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說完,我們連忙起身拎著東西往前跑,這不是鬧著玩的,先不說剛纔把人活吞了大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血腥味引來了狼羣或者其他野獸,我們這些人都要遭殃。
這一次,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並沒有著急,不停的回頭看著,我很快超過了他,可能是受了他的影響,我也忍不住回頭看。
後面是黑漆漆的老林子,什麼都沒有,我很好奇,他究竟在回頭看什麼,難道後面有東西,我看不到,他可以看到。
我有意放慢速度,很快,那個老人轉(zhuǎn)身朝著前面跑,他跑過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老爺子,後面有啥東西?”
“沒啥。”
“那你剛纔看啥呢?”我又問了一句。
“多看少問!”老人用那種很聲音的語氣回了一句,這倒是讓我有點意外,原本我還自我感覺良好,認(rèn)爲(wèi)自己挺招人喜歡。
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我看到老人邁開大步追上了金爺,然後在金爺?shù)亩呅÷曊f著什麼,因爲(wèi)距離比較遠(yuǎn),根本沒有辦法聽清。
我看到金爺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第二聲慘叫傳出。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這兩聲慘叫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有幾百米遠(yuǎn)。
“過去。”
我們隨之加快速度,拿著傢伙再一次跑了過去,看到的和第一次幾乎相同,地上只有血跡,沒有屍體留下,從地上血跡的多少判斷,這人肯定是活不了了。
“有蹊蹺。”
幾個人圍上去,金爺皺著眉頭,兩個人都是金爺帶來的,一路上我觀察過,兩個人走路的時候腿很有力,一看就是好手,而且他們走的時候帶著傢伙,居然在老林子裡悄無聲息的被幹掉。
“你們怎麼看?”
金爺問旁邊的幾個人,三角眼瞇著眼,然後搖了搖頭,“沒有野獸的味道,不像是林子裡的野獸乾的。”
三角眼和正常人不一樣,他懂得馴獸的方法,對野獸的習(xí)性和味道極爲(wèi)了解,他這麼一說,金爺愣了一下,“不是野獸,那能是啥?”
三角眼呵呵一樂,“老林子裡啥沒有?拳頭大的螞蟻我都見過,想弄死一個人,太簡單不過。”
三角眼明顯是在吹牛,我見過最大的螞蟻也不過是葡萄粒那麼大,拳頭大的螞蟻,說破了大天我也不相信。
不過當(dāng)初曾聽人提起過,在東北曾經(jīng)見過一條大蛇,開始的時候只是看到一條尾巴在山上,有人還以爲(wèi)是一顆大木頭,沒想到是一條蛇,後來那條蛇動了一下,不得了了,整個樹林嘩啦嘩啦的響,然後山底下冒出一個巨大的蛇頭。
那條大蛇居然尾巴留在山上,然後蛇頭順下去喝水,這條蛇該有多大,當(dāng)然,這只是一個傳說,裡面應(yīng)該有很多吹牛的成分。
三角眼說完,蹲在那的老人掏出菸袋,左手伸出去,然後在上面磕了幾下,那些黑色的灰落在地上的血堆裡。
“這不是人血。”
“不是人血!”
我們同時發(fā)出驚呼,我湊了過去,剛纔的慘叫聲是人發(fā)出
來的,我們也是順著聲音追過來的,前後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
留在地上的那一大灘子血,如果不是人血,會是什麼,難道是人打死了野獸,然後帶走了屍體。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們同時看著那個老人,老人笑了笑說:“活了這麼久,見識的東西多了,如果是人血,遇到我的菸灰就會凝住,你們看看這些血。”
我沒敢碰地上的血,這東西是啥玩意,誰都不清楚,我從一旁撿起一根棍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插進(jìn)血堆裡。
隨著那根棍子插下去,中間的血居然一下子分開,完全不敢相信,那些血居然會動,就好像活的一樣。
“老山爺,這是啥鬼東西?”
刀疤臉說了一句,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八九十歲的老人叫老山爺,這是敬稱,經(jīng)常走山的人都知道這一點,山裡人不信別的,就信山神,認(rèn)爲(wèi)大山有靈,保護(hù)著裡面的東西,所以,對那些有本事輩分高的人,都叫山爺。
老山爺搖搖頭,“不知道,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鬼東西,這東西最好別碰。”老山爺說完,我順勢把棍子丟到一邊,然後跳到一旁的石頭上,生怕那些血突然躥起來咬人。
看著留在地上那堆莫名出現(xiàn)的血堆,我們這些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看著金爺,這個時候一定得他拿個主意才行。
“繼續(xù)趕路,從現(xiàn)在開始,所有人都不要分開。”
“成。”
我們只能繼續(xù)往前走,天很快黑了下來,可能是剛纔的離奇遭遇,金爺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裡只是大山的外圍而已,我們已經(jīng)損失了兩個人,再走下去,會遇到多少離奇古怪的事!
