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別難過了！我理解你，也支持你的決定，如果你內心真是這麼想的，你就遵從自己的內心，別再糾結了！你打算結束，就要下定決心，否則很難走出來。既然走出了這一步，那就要堅定到底，我想他也能理解，他也希望你幸福快樂--”古麗青說道。

顧雨薇點點頭，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

其實，每次面對他，她內心都有一萬個聲音在對她說：“回去吧，和趙王重新開始，他是值得你愛的男人！”

但是，也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警告她：“雨薇，你不能再執迷不悟了！你再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他家裡的女人絕對不會再放過你的！上次是要了你孩子的命，下次就一定會要你的命了！不僅這樣，你還會害了趙王！”

顧雨薇雖然糾結，但是，她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情，她用堅硬的外殼，擋住了自己內心的柔情，阻止了自己再向趙牧晨邁進的腳步。

福兮禍兮？顧雨薇不得而知。

但是，此刻，她遵從的是自己的內心，遵從的是自己理智的決定。

一路上，顧雨薇都沒有說話，就那麼怔怔地看著窗外，腦海裡全是趙王的樣子--

回到隆江，古麗青請顧雨薇來到了一個頗爲僻靜的地方吃晚飯，就她們兩人。

古麗青知道顧雨薇心裡難受，她也想就此和她談談，開導開導她，希望她的心情能好起來。

兩人來到一個雅緻的小包間，古麗青點了幾個家常菜，還要了一瓶黑糯米酒。

“雨薇，我們喝點黑糯米酒，調節女人的氣血--”古麗青說道。

顧雨薇點點頭，她沒心情，也沒興致，古麗青說什麼就什麼吧。

古麗青給她倒上酒，“這酒是甜的，你喝點兒試試看--”

顧雨薇輕輕抿了一口，果然帶著甜味兒，但是酒味兒也挺濃的，有點兒辛辣的感覺。

“雨薇，聽說你把傑出青年評選的活動搞得轟轟烈烈的，真不錯啊！姐祝賀你！”古麗青舉起杯和顧雨薇碰了碰。

顧雨薇苦笑了一下：“剛開始還挺順利的，眼看著就要圓滿收官了，卻出了點小插曲--”

“什麼小插曲？”古麗青笑著問道。

“有人告我的狀--”顧雨薇苦笑道，“說我以權謀私，把自己的同學給弄進去評選了！”

“呵呵--正常！”古麗青笑道。

“正常？”顧雨薇吃驚地看著古麗青，“我的同學是實實在在做了不少傑出事情的人，一切都是真實的！他有這個資格！”

“雨薇--”古麗青看她那麼激動，“你先冷靜下--我相信你說的，也相信你那個同學是真正有實力的！但是，問題就是，這個活動由你一手主導，策劃，你的那個同學，就算是真正有實力，人家也會認爲他沾了你的光！這就是中國的國情！”

“可是，這對他不公平！”顧雨薇依然很激動，“我寧願我不是團隆江書記，而不要冤枉了他！”

“呵呵，你太天真了！”古麗青笑道，“這算什麼？你就說寧願不是團隆江書記？我告訴你，你的同學不評什麼傑出青年，他的事業他的工作不會受影響，而你要是不當團隆江書記，你的人生你的事業就會截然不同！對吧？”

顧雨薇抿著嘴，她承認，古麗青說得對，裘國政書記也是這麼說的，雖然沒有這麼明顯，但意思也是這樣的。

可她心裡鬱悶啊！怎麼這麼點兒事兒都能整出問題來呢？究竟是誰在後面搗鬼呢？

顧雨薇一仰頭，就把杯子裡的黑糯米酒一口喝完了。

雖然有點兒辣，但是她還是閉著眼睛給嚥下去了。

古麗青知道她心裡難受，也不勸她，讓她喝。

有時候喝點酒，釋放一下，對身心都有好處。

於是，她又給顧雨薇倒上了。

“雨薇，你想過可能是誰在從中作梗嗎？”古麗青問道。

顧雨薇搖搖頭，她懷疑過，但是目前沒有證據，不好亂說的。

“一定是你內部的人！”古麗青說道，“你心裡應該知道是誰--”

顧雨薇驚愕地看著古麗青，她怎麼能猜得那麼準？

“姐，你認爲是誰呢？”顧雨薇傻乎乎地問道。

古麗青笑了笑，沒有言語，而是端起酒杯和顧雨薇碰了碰：“幹了！”

兩人很乾脆地一仰玉脖給乾了杯中酒。

“雨薇，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古麗青喝完了笑著說道，“你認爲可能是誰？”

