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工程師,儘管這種天賦沒有儘早被髮掘,但是我的能力最終還是沒有被埋沒。
我的天賦被發現後,成爲了地區遠近聞名的建築設計師,到後來也成爲了世界矚目的建築師,但那些都是在建完這座神奇偉大的建築之後。
我所有的榮耀,皆來自於它——大本鐘。我很慶幸,這座鐘塔終於還是以我的名字命名了,這才使得我不至於只是在當時出名。那座鐘塔使我流傳千古。
但是,有時候幸福並不是真正的幸福,上帝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另一扇窗,這話反過來也是成立的。
上帝爲我敞開了這道大門,卻在我走進門之後,萬窗皆堵。
與德雷克的事情,源於1870年。那時候的我已經功成名就,儘管當時的世界硝煙四起,戰爭不斷,各地動盪不安,卻沒有影響到我的任何生活。
那時候的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得到了榮華富貴就大吃大喝。我依舊保持著我的身材,使我的力氣等身體素質沒有減少。而這恰巧成爲了我自以爲有實力的資本。
深夜,我漫步在倫敦的街頭。無所事事。當一個人達成了目標,卻找不到下一個目標的時候,這個人就會是空虛的。我根本不知道每天生活會帶給我什麼樂趣。
那晚的月亮非常的圓,而且很亮。擡頭看月亮,彷彿觸手可及一般。從未感覺月亮會如此親切。
就在我閒下心來欣賞美麗的月亮之時,月光照徹之下,飛過散亂的幾隻蝙蝠。
當時我就應該意識到的,可是我並沒有朝吸血鬼的方面去想。
天吶,這裡可是城市,爲什麼會有蝙蝠出現呢?我起了疑心,但是對於蝙蝠我又能做些什麼呢?畢竟人家會飛的嘛。
看到那些蝙蝠後,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就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大街的對面,有一個人,正攥緊雙拳,向我走來。
那個人看起來很正常,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料到是那種怪物。他很壯實,而我則已經年邁。想也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
當時我就感覺到有一種壓迫感在迫近。黑夜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月光出奇的亮,但好像照不到地面的任何地方,卻唯獨照在了那個人身上。
冷風吹在我身上,孤寂的寒風令我瑟瑟發抖,我越來越害怕,害怕那個怪人會攻擊我。周圍空蕩蕩一片,他走在馬路中間,而我則停在了路邊,不敢再走動。
突然,他加快了腳步,可以確定的是,他的速度,絕對比現在的普通轎車還要快。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就已經在我的面前了。我嚇得打了個冷戰,並下意識地向後退,而那個人卻在離我還有十米的地方縱身一躍,就看見他的影子完全融在了月光裡。
但是那個影子緩緩地開始變形,全身長出了野獸的體毛,嘴巴變長。我還沒有完全看清他是怎麼變化的,他就已經從空中落下來了。而我眼中的那個人,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匹狼。
那是一匹巨大的狼,他的體型大過獅子,有著藍色的深邃的眼睛。鋒利的牙齒也在月色的影射下閃著刺眼的光亮。
我只能看清楚他的外觀,看不清他的體毛是什麼顏色。但是猜測那應該是灰色。
他一下子就把我撲倒,我努力掙脫,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抵禦他的獸性。他張開那充斥著野獸氣息的大嘴,用潔白的長牙對著我的頭。
就在他快要把我整個頭吞進嘴裡的時候,轉折點來了。這也是爲什麼我可以活到現在。
我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是一束銀色的光閃過雙眼,那匹狼就被打倒在地上。
我看到那匹狼倒下,二話不說就朝反方向跑。
我看見一個人,正走向那匹狼。我猜應該就是他救了我。我本想對他說聲謝謝,但這種時刻還是保命要緊。我什麼也沒對他說,就跑了回去。
然後,我聽見巨大的身體接觸的聲音,但是我不敢回頭。我只是一個建築師,膽子還沒大到那種程度。
我還沒跑多遠,那個人就飛回了我的前面,擋住了我的去路。他是被打飛過來的。
而後面,我聽到了那個傳聞中恐怖的狼嚎。那是一聲尖銳的嚎叫,響徹整個倫敦,我的耳朵都快受不了這百分貝的叫聲了。
一陣奔跑聲停下之後,那匹狼站定身形,我對面的那個人也扶著地站了起來。兩人對視良久,而我被夾在中間,不敢妄動。
我並不知道那個人有什麼傷,但是通過身影可以知道,那匹狼的背上插著一把劍。
“巴魯克,今天你逃不掉了!”我聽見那個受了傷的人對著狼喊道。我發現我好像可以看得到周圍的景物了。那匹狼似乎是無法說話,然後他變成了人形。站起來之後,他拔出了背後的劍,並痛叫著。他對那把劍好像非常牴觸,每多拿那把劍一秒對他好像都是一種煎熬。他把劍扔在身後的街道上,然後笑著和那個受傷的人說:“我爲什麼要逃?要逃也是你逃。我現在可以給你個機會,五秒鐘之內你如果不逃走,我就只好幹掉你了。”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越來越慎得慌。如果那個人真的逃了,就太丟人了。也就是說,一場戰鬥是不可避免的了。而我更需要思考的是,我如何從這場戰鬥中解脫,逃走。
那個受傷的人什麼也沒說,輕輕一踮腳,就飛了起來。我以爲是有一場戰鬥要展開。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朝我這邊飛的。
他攬住了我,然後曲腿又是一跳,踩著狼人的肩膀跳到後面的那條街,並且拾起那把劍,帶著我逃離了那個地方。
這驚心動魄的經歷我是不想過第二次。我發現他的身體正向外流著血,但是他還是忍著帶我飛,一直飛到大本鐘下。
來到這個地方,我倒是稍有感觸。十幾年前,我就是在這裡完成了這個舉世聞名的傑作,我也因此加官進爵。這是我生命的全部了。
他問我:“你真是有夠倒黴的,竟然被巴魯克盯上了。”由於天很暗,我依舊看不清他的長相,更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問他:“他是什麼怪物?你又是什麼人?”
後來,我們一起走去我在大本鐘自己給自己留的秘密空間,這是我當年爲我留的,一個死角,沒有人會發現這裡。
我點燃了蠟燭,並繼續問他剛纔的問題。後來,我瞭解到,巴魯克,是一個狼人,並且是整個大不列顛島最強的狼人。而他,叫弗朗西斯?德雷克,是一個城市獵人,遊走於英吉利的各個都市,專門獵殺狼人。
當我聽到這個名字時,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名字我聽說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蠟燭的光芒之下,我看清了他,他長著很年輕的臉,似乎只是二十歲的年輕人的臉,但是看得出他身上一種成熟的氣質。他比我要矮,但是比我要壯很多。
我和他說了我這個私密空間的秘密,並告訴了他,我就是大本鐘的設計者。我要求他教我做城市獵人,像他一樣。因爲我的人生本已無所求,沒有目標。但是那晚的驚險刺激的十幾分鍾讓我覺得,人生總是會有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他同意了,並且告訴我,以後這個小房間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基地。那之後,我開始了瘋狂的訓練。他教會了我許多,例如用銀製品來殺狼人,狼人在月圓之夜會變得很強之類的。而和他學習了半年,我也殺死過十幾個普通的狼人,便有了一些信心。直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