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少璽離開後,程珞珈的正式男友厲胤燃是在下午五點到醫(yī)院的。
當時程珞珈在休息,而唐婠婠則在走廊上候著。
眼尖的她老遠就看到厲胤燃雷厲風行的過來了!
一看到這個厲胤燃,唐婠婠就想到他媽那副嘴臉!
心底的氣兒不打一處出,站起來,正面迎視厲胤燃。
見他走近後,唐婠婠臉上掛著諷刺地笑意:“厲部長,忙完了,捨得過來了?”
厲胤燃並沒有任何閒心思與她打哈哈,斂著眉心,緊張問道:“她怎麼樣了?”
唐婠婠冷笑一聲兒“難得啊,真難得,你竟然還關(guān)心起她死活來了!”
倏忽,厲胤燃嚴肅的目光刷的掃向唐婠婠眸子裡,帶著以領(lǐng)導(dǎo)命令的口吻呵斥道:“唐婠婠!”
唐婠婠挑眉,點點頭“嗯,我在這兒呢。”
“厲部長,今兒咱們是在外頭,你不算是我的領(lǐng)導(dǎo),在私事兒上,你不要用那一套來唬住我。我說真的,程珞珈那丫就算命大,也經(jīng)不起你這娘倆先後來作妖啊。本來她中了兩發(fā)子彈沒一發(fā)傷到了要害,但是您母親今兒親自過來了一趟,當場就將她氣的傷口內(nèi)出血,這一點都不誇張,當時愣是讓醫(yī)生滿頭大汗搶救了大半個小時才又將這條小命撿回來了!”
她嚥了一口唾沫,繼續(xù)說道:“要不你跟你母親行行好,就先回去,暫時先讓她緩緩?醫(yī)生說了,她現(xiàn)在的生命體徵=極其微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不要再去刺激她了,好不好?”
“我媽來過?”厲胤燃眸光一沉。
唐婠婠點頭“我有忽悠你的必要?”
“我要見她。”
說著,厲胤燃就要往裡邊去,唐婠婠一把將他攔住。
“得了得了,你甭去了,四點的時候她醒來過一次,就低落地說了一句話兒,她說你要是來了,就讓我告訴你,她不想見你,讓她先冷靜一下。”
厲胤燃根本就不聽唐婠婠的話兒,一邊往前擠,一邊說道:“有些話兒我要當面與她說清楚!”
唐婠婠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又將他拽了回來。
“厲部長!她現(xiàn)在睡著了,你真別去打擾她了。她今天情緒真的很不好,當時她還拿著刀衝著你媽丟過去,咱們是刑警,手法與力度拿捏都是精準無誤的,要不是二爺,你媽早就被程珞珈給弄死了。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今天就真的不要去打擾她了,等過幾天在來找她好好談,成嗎?”
厲胤燃頓住動作,沉思片刻,想通了後,他沉聲說道:“那讓我看她一眼,可以嗎?”
唐婠婠不忍拒絕他,嘆了口氣兒,做了讓步。
“去吧。”
厲胤燃上前一步,手擡在半空中愣了一下,沉重地落在門把手上,緩緩打開門。
他沒有進去,就在外面看了程珞珈一瞬,眸子裡閃爍著讀不懂的光芒。
一分鐘過去後,厲胤燃輕輕關(guān)上病房的門,轉(zhuǎn)身對唐婠婠說道。
“辛苦你了,幫我好好照顧她。”
“我?guī)湍愫煤谜疹櫵悄闶?***的嗎?”唐婠婠說話向來難聽,現(xiàn)在有了權(quán)少璽這個靠山,更是有恃無恐。
沒有給厲胤燃回答的機會,唐婠婠又繼續(xù)說道“厲部長,昨晚晚上我趕到現(xiàn)場的之前,我好像給你打過一通電話,我說程珞珈去送死了,昨晚你一直沒有任何行動,今天程珞珈命懸一線,第一時間來到醫(yī)院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媽。你母親也挺好玩兒的,來醫(yī)院的目的不是看珞珞的,而是故意來火上澆油刺激她的,生怕她病情不夠嚴重,要給幾道重擊!”
厲胤燃垂著幽深的眼瞼,喃喃低語解釋道:“昨晚有重要的會議,我抽不開身,今天一直忙到現(xiàn)在才知道她中槍出事兒的消息。”
聞言,唐婠婠點頭擺手道:“成,你甭解釋了,這事兒就算是有誤會,估計也解除不了。你先走吧,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厲胤燃張口欲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將薄脣緊抿成一條線,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他偉岸的背影,好像被籠罩上了一層陰鬱以及落寞。
活該!
除了這兩個字兒,唐婠婠腦海裡再也蹦不出其它成語來形容了!
*
七點權(quán)少璽準時來接她,與他一同離開後,則是谷小茶親自來守著程珞珈。
回到權(quán)家,唐婠婠吃了兩碗飯,回到房間泡了一個澡,鑽上牀就睡。
昨晚到現(xiàn)在她就沒有睡過好覺,所以現(xiàn)在頭一沾枕,就沉沉睡過去,頭一回覺著能睡個好覺,真心是件特別幸福滿足的事兒!
第二天早上,唐婠婠讓權(quán)家的女傭熬了些營養(yǎng)的補品,一大早就開車到醫(yī)院給程珞珈送去。
早上程珞珈的情緒比昨兒好多了,至少願意吃點東西。
看著她這樣,唐婠婠不禁有些心疼,程珞珈好好一瘋娘們,被厲家逼成這副林黛玉的模樣!
真他媽作孽!
喝完湯後,程珞珈將湯碗還給唐婠婠。
唐婠婠實在看不下去了,問道:“珞珞啊,你累嗎?”
聞言,程珞珈臉上風平浪靜,扯了扯被角,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這話兒你不是問了我好多遍了嗎?”
“那你的答案還是一樣?”
程珞珈目光空洞地盯著前方,半響都不作回答。
“何必呢,兩個人在一起,就是爲了圖個開心,要是不開心了,在愛又有什麼用?厲胤燃的媽,那副德行,你以後嫁過去,有你的苦頭吃!太累了,撐不住了,你就放下吧。”
說完,她又轉(zhuǎn)頭看向谷小茶“茶茶,你覺著呢?”
谷小茶翻閱雜誌的動作一頓,默了片刻,回答道:“我不發(fā)表任何意見。”
這時,程珞珈突然出了聲兒。
“其實有一個想法在我心中紮根了很久,只是每次想到的時候,我都會毫不猶豫掐滅,昨天到現(xiàn)在我想了很多事情,這個想法再次衝擊進我腦海中,迅速佔據(jù)了我的思想,所以將心裡一直不敢面對的事情撕扯開來,一次性做了決定。”
“什麼決定?”唐婠婠一本正經(jīng)地追問。
“我想從警局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