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多雅鬱悶的控訴,席御臣卻還挺享受她說自己大男子主義的。
沒辦法,在商場上混慣了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帶著一點大男子主義。
因爲,自己在商場上做決策已經做慣了,所以回到家裡,自然也是帶著霸道總裁範兒的!
席御臣邪魅的拎脣一笑,在樂多雅充滿怨念的目光中,他卻忽然毫無徵兆的一把抱起原本躺在他腿上的女子——
“嗷!”
“席御臣你幹啥?!”
不打一聲招呼,嚇死寶寶了!
席御臣似笑非笑,壞壞噠的表情,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什麼。
男人的腳步,一步步的往樓梯上走。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說我現在準備幹什麼?”
“哎喲喂!你輕點!你戳到我胸了——!”
……
翌日。
席御臣已經提前跟警察局的人打好了招呼,下午三點,他們直接從警察局的後門進入,爲了躲避那些煩人的狗仔,席御臣跟樂多雅今天也都很謹慎。
畢竟現在席氏的負面新聞已經佔據了整個頭條版面,那些記者正愁沒有新進展可以寫,如果讓他們在抓到什麼,哪怕是什麼都沒發生的事,到他們嘴裡就會變成另一番景象。
俗稱,白變黑。
“席少。”
“人帶到了嗎?”
“人已經安排在審訊室了。”
“今天有人來看過他嗎?”
“他的女兒白雅柔跟他的準女婿陸陽來了,說是要提保候審,但我們沒讓。”
警察局的局長與副局長親自來迎接席御臣,足可見席御臣的派頭之大。
樂多雅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跟在席御臣身後,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一個看起來跟審訊室一樣的屋子,局長點了點頭:“就是這了。”
席御臣恩了一聲:“你們先在門口等著,我們進去問幾句話就出來。”
“好的,席少你腳下當心!”
局長各種諂媚阿諛,但這些卻並不入席御臣的眼。
他推開門,讓樂多雅先走進去。
白啓雄大概正在琢磨到底是誰要來見他,一開始他還以爲是自己的女兒,可一見到樂多雅……雖然也是自己的女兒,但態度明顯就不太一樣了。
白啓雄目光陰冷的看著走進來的樂多雅,但也就看了那麼幾秒鐘,隨即轉過頭去,完全無視。
樂多雅對於白啓雄這種行爲,卻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說來也很奇怪,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白啓雄對她還算不錯,雖然不能說有多真心,但的確是有再做一個爸爸。
但自從母親死後……
他就像是忽然之間變了一個一樣。
迎娶韓雪梅,領著他的私生女堂而皇之的進門。
之後,無論韓雪梅對她如何,白啓雄也都是不管不問,有時候就算看到了,還當沒看到一樣。
漸漸地,樂多雅也就從寒心,變成了死心。
“昨天一天在局子裡呆的怎麼樣?我聽說,在你沒有跟我媽合開白氏企業之前,坐過一兩年的混混,當小混混進警察局,應該是常有的事吧?”
樂多雅第一句話,就故意拿以前的事問他,但白啓雄卻依舊看都沒看她一眼,沉默不作聲。
“怎麼,你想學香港電視劇裡那些犯人,一旦被抓就保持沉默,等候自己的律師來替自己開口說話?”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白啓雄冷颼颼的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滿怨念跟恨意。
“如果這次不是你跟席御臣聯合算計我,白家也不會面臨違約風波!”
“我們合夥算計你?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什麼叫做豬八戒倒打一耙,可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樂多雅:“如果之前不是一開始你就抱著想算計席氏,借席氏來擴大自己公司名聲,並且還想偷樑換柱,從其中謀點小利,我們又怎麼可能抓到你的把柄?人家都說,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可你不但沒有自知之明的攬了,還想借此再大賺一筆,嘖,黑人商人大概都是你這樣的吧?只不過,你這樣黑心,卻並沒有任何好下場。”
“隨你怎麼說,現在你所說的一切也都只是你自己的推測,我只有等我的律師來了,纔會開口。”
喲,看起來,真被她剛剛說對了。
樂多雅嘴角一勾,也不知是苦笑還是什麼。
她還真不愧曾經是他白啓雄的女兒啊,他這腦袋裡在想些什麼,琢磨些什麼,她真是很容易就猜到了。
樂多雅冷冷的看著白啓雄:“好啊,既然你現在不願意開口,那乾脆就我來說,你來聽好了。”
她這次,來公安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想讓他把之前跟席氏的合作目的交代出來,而是給他看一樣東西。
樂多雅一點點的擼袖子,似乎是要展示一個什麼東西,白啓雄一開始表現的很蔑視,沒有任何興趣的樣子,但當樂多雅把那個東西展現出來之後,白啓雄的臉色霍然就變了。
“你……”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會帶著這隻鐲子來見你?”
