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兔’說著,視線落在席少川的嘴脣上,心口微動,仰頭……
席少川垂眸,看著向他索吻的人,在即將碰觸的瞬間,起身??粗碱^微皺,因沒親到很是不滿的小人兒,擡手揉揉她的頭髮,溫和道,“嘴邊剛擦了藥,別蹭掉了?!?
‘商小兔’聽了,伸手拉住席少川的大手,笑了,“我還以爲(wèi)親愛的嫌棄我這會兒醜呢?”
“是挺醜的?!?
“討厭!”
小女友一夕變得又熱情又會撒嬌,這曾是席少川希望的。可是,她現(xiàn)在變成了他希望的樣子,可席少川的心情卻是跟預(yù)想的截然相反,無任何愉悅。
俯身,把人攬腰抱起,“走吧!”
“好。”
‘商小兔’被席少川公主抱著,靠在他懷裡,頭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味道真好聞吶,真想脫了他衣服……
“嗯……”
聽到一聲悶哼,清晰感到懷裡人一個抖動,席少川垂眸,看‘商小兔’嘴巴抿了一下,隨著嘴角溢出一抹嗤笑。
“怎麼了?”
“哦!沒什麼,就是不小心碰到傷口了。”‘商小兔’望著席少川笑瞇瞇道。
席少川聽了,看她一眼,沒說話。
商小兔靠在席少川胸口,也不再多言,心裡:本主很不安生呀!看來,她想完全佔(zhàn)據(jù)這身體,還必須做點(diǎn)什麼才行。
席少川開著車,‘商小兔’坐在副駕上,拖著下巴看著外面,繁華的街道,熱鬧的人羣,再次真切感受到……活著的感覺真好呀!
這次還是真是多虧了桑敏,如果不是她對桑傑強(qiáng)勢到已沒理智的護(hù),自己哪裡有好事。
一路,席少川靜靜開著車,‘商小兔’細(xì)細(xì)品味著活著的幸福。兩人一路無話!
警局
看著眼前壯漢,楊林面無表情開問,“名字?”
“劉大壯。”
“年齡?”
“二十八歲。”
“跟桑朋是什麼關(guān)係?”
“他是我老闆,他給我錢,我替他幹活?!?
“都幹什麼活?”
“主要是保護(hù)他安全。他前陣子做生意賠了一大筆錢,借了不少高利貸,每天提心吊膽的就怕追債的找人們把他給做了?!?
“他綁的那個人是誰?綁他做什麼?”
“那是他侄兒,叫桑傑。綁他……綁他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替他把人看著?!?
楊林聽了,盯著他沉沉問,“不知道嗎?”說著,視線落在他頭上??粗栄ㄌ?,那一道清晰的血道子,涼涼道,“是不是想再感受一次子彈從頭皮劃過的滋味兒,才知道坦白從寬幾個字的意思是什麼?!?
聞言,劉大壯臉色變了變,表情瞬間有些緊繃,一幕入腦,太陽穴處灼灼發(fā)疼。
在江湖混了這麼久,遇到過一言不合開罵的,碰到過一言不合開打了的??伞谎圆话l(fā)直接開槍的,還他媽的第一次遇見。
就在他把那紅衣女孩打暈過去的瞬間,門被踢開,一人出現(xiàn)在眼前。
“一不做二不休。一隻羊是做,多一隻也沒差。大壯,給我作了他?!痹谏E蠡沓鋈サ暮霸捴小⒋髩褜χ鴣砣藫]出拳頭,一拳揮出……
砰!
一聲槍響。
桑朋懵。
劉大壯呆,一時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傻傻的看著眼前人。如果不是腦門破了,疼了,見血了,只看那個男人的波瀾不起的表情。他差點(diǎn)以爲(wèi)他手裡拿的其實(shí)是水槍而不是手槍。
對著人腦袋來一槍,他怎麼能那麼風(fēng)輕雲(yún)淡。他是狙擊手嗎?拿槍懟人是日常?
