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著手中的那隻白色機械甲蟲,眉頭緊鎖。
這隻甲蟲除了顏色之外,在樣式上與沈曉手中的那隻幾乎一模一樣,有著同樣的體積,同樣的構造,以及背殼上那同樣的七盞指示光點。
只是這七盞光點中的最後一顆,也在先前悄然而滅。
“七個人全部斷聯(lián),恐怕是出事了?!蹦腥松磉?,一位幹練的女性軍官看著甲蟲背殼上那熄滅的指示光,冷靜地說道?!皠⒉块L,我們要去緊急聯(lián)絡特別事務調(diào)查局那邊嗎?”
“我們這時要是主動去聯(lián)絡他們,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被稱作劉部長的男人搖了搖頭,隨手將那隻白色機械甲蟲放到了一邊。“記住,這次的行動對外永遠只能是‘個人行爲’,決不能和我們六部本身扯上任何關係。”
“這點我明白,不過他們畢竟圍剿的是那個‘灰烏鴉’……”女性軍官神情閃過一絲憂慮?!拔抑皇怯悬c擔心他們的性命安全,更何況這次還有沈曉,她可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他們既然接受了任務,那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承擔任何後果的覺悟,要是那麼容易被幹。m的話也不配當我的人。” 劉部長冷淡地回答道?!岸遥@件事情不論執(zhí)行得成功或者失敗,後果最爲不利的永遠都不是我們?!?
“如果考生在考場內(nèi)私鬥出事,那麼最直接的責任……是考試主辦方!”女性軍官恍然大悟?!安还芪覀兊娜说檬峙c否。只要任何一方出事,上頭就會追究舉辦這次考試的特別事務調(diào)查局的監(jiān)管責任,而不會算到我們頭上來……不過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把那位安總局長逼到了兩難境地?”
“哼,自從那個老妖婆有意包庇‘灰烏鴉’起,她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 劉部長冷哼一聲?!翱粗桑脩蜻€在後頭呢……”
話音剛落,辦公室大門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一位通訊官滿臉焦急地走了進來。
“部長,考場那邊的最新的消息。我們的人出事了!現(xiàn)在他們?nèi)急凰统隽丝紙觯卺t(yī)院急救!”
“他們的情況如何?!”女軍官急忙上前問道。
“性命都保住了,但還沒恢復意識……”通訊官回答道。“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醫(yī)院探視了。進一步的消息要等他們的彙報?!?
“呵呵,好極了……安老妖婆,我的人在你的地盤上出事,看你這次要怎麼交代!”劉部長雙拳緊握。憤恨地吐了一句。隨後起身看向身邊的那位女軍官?!澳悻F(xiàn)在立即聯(lián)繫監(jiān)管會那邊,我要過去一次。”
女軍官點點頭,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聽到門口那位通訊官突然吞再次吞吐吐地開了口。
“那個……部長,另外還有一件事……”
“別婆婆媽媽的,有話快說!”劉部長兩眼一瞪,嚇得那位通訊官不由抖了抖。
“是!那個……還有就是,現(xiàn)在有個緊急電話找您……”通訊官看著劉部長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內(nèi)線通訊器。
“這個時候打來…是誰!?”
“就是您剛纔提到的那位安老……哦不,是特別事務調(diào)查局的老大——安玘。安總局長。”
“……你們不覺得,我們在這裡走的時間有點長嗎?”
葉喻擡手看了眼手環(huán)上的倒計時,同時下意識地裹了裹已經(jīng)風乾了的外衣。“而且,這裡的溫度越來越低了……我們選的路到底有沒有問題???”
“理論上應該沒錯,但……”楊允一在陣陣莫名襲來的冷風中搓了搓手,心裡也是沒底,甚至連旁邊原本嘰嘰喳喳的筱露也是一臉凝重,少有地沒有插嘴發(fā)話。
原本以爲在生門方向的指引之下,三人能很快找到出路,但事實是他們已經(jīng)在這道黑色暗門後的通道中繞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依然沒見到半點出口的影子。
這是一條看上去十分古舊的蛇形石道,與他們先前走的通道類似,這裡的空間也並不寬敞,然而詭異的是,他們腳底下的青色石板卻不合常理地散發(fā)著淡淡熒光,再加上石道兩旁閃爍昏暗的油燈,使得整個氛圍顯得陰森異常。
“我怎麼感覺……這裡像是墓穴中的甬道?”葉喻小心觀察著四周似曾相識的場景,腦海中不由聯(lián)想起先前遇到的“樓蘭古墓”,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的確,這幢建築風格太不正常了,官方設置這樣的場景,到底有什麼用義?”楊允一說著向深不見底的前方通道望了望,眼角忽然瞥到了些什麼。
“等等,你們看,前面的牆壁上好像畫著什麼東西!”
