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韓決明第一次和屍菩薩正面交流。
韓決明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呼喚了屍菩薩之後。
自己胸前的銅葫蘆裡冒出一陣黑煙，這陣黑煙慢慢形成了一個人影，不是屍菩薩還會有誰。
面對屍菩薩，韓決明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菸滴到屍菩薩的面前：“您……抽菸？”
屍菩薩本名李向天，民國時期人，按照他的話來說，自己可要比陳獨眼大上不少。
“你年紀不大，竟然學會抽菸，你家人不管你嗎？”
嘴上這麼說，可李向天的手很誠實，一根接一根的抽著香菸。
他抽菸的速度和人不一樣，人抽一根菸大概需要七八分鐘。
可李向天大概三秒一根菸，速度快的很。
“天爺！按照你這抽菸速度，以後我只能買五塊錢一包的給您老抽了。”
“這麼貴？不是幾毛錢一包嗎？”
幾毛錢一包煙，那都什麼年代了。
韓決明也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爺您說什麼仇人的問道？”
李向天抽上最後一口煙，說道：“這個老頭的死不一般，我在他們家感受到當年害死我的那個人身上的氣息。”
韓決明眉頭微皺：“應該不能吧，您都死了多少年了，害您的人，恐怕早就不再世了吧。”
“後人也會有同樣的氣息。”
“你是說林家人是您老仇人的後代？”
“不是。”李向天對於這一點還是很肯定：“但老頭子的死，肯定和我那仇人有關。”
“他是被人害死的？”
“十有八九。”
韓決明心裡想，如果真被李向天說中，那這事情可就不僅僅是撈屍那麼簡單。
不過那也得等發生了之後再去想。
他看向李向天：“爺，您在江裡多年，我父親到底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知道。”
“能告訴我嗎？”
“不能。”
“爲什麼？”
“不想說。”
屍菩薩就是屍菩薩，有個性。
“那你當年是咋救了我師父的？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想說，好了，你好好休息，準備撈屍，沒事情別喊我。”
一陣黑煙，李向天只留下了滿地的菸頭。
“吱嘎……”
房門被推開，王杜遠走進來看見滿地菸頭，對著韓決明豎起大拇指：“看不出來，小小年紀這麼能抽菸，你不怕以後說不出話呀？”
反正又不是自己抽的，韓決明只是笑了笑：“遠哥，你去哪裡了？”
“我去看看那個蔣天發了。”
“咋樣？這個人很有名嗎？”
“當然有名，我們撈屍人這行當，沒有不知道蔣天發這個人名號的。”
“這麼厲害！”
韓決明沒有聽出來王杜遠說話的意思，還以爲這個蔣天發十分厲害，畢竟能讓所有撈屍人都知道，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本事，而且韓決明認爲，這得需要很大的本領才能讓所有人都知曉自己的名號，就如同當代明星一樣。
“確實厲害，嘴上功夫一流，讓他下水，恐怕比要他命還難。”
其實這個蔣天發，就是一個騙子，別說撈屍，就連下水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難題。
說白了，這人就是一個旱鴨子，不會水性，另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
之所以他出名，是因爲有一次在北邊行騙被人發現，大冬天被僱主丟進了長江。
“我跟你說，當時要不是他命好被張隊所救，他還真就掛了。”
“還有這樣的故事！”
韓決明覺得神奇：“那我就搞不明白了，他連水都不會下，那他還咋騙人？”
王杜遠嘿嘿一笑，告訴韓決明這個蔣天發自從那一次被人發現是騙子之後就學聰明瞭。
他也明白，現在人越來越不好騙，如果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還不會下水，那麼鬼都不會相信他。
所以他收了一個水性還算不錯的徒弟。
說也奇怪，蔣天發沒啥本事，但是他這個徒弟，挺有意思，每一次都能給屍體撈上來。
“那他徒弟其實是真有本事的撈屍人？”
王杜遠搖頭說不是，說別人，包括自己開始都這樣認爲。
可後來有一次遇見過，發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王杜遠撓著頭髮：“怎麼講，他這個徒弟雖然不是撈屍人，也不懂我們這行的規矩和特別技能，但是有一點，是我們都比不上他的。”
“啥？”
王杜遠說道：“這是張隊說的，說蔣天發這個徒弟天生有屍緣，所以他只要去找屍體，都不用怎麼費勁，屍體就會自己出現在他面前。”
韓決明驚呆了，竟然還有這樣的特殊本領，這不就等於是天生做撈屍的料子嗎？
看著韓決明的神情，王杜遠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所有人也都是這樣想的，不過他這樣的人，去撈一些普通的屍體沒啥問題，但是遇見特殊的事情，恐怕就不行了，那樣他也會丟了自己的性命。”
王杜遠口中特殊的屍體，就好比是讓他去撈屍菩薩，或者是別的煞氣極重的屍體。
韓決明眉頭緊皺，想了半天，他突然開口說道：“遠哥，咱們那個賭就算了吧，被你這麼一說，我肯定贏不了。”
“咋？你覺得蔣天發他們師徒兩弄不上來徒弟？”
“是的，肯定弄不上來。”
王杜遠好奇的說道：“你是覺得這林家老頭死的有古怪？屍體不一般？”
韓決明點頭，畢竟屍菩薩李向天都跟他說了，他覺得李向天在這一點上是不可能出錯。
“走，那咱兩去看看，看看這蔣天發師徒兩是怎麼個撈屍法。”
閒著也是閒著，韓決明立刻起身和王杜遠一起出門。
怕出啥問題，韓決明還特地將撈屍繩綁在腰間。
看見撈屍繩，惹得王杜遠好一陣羨慕。
“這可是寶貝，看的我都羨慕了。”
韓決明一笑，並未接話：“遠哥，咱們去哪裡等？”
“當然去江邊。”看了看時間後，王杜遠說道：“現在是下午六點，今天最佳的撈屍時間是晚上九點，咱們等等，先去超市買點吃的，不然等待很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