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如同颶風般橫掃幾乎所有的妖術府,猶如往油鍋裡扔了?;鹦?。
本來,破獄六題雖然出人意料,劍走偏鋒,但是還不至於大家如此追捧。就連神秘破獄妖與天才聯(lián)盟,雖然炒作得厲害,但是稍有點眼力的人,都不會太把它當回事。事情明擺著有人暗地裡弄鬼,大夥也就抱著湊熱鬧的心情,添點樂子。沒有人相信神秘破獄妖能夠戰(zhàn)勝天才聯(lián)盟,任何一位正常的妖,都能夠想清楚這點。
所以當槐哥兒成功觸發(fā)荒獸棋盤的破獄之戰(zhàn)時,大夥湊熱鬧歸湊熱鬧,也覺得理所當然。大夥都在猜測,天才聯(lián)盟什麼時候能夠破獄。天才聯(lián)盟的一位執(zhí)事便成功觸發(fā)破獄之戰(zhàn),天才聯(lián)盟有那麼多的執(zhí)事,破獄只是個時間問題。
破獄六題令人耳目一新,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呈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能夠在被人研究到爛的小妖術方面能夠獨出機杼,神秘破獄妖的實力,實在不可小覷。不斷有一些實力強勁的大妖和一些名府的名師們,紛紛交口稱讚,一致看好神秘破獄妖的潛力,認爲其前途無量。
儘管破獄六題引起了越來越多的妖重視,但在大衆(zhòng)眼中,這些都不算什麼。
幾乎每年,都會涌現(xiàn)幾名明日之星,被所謂的名師們稱讚看好,但是絕大多數(shù)都逐漸沉淪,靈氣漸失。
可是,就在大夥等待天才聯(lián)盟出新招的時候,大夥逐漸發(fā)現(xiàn)一個怪異地方。
破獄第六題的答案,一直沒有動靜。
一天、兩天、三天……
神秘破獄妖VS天才聯(lián)盟之事情,似乎熱度都要散去,第六題的答案卻始終悄無聲息。這個詭異的情況,不知被誰提出來,立即引發(fā)大夥的新一輪關注。
第六題這麼難嗎?
大家原本對這件事已經(jīng)有些興致缺缺,卻又被重新吊起胃口。
天才聯(lián)盟內部對於這件事的並沒有太看重,他們自信滿滿,槐哥兒雖然沒有破獄成功,但是無疑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年輕天才?聯(lián)盟內最不缺的就是這個。諸多執(zhí)事在這件事上,出奇的默契,他們並沒有再去打擾高層,他們堅信,光憑他們的實力,便足以解決這件事。
然而,直到外界開始討論第六題答案什麼時候能出來時,他們才恍然驚覺,他們竟然不知不覺中,都卡在這道題上。
這一下,大夥都有些著急了。
天才聯(lián)盟各界分部,一改之前的散漫,迅速組織人手來齊力破解。
終於,在第九天,第六題的答案出爐。
外界的胃口早就被吊得老高,當?shù)诹}答案出來,直接把破獄妖VS天才聯(lián)盟的事件再次推到風口浪尖。直到此時,大夥才恍然發(fā)現(xiàn),天才聯(lián)盟想取勝,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一場力量懸殊的戰(zhàn)鬥自然賺不到多少眼球,可是當觀衆(zhòng)們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原以爲一招就會敗北的弱者,不知不覺中支撐了十招,而且看不去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狼狽,並非毫無勝算時,觀衆(zhòng)們的興趣便會立即飆升。
想看天才聯(lián)盟笑話的,可不止一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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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反擊!”摩羅界執(zhí)事慷慨激昂道,他脾氣本就火爆,這些天早就被外界的一些言論刺激得不淺。
“沒錯!必須反擊!”其他執(zhí)事紛紛附和,他們個個神情激動。
素來驕傲的他們,何曾受過那麼多的冷嘲熱諷?他們堅信,天才聯(lián)盟聚集了妖族最出色的天才,他們位於其中,深深爲之自豪。
“哼,多費了我們幾天的功夫,阿貓阿狗都跑出來了!”
“是要讓他們認清楚現(xiàn)實。”其中一位執(zhí)事聳聳肩,表情無奈:“雖然有點殘酷?!?
“大夥有什麼想法?咱們不能這麼被動挨打,什麼時候,咱們天才聯(lián)盟吃過這樣的暗虧?”摩羅界執(zhí)事道。
“嘿,很簡單,提高獎勵!”
“沒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衆(zhòng)妖同仇敵忔,紛紛出謀劃策。
“大夥每人貢獻點積分,搞個幾百積分,我就不信,咱們聯(lián)盟無人!我貢獻十點積分。”
“我貢獻二十點!”
