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聞道,夕可死!好大的決心,難道大道至理對百寶真人來說,是即使?fàn)奚悦蚕胍赖臇|西嗎?”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王乾接著往下看,可這一看,頓時就變了臉色。
他的臉色不禁變得越來越蒼白,僅僅只是略微看了幾行,他便啪地一聲,猛然合上書,表情無比恐怖。
“原來如此,這竟然真的是天書,以凡人的身份豈可讀之?讀之必遭天譴!問道夕死,夕可死!此書……我不能讀!”王乾咬著牙,思想彷彿在做著某種爭鬥,強忍著自己不去看裡面的文字。
顯然,這本書中所述的神秘之道,對王乾來說也具有無窮的誘惑。
眼見王乾居然一頓飯的功夫,就將那兇悍無比的寄墨蟲統(tǒng)統(tǒng)制伏,衆(zhòng)人或是覺得不可思議,或是感到驚駭,更有人眼中露出了赤裸裸的貪念,目光在王乾手中的書上打量不停,顯然不懷好意。
雖然不明白王乾是如何殺死寄墨蟲的,但他們可是親眼見到,剩餘的數(shù)十條寄墨蟲卻是被這本書收服的,顯然此書的價值無比珍貴。
“我們一起殺了他,藏山紙和那本神書不能讓他一個人佔有!”眼見王乾居然把最大的麻煩給收拾掉了,姜興這纔想起自己纔是墨香寶庫的主人。
在他看來,這羅天的小子居然敢拿自家的東西,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頓時便怒不可耐,大喝一聲,衝在最前。
“沒錯,我們冒著危險進入寶庫,卻什麼也沒撈著,簡直太不公平了!殺了他,寶貝平分!”一時間,衆(zhòng)修士都在寶貝的刺激下下了決心,目露兇光,朝王乾殺來。
“找死!”王乾眼睛一瞪,指間彈動,便見一道道風(fēng)旋射出,精準地割斷了數(shù)名修士的喉嚨。
儘管是與百人爲(wèi)敵,甚至絕大多數(shù)修士的修爲(wèi)都被他高,但王乾卻極爲(wèi)兇悍地迎了上去,寸步不讓。因爲(wèi)他心裡非常清楚,只要自己稍微後退一步,就會給這些修士傳遞出一個信號——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對他們存有懼怕。
而這種想法一旦產(chǎn)生,這羣人就會產(chǎn)生出自己更加強大的錯覺,在貪念的刺激下,就會變得再無畏懼。
因而王乾選擇了迎頭直上,只有殺伐才能勾起這些人的恐懼心,才能震懾住這些人的貪念,讓他們不敢再打自己的主意。
反正有藏山紙護體,他便可以毫無忌憚地操縱罡風(fēng),在法力被封印的情況下,王乾完全佔據(jù)了上風(fēng),立足於不敗之地。
“王乾,你這個無恥的竊賊!”咫尺天涯,姜興咬牙切齒地出現(xiàn)在王乾的身前,手中握著一把丹青劍,狠狠地斬下。
砰!