“還不想說嗎?”
劉大壯低頭,不說話。
楊林看此,也不再問,起身離開。
剛進(jìn)來時都有這麼一個過程,心存僥倖,試圖抵抗。等在他們裡面待著十多個小時,他們就老實(shí)了。
楊林走出審訊室,一人走過來,“楊隊?!?
“嗯。你那邊怎麼樣?”
“都交代了。”說著,嘆一口氣,“現(xiàn)在的人真是越來越可怕了。我那邊那個,因爲(wèi)欠了高利貸擔(dān)心被做掉,就瘋了似的搞錢。然後就瞄上了自己侄兒,看侄兒從b高轉(zhuǎn)到了帝都最有名望的a高,就認(rèn)定他已過世的大哥大嫂給他侄兒留了不少錢財。就把人綁了想拿錢。可惜,侄兒根本沒錢,自然拿不出。所以,桑朋這個做叔叔就急眼了,最後連賣器官給黑市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都差點(diǎn)做出來了……”
楊林聽了沒說話,做他們這行的,形形色色的犯罪看的太多了。只是,每次遇到還是忍不住唏噓或憤怒。對此,楊林感覺慶幸,慶幸他並沒有因爲(wèi)看多了就變得麻木。
“對了,楊隊,桑朋綁的那個人還沒找到嗎?”
“還沒有?!?
“那,那個開槍的人是誰問出來了嗎?”
楊林搖頭,“也還沒有?!?
“一時問不出也沒關(guān)係。反正他們都看清那人的臉了,根據(jù)他們的描述畫出來,很快就能把人找到?!闭f著,不由道,“桑朋這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遇到了一個比他更狠的,不玩拳頭直接玩兒槍。不過,對我們來說還真是不是什麼好事?!彪S處都能見到槍,這多可怕。
“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亂了。”
楊林點(diǎn)頭,“你先忙,我去局長哪裡一趟跟他彙報一下?!闭f完,走開,心裡:那開槍的人不止桑朋他們看清了,他這個隊長也看清了。所以……結(jié)果必然是無疾而終。
wωw? тт kǎn? ℃ O
***
下車看著眼前地方,‘商小兔’眉頭皺了皺,“這是哪裡?”記憶未完全融合,很多事物一時還記不起。
席少川握住小兔的手,溫和道,“我們來這裡拿點(diǎn)東西,一會兒回家。走吧,進(jìn)去吧”
“哦!”
‘商小兔’被席少川牽著往院子裡走去,走著,感覺越不舒服,在走到門口時站住,猛然用力掙脫席少川的手,不願再向前一步。
席少川轉(zhuǎn)頭。
‘商小兔’臉色不是太好,“少川,我有些不舒服,我們走吧!”
“還不到走的時候。”
席少川話落,門打開,封弈從裡面走出來。
看到封弈,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商小兔’臉色瞬時大變。桃木劍!
“小兔,過來。”席少川開口。
‘商小兔’聽了,卻是拔腿就跑,跑到大門口,被擋住。
丁嵐和商文突然出現(xiàn)眼前。
丁嵐看著小兔,眼裡溢出一抹心疼,隨著開口,“商文,攔住,不要讓你妹妹離開。”
“呃,好!”商文應(yīng),臉上表情有點(diǎn)兒懵,對眼前情況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爲(wèi)什麼要對兔子圍追堵截的?
爲(wèi)毛兔子看著他們,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有,兔子那是什麼眼神?她是想咬人嗎?
“你們都看出來了?”
‘商小兔’盯著丁嵐和商文問。
商文一頭霧水:他們看出什麼了?
丁嵐不說話。
‘商小兔’轉(zhuǎn)頭看向席少川,“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席少川沒說話,擡腳走向商小兔。
‘商小兔’看著,抿嘴,後退,心裡罵娘,爲(wèi)什麼世界變這樣了?爲(wèi)什麼他麼會知道,爲(wèi)什麼能看出來?現(xiàn)在的人都長了陰陽眼嗎?還是說,是她表現(xiàn)的太過,性格跟原主反差太大,讓他們起了疑心了?
