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一陣刺耳的金石摩擦聲,寂靜的夜裡,驚醒了沉睡中的秦元。
秦元張開眼,看向窗戶外面。
藉著月光,秦元看到一個人正靜靜在院子角落裡磨刀。
月光如雪,刀光錚亮,月下的背影落寞蒼涼。
“叔叔,你……?”秦元發(fā)現(xiàn)磨刀之人竟然是把自己從小養(yǎng)到大的親叔叔秦漢山。
“呵呵,是秦元啊,叔叔在磨刀,過幾天將準(zhǔn)備家裡那頭豬殺了給你嬸子補補身子”秦漢山見到秦元突然出現(xiàn),有些慌亂,但旋即打起笑臉迴應(yīng)了他。眼角流露出的那一抹堅毅和悲涼卻沒逃過秦元的眼睛。
“叔叔你一定有事瞞著我,我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爲(wèi)你分擔(dān)事情了,你告訴我吧,到底什麼事。是不是因爲(wèi)房子的事情?”秦元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
前段時間,本縣一個名門望族周氏家族看中了秦漢山祖宅所在的地理位置,想要將這片土地低價買過來做房地產(chǎn)開發(fā)。已經(jīng)派了好幾撥人來騷擾秦家了。
秦家祖宅世代傳承了幾百年,秦漢山自然不忍心在自己手中斷送掉,更何況對方給出的價格實在是低的離譜。
“哎。瞞你不過,我就實話說了吧。周氏家族已經(jīng)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我們不答應(yīng)他們的搬遷要求,三天後他們會派人來強拆,祖宗基業(yè)如果斷送在我這裡的話,我有何面目茍活於世,只有跟他們拼命,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殺三個賺一雙!”秦漢山手握殺豬刀舉在面前細(xì)細(xì)端詳,刀鋒已經(jīng)被磨的鋒利無比,閃著令人膽寒的銀光。
“叔叔,書上說過,師有事,弟子服其勞,講的是師生之誼。同樣的道理,我從小無父無母,叔叔你待我如同親生將我養(yǎng)大,叔叔有事,侄兒一定會想辦法去幫你的。”秦元心中一片寧靜,往日秦漢山一家對自己的恩情一幕幕閃過眼前,他暗暗發(fā)誓。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阻止周世家族強拆秦家祖宅。
“你這個傻孩子!大人的事情怎麼輪得到你去管。你乖乖的去上學(xué)。其他的事情有叔叔在。”秦漢山輕聲呵斥著秦元,講他推進(jìn)了屋子,讓他繼續(xù)睡覺。
夜已深沉,周星下墜,萬籟寂靜,但秦元心中的一團(tuán)無名火卻熊熊燃燒,越燒越烈,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秦元像往常一樣步行去上學(xué),剛走進(jìn)教室門口,就有一胖一瘦兩個同學(xué)出現(xiàn)在他面前,擋住了秦元的路。
這兩個人中胖的叫周瑞,瘦的叫周雄,都是本縣望族周世家族的旁支人員,平時囂張跋扈,到處惹是生非,一般的學(xué)生都不敢惹他們。
秦元皺了皺眉,往左邊走了兩步。那兩個同學(xué)同樣的朝左邊走了兩步,依然擋在秦元面前。
看來,這是來找自己茬的。秦元暗道。
秦元擡起頭來,目光平靜卻有力:“周雄,周瑞,你們擋我道是有事?”
“沒錯,找你有事。不過不是我們找你,而是我們老大找你。”周瑞陰惻惻的笑道。
周瑞口中的老大,就是周氏家族的嫡系長子周英。這次覬覦秦家祖宅的開發(fā)商,正是周英的父親。
秦元面無表情道:“目前是上課時間我沒空。周英要找我的話下了課再說也不遲。”
周瑞看著秦元,罵道:“小子!你挺傲氣啊!連周英的面子都敢不賣了。老子讓你看看,嘴皮子有什麼用!”
周瑞提著棍子向秦元走去,周雄也連忙跟上。
秦元絲毫無懼,積攢了一晚上的怒火正無處發(fā)泄,將拳頭捏的如同鋼鐵一般堅硬。
正在千鈞一髮的時候秦元的班主任寧清氣喘吁吁的衝了進(jìn)來,她喊道:“幹嘛!都上課了!你們在幹嘛?!”
周瑞停了下來,看著秦元,伸手指著秦元的鼻子,說道:“小子,走著瞧,老子讓你囂張!”
說完,周熊和周瑞掃了一眼,轉(zhuǎn)身出去了。
秦元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
班主任寧清走了過來,叮囑道:“秦元,我知道你平時剛正不阿,嫉惡如仇,但是周家家大業(yè)大,你要懂得剛?cè)醽K濟能屈能伸的道理,不要跟他們鬥了。你鬥不過的。你家裡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估計周氏兄弟找你麻煩還是因爲(wèi)想要強佔你的祖宅這個事情。你好自爲(wèi)之吧。切記不要衝動”
“老師,謝謝你的好意。”秦元點頭。
……
第二天,秦元剛走出校門拐角,一幫人突然圍了上來,爲(wèi)首之人白面無鬚,眼神陰狠,正是周雄周瑞的老大周英。
周英帶著一臉壞笑走了過來,說道:“小子!草!聽說昨天你很不給我面子?”
秦元瞳孔一縮,沒想到周英這麼快就會找上來。
“你想怎樣?”秦元問道。
“回去勸說你叔叔。立即遷走,我周家會給你一部分補償。否則的話,你們?nèi)揖偷戎諏瓢伞!?
周英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
“此事沒有周旋的餘地。我和我叔叔都不會答應(yīng)遷走的。你們休想得逞。”秦元怒火中燒。
“好,你要當(dāng)英雄好漢。我成全你。本來我是打算讓你多活兩天的。”周英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似乎對面前的小人物失去了逗弄的興趣。
“都給我上!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