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五 飛龍在天 11 可憐的吸血鬼

不過後來的那些蝙蝠卻象是不要命地繼續向他撲來。但仍然是一碰到寒子身體外面的那層無色光圈便會灰飛煙滅。

這樣的情形維持了幾分鐘之後那些蝙蝠竟然不見消減之勢，寒子卻是心裡毛起，雙手在胸前環抱，潛龍真氣慢慢聚起，片刻之後便聽得他大吼一聲，雙手掌心向上，猛然向上推去，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天上無數的血紅蝙蝠被他的潛龍真氣擊得四下飛散，無數的黑色小屍體鋪天蓋地落到了草叢之中，空中傳來了無數的“吱吱吱吱”淒厲的叫聲，那些離得較遠的血色蝙蝠被潛龍真氣的氣波擊得蕩飛二三十米遠，然後突然向一箇中心點匯聚而去，；黑影結閃之中，不到片刻便傳來一聲痛哼，一個人影“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

寒子凝目看去，只見德庫格全身衣衫盡裂，全身上下血跡斑斑，看上去就象是身上不同的地方被挖去了一塊塊的肉一般，滿目瘡痍，慘不忍睹，此時的他便匍匐地，淹淹一息。

寒子還算是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他打出的是龍真氣而非潛龍真氣，只怕此時躺在地下的不再是一個並不完整的德庫格，而是一堆碎肉了。

走上前去，寒子嘻嘻笑道：“伯爵大人，想不到我還是低估了你們吸血鬼的力量，剛纔若不是我有特別的技能防身，只怕要被變身而成的無數吸血蝙蝠吸成人幹了吧。”

德庫格慢慢掙扎了片刻，這才擡起了頭來，極爲虛弱地道：“想不到閣下竟是中國傳說中的修真界的高人，算是我德庫格有眼無珠，輸便輸了，你也不必再說這些風涼話。”

寒子臉色突然一變，冰冷冷地道：“我問你一句話，若是你老實回答，我便饒你不死，否則，嘿嘿，你也知道了我的厲害，只怕我一掌拍下，你便會灰飛煙滅了。”

德庫格慘然道：“成王敗寇，我還有什麼說的，你問吧，不過我可不一定能夠回答得了你的問題。”臉上盡是落寞之色，看來此次的失敗對他的打擊極大。

寒子冷冷地道：“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在我們中國殺了多少人了。”他臉上寒意漸濃，大有一句話不合其意便會立斃德庫格於掌下之勢。

德庫格似乎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涌出來的寒意，但他突然間竟然變得異常的平靜，淡然道：“不管你信是不信，我來中國已然整整五年，沒有殺過一個人。”

寒子自是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冷笑道：“那你喝的那些新鮮的人類血液是怎麼來的？”

德庫格倒是平靜了下來，除了臉色仍然慘白，對於自己身上的無數傷痕給他造成的痛苦他似乎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應，變得麻木了一般，淡淡地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吸血一族的秘密，若是由你的口中傳出去，只怕我們吸血一族以後便會斷了血源，又再變回殺人吸血的命運。”

寒子凝視他半晌，突然道：“我相信你。”

德庫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之所言，擡起頭來深深看了他一眼，感覺到他眼中的真誠，沉默片刻，掙扎著從地上撐起，坐在了那裡，擡起頭來看了天空中那輪半月，眼中露出了滄桑之色，幽幽道：“你既然知道西方的吸血鬼，我想你應該知道羅馬尼亞君王德拉庫拉成爲吸血鬼的傳說吧。”

他似乎是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有些氣喘，張開了嘴巴，輕輕地喘息。

寒子道：“不錯，我是聽說過德拉庫拉這個殘暴的君王，聽說他最喜歡把戰爭俘虜的手腳吹斷，然後將那些沒有手腳變成‘人棍’的人成串地穿在尖長的木棍之上，喜歡聽他們的淒厲的衰嚎，看著他們痛苦的死去，更喜歡喝這些人的鮮血。據說，他曾在一次瘋狂的派對中，用此法殺害了三萬名俘虜。其殘暴和程度由此可見。不過這些也只是傳說，你是吸血鬼一族，你應該知道得更加清楚吧。”寒子這段時間以來有閒暇時便喜歡找一些這些傳說中的詭異之書來看，他認爲傳說中的事雖然不一定屬實，有很多都是以訛傳訛的多，但是每一個傳說都有其歷史的淵源性，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吸血鬼的事他曾經查找過不少的資料，羅馬尼亞君王德拉庫拉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德庫格微微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方道：“其實這個傳說是真的，德拉庫拉陛下的確是一個吸血鬼。只是你可知道，其實我們吸血鬼一族都是一些可憐人。”

寒子沒有作聲，聽他繼續說下去：“你想，有誰喜歡生活在長著兩顆長長的獠牙，長著尖而細長的指甲。”說著他舉起他的手來，只見他此時的指甲是黑色的，尖而細長，只不過，此時上面沾滿了血跡。

“又有誰喜歡長期生活在黑暗之中，見不得陽光？在陽光下沒有影子，在鏡子裡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不能過著常人的生活，最可怕的是永遠擺脫不了血的控制，離開了人類的鮮血，吸血鬼就不能生活。你想，那是一種怎樣的生活？”德庫格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寒子問道：“我聽說凡是被你們咬過的人，也會變成你們的同類，可有此事？”

德庫格慘然一笑道：“這倒是傳說有誤了，若是如此，只怕現在的世界都已成爲吸血鬼的世界了。你知道嗎，我們吸血鬼的生命是很長的，而且有很強大的能量，當然，可能在你的眼裡，這些都不算得什麼。”看了寒子一眼，突然問道：“你知道我有多少歲嗎？”

寒子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德庫格臉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緩緩地道：“其實我的父親就是德拉庫拉。”

“這……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那你豈不是活了幾百歲了？”寒子感到大爲驚駭。

德庫格幽幽地道：“是的，還有，人們一直以爲我的父親已經死了，其實當年土耳其士兵砍下頭的那個，只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個替身而已，我的父親現在還活著。”

寒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