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塵說走就走。
青蘿叫住他:“你把信物給我了,你怎麼辦?”
“哎,我要那玩意也沒用……反正我一次都沒用過。”他搖搖頭,“說真的,錢財太多也是累贅……”
“你還真想得開……”
“金銀這種東西,不能吃不能喝還髒,哪有花花草草來的可愛?”
青蘿立即點頭:“同意,不過沒有金銀也沒有你的逍遙日子啊。你們家裡人個個都跟你一樣嗎?”
“當(dāng)然不啊,人人像我這麼懶,家裡的髒活累活誰幹啊?”
“你們家還有髒活累活?”
梅落塵:“和金銀打交道不是髒活累活嗎……”
青蘿:“……”
“哎呦不說了,我真走了,不然那個可怕的女人要出現(xiàn)了……”
梅落塵跟她擺擺手,落荒而逃。
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青蘿才轉(zhuǎn)身回到陳香雪那裡。
陳君臨他們都看見梅落塵跑了,卻也沒人有什麼表示。
畢竟比賽已經(jīng)塵埃落定,陳君臨雖然輸了,卻不關(guān)人家梅落塵的事,人也沒跟他要什麼報酬,走便走了。
也根本沒人敢攔他。
陳家還得罪不起梅家。
“他跟你說什麼呢,我看你一臉震驚的樣子?”陳香雪好奇問道。
青蘿苦笑:“確實震驚,卻是不足爲(wèi)外人道也。”
這是梅家的秘密,梅落塵毫無顧忌的告訴她,是對她百分百的信任。
她雖然沒把自己當(dāng)梅家人,卻也要當(dāng)?shù)闷疬@份信任,不能隨意告訴外人。
陳香雪只點點頭,表示明白。
無論是誰,都有不可分享的秘密,守得住底線,才能讓她們的關(guān)係更加穩(wěn)固。
陳家族人遲遲不願散去,他們?nèi)滩蛔枺骸按箝L老哇,接下來的實驗?zāi)懿荒苓M行了呀?”
“是啊,我們真的很想知道結(jié)果呢。”
一聲一個大長老,讓青蘿也不好直接擡腳走人,便點頭道:“好,我把實驗做完再走。”
“太好了!”
衆(zhòng)人歡呼雀躍。
就連尷尬的長老團成員們也停下腳步,加入了圍觀的行列中。
青蘿年紀(jì)小小便成爲(wèi)他們的老大,這讓他們有些不服氣,也有些尷尬。
但這不妨礙他們看熱鬧。
“喜鵲,現(xiàn)在你可以起來了吧?”青蘿看向跪在地上的耿直丫鬟。
喜鵲給她磕了個頭,道:“大長老,現(xiàn)在您雖然饒了我,但我終歸是那邊的下人,回去也遲早是個死。”
“這樣嗎……”青蘿想了想,轉(zhuǎn)頭問陳香雪,“我在這裡有沒有什麼規(guī)制?”
陳香雪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你是大長老,雖然不掌管實際事物,但身份尊貴,陳家會專門爲(wèi)你起一座府邸,讓你可以永久居住。”
“這麼說,還要配備下人了?”
“當(dāng)然,即便你一次也不回來住,該有的也一樣都不會少。”陳香雪笑道,“要我把喜鵲調(diào)到你的府邸麼?”
“讓她做我府邸的管家,我不在的時候,直接聽命於你,並且只聽你的。”
喜鵲猛地擡起頭,眼神裡全都是不敢置信。
“大長老……您,您讓我做您的管家?”
“你不願意?”
“不不,我願意,願意!”喜鵲眼淚都冒出來了,哽咽道,“我願意……只是我怕我不行……”
青蘿奇道:“爲(wèi)什麼不行?”
陳香雪在旁解釋:“有資格做管家的,都得是上了年紀(jì),有經(jīng)驗有能力的。尤其給你做管家,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倒是輕鬆,直接給了這麼個丫頭。”
喜鵲慚愧的垂下頭。
“我又不怎麼待在這裡,不過是給座空院子看看門,還需要什麼才能?更加沒有眼紅的必要。”青蘿言道,“反正你們陳家的事物,我是絕不會參與一分一毫的。”
“唉,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陳香雪搖頭,“算了,反正有我在,總不會讓人欺負(fù)了喜鵲。”
青蘿斜睨她:“如果你連一個喜鵲都保護不了,我就要懷疑你有沒有做族長的能力了。”
“哈哈,現(xiàn)在你說這個可有點晚。”陳香雪道,“喜鵲快起來吧,以後在陳家有柳大長老罩著你,就連我也不敢欺負(fù)你,你大可以放心了。”
衆(zhòng)丫鬟小廝們都露出豔羨的神情。
早知有這等好處,他們也一起作證了……
喜鵲有些受寵若驚,惶恐道:“奴婢絕不敢違背族長的。”
“行了行了,快起來吧。再跪下去你主子就要跟我急了。”
“是。”喜鵲站起來,侍候在青蘿身後。
看著青蘿簡潔的棉布長裙,她在心裡暗暗思量自己的月錢還剩多少,夠不夠給大長買一匹瑞蚨祥的布料……
“……你們分成兩排站好,”青蘿已經(jīng)在做實驗的準(zhǔn)備。
清水和乾淨(jìng)的碗也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
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然而第一隻碗裡的兩滴血,立即融合在水裡了……
廣場上有一瞬間的安靜。
什麼情況?
不是說非血緣關(guān)係的兩個人,血液絕不會融合的嗎?
難道,這兩個人是親人?
“剛剛這兩滴血分別是誰的啊?”陳香雪發(fā)問。
“是奴婢。”
“是我。”
一個丫鬟和一個小廝走上前。
大家一看頓時有些失望。
這兩個人都是家生子,家鄉(xiāng)父母來歷都清清楚楚,絕不可能有什麼關(guān)係。
裁決長老忍不住問:“柳姑娘,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沒有血緣關(guān)係不會血滴相融的嗎?”
“是啊,我是說過。”青蘿看起來十分平靜。
“那,這……”
青蘿:“我說的話又不是真理,當(dāng)然也可能是錯誤的啊。”
衆(zhòng)人:“……”
弄半天你逗我們玩呢?
人羣有點騷動。
陳香雪一個眼神瞪過去:“安靜!大長老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們看著便是!”
安靜了。
青蘿只當(dāng)沒聽見,有條不紊的繼續(xù)實驗。
然而結(jié)果和她在大周時做的並沒有兩樣,基本上都是相融的。
她停下手,平靜注視著衆(zhòng)人,道:“你們看到了,這組實驗結(jié)果證明,沒有血緣關(guān)係的人,血液也會融合。”
裁決長老道:“也就是說,有關(guān)係的一定會融合,沒有關(guān)係的……”
“不對,”青蘿打斷他,“其實事實和陳二小姐說的一樣。無論有沒有關(guān)係,血液都可能融合。所以滴血驗親不可靠。”
有人追問:“可是您之前那組實驗,有關(guān)係的人全部都融合了呀?”
“那是因爲(wèi)我給水裡加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