰寬闊溫暖的懷抱裡,tiffany的眼淚再也遏制不住的嘩嘩流了下來,心中的委屈與悲傷都化作了淚水,眨眼間李雲(yún)宰胸口的衣服就溼透了。
“你混蛋~~爲什麼要來!”
“我恨你~~爲什麼要把我變成一個連我自己都討厭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我已經(jīng)把那件事放下了,你爲什麼還要讓我忘不了!!!”
“我恨你.....我恨你......”
tiffany靠在李雲(yún)宰胸口哇哇大哭,粉拳像雨點似的砸到李雲(yún)宰後背,發(fā)泄著她心中的委屈與悲傷。
自從臺、灣一夜後,tiffany一直在強迫自己忘掉過去,即便面對李雲(yún)宰也要裝的好像是麼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但這個過程是痛苦的,對於女生來說,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會在她心裡留下一道難以抹去的痕跡。
現(xiàn)在,她可以毫無顧忌的盡情發(fā)泄。
李雲(yún)宰雙手緊緊抱住tiffany,將她穩(wěn)定在情緒失控的邊緣,任由她咒罵自己,像雨點一樣的拳頭落在身上也跟毫無察覺似的。
十分鐘後,大哭變成了嚶嚶抽泣,tiffany身體顫抖,不斷哽咽,眼淚已經(jīng)徹底打溼了她的臉頰,而李雲(yún)宰的胸口也完全溼透了。
不過,哭完之後的tiffany,比之前的精神懨懨好了很多,蒼白的面孔上也多了些許血色。
心病,也是一種病,比世界上任何難以治癒的疾病都要嚴重,藥石無醫(yī)。而tiffany的心病在這次暢快淋漓的發(fā)泄下,漸漸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好了,別哭了,在哭眼睛都要哭腫了,不漂亮了!”李雲(yún)宰鬆開tiffany,雙手捧起tiffany蒼白的臉龐,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不要再傷心了,阿姨雖然去世了,但她對你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會永遠緊隨你左右。而且,你還有家人愛你,在韓國還有那麼多朋友愛你,你不會孤單。”李雲(yún)宰頓了頓,眼神微微閃爍。繼續(xù)說道:“而且,你還有我,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世上一天,我就會守護你一天。直到未來的某一天,有另一個男人能夠取代這份責任我纔會放手。
如果沒人能夠承擔起這份責任,等到有一天我們老了,老到走不動了,老到要死了,我也會強撐著看著你先閉上眼,否則我怕我死了還心有牽掛!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一輩子的承諾!”
原本,後半句話李雲(yún)宰是不想說出口的。但他的思想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心意,直言了出來。像是在說給tiffany聽,又像是在tiffany的媽媽面前立下了一份保證與承諾。
tiffany睜大水汪汪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李雲(yún)宰。對李雲(yún)宰說出來的這番話感到震驚,尤其是後半句。猶如誓言一般的承諾。每一個字都彷彿在她的心頭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太陽越升越高,很快到了正午,溫暖的陽光上向大地,將李雲(yún)宰和tiffany也籠罩在其中。
冰冷的墓地,悲傷與死寂瀰漫籠罩。剎那間被一米米陽光穿透,陽光驅(qū)逐了墓地的冰涼。臺階邊的小花向著陽光努力生長,青草綠樹油油。
如果此刻有人路過這片墓地,一定會感嘆,原來墓地也能夠這樣生機勃勃。
到了十一點。李雲(yún)宰才攙著tiffany離開了墓地,坐上出租車朝著小鎮(zhèn)開去。一路上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講話。tiffany靠在李雲(yún)宰的肩頭,竟然一聲不響的就睡著了。
李雲(yún)宰會心一笑,這兩天tiffany完全處在精神被折磨的狀態(tài)中,恐怕連一刻的安穩(wěn)覺都沒睡過。此刻見她安靜的在自己肩頭睡著了,李雲(yún)宰心頭好像有一塊巨石落下,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輕輕地將tiffany的頭扶到自己的大腿上,整個過程李雲(yún)宰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把tiffany驚醒了。
躺在後座,腦袋擱在李雲(yún)宰的大腿上,tiffany睡得很安穩(wěn),很香甜。
出租車很快開進小鎮(zhèn),在快到tiffany家的時候,李雲(yún)宰喚醒了tiffany。
“到了,你快進去吧,不要讓家人擔心!”李雲(yún)宰目光柔和,憐惜的揉了揉tiffany的臉頰,說道。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tiffany暗中咬咬牙,問道。
李雲(yún)宰搖搖頭,道:“算了吧,我以什麼身份去見你的家人啊,到時候多尷尬!!!”
“那我晚上去找你!”tiffany也沒挽留,吁了口氣,心中又隱約有些失落。
“好!”李雲(yún)宰點點頭。
與此同時,韓國首爾,深夜。
鄭秀妍結束了一天的通告,拖著疲累的身子來到李雲(yún)宰的工作室,手裡還拎著一袋宵夜,準備跟李雲(yún)宰一起吃。
“嚇~~秀妍,你怎麼來了!”這兩天楊浩一直守在工作室裡,不敢走開超過半個小時,昨天晚上鄭秀妍沒有現(xiàn)身,讓楊浩吁了口氣,以爲能夠躲過這一劫,誰料還是沒能躲過去。
“我來看看oppa,他在錄音室裡嗎?”鄭秀妍即使疲憊,臉上還是努力的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楊浩立即點點頭,道:“在在....不過這兩天他一直在創(chuàng)作演唱會最後的安可曲,吩咐我絕對不能讓人去打攪他。他已經(jīng)有一天一夜沒出過這個門了!”
“我也不能進去嗎?”鄭秀妍皺了皺眉頭,問道。
楊浩果斷的點點頭,道:“嗯,他特意叮囑過我,如果是你來了,叫我跟你說一聲抱歉,等演唱會結束後,一定好好陪你,補償你!”
鄭秀妍有些小失落,這兩天她主動要求增加通告量,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纔結束,來找李雲(yún)宰卻吃了個閉門羹。
“那好吧,如果他出來了,你把這個宵夜交給他!”鄭秀妍將手中的宵夜遞給楊浩,然後有些失落的離開。
站在窗戶前見到鄭秀妍離開了大廈,楊浩才吁了口氣,坐下來大口吃起宵夜,算是對自己剛纔受到驚嚇的精神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