“我--我不敢確定！”顧曉聲說道，“正在派人調查--”

“好，調查得到真相後，你打算怎麼辦？”古麗青再次問道。

“我--我還沒想好！”顧雨薇說道。

“我告訴你，不遺餘力，間接打死！”古麗青說道，“對於這種在你燒第一把火就從中作梗搗亂的人，決不能姑息！”

顧雨薇看著古麗青，腦海裡想象的是孫麥軍的樣子，這個人，她要如何能把他打死？

“姐--”顧雨薇想說什麼，卻是一下子被古麗青打斷了。

“我跟你說的是，間接打死！不是讓你自己出面，不是直接打死！”古麗青說道，“這個事情，你退一步，委屈一下你的同學，退出參評，不要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更不要給你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以後還有機會！但是，這件事情過後，你要找準機會，把這個破壞分子打死！”

“可是--”顧雨薇有些爲難，“我--不太忍心！”

“婦人之仁！”古麗青生氣地說道，“這只是他試探你的第一步！如果你讓他得逞了，下一步，他就會變本加厲，認爲你好欺負，以後你幹什麼事兒都別想順心！最後的可能，就是他把你玩死！”

“這--”顧雨薇再次驚愕地看著古麗青，“有這麼嚴重嗎？”

“是比這個更嚴重！”古麗青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古麗青斬釘截鐵地說道，“集團中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否則倒下去的就是你自己！當年我在春江的時候，集團春江書記黃鐘明和助理蔣三發鬥，黃鐘明就是因爲心慈手軟，在能夠打到對方的時候沒有徹底打倒他，結果後來被蔣三發反撲，搞得自己鋃鐺入獄！雖然後來免除了牢獄之災，但是往日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了！這就是集團鬥爭的殘酷性！關鍵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他活！沒有別的選擇！”

“有這麼嚴重嗎？”顧雨薇傻傻地說道。

“雨薇啊！你也是吃過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天真呢？”古麗青嘆氣道，“你知道李助理最擔心你的是什麼嗎？”

顧雨薇沒想到古麗青一下子提到了趙王！

她現在最不能提起的就是趙王啊！

她低下頭，沒有迴應。

“他最擔心的就是你太單純太善良，在集團容易被人欺負被人利用！”古麗青說道，“所以，他纔會在前不久專門讓他的秘書小仲下來，就是給你撐腰的！”

這個顧雨薇是知道的。

小仲下來，就是來支持她，給她撐腰的，讓陳同對她格外關照些。

其實，這些並不是她想要的。

真的，她愛趙王，不是爲了當領導，更不是爲了發財。

可能有人不信，她甚至想過，她從此隱居，什麼都不要，只要能和趙王在一起。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她必須得有個安生立命的工作，得在這個社會中找到一個支撐點。

可能趙王覺得虧欠她的，所以在官路上給了她格外的關照。

對於趙王來說，罩著她這一點一個小幹部，是完全不在話下的。

可是，對於顧雨薇來說，卻是感覺到了壓力山大！

他的影響那麼巨大，對於她來說，就是無處不在的空氣，雖然每天都看不見，看卻絲毫離不開了！

“姐，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這樣，如果可以，我寧願回到從前，沒有認識他，沒有走上官路，就跟著你，你到哪兒我到哪兒，沒有現在的心痛和糾結！”

“傻丫頭，你能跟在我身邊一輩子嗎？你必須得有自己的出路！”古麗青說道，“這是從政之人的必然經歷！你也別想什麼如果，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後果！”

顧雨薇嘆了口氣，又仰頭喝了杯中酒。

第三杯喝下去，她感覺酒已經不那麼辣了，反而是有點兒香味兒和甜味兒了。

“姐，這酒真好喝！”顧雨薇邊喝邊說。

古麗青覺得顧雨薇有點兒醉了！以前從來沒聽她說過酒好喝這樣的話。

“好，好喝就好，我們再喝一杯！”古麗青再次給她倒上了酒，兩人又幹了一杯。

“姐--我不適合在集團，真的，我想我去當個老師比較好，你說呢？”顧雨薇哈哈大笑道。

“呵呵，是啊，我曾經就是個老師，一個鄉村老師，平靜而又平淡的生活，波瀾不驚，一輩子和孩子們在一起，現在想想，其實這種簡單也很幸福！”古麗青笑道，“可是，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願意過現在這樣的生活！人，如果這輩子都不曾接受來自生活和事業的挑戰，那就太沒意思了！雨薇，你覺得當老師好，但是，太多太多人羨慕你現在的生活和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