順著楊允一所指的方向,葉喻終於發(fā)現(xiàn)前方的石壁上,似乎有些用黑色油墨描繪的壁畫。
“這……好像是記敘了什麼事件??”楊允一走上前,仔細觀察著這些壁畫。只見面前的壁畫雖然粗糙,但也看得出大概,面前的這張上畫著一羣張牙舞爪的小人,似乎正惶恐地指著一顆從天而降的石頭,而在下一幅畫中,這羣小人則紛紛圍著一個巨大的坑洞開始頂禮膜拜。
“這應該記敘的是一顆隕石墜落的過程,而且畫中小人的服裝,也不像是中原人士,嗯……有點像古代西域的服飾?你覺得呢?”楊允一說著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葉喻,卻發(fā)現(xiàn)對方像被勾了魂似的,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壁畫,一動也不動。
“喂,你怎麼了?”楊允一訝異地拍了拍葉喻肩膀,後者這才突然回過神來。呆呆地轉(zhuǎn)過頭。
“啊……沒,沒什麼……”葉喻垂下眼簾,神情僵硬地搖搖頭。
“你這臉色可不像沒事的樣子啊。到底什麼情況?”楊允一用銳利的目光直視著葉喻的表情,嘴上仍然不依不饒。
什麼情況?呵呵……我也想知道是什麼情況?。?
葉喻心中苦笑,視線又移到旁邊的另一幅壁畫之上,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畫面與記憶中的場景再次吻合,而這個記憶並非來自任何資料與親身經(jīng)歷,而是一個夢——那個詭異異常。而且前不久才真實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過的驚險噩夢。
楊允一沿著葉喻看的方向,也注意到了牆上的第三幅壁畫,這次壁畫上的小人們則是面朝著一個端坐的大人跪拜著。七顆黑黝黝的石塊狀物體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大人面前;然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在畫面的另一角,一個看上去拼命掙扎人正被一羣士兵樣的小人們架著拖往一處熊熊燃燒的火坑,而火坑之內(nèi)密密麻麻地畫滿了骷髏。
“酷刑?業(yè)火煉人??”楊允一看得有些心理髮毛。正準備轉(zhuǎn)往下一幅時。卻一下子愣住了。
“唉?怎麼沒有了??”楊允一驚訝地看著一旁光禿禿的石壁,滿臉茫然。“怎麼看也應該有後續(xù)壁畫,爲什麼突然斷掉了……”
而葉喻卻沒有像楊允一那樣驚詫,他甚至心中已經(jīng)隱隱知曉了後續(xù)壁畫消失的原因——因爲在那個詭異的夢境之中,作爲周甚平的自己壓根就沒看下去,有印象的只有前三幅壁畫。而這也再一次印證了葉喻設想那個不敢相信,卻又越來越可信的假設——
夢中的場面真真實實,明明白白地。從自己頭腦中映射了出來,化爲了現(xiàn)實。
爲什麼會這樣?
先前“樓蘭墓室”那次。葉喻下意識地迴避了這個問題,然而再次碰上了同樣的事情之後,這下他卻沒法再回避了。
有人竊取了我的夢?不,這不可能,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存在被血鑰石讀取記憶的可能性,然而對於作爲驅(qū)逐者的我來說,沒人能竊取我的記憶,更不可能按照我的夢境,安排出與之一模一樣的場景……可眼前的事實卻……這說不通??!
正當葉喻惶恐地胡思亂想之時,卻聽先前沉默了許久的筱露突然發(fā)了話。
“別走了,這裡不大對勁?!斌懵锻O铝四_步,轉(zhuǎn)過頭,滿臉嚴肅地對葉喻和楊允一說道。
“都已經(jīng)走了那麼久,現(xiàn)在再重新回頭是不是太晚了?”楊允一質(zhì)疑道?!皼r且按照先前羅盤的指示,這條道路無疑就是生門的方向……”
“我說楊大少爺,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死板?”筱露鄙視地飛了一個白眼,伸手指了指牆上的壁畫?!斑@上面畫越來越猙獰和詭異,這在奇門遁甲裡屬於‘兇相’,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先前的判斷恐怕真的有誤,再走下去會越來越危險,明白了嗎?”
“我也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边@次葉喻難得和筱露持著相同的意見,同時心中的不安也愈發(fā)強烈。
楊允一再次看了眼手環(huán)上的時間,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了自己的堅持,同意了兩人提議。
“好吧,但我們得快點了,希望那邊的暗門沒有關上……”
“轟隆隆——”
正當三人準備轉(zhuǎn)身往回走時,石道內(nèi)突然開始劇烈震動了起來,毫無防備的三人頓時一個踉蹌,連忙扶著石壁穩(wěn)住身體。
“……糟了!”葉喻看著石道上方不斷震落的碎石,夢中的畫面霎時劃過腦海。
“快跑!!這裡要塌了??!”。
ps:??猝不及防地,我的作品上架了。
當初接到責編通知的時候我還驚訝於怎麼那麼快上架,但想了想自己也已不知不覺寫了+了,情節(jié)也發(fā)展了近一半,再不上架我的故事也快寫完了……汗
當然上架後壓力也是非常大,但我會保證我的作品質(zhì)量,今後也會按照現(xiàn)有的頻率更新,希望我的讀者們能多多支持,多投月票呀~
另外,先前說的插圖我還在畫,元旦假期內(nèi)應該可以完稿,到時候會送上給大家,這次畫的內(nèi)容除了葉喻,還有樓玥和樑雲(yún)霄(其實本來打算把蘭珝也畫上的……實在沒時間了),畫完後會放在我的lofter和微博上,屆時不會讓大家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