心裡想著,表情轉(zhuǎn)爲(wèi)楚楚可憐,“親愛的,你這樣我好害怕,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席少川站定,對商小兔伸手出,溫和道,“過來?!?
‘商小兔’看著卻是不動。
丁嵐看一眼商文,對他使眼色。
商文會意,頂著滿腦門的問號,輕手輕腳上前,慢慢靠近,猛然伸手……
然後,撲空了。
小兔快速躲開,看著商文嗤笑一聲,不再心存僥倖,看來,他們不是懷疑,而是真的已經(jīng)看來來她並不是‘商小兔’了。
確定,‘商小兔’彎腰撿起一根樹枝,折斷,尖銳的一頭對準(zhǔn)自己的喉嚨,“誰敢碰我,我就讓懟死她。我不得好,你們也別想高興。”
丁嵐臉色微變。
商文:靠,兔子瘋了?玩兒割喉自盡?她把他們都當(dāng)成什麼了?還有,現(xiàn)在這畫面看起來怎麼……逼良爲(wèi)娼?誓死不從?
商文嘴角猛抽,被自己的想象力折服。
“各位,不想兩敗俱傷,你們還是放我走的好。這樣,你們高興,我也高興?!?
聽著,沒人說話。
‘商小兔’看著,手握著樹枝開始一步一步往後退。
商文看著剛要動,被丁嵐拉住了。
幾個人就這麼靜靜看著,看著‘商小兔’一步一步往外走,走到門口,停下,看向席少川,“親愛的,車鑰匙能不能給我一下呢?”
席少川一言不發(fā),把車鑰匙扔過去。
‘商小兔’撿起鑰匙,看一眼席少川,有些遺憾,可憐這麼個帥鍋。
“親愛的,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再見……”話沒說完,後腦勺驟然一痛。
那力道,讓人眼前一黑,眩暈。
在‘商小兔’努力想保持清醒時,後腦勺又捱了一下。心裡爆粗,人卻控制不住緩緩倒下。
站在後剛動手的保鏢伸手把人接住,擡眸看向席少川??聪俅ㄗ哌^來,伸手把人接過去。然後,手輕輕撫過小兔後腦勺,擡頭看了他一眼。
保鏢:……
好像被席二少不滿了?怪他下手重了嗎?可是,不下手重點(diǎn)兒怎麼把人打暈?
席少川抱著人走進(jìn)屋裡,丁嵐隨著進(jìn)去,商文剛要跟進(jìn),被攔下,“你在外面等著?!?
丁嵐說完,直接把門關(guān)上。
商文:……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一眼站在門口的保鏢。擡腳走過去,跟他站一起,肩對肩,排排站,靜候差遣。他們都是隻需要出力,其他什麼都不要知道的人。
保鏢轉(zhuǎn)頭看一眼商文,隨著,轉(zhuǎn)身走人。
商文:……
剛纔那人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二愣子。這是他的錯覺嗎?嗯,一定是。
“啊……”
屋內(nèi)突然一聲尖叫,遂然不及,嚇得商文一哆嗦。
是兔子。
沒多想,商文擡腳跑過去,推門,鎖了。擡手拍,“媽,兔子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兒了?”
“你在外面等著,不要廢話?!?
商文凝眉,兔子到底怎麼了?感覺今天一切都很不對勁兒。
“放開我,放開我!席少川,你鬆手……”
“媽,我好難受,救我,媽!”
“席少川,你留下我好不好,我保證比她做的更好,我保證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啊……封弈,我草你媽!”
聽著屋內(nèi)淒厲的叫喊聲,商文後背直冒寒氣。
一個飄蕩幾十年的厲鬼,陰氣沖天,被附體,再剝離,於誰都是一種折磨。
席少川雙手緊緊抱住小兔,看她痛苦掙扎,哭喊哀求,均紋絲不動,“兔兔乖,再一會兒就好了?!?