然而這一劍卻被藏山紙所化的諸峰擋下,丹青劍直接崩潰成了墨水,灑落海中。
“姜興,我早已等候你多時!”對於姜興的咫尺天涯,王乾卻是早有預(yù)料,就在姜興出現(xiàn)的剎那,他忽然將掌心對準了姜興的額頭,風(fēng)穴開啓,一道凝而不發(fā),已經(jīng)凝聚到了極致的罡風(fēng)之旋在這一刻轟然射出。
“啊……”姜興駭然失色,連忙後退一步,突然從王乾的眼前消失。
似有感應(yīng)一般,王乾朝身後望去,便見那姜興臉色無比難看地站在遠遠的地方,臉上帶有後怕。
有了這次的教訓(xùn),姜興再不敢隨意地使用咫尺天涯。此刻他才明白,如果不能做到出其不意,反而會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在王乾無情的殺戮之下,這些修士的氣勢果然衰落了很多,某些人甚至躲在老遠的地方,只是一味地撩撥其他修士,自己卻不敢動手。
對於這些輕易便被人鼓動的修士,王乾下手絲毫不留情面,幾個鐘頭後,便統(tǒng)統(tǒng)殺死,順便還將他們的乾坤袋收入囊中,毫不客氣。
衆(zhòng)人懾於王乾的殺威,個個都躲得老遠,嘴裡噴著難聽的粗言穢語,但心裡卻是打死也不敢上前,一時間局面便僵持下來。
可就在這時,忽然間,海面上驟然起了變化,竟有一條水龍捲自水面升起,好似一條墨龍一般。
“咦?這墨盒竟然可以裝納蜃鯨墨!”瓊羽手裡拿著一盒玉匣,正是他在墨香書屋中發(fā)現(xiàn)的,本身只是一件中品法器,也不知有何功用。卻沒想到就在藏山紙被王乾收取後,突然自行打開,隨即便產(chǎn)生了一股神秘的吸力,從墨之海上捲起一條墨龍,吸入其中。
水線連天,衆(zhòng)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呆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怒不可遏地喝道:“這小子在偷偷收取蜃鯨墨,先殺了他!”
顯然,這些人也知道柿子要撿軟的捏。
“誰敢!”蕭遠天大喝一聲,身後聖靈手持一把巨戟,橫掃出一個半圓,頓時便將打頭的數(shù)名修士殺死,震懾住了衆(zhòng)人的腳步。
那墨盒看似收取的蜃鯨墨並不多,然而不一會的功夫,海平面便明顯下降了許多。衆(zhòng)人頓時明白過來,顯然這墨盒便是收取蜃鯨墨的關(guān)鍵之物。
“你們快看!”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驚叫一聲,便見下降的海面竟然**出了一些年歲久遠的建築物,隨著蜃鯨墨越來越少,一座龐大的遺蹟徹底暴露出來。
“這個潑墨山水界乃是百寶真人以入畫之法造出的,又怎麼會有遺蹟?以墨海做掩蓋,這定然是他隱藏寶物的地方!”不知是誰說了這樣一番話,便是衆(zhòng)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朝遺蹟中飛去。
啪!
海水枯竭,蜃鯨墨全部被瓊羽所收取。他將墨盒蓋上,羅天衆(zhòng)弟子都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能意外得到文房四寶中的其一,回到門派後定然可以得到極重的獎賞。
“區(qū)區(qū)羅天門竟然拿了兩件文房四寶,胃口未免太大了點。按照修仙界的規(guī)矩,無門無派的古墓都歸我古墓派所有,你們最好不要破壞規(guī)矩,快快將蜃鯨墨雙手奉上,否則我古墓派定要將你羅天門從修仙界中除名!”就在這時,卻見蔣恨水突然一分爲(wèi)八,化作八個一模一樣的身體,將羅天門的六人團團圍住。
八人同時張口吐出大股屍氣,將羅天衆(zhòng)弟子籠罩其中。不知這蔣恨水到底做了什麼手腳,這些屍氣居然比之前濃郁了許多,就連純陽正氣都無法驅(qū)散。
就在這時,卻見瓊羽的大劍中突然冒出一條身纏白光的純白之蛇,純陽正氣威力劇增,這才使得屍氣不得侵入。
此蛇居然是個器靈!