樂多雅看著滿臉震驚的白啓雄,卻與他臉上澎湃的表情相反,她更加淡定也顯得面無表情。
“你是不是很眼熟這隻鐲子?這隻手鐲,可是當年你跟我媽媽結婚時,我姥姥送她的嫁妝。當時,她把幾乎所有的嫁妝都賣了,幫你開公司,自己只留下這麼一隻手鐲,不過她卻沒有戴過幾次,你還記得嗎?”
“你什麼意思?!”
白啓雄好像很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的情緒,卻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樂多雅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惶恐,像是怕她會知道一些什麼的樣子。
“我沒什麼意思,不過,雖然很有可能你這次會因爲這是擾亂公共治安在警察局呆幾天而已,但我想,如果這時候我要是曝光另外一件事,恐怕你就不止是在這裡呆上幾天那麼簡單了吧?”
白啓雄看著她,皺緊眉頭卻沒說話。
“哦,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新品發佈會之前,我跟席少抽空去了一趟希臘,我們原本是去度蜜月的,可是就在準備回國的最後一個晚上,我遭遇了一場有預謀的綁架。那些打手的目的也很明確,他們想要拿走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可是沒想到,那幫打手的身體素質太差,還沒半個小時,就被我一個人完全ko……而且,席少後來還抓到了他們其中的一個小弟,並且詢問出了一些有利的信息,我想,你應該很好奇,那個小弟都說了什麼吧?”
樂多雅緊緊地盯著白啓雄的臉,不肯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然而,白啓雄聽到她說後面那兩句話時,卻一下子變得非常淡定。
“你說什麼綁架不綁架的事?我聽不懂。”
白啓雄裝模作樣,樂多雅卻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戲。
他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恐怕就是因爲當時那個頭頭說,他們也並不知道自己的僱主是誰,因爲他跟他們通電話的時候,聲音用過變聲器,就連手機號都是新買的。
白啓雄幾乎把一切都想好了,所以也纔敢再席御臣的眼皮子底下動手,有恃無恐。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得意,覺得我找不到那個兇手的任何把柄,然而,事實是……雖然他僞裝了自己的聲音,換了電話卡,可他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匯款地址。即使那個兇手輾轉反側多家銀行,可只要我耐心一點,順著銀行的線路一步步往下查,我想,我最後總會查到某些比較關鍵的點的吧?”
樂多雅說完之後,她看到白啓雄的臉色,果然變得緊張起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我?!”
看看,有人要不打自招了。
樂多雅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難過,畢竟他還是自己名義上的爸爸,親爸爸啊……竟然對女兒下那麼狠的手。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滅絕了自己對他心內最後的一絲同情跟幻想。
“我剛剛不是說了,只要我順著那些線索查下去,終歸可以查到你的。白啓雄,中國有一句古話說的很好,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那麼多壞事、噁心的事,是時候該是償還的時候了!”
白啓雄不屑的冷笑。
“隨便你怎麼說,你沒有拿出證據來,我也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我現在不想拿出證據,因爲我懶得去找,我只是很好奇,爲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搶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你是爲了這個嗎?”
樂多雅說完之後,將自己手挽手的玉鐲高高舉起。
她不稀罕現在找什麼證據,她只是想聽到一個真正的答案而已。
白啓雄看了一眼那手鐲,卻一個字都不說。
樂多雅看著,覺得很悲哀。
“就算你現在再怎麼隱藏,再怎麼掩飾也沒用了!我知道,你最終目的,就是這個手鐲,因爲這手鐲裡,藏了一個驚天秘密,你想得到這個秘密,所以,你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對不對?”
天知道,樂多雅現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想要多麼大的勇氣。
不是因爲她怕問這個問題,會造成白啓雄的暴怒還是怎樣,她只是忽然現在很害怕下一秒白啓雄的答案。
很害怕看到他點頭,他說出真正的真相,打破她其實還殘留的那麼一丟丟的小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