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梓峰竟以左手硬生生掰下自己右手五指,五指齊斷,一層皮包著手指,似乎風(fēng)一吹就能隨風(fēng)擺動。
十指連心,曹梓峰額頭的冷汗像豆子般顆顆滴在地上,臉蒼白無色。
但曹梓峰的目光卻是堅定無比,回頭對柳芷蕓道:“小姐,此是梓峰之過,你無需爲(wèi)我所累。”
鐵錚錚的漢子自古以來都是受人敬仰,曹梓峰的行爲(wèi)雖然很迂腐,但卻贏得了所有鷹爪門弟子的尊敬,當(dāng)然韓子榮除外,他只有憤怒!
堅強(qiáng)的柳芷蕓落淚了,身子一轉(zhuǎn),向門外快步邁出,冰冷的聲音留在了她窈窕的背影之後。
“韓子榮,我不會放過你的!”
韓子榮冷冷一笑,沒有阻止柳芷蕓。他也沒將柳芷蕓的警告放在心上,相反他期待著柳芷蕓的報復(fù)。
葛門!李培誠!韓子榮嘴角微微上揚(yáng),心裡默默唸叨著。這些在見過了御劍而飛的修真人士後,一點(diǎn)也算不得厲害了。
柳芷蕓走出山莊,發(fā)了狠話的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這麼無能懦弱。曹梓峰無力下垂的五指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晃動,而她卻能做什麼呢?
這一刻,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
人生的無奈,人生的苦短!
這一刻,她只想躲到李培誠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只有這個男人才是她全部的依靠,而她只是位弱女子。
和煦的陽光鋪灑在碧綠的華家池水面,輕風(fēng)襲來,微波粼粼。
孫曉萱滿臉幸福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在李培誠寬厚的手掌裡。今天早上孫曉萱只有兩節(jié)課,下了課,正在考慮是回寢室跟同學(xué)們聊天。還是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時,李培誠卻給她來了電話。
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學(xué)校讀書。但因爲(wèi)李培誠一直忙於科研實(shí)驗,一般都是在晚上兩人才見面,吃飯然後學(xué)習(xí),很少在大白天約孫曉萱的。
孫曉萱特別高興李培誠能在大白天約她。所以此時地心情很好,看著華家池的景色覺得特別地美麗。
李培誠握著孫曉萱的小手,看著她滿臉幸福的樣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提兩個女人見面的事情。
“哥。你看前面黃燦燦地銀杏葉子滿天飛舞,多麼漂亮!”孫曉萱指著前面華家池邊幾棵高大的銀杏樹興奮地說道,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李培誠擡眼一看,卻是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繞了大半個華家池,到了臨近華家池的留學(xué)生宿舍樓一帶了。
那銀杏葉子隨風(fēng)飛舞還真是漂亮,地上也散滿了黃色的葉子,一眼看去都是黃色,在陽光下特別地漂亮。
就像這落葉一樣,到了時候,不管它多麼留念枝幹。該落地的還是要隨風(fēng)落下。孫曉萱和柳芷蕓兩人的問題,自己終究是要面對的,李培誠看著落葉。突然間就開口了。
“萱萱,哥有件事要徵求你一下意見。”
“嘻嘻,哥你說話怎麼這麼客氣起來了!”孫曉萱拉著李培誠的手,前後擺動著,笑嘻嘻地說道。
李培誠握緊了一下孫曉萱的小手。道:“這事說起來是哥不對。所以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孫曉萱聞言,身子就靠了過去。貼在李培誠的身上,低聲道:“我喜歡哥,哥做任何事情都是對的,我不準(zhǔn)你說自己不對。”
李培誠微微一笑,心裡倍感溫暖。這世界要說對自己最寬容的恐怕就是這小丫頭了。
“我想讓你跟芷蕓見上一面,希望你們能成爲(wèi)好姐妹。”李培誠終於說出了心中難言之語。
李培誠清晰地感覺到孫曉萱嬌軀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心中不禁有些緊張。雖然說一直來孫曉萱對自己是百依百順,也曾說過願意二女共事一夫,但真要這麼快面對自己的情敵,誰又能保證她就能立刻倘然接受呢。若是連孫曉萱地工作都難做通,那麼李培誠要讓兩女見面的計劃估計要提前夭折。孫曉萱沉默了,沒有一個女人面對這個問題能欣然接受的。孫曉萱雖然曾經(jīng)下過決心牽就李培誠,但萬萬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要來臨。
此時地她心中有茫然,有幽怨,也有緊張……
李培誠不想逼孫曉萱,兩人就這樣默默地踏過金黃色的銀杏葉子,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哥,我聽你的!”孫曉萱擡起了頭,兩眼深情地凝視著李培誠。
李培誠鬆了一口氣,這小丫頭還真是讓自己無法挑剔。
李培誠手繞過孫曉萱的細(xì)腰,摟得緊緊地,在她地耳邊低聲道:“謝謝你萱萱。”
孫曉萱見李培誠突然表現(xiàn)出這麼深情,心裡的所有不良情緒也就慢慢消失。猶豫了一下,問道:“哥,這事是你地主意還是芷蕓……姐的主意?”