怪不得瓊羽在法力封印的狀態(tài)下也能驅(qū)使純陽正氣,顯然從這條白蛇身上釋放出來的,因爲(wèi)器靈在此間不受法力封印的約束。
“沒想到這把劍居然是先天法器!我看這把劍年歲悠久,很可能是從古墓中盜出的,帶我將爾等制伏,便跟我回古墓派說個明白吧!”蔣恨水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不假掩飾的貪婪,屍氣將衆(zhòng)人裹成一團,看不見裡面發(fā)生了什麼。
“好了,蔣道友已經(jīng)將羅天門弟子一網(wǎng)打盡,按照之前約好的計劃,一起殺了這個王乾!”鳳天河眼中兇光一閃,在龍靈的帶動下,殺了過來。
姜興冷冷一笑,緊跟其後。花裳施妖豔一笑,竟然也朝王乾殺來。
三人都是築基期的修士,現(xiàn)在居然屈尊降貴,聯(lián)手殺一個練氣層數(shù)的修士。由此看來,王乾在這些人的潛意識中,已經(jīng)當(dāng)成了一個同等檔次的敵人。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爲(wèi)在王乾的身上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的緣故。
“好,你們竟然聯(lián)手殺我?果然不愧是大門派,不知羞恥。難道你們對遺蹟中的寶貝不感興趣了嗎?”王乾不動聲色,對於這些人的無恥嘴臉他早有心理準備。
“我們對你身上的東西更感興趣。”花裳施香袖一揮,便見數(shù)隻身披紫霞的幻蝶飛出,鱗羽撲扇,陣陣紫色粉塵飄蕩而來。
眼見香粉撲面而來,王乾臉色頓變,連忙吹起陣陣罡風(fēng),將這些粉塵吹出老遠。只見一名練氣頂峰的修士被這紫色香粉籠罩,頓時便臉色漲得通紅,七竅都流出血來,身體不自然膨脹起來,最後砰地一聲爆成血霧,立時斃命。
“天,居然是百蝶谷的燃血蝶,傳說中可以讓血液燃燒的劇毒!”一旁的修士見到這一幕,駭然失色。
“哦,還有這樣的作用?”王乾伸手一抓,竟用罡風(fēng)困住了這幾隻幻蝶,遠遠地朝鳳天河拋了過去。
眼見燃血蝶朝自己飛來,鳳天河連忙拍出一掌,龍靈也做出同樣的姿勢,龍爪朝燃血蝶抓去,輕而易舉地將之捏死。
奇怪的是,燃血蝶的毒粉居然對龍靈毫無效果。
“龍乃百毒不侵的聖物,區(qū)區(qū)幾隻飛蟲豈能管用?”鳳天河不屑地冷笑道。
龍靈發(fā)出一聲震天之吼,連空間都激盪出了波紋來。王乾臉色大變,連忙捂住雙耳,元神在這龍吼中,彷彿有要被震碎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時,姜興卻是踏出一步,瞬間出現(xiàn)在了王乾的身前,雙臂灌注千萬斤之力,一拳打在山壁之上。
砰!
山體崩裂,竟然被打出了一道裂紋!
“神龍擺尾!”龍靈眼露仇恨的目光,它還記得自己的龍鱗是如何悽慘地被王乾拔下,現(xiàn)在終於有了復(fù)仇的機會,幾乎用了全力,龍尾一甩,狠狠地拍在了虛幻的山嶽上。
轟!
整座大山居然被徹底擊碎,無數(shù)碎石崩落,藏山紙微微一顫,好似受傷了一般,化作卷軸回到了儲物袋中。
王乾失去了最後的屏障!
即使法力被封印,但這畢竟是三個築基層數(shù)的修士,是真人,王乾毫無勝算。在三人聯(lián)手之下,頓時陷入了險境之中。
“風(fēng)翼!”王乾咬著牙,強忍著使用天書的念頭,振動風(fēng)翼,瞬間飛出百里之外。
他知道,即使雙方實力對比是這樣懸殊,可是他還是有背水一戰(zhàn)的機會。只要施展出天書中的法術(shù),必定可以反敗爲(wèi)勝,甚至能將這三人全部殺死。
然而他不能,這已經(jīng)不是膽量和運氣的問題,而是關(guān)乎生死。
正如書中第一頁的那行字——
“朝聞道,夕可死。”
連真人境都沒達到,若是妄圖施展天術(shù),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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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跟朋友碰酒,大概回家以後沒法再碼字了。能寫的話我就寫,不能寫我明天早上再寫。零點等不到的話,大家明天中午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