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滷味攤重新開張。
由裴華章，高新兩人負責。
至於許楊，果然犯病了。
每天待在臥室裡，要麼睡覺，要麼發呆，活得跟幽靈一樣。
別人說話，他也不搭理。
叫他吃飯，他也不餓。
偶爾半夜三更爬起來，跑到廚房找吃的。
爲此，每天晚上，陸湛都會將許楊那份飯菜溫在鍋裡面。
這樣一來，許楊半夜起來找吃的，就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短短幾天，許楊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原本被風雪吹的發黑起皺粗糙的皮膚，開始變得鬆弛，白皙。
裴華章偷偷吐槽，許楊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小白臉。
皮膚幾天時間就白回去了，簡直不可思議。
陸湛看著挺擔憂的。
有一天晚上，陸湛修煉完，到前院查看了一下，就碰到許楊在廚房找吃的。
許楊整個人的狀態，彷彿神遊天外。嘴裡吃著東西，心思卻不知跑到幾萬裡之外。
再好吃的東西，吃到他的嘴裡，都是沒滋沒味。
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活人該有的生氣和年輕人的朝氣。
彷彿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許楊這個狀態，讓陸湛皺起眉頭。
他走上前，對許楊說道：“去看醫生吧。讓你醫生給你開點藥。”
許楊望著陸湛，眼神卻不聚焦，彷彿是透過陸湛，看到了別人。
然後他一語不發，飄走了。
是的，許楊那個狀態，就像是鬼一樣，飄的。
陸湛大皺眉頭。
這樣子下去，怎麼得了。真怕許楊哪天突然想不開，直接從懸崖上跳下去。
“喵……”
黑客甩甩尾巴，嚇死本喵了。黑客特嫌棄地看著許楊，果然病得不輕。
陸湛抱起黑客，順著毛，“你說許楊這樣子，得持續多長時間？”
“喵……”
本喵不是心理醫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許楊才能好。
……
大早上，喬大雨就在玉泉山莊門口大喊。
“陸老弟，陸老弟在不在？”
“汪汪……”
葫蘆娃一聽到喬大雨的聲音，一陣風的跑去開門。
喬胖子來了，本汪要熱烈歡迎。
誰讓喬胖子長得胖了。
見到喬胖子，本汪就像是找到了組織。
大門打開，葫蘆娃衝喬大雨搖尾巴。
喬大雨哈哈一笑，一隻肥厚的手，替葫蘆娃順著毛。
“葫蘆娃，你爸爸在家嗎？”
葫蘆娃頻頻點頭，在的。陸湛爸爸一大早就在廚房忙著烤蛋糕。
喬大雨朝門裡面大喊一聲，“陸老弟，我給你送靈石來了。出來接收一下。”
一聽靈石，陸湛立馬洗乾淨手，走出廚房。
“喬局來了。是上次秘境任務的靈石嗎？”
喬大雨點頭，“對，就是上次的。你是光要靈石，不要現金，對吧。”
陸湛點頭，他拿現金沒用。
需要現金的時候，隨便賣點東西就行了。
喬大雨拿出單子，讓陸湛簽收。
他說道：“這次是將任務的獎勵一次性送過來，你這邊是五千顆靈石，你看行嗎？”
五千顆靈石，不算多，卻也不少。以特調局向來摳門的特點，已經算是難得的大方。
陸湛點點頭，“多謝喬局。今天張處怎麼沒來？”
往次送靈石這事，都是執法處的張新民送來。
陸湛也習慣了張新民送靈石。
這回張新民沒來，陸湛還有點不習慣。
喬大雨說道：“張處大忙人啊！秘境那回死了那麼多人，撫卹善後的事情，前兩天才定下來。這不，張處天天忙著走訪家屬，發放撫卹金。你這邊，今天就由我來代勞。”
陸湛點點頭。
凝聚精神力，掃了眼車裡面的靈石，數量是沒錯的，還多了幾百顆靈石。
沒等他問，喬大雨就率先問道：“許楊在嗎？秘境那回，他也出了任務。得叫他出來簽字，將靈石領走。”
陸湛說道：“許楊病了，叫不動。”
“病了？什麼病？看醫生了嗎？”
喬大雨挺擔心的。
陸湛簽了字，將單子交給喬大雨，然後說道：“抑鬱癥犯了。在風雪天氣裡停留的時間過長，影響了他的病情。”
“怎麼會這樣？這小子，當初在山裡，愣是一聲不吭。他要是說一聲快扛不住了，我肯定放他走啊。”
喬大雨有些懊惱，“我去看看他。”
陸湛想要叫住喬大雨，結果喬大雨速度太快，已經衝到了房門口。
“許楊，許老弟，我來看你了。”
喬大雨推門進去，就見到許楊枯坐在牀上，眼神呆愣愣的，完全不聚焦，早就魂遊天外。
喬大雨走上前，在許楊眼前揮舞了幾下。
許楊卻彷彿沒看見他，一直視他爲無物。
見許楊這個樣子，喬大雨心裡頭怪難受的。
平日看起來，有點賤，有點皮，有點開朗的許楊，怎麼病了就變成這個樣子。
喬大雨伸手，想將許楊拉起來。
“不要動他。”
恰在這個時候，陸湛出聲阻止喬大雨。
喬大雨回頭看著他。
陸湛說道：“別動他。你一動他，他可能會發狂，又是一兩天不吃不喝。”
“啊？”
喬大雨愣住。
他來到陸湛身邊，悄聲問道：“他現在這樣子，能正常吃飯嗎？”
陸湛說道：“一天一餐還是能保證的。”
喬大雨指著許楊，“他這樣子多長時間了？”
陸湛平靜地說道：“就從你們回來的第二天，就變成了這樣。”
“沒去看醫生嗎？”
陸湛搖頭，“你們回來的當天，許楊已經預感到自己會犯病。我勸他去看醫生，他說讓他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好。現在我也不確定，他這樣子如果不看醫生，到底能不能好。”
喬大雨皺起眉頭，“要不這樣，我請醫生上山，替許楊檢查檢查。”
陸湛則說道：“不能保證許楊會配合醫生的檢查。”
“我知道。我就是想讓醫生給他開點藥，到時候你想辦法，將藥給他灌下去。總能起到一點效果。”
陸湛點頭，“那就照著你說的去做。”
喬大雨拍著手，“那就說定了。許楊的靈石，你是他老闆，乾脆你替他簽收，一共四百五十顆。”
陸湛笑了起來，“這回你嫩特調局夠大方的。”
許楊是在打開秘境之前，去到魔域。特調局都能給四百五十顆靈石，真是難得大方一回。
喬大雨嘿嘿一笑，“我們特調局，向來都大方。”
陸湛：呵呵！
他就不說第一次出任務的事情，爲了點靈石，扣扣索索，比葛朗臺還摳門。
喬大雨又說道：“許楊這裡，除了靈石，還有六十萬現金獎勵。晚點，財務會打到他的卡里。”
陸湛笑了起來，“難怪大家擠破頭都要進特調局。出一趟任務的補貼，抵得上別人兩年的收入。”
喬大雨撕開單子，一邊說道：“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你們是編外人員，出任務獎勵高。特調局員工，出任務獎勵少，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矩。像我和老顧，我們這次的獎勵，還比不上許楊，慘吧。”
陸湛笑道：“不慘！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喬大雨哈哈一笑，“說的也是。”
喬大雨這次領了不少獎金，買茶葉的錢是足夠了，還有剩餘。
另外還領了不少靈石，夠他小半年的消耗。
等到雪災的補貼下來，他的錢包還能更豐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