“我的主意。”李培誠回道。
“那你跟她提過了沒有?”孫曉萱又問道。
李培誠搖了搖頭,也不打算瞞萱萱,道:“我?guī)煾刚f想收你跟芷蕓爲(wèi)記名徒弟,所以我想讓你們先見上一面,免得到時見面氣氛尷尬,惹師父老人家不高
孫曉萱一聽,原來李培誠急著讓自己和柳芷蕓見面竟然是因爲(wèi)他師父要收自己和柳芷蕓爲(wèi)記名徒弟,一時間又恢復(fù)到剛纔的好心情。心想,肯定是哥在他師父面前唸叨我,他師父纔想到要收我爲(wèi)記名徒弟。又想起這事李培誠先來徵求她的意見,而不是柳芷蕓,臉上就逐漸綻放出燦爛青春的笑容,在李培誠的臉上香了一個,喜滋滋地道:“哥,謝謝你!”
李培誠不明白孫曉萱謝他什麼,不過他很聰明地沒去追問,反正現(xiàn)在這事在孫曉萱這裡算是得到圓滿的答案了,接下來就是柳芷蕓那邊。
剛想起柳芷蕓,沒想到柳芷蕓就來電話了。李培誠暗暗搖頭,真懷疑柳芷蕓跟自己有心靈感應(yīng),昨晚如此,今天也是如此。
李培誠歉意地看了孫曉萱一眼,女人的直覺讓孫曉萱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另外一個女人的電話。
此時的孫曉萱很大度,笑道:“哥你快接,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李培誠邊接起電話,邊擺擺手,示意不用。
電話一接起來,李培誠就感覺到電話另外一頭異樣的氣氛,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應(yīng)。
“發(fā)生什麼事情了?”李培誠立刻問道。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柳芷蕓心裡的悲傷立刻奔涌而出,這一刻,她多麼希望這個男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眼淚永遠(yuǎn)是女人悲傷時的產(chǎn)物,不管是堅強(qiáng)的女人還是柔弱的女人。
柳芷蕓的眼淚在眼眶裡打滾,聲音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李培誠的心裡越發(fā)的不安了,他了解柳芷蕓,她是個不一樣的女人,她很少有這樣莫明其妙的表現(xiàn)。
“你現(xiàn)在在哪裡?我馬上來找你。”李培誠也不問柳芷蕓發(fā)生什麼事情了,直接問她所在地址。
柳芷蕓終於緩過勁來,穩(wěn)了穩(wěn)情緒,道:“我在小和山與省道015岔口這裡。”
“你別走開,我馬上到。”李培誠交待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快去吧!”孫曉萱看得出來肯定發(fā)生什麼事情,立刻道。
李培誠向?qū)O曉萱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你自己回去,我先走了。”
說完李培誠就匆匆走了。
看著李培誠匆忙離去的背影,孫曉萱可以感覺得到李培誠對柳芷蕓濃濃的愛意,心中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有何滋味。
李培誠快步走到一個沒人注意的地方,突然就人間蒸發(fā)。
柳芷蕓掛了電話之後,冷靜下來的她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她忽略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韓子榮今非昔比,自己一直堅信的男人是不是韓子榮的對手?而且此是鷹爪門門內(nèi)之事,李培誠是否能強(qiáng)勢到可以干預(yù)。一想起這些,她心裡變得有些焦急,急忙給李培誠打電話。她不能就這樣讓自己的男人毫不知情地衝到這裡來。這裡是鷹爪門視眼所籠罩的範(fàn)圍,李培誠與自己的見面很快就會傳到韓子榮的耳中。而他們曾經(jīng)有過恩怨,難保不立刻發(fā)生激戰(zhàn)。
柳芷蕓連續(x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聯(lián)繫不上,卻不知道李培誠給自己下了隱逸符,屏蔽了信號。
遠(yuǎn)遠(yuǎn)地李培誠看到柳芷蕓站在一輛黑色的大奔旁邊,雖然沒看到曹梓峰,李培誠還是不禁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