……
衆(zhòng)執(zhí)事一合計,覺得這的確是個不錯方法。天才聯(lián)盟內成員並不是家境都非常出色,不乏家境貧寒者,這些人加入天才聯(lián)盟,大多都是因爲天才聯(lián)盟絕佳的福利。這些妖最重實利,不好虛名,平時和這些執(zhí)事少有往來,算得上涇渭分明。
但是這些妖有一個致命的軟肋,那就是積分。天才聯(lián)盟內的積分是其貢獻值,能夠換取聯(lián)盟內各種妖術和天材地寶。
現(xiàn)在遇到棘手的問題,執(zhí)事們立即想起這些他們平時看不起的傢伙。
角落裡,槐哥兒默不作聲,他的神色憔悴,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這些天來,其他執(zhí)事對他有意無意的排擠冷落,讓他深刻地感受到人情冷暖。他知道是因爲什麼,諸多執(zhí)事,只有他觸發(fā)破獄之戰(zhàn),其他執(zhí)事心中自然有些不爽。如果破獄成功,他便成了英雄,這些不爽都會被壓下來,他們會巴結奉承自己。而自己卻以失敗告終,自然難免成爲其他執(zhí)事嘲笑的對象。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愚蠢。
自己怎麼和這麼一羣心胸狹窄、又自命不凡的愚蠢傢伙廝混在一起?
他默然旁觀,心底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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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隊伍都會前進一段路程。
只要停下來,左莫便會和韋勝一起喝酒。酒不是什麼好酒,但是兩人喝得愜意無比,談著這幾年的經(jīng)歷,談著往昔日大夥門派中的趣事。
不勝唏噓。
“說起來,若沒有這些事情,也沒有咱們的今天?!弊竽埔馍嫌浚麃K未用靈力化解酒意,笑道:“沒有之前各種煩擾,師兄的劍心,哪會堅凝若此?沒有這一路上的艱險,我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混日子。估計也就種種靈田什麼的?!?
“沒錯!”韋勝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任憑酒水沿著脖子肆意流淌,忽然道:“師弟,你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左莫一愣,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然後扳著手指頭算道:“先把阿鬼治好,查查自己的身世,不過這事,強求不來,我也沒作太多指望。最重要的是多賺晶石,能給大夥一個過得去的日子,也不枉大家陪我出生入死。”
“哈哈!”韋勝放聲大笑,意興豪邁:“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師弟當年可是最怕麻煩,現(xiàn)在志向遠大,不錯不錯!”
左莫被韋勝說老臉一紅:“什麼志向遠大?我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師兄可就別笑話我了!”
“這是好事!”韋勝放下手中酒囊,認真道:“我從來覺得,師弟最不缺才情,只是性子有點滑不粘手。現(xiàn)在師弟有心志,自然能成就。師弟手下的戰(zhàn)力,便是如今本門,也遠遠不及?!?
“師兄呢?有什麼目標?”左莫好奇地問。
“我?”韋勝沉吟片刻,忽然灌了一口酒,放下酒囊時,神情已是一片肅穆:“此生當求劍道之極!”
韋勝這番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沒有一絲猶豫、彷惶!
“好!”左莫的識海中,蒲妖情不自禁擊節(jié)讚歎,
左莫心中涌現(xiàn)絲絲敬佩,他想起大師給他的那枚玉簡,裡面記載的大師兄追尋劍道的坎坷,歷歷在目。在他所遇到過的所有人中,若論心志之堅毅,大師兄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只有大師兄這樣的人,才能走到劍道的巔峰吧!
左莫心中震撼佩服莫名,可話到嘴邊卻變成:“師兄,咱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商量?什麼事?”左莫的轉變太突兀,突兀得韋勝都沒反應過。
“師兄追求劍道,沒有實戰(zhàn)怎麼行?實戰(zhàn)纔是提升的最好方法啊!”左莫涎著臉,毫不遮掩地暴露真實嘴臉,嘿然諂笑道:“不如咱們一起,包吃包住包晶石供應!師兄放心,咱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架打!絕對讓師兄欲仙欲死,爽得一塌糊塗,快感橫生!那個什麼劍道感悟啊、經(jīng)驗啊,蹭蹭地往上漲,攔都攔不住!要是運氣好一點,說不定還打出一個紅粉知己,劍侶雙修,共求大道!不是說那個溫柔鄉(xiāng)就是英雄什麼來著?噢噢噢,師兄爲人正直,自然不會爲美色所動……”
韋勝目瞪口呆,酒灑在身上,渾然未覺。
左莫滔滔不絕說了半天,一直說得口乾舌燥,才停了下來,灌了口酒,潤了潤喉嚨,這才腆著臉問韋勝:“師兄,你說呢?”
韋勝指著左莫,啞然失笑:“指望你這賴貨能正經(jīng)起來,那真是指望母豬上樹?!?
看樣子功夫還沒下夠啊!
左莫一看這情形,狠狠灌了口酒,潤潤喉嚨,正準備再次開火。
“好!”
一聲乾脆至極的聲音鑽入左莫的耳中,正在醞釀情緒,準備再次開火的左莫一個沒反應過來,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
“什麼?”
被一口酒憋出死魚眼的左莫,轉過臉看向韋勝。
韋勝舉起酒囊,遞到左莫面前,灑然一笑:“好!”
反應過來的左莫喜不自勝,舉起酒囊,兩個酒囊重重一碰。
當晚,左莫夢到如同巨人般的師兄在前面大殺四方,他在後面一臉傻笑地拼命數(shù)著晶石,晶石好多,數(shù)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