“放開我,放開我,啊……”叫喊著,眼眸赤紅,張口對著席少川的手狠狠的咬下去。瞬時被咬出血來。
席少川垂眸,抱著她,不言不動。
商文站在外面,焦急的等著,只感覺有過了一個世紀(jì)那麼久,屋內(nèi)才完全的平靜下來。
看著終於平靜下來,暈倒在自己懷裡的人,席少川擡手,輕輕擦掉她眼角的那一滴淚,低頭,親親她汗溼的額頭,“沒事了?!?
丁嵐看著小兔眼眶溼溼的,接過封弈遞過來的玉佩,給小兔戴在脖子上,視線掃過席少川還在流著血的手,心裡各種滋味兒。
雖然跟席少川在一起,很多時候小兔會很辛苦??墒?,在一些時候,這世上能護(hù)住她的,也只有席少川而已。
這在之前,不過是一句話。而現(xiàn)在,這是一個事實(shí)。
這一天很多人過的都不安穩(wěn)。直到夜晚,心情依舊不平靜,無法安然入睡。
一些東西被剝離,小兔整個人卻疲憊的厲害。
“媽,媽……”
“媽,對不起……”
昏睡,呢喃,眉頭緊皺,不知道夢裡都是什麼,看起來滿是不安。
丁嵐坐在牀邊,聽著,握著小兔的手,眼淚滑落,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頭看席少川走來。
擡手拭去眼角的淚,起身,“今天謝謝你?!?
“希望小兔醒來不會對我說同樣的話。”他護(hù)著她,不是爲(wèi)了誰的謝謝。包括小兔!他需要的是兔子的以身相許。
丁嵐扯了扯嘴角,“小兔只會得意。得意自己找了一個好的男朋友?!?
“她應(yīng)該得意?!?
丁嵐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小兔。
席少川也是一樣,他是不是也應(yīng)該給她定製幾項不準(zhǔn)才行。
夜半,丁嵐和商文才離開,走出封弈的住處不遠(yuǎn),看商城和商哲在那裡等著,看到他們,兩人大步走過來,商哲剛欲開口,被商城開口打斷,“你載商文回去?!闭f完,一言不發(fā)扶著丁嵐的肩膀上車,離開。
“什麼情況?小兔是不是出事了?”商哲開著車,看一眼商文問。
商文嘴巴動了動,話到嘴邊,不由自主的又咽下了。
小兔的異常,忽然不想對商哲說了。
商哲,一個對小兔本來就沒多少兄妹情的哥哥。如果讓他知道小兔有些詭異,對兔子又有什麼好處呢?
商文自認(rèn)自己也不是什麼好哥哥??墒牵霾坏缴眢w力行護(hù)著她。最起碼少說一些,讓她不要再遭受家人異樣的眼光,他還是做得到的,他也想做。
“商文?”
“哦,沒什麼,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和媽過來看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麼事了?!?
商哲聽了,側(cè)目,真的只是這樣嗎?如果只是身體不舒服,爲(wèi)什麼席家的保鏢要把守的那麼嚴(yán),多半步都不容他們靠近?
商哲若有所思。不過,最終沒有多問。如果商文說謊,也必然有他想隱瞞的理由?;蛘?,有不想他知道的原因。
***
“少川,現(xiàn)在就要去嗎?”封弈看著席少川低聲道。
“嗯!”看著傷痕累累的小兔,席少川淡淡道,“本想等她醒來的?!笨墒牵l(fā)現(xiàn),他忍耐力並沒他以爲(wèi)的那麼好。
“那走吧!”封弈率先走去。
席少川給小兔掖掖被子,輕輕關(guān)上門,對著門口幾個保鏢開口,“守好她?!?
“是,二少?!?
***
坐在副駕上,看車一啓動就直接飈到一百多碼,封弈開口,“小兔好像不準(zhǔn)你飆車的?!?
席少川聽了,看他一眼,腳下油門踩下去,車飛出,“不許告狀。”
封弈聽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