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熟悉的薔薇芬芳將我從沉睡中驚醒,睡眼惺忪的掙開眼睛,殿內(nèi)一片漆黑,身體被輕輕擁進一個懷抱中,孤寂沉靜的大殿,忽然變的溫馨。
動了動,慵懶如貓,蜷縮起柔軟的身體在他懷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xù)我的美夢。
他輕輕吻著我的面頰,嗅著我的氣息,像是要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存在似的輕喚一聲,“琪?好香,好甜!”
這傢伙是在嗅剛出爐的蛋糕嗎?
慵懶的應(yīng)了一聲,“我有點累,快點睡吧!”
和吸血鬼做夫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dāng)你晚上入眠時,他們卻是最興奮的時候,而大白天,他們只要補充一點血便精神抖擻,其實……吸血鬼白天處於虛弱狀態(tài),應(yīng)該入眠。
但是,藍恩這個擁有精靈血的吸血鬼,自從力量被激發(fā)之後,大白天也可以不眠不休,宛若上了發(fā)條的機器人,體內(nèi)似乎充滿了永動力。
他又使出殺手鐗,兩隻手摸摸這裡捏捏那裡,撒嬌邀寵似的鼻音濃重的低語,“可是我很想你怎麼辦?而且想的很辛苦。”
這傢伙整天霸著我,還說想我,甜言蜜語說盡了找不到其他詞彙嗎?
“我非完人,也並非盡善盡美到值得你天天想。”無奈的側(cè)身背對著他,又問出令人失眠的問題,“藍恩,在南美區(qū)的擴張,是針對必維斯嗎?”
“……”他語塞,撫摸在我身上的手,像觸電似的僵住。
“我希望你打敗他,而不是犧牲無辜的人來比對力量,精靈族的人是個定數(shù),越屠殺會越少,而血族的繁衍生息要容易得多……”
說到一半,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這趾高氣揚的千年老妖,用得著我指手畫腳嗎?
良久,沒有得到他的迴應(yīng),“藍恩,你在聽嗎?”
“是的,我在聽。”
他仰躺過去,周身疏離的冷漠,讓我寒心。
“娶了敵人的妹妹,是不是覺得很尷尬?就連正常的夫妻交流都做不到嗎?”
我忽然睡意全無,繼續(xù)道,“藍恩,我並非站在必維斯那邊,如果想說什麼,你可以說,我們之間,如果只有生育子嗣是共同話題,你遲早是會厭煩我的,就算你不厭煩我,我也會去找別的男人。”
王子和公主幸福快樂的生活,果真是不現(xiàn)實的,一個婚禮並不代表一切,我們可以爲(wèi)彼此犧牲生命也不代表什麼,儘管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都不在擔(dān)心之列,卻有一個活生生的問題亙著——我們是異類,而且是敵對的異類。
“琪,必維斯已經(jīng)不是你認識的必維斯,他遠比你想象的更可怕!若是我與他交手,失敗的可能是我,你忘記了他用銀子彈打傷我的事了嗎?現(xiàn)在的他,是個殺血族人的狂魔。”
狂魔?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必維斯?
“他不會這樣的,他或許是被權(quán)力衝昏頭了……如果他要殺你,我會先一步擋在你面前。”
“琪……你讓我感覺自己像個殘廢,我和你在一起,並非讓你替我死,而是因爲(wèi)我愛你!”他忽然坐起身,拉過睡袍穿上,起身寂寥的走出寢殿。
我愣愣的看著黑暗中拉開又闔上的殿門,並沒有再躺下去,打開燈,換好利落暖和衣裝,戴好帽子,拿了銀行卡和證件悄悄走出門。
卡奧的聲音忽然自門側(cè)傳來,“陛下去了花園。”
吸血鬼總喜歡無聲無息的嚇人,我捂著驚懼的快要跳出胸腔的心,猛吞一口口水,“卡奧,你……你去幫我盯著莉莎,不要讓她靠近藍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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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卡奧調(diào)走,我沒有去花園,而是徑直出宮。
兩天後,我抵達南美區(qū)的馬庫斯組織,卻沒有見修燁和雅蘭達在,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凱瑟琳那個弓箭美人正立在花園中修剪花草,似乎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兒。
奇怪,修燁和雅蘭達不是來勸說必維斯了嗎?人都去哪了?
“琪?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先讓我猜猜你是人是鬼?”她蝴蝶似的飛奔過來,親暱玩笑,“大家都傳言說你死了,有一個叫薩克遜的吸血鬼還來送遺言,呵呵……別告訴我你也做了吸血鬼。”
“小姐,這是大白天,我是吸血鬼的話,還能完好無損?”
凱瑟琳親熱的擁住我,與以前那個火辣的弓箭美人大相徑庭,她竟然穿了簡單清雅的白色齊膝裙裝,溫柔大方,婷婷玉立。
她半是玩笑的拍拍我的臉頰,“怎麼悶悶不樂的?和你的吸血鬼老公過的不開心嗎?”
“我是來找必維斯的!”
“必維斯早已經(jīng)離開這兒了,他去了精靈族曾經(jīng)的駐地,那裡有很多精靈族部落,各地的馬庫斯組織也都匯聚過去了。”
“爲(wèi)什麼你還在這兒?你們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並非凱瑟琳不適合做淑女,而是她這淑女的樣子讓她失去了許多活力,就連微笑也是強裝出來的,眼神中也透著淡淡的憂鬱。
“凱瑟琳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必維斯殺了茱迪,我……我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