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瞪著他，原諒他就是自己腦子有病。
“行了同學，道歉也道過了，如果你想讓他賠償你的損失，我們也沒有這個權利去執行，但是我們作爲公司願意給你一些補償，希望你們能收下。”行政經理說的很誠懇。
林沐沐果斷拿出火車票，“你也知道我們是學生，沒什麼收入，既然貴公司有這份心，希望能把我們火車票給報銷了。”
“當然當然！”經理接過火車票，“不只是來的火車票，你們回去的路費我們也包了，還有住宿費。
你們在這裡稍等，我這就去財務拿錢。”
行政經理離開時，把小王也提了出去。
林曉很不理解林沐沐的行爲，“我不差這點錢，我不需要。”
林沐沐有她的理由，“這個錢，不是說你需不需要，只有他們公司出了錢，才能確保這個人所做的事，會在他們公司傳開。
一句輕飄飄的道歉有什麼用，就是要讓他難做人。
只有讓他自己難受，他纔會知道自己辦了什麼蠢事。”
林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子遠沒有林沐沐的好。
既然這樣，那就等。
大概半小時之後，經理來了，還帶了兩個人，“這位是我們公司老闆方總。”
剛介紹完，這位方總就對著林曉道歉，“實在抱歉，公司會針對這件事情，對這位員工提出批評。”
說完這位方總從另外一人手裡拿過一個紅包，又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個，“下面的是我們公司對您的損失作出的賠償，上面一份，是我個人對您的歉意。”
林曉深吸一口氣，只接了下面的紅包，“您不需要對我道歉，我們先走了。”
就在林曉離開會議室的同時，方總這邊剛好有電話打進來。
一看來電顯示，她只好接，“爸，我正上班呢，有什麼事下班再說好嗎？”
聽到是私人電話，經理和出納很有眼色的離開會議室。
“地方誌？我到哪兒去看啊？”方蘭拉開身旁的椅子，想坐下卻看到椅背上的水跡，又重新換了個位置。
“你既然聯繫好了，就讓你的人去，我不想摻和你的事。”
老方：“現在協會哪有人？全部撒出去了，再說濱州那邊原來的協會成員全部打掉了，實在抽不出人手，小蘭啊，你就幫幫忙吧。”
方蘭無奈，“行行行，我有空的時候就去看看，但是你讓我找什麼？”
“找發光的洞。”
“什麼？”方蘭語調都變了。
“就是一些奇怪的洞，只要有提到的內容，你就拍照發給我。”老方還關照，“一定要去找啊，千萬要仔細的找。”
方蘭一臉莫名的結束通話，真是奇怪，這人越老越奇怪。
林曉和林沐沐前腳離開，後腳小王所在的部門就召開會議，專門說小王的事情，公開批評。
這下好了，玩笑開到自己身上了。
不論走在哪裡，小王都覺得周邊人在議論他。
“長得一本正經，沒想到背地裡這麼惡劣。”
“這種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可能那個學生找親戚已經找的很著急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課都不上過來找吧，他卻搞這種東西，還說開玩笑。”
“無語了，以後離他遠一點，誰知道他背後怎麼捅人刀子。”
林建國一家並不知道林曉去了別的城市。
林爸的駕照終於下來了，特意給林曉打了個視頻電話，想給他也看看，卻發現到林曉笑的很假。
“小曉，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林爸問他，“有事別自己扛著，要跟家裡說知不知道？”
聽到家裡兩個字，林曉的眼淚差點憋不住流下來。
“沒什麼事。”他強忍著，“就是專業課有點難吶。”
“難很正常啊，要是簡單，也沒必要讓你們這些大學生去學是不是？”林爸安慰他，“努力就行了，實在學不會就學不會吧，大不了回來跟二伯種菜，沒什麼過不去的。”
林曉藉著點頭偷摸擦眼淚。
“那好，你忙吧，我掛了啊，下個禮拜再給你打電話。”
林曉怕二伯聽出自己聲音不對，不敢出聲，只用力點頭。
看著回到鎖屏頁面的手機屏幕，心裡的愧疚快要把自己淹沒。
真是想不通爲什麼要去找，爲什麼放著現成的家人不去關心，卻要去找個拋棄他的人。
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就是找不到。
算了，不找了。
有什麼找的必要呢？
從他拋棄他離開家的那一刻起，父子情分就該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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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用袖子抹掉眼淚，重振精神。
林爸抓著手機嘆氣，他總覺得這個孩子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
“建國，你家永梅呢？”
林爸意外的看向跟他打招呼的人，不是老椅的老婆嘛，“在家做飯呢。”看她騎在電動三輪車上，後面車廂裡堆滿了蔬菜，“拉到哪裡去啊？”
“到鎮上去賣賣看，投進去的成本總歸想賺回來的。”錢風說，“還是永梅給出的主意，我自己也想試試看。
還是你有出息啊，你家永梅跟著你享福了。”
“什麼享不享福，一家人總歸是相互扶持。”林爸不願意跟她多說，“我去地裡看看，還有啊，你去賣菜，得選在人家出來買菜的時候，現在這個點太晚了。”
想當初他家賣菠菜的時候，五點鐘不到就起牀到地裡忙了。
想到那時候的事，就想到他家阿芫，多虧閨女蹚出這條路來。
要不然，也沒有現在這麼舒服的日子過。
林爸轉頭，林芫嚼著碎碎冰看他，“分你一半？”
怎麼感覺他閨女在家越待越冒傻氣。
就在錢風拉著車去鎮上賣的時候，喜宗他們種的第一波菇也成熟了。
按照當初的約定，他採了一筐，放到林家大棚前。
“林老闆，您家種草菇啦！”張老闆驚喜，“我全要了，價錢隨您開。”
“多謝張老闆支持，但是我得說一句，草菇不是我家種的，是同村的林喜宗在山上種的，您要是想吃，我叫阿芫帶你到他家去買，我這邊的一小筐只是給你看看的。”
一聽說不是他家種的，張老闆心裡的期待度瞬間就掉了下去，但又聽說是在山上種的，反正是順便的事，不如就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