我們這些人一直走到半夜才停下,雖然天冷得嚇人,不過這樣一直走,根本不覺得冷,棉帽子上面掛了一層厚厚的霜。
“弄點柴火,今晚在這。”
老林子裡,乾枯的樹枝很多,我們七手八腳的弄了一大堆,然後有人生了火,這個時候我也覺得冷,於是湊到火堆前烤火。
“怎麼這麼冷。”我烤了烤手,然後用力在臉上搓了幾下,感覺臉都要被冷風(fēng)給凍僵住。
刀疤臉呵呵一樂,“這算什麼,要說冷,你得去漠河,那個地方晚上零下四十多度,你站在那撒尿,等你提上褲子,尿都變成了冰溜子。”
我聽人說過那個地方,算是我國最北邊的位置,人跡罕至離俄羅斯比較近,經(jīng)常在那一帶活動的,大多是和俄羅斯人做生意的。
俄羅斯人挺有意思,長得人高馬大的,弄出來的大傢伙都不錯,偏偏輕工業(yè)不行,六七十年代那會,好多中國人跑到俄羅斯邊境和人家做生意,俄羅斯人實在,國內(nèi)也確實缺東西,很多人就拿方便麪,小食品或者是白酒去跟人家換摩托、電視,靠著這個,不少人發(fā)了財。後來時間長了,老毛子也看出了裡面的門道,開始找熟悉的中國人幫忙買,價錢便宜,質(zhì)量也有保證。
“有那麼誇張嗎?”
我拿起一根胳膊粗的幹樹枝丟上去,頓時火
星子往外冒,刀疤臉見我不信,頓時有些急,“小爺,如果你不信,冬天的時候可以自己去試試,不過就你這小身板,千萬別讓俄羅斯的小娘們看上,能霍霍死你。”
刀疤臉說完忍不住哈哈的笑,因爲(wèi)路上的經(jīng)歷,我們兩個關(guān)係拉近了不少,我從包裡掏出隨身帶的白酒喝了一大口,然後把乾肉在火上烤熱了往嘴裡塞,這東西確實管用,喝下去幾口,感覺身體沒那麼冷了。
“喝點不?”
沐若華搖搖頭,她從包裡掏出大棉襖披在身上,然後靠在那開始睡,我聽到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到了這裡,地上開始有雪,還好不多,只是零零星星的雪堆,腳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響。
老山爺走過來,“女娃子,這種地方可不能睡熟,睡一會就得起來溜達(dá)溜達(dá),否則,第二天怕是就起不來了。”
老山爺是好意,沐若華只是笑了一下,我繼續(xù)在那烤肉吃,吃的差不多了,索性在火堆旁邊找了一個地方開始睡。
冷風(fēng)不停的往裡鑽,我緊了緊衣服,很快迷迷糊糊的睡著,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推我。我連忙睜開眼睛。
“怎麼了?”
刀疤臉蹲在我的前面,他的手裡拿著槍,這時,我聽到周圍響起一陣奇怪的叫聲,那個聲音很怪,不太像是狼的叫聲。
“那些人不見了。”
“哪些人?”
我愣了一下,然後朝著後面看,沐若華搭在身上的棉襖掉在地上,我身後的老山爺、三角眼還有金爺那些人居然都沒了。
我連忙站起來,整個身體一晃,刀疤臉一下子抓住我,老山爺說的對,這個地方真的不能睡太久,人睡著的時候,血流的慢,這個地方又太冷,很容易把身體給凍僵。
我活動了一下,火堆還在,不敢相信,此時,火堆這居然只剩下我和刀疤臉兩個人,“靠,這些人不講究,走,也不知道招呼一聲。”
可能是我睡得太熟,或者是他們走的時候儘量放輕腳步,我居然一點都沒聽到,刀疤臉嘆了口氣,“不像是那麼簡單,好多人東西還留在這,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麼事,然後倉促離開。”我回頭,地上確實丟了不少的東西,有我們頭上戴的狗皮帽子,這東西特別抗風(fēng),其實老林子裡的溫度還可以,並沒有達(dá)到讓人受不了的程度,就是風(fēng)特別硬,那小風(fēng)就跟刀子一樣嗖嗖的刮。
“那不可能,如果真的遇到什麼事,肯定會招呼咱們兩個。”
我說完這句話,刀疤臉居然笑了,“有幾個那麼好心的,就跟行軍打仗一樣,肯定要帶幾個炮灰墊背的,如果真有危險,肯定要有人留下來。”
我當(dāng)時心裡一驚,刀疤臉這方面經(jīng)驗比我足,難道真跟他說的那樣,我們兩個是被人遺棄在這裡,應(yīng)該不會,金爺居然請我來,肯定是看中我的一些特殊的本事,如果我死在這,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一陣野獸的叫聲從周圍傳來,黑暗中亮起無數(shù)的光點,刀疤臉說的是對的,我們就是被遺棄在這裡,用來吸引這些野獸的炮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