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你都已經(jīng)成家了怎麼還這樣冒冒失失,董事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你乖,先去我辦公室坐坐,有事等我開完會你再跟我說。”
齊麗端著假笑,將會議室的門打開,趕人的意味十足。
白兮靠在椅子上,半分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二嬸,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公司的繼承權(quán)理應歸我,我怎麼就不能參加董事會了?”
齊麗臉上稍稍意外,這是仗著有周家撐腰來奪家產(chǎn)了?
“兮兮,你現(xiàn)在嫁到了周家,是身份尊貴的周太太,白氏是小門小戶,怎麼入得了你周家的眼呢。”
幾位年紀大的老股東誤以爲白兮是帶著周家的資產(chǎn)來扶持白家的產(chǎn)業(yè),紛紛吹捧。
“周太太是記掛著著孃家的產(chǎn)業(yè),有了周家的扶持,白氏一定會蒸蒸日上的。”
“是啊,周太太新婚燕爾,和周大少恩愛甜蜜,白氏未來的前景一片光明啊。”
榮家的新聞在座的都耳熟能詳,圈子裡的傳聞也很統(tǒng)一,榮珊珊想當二房,被白兮除了,周承笙慣著,哪怕親自砍了自己的一隻臂膀也要哄老婆開心。
白家長輩雖然死板迂腐,但還是不敢不給白兮面子,一個個的巴不得白兮能借周家的勢讓他們的錢包再鼓幾倍。
白兮冷冷打斷,“各位長輩想多了,我拿回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不需要借外人的手。”
一句外人讓在場的都摸不著頭腦,紛紛大眼蹬小眼,猜不透白兮到底想幹嘛。
齊麗臉上的表情也開始繃不住了,這麼囂張,真以爲嫁進周家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兮兮,你別忘了你當年可是自己籤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你在白家沒有股份怎麼進董事會?再說就算你有,前提也必須是完完整整的白家女,話雖難聽,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出嫁女還分孃家家產(chǎn)的?”
白兮假裝失憶,“二嬸,我簽了什麼協(xié)議啊?”
齊麗重新坐回主位,爲了防止白兮報復,她早就留好了後手,“何秘書,去把大小姐當年簽署的協(xié)議都拿過來。”
“兮兮,竟然你都提起來了,今天就當著所有股東的面我們把事情好好捋一捋,省的日後產(chǎn)生沒必要的誤會,讓人覺得我們二房佔了大房的便宜。”
齊麗在心裡冷哼一聲,就算嫁給周家,白家的產(chǎn)業(yè)她也拿不到!
很快秘書將當年白兮籤的種種協(xié)議都擺在了桌面上,現(xiàn)場六位股東,六份複印件,還準備的挺齊全。
其中一位肥頭大耳的股東說,“兮兮,你現(xiàn)在是周家少奶奶,但是白家有白家的規(guī)矩,祖祖輩輩都是這樣傳下來的,出嫁女一律不得干涉白家內(nèi)務,你可別借婆家的勢打孃家的臉啊。”
齊麗極力應和,“是啊兮兮,你要是壞了自己家的規(guī)矩,周家的長輩也會覺得你不懂事,以後你在周家受了委屈,不得靠白家做你的後盾?雖然我們白家比不上週家有權(quán)有勢,但有孃家的支持總比沒孃家好,你說對不對?”
齊麗就是吃準白兮爲了穩(wěn)固自己在周家的地位不敢跟白家撕破臉。
上流社會最看重家世背景,當初所有人都覺得周家不會娶白兮,是因爲白兮父母早亡,在白家只是一個掛名的大小姐,一不得寵二不得勢,根本上不了檯面。
如今她得償所願嫁進周家,更應該如履薄冰小心維持這段不平等的婚姻纔是,哪裡敢拆白家的臺?這不是在自掘墳墓麼。
齊麗想起昨天的羞辱仍然氣息不穩(wěn),昨天周大少在場,她暫時忍了,但白兮想進白家的董事會?門都沒有!
白兮看了眼時間,“在座的長輩都把協(xié)議看清楚了吧?只要我跟周家解除婚約關(guān)係,就能進董事會對麼?”
幾位股東紛紛迴應,“理是這麼個理,白紙黑字都寫得清清楚楚,你二嬸也不是特意爲難你。”
“周太太提離婚就是在開玩笑了,我們白家小門小戶,您現(xiàn)在身份尊貴,周家隨隨便便一個子公司都比白氏企業(yè)強啊。”
白兮心裡一陣悲涼,是啊,周家是有錢有勢,可那是周家,而白氏是父母留給她的,哪怕分文不值負債累累,她都不能拱手讓人!
白兮不緊不慢抿了口茶,“如果我離了呢。”
齊麗當即側(cè)頭打量白兮,笑出了聲,“兮兮你在開玩笑嗎?你怎麼可能主動離?多少女人眼巴巴要嫁給周大少呢,你要真離了,別說進董事會,白氏總裁的位置給你坐!”
齊麗彷彿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白兮能主動離婚?那梯子都能上天!
白兮嫁進周家之前一直是圈裡人茶餘飯後的笑柄,笑她不自量力對周承笙死纏爛打,而周承笙連個正眼都不給她。
那時候白兮年紀小性格懦弱,齊麗威脅她不聽話就去周家退婚,或者直接把新娘換成白文涵。
白兮爲了能順利嫁進周家,給白氏兄妹洗了十幾年的臭襪子,家裡的盤子,馬桶她每天都得刷三次,刷不乾淨連飯都沒得吃,只能啃餿掉的窩窩頭。
被奚落被侮辱,大冬天被趕到院子裡光腳罰站,差點被凍到截肢。
直到周家命人送聘禮上門,齊麗一家纔開始收斂。
她死撐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擠進周家麼?
現(xiàn)在終於如願了怎麼可能會爲了白家的財產(chǎn)跟周家離婚,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白兮挑釁道:“二嬸不過是嫁進來的媳婦,有資格做這個主?”
齊麗情不自禁的切了一聲,“我從嫁入白家的那一天開始,就一心一意爲白家,在座的長輩都是有目共睹,不然你二叔也不會把代理權(quán)都交給我,周太太要是真能爲了白家這三瓜兩棗捨棄周家那一大片黃金山,我絕對有資格做這個主,把白氏總裁的位置雙手奉上。”
“畢竟這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是大哥大嫂,你是他們的唯一的女兒,不管是法律上還是道德上,這個總裁的位置都應該你來坐。”
白兮嘲諷,“原來二嬸還知道法律和道德。”
她彈了兩響指,一個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推門而入,“大小姐,這是給您和二夫人擬好的協(xié)議。”
同樣人手一份。
齊麗看完協(xié)議捂著嘴笑起來,“兮兮你可真是太可愛了,你不會是剛嫁進周家就被冷落了吧?怕被周家掃地出門,所以想出這一招?”
如果離婚,白氏百分之40的股權(quán)和5個億的現(xiàn)金流全部歸她,癡人說夢!
白兮淡定的摩挲著茶杯,“二嬸不敢籤?”
齊麗收起笑容,把白氏的律師叫了進來,“兮兮,既然你都提到這個點上了,我們今天就當著股東和律師的面將協(xié)議好好捋一捋。”
她搭著下巴,一雙細長的眼睛裡皆是鄙夷,“你如果真的主動提出離婚,並且主動放棄周家的財產(chǎn)淨身出戶,別說四成的股權(quán)和五個億的現(xiàn)金流,我,你二叔,文涵文澤名下所有的股權(quán)都歸你!我們二房從此不過問集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