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事的目光跨過一整個長桌落在唐業業的身上，“所以我想，是不是應該開展一些線下活動？”
雖然她的話像是在詢問在場人的意見，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一定是她已經決定好了的。
所以就很快有人附和道：“我願意負責場地和人員安排。”
“好。”
秦董事點點頭肯定了他一下。
唐業業看著他們的對話，有些狀況外，該不會……
她在這個時候想到了李炫安。
而她的該不會也確實的驗證了，秦董事接著就說道：“那李炫安那邊就由……副總監去聯繫吧。”
她故意不說唐業業的名字，而是稱呼她副總監，忽然給戴個高帽，可不是什麼好事。
唐業業站起身，想要解釋一下，“可是我們跟李炫安籤的基礎合約裡面，他並沒有參與線下活動的義務，所以……”
秦董事打斷她的話：“可是所謂線下活動，代言人不出面的話還有什麼意義，難道我們準備人力物力，就是爲了做個普通的促銷嗎？”
唐業業無語吞嚥，明明還只是在討論階段，怎麼說得像是都開始實施了似的？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既然沒有這一條合約，那完全可以不用開展線下活動的。沒有知名度的產品才需要做這種小範圍的推廣……”
唐業業說的話其實沒錯，也有不少人在心裡是認同這一點的，但是這裡秦董事最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就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違心的反駁唐業業道：“現在我們的競爭對手也都在積極的開展線下，如果我們放棄線下的推廣，說不定會在這方面落後於人。”
秦董事又是微微點頭，然後又問唐業業：“你是覺得做不到還是不想做？”
她拋出這麼直接的問題，唐業業也只好實際點的問道：“有資金預算嗎？”
“沒有。”
“什麼？”唐業業下意識的疑問了一下，秦董事否認的這麼果斷，讓她無言以對。
“我們跟李炫安是已經簽過合約的，雖然合約上沒有擬定這一點，但是一些線下走場，也是他的義務，我不要求太多，能露個面兩分鐘就行了。”
唐業業皺了皺眉，問她：“李炫安拍廣告的時候可是一分錢沒要，我們憑什麼去規定他的義務？”
可秦董事擺明了就是要讓唐業業難做，說的話也非常的不講道理，“這是你的問題，沒人讓你去談無償合約。”
唐業業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竟然能有人把得了便宜還賣乖做到這種程度。
她強忍著不要在這個時候發作，就算是自己受了委屈，也不能讓老哥在公司裡被人逅病。
任性或者直率，這個時候都不能用。
抿了抿嘴收回自己的情緒，唐業業纔開口：“那……之前的廣告費預算總能撥給我吧？我拿這筆錢試著去談一下……”
唐業業還想說不能保證之類的話，給自己留點退路的空間。
可是秦董事的一句話又
等於給她當頭一瓢冷水，“我說了，這是你的問題，合約之前你問我要預算的話，我可以給你，但是合約開始實行以後，就沒有預算，這是常識。下週以前把李炫安那邊的時間確定下來，不要再跟我找任何理由。”
“散會。”
秦董事不顧唐業業沒有答應，就直接宣佈了散會。
同事們漸漸的都走了出去，唐業業是最後一個，她這才體會到職場的殘酷，別人存心整你的時候，你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的。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聯繫李炫安，她的前男友。
中午在公司餐廳吃飯，唐陽似乎已經聽說了早上會議的事，若無其事的坐到唐業業的對面，問她：“早上秦董事找你麻煩了？”
唐業業擡眼看他，想了想。終於還是佯裝輕鬆的回答道：“沒有，就是開會的時候提了點意見。”
她見唐陽沒有接話，就又問道：“你都知道啦？”
唐陽點點頭，他有些擔心唐業業能不能適應，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職場多少有些累人。
唐業業也知道唐陽在公司的壓力一定是更大的，連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副總監都要被人爲難，更何況是已經掛名總經理的唐陽。
所以她不想讓唐陽擔心，只說道：“哎呦，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李炫安是什麼關係，只是讓他出席一下活動，不是什麼難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直打鼓。
唐陽還不知道她跟李炫安已經完全冷戰甚至分手，所以還算是承認的點了點頭。
而唐業業之後也沒做出什麼實際的動作，在公司煩惱了兩天，無所事事，到第三天就跟總監打招呼說自己出差一趟，不去公司了。
因爲這兩天她好幾次想要找秦董事說清楚，這件事情是辦不到的，秦董事卻不是開會就是忙，分明就是避著她，所以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正好這個時候，劉賢按他說過的話，真的有行程來到S州了。
張大聯繫唐業業，“一起去學校附近玩玩怎麼樣？”
唐業業自然是答應下來，放棄了自己的自行車，改坐地鐵過去的。
她跟張大都先到了，劉賢稍微來晚了一點。
因爲已經是個藝人，又有電視劇正在熱播，所以劉賢還是低調的一身休閒裝扮，帶了一個挺可愛的口罩，兔子嘴巴的造型。
唐業業一看到劉賢就被給他逗笑了，“學長你這樣不會太萌了嗎？”
劉賢不好意思的笑笑，張大卻說道：“你這樣誇他，他會害羞的。”
唐業業不太相信的聳聳肩，“我們現在去哪？”
“學校在弄秋日祭，去逛逛嗎？”張大說，以前他們在秋日祭的時候比較懶，賣了三年的蘋果糖，一直沒有新意。
唐業業有些懷念的感覺，就點頭答應：“好啊！”
劉賢走在後面看他們兩個人十分起勁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應該走這邊纔對。”
唐業業看他指著另一個方向，不由得疑惑，“這邊比較近吧？”
劉賢就知道他們記性不好，於是回道：“秋日祭北門有鬼屋活動，你們忘了？”
張大一拍手，“對哦！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個傳統……”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業業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結果北門好像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也沒看到幾個學生，張大第一個說道：“看來不弄這個了……”
唐業業也有些失望，“好像是呢。”
但是話音未落，忽然衝出好幾個COS刺客的人“劫持”了他們三個。
推推拉拉的把他們帶到了一個佈置好了的黑色迷宮通道的入口。
“歡迎來到異世界的狂歡派對，大魔王正在迷宮的深處等著你們。”
“刺客”們的臺詞有些中二，但演技不錯，話裡充滿了感情色彩。（笑）
唐業業覺得好玩，就第一個走了進去，再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張大和劉賢兩人都沒跟上。
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尖叫的聲音，看來還真是個鬼屋。
唐業業又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前面發出電報的滴滴聲，本來是嚇人用的，唐業業卻覺得有些好笑。
“學長！”她試著喊了一聲，沒有迴應，就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走去。
被一些跳出來的幽靈玩偶嚇了幾次，唐業業走得小心了些，不過再往裡走，通道已經豁然開朗，像是到了所謂的“狂歡派對”，很多COS恐怖人物的人在裡面走來走去。
唐業業穿過他們，還時不時被吼兩聲，她竟然笑了起來，笑聲清脆，讓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這時卻有一雙手輕輕拍了拍唐業業的肩膀，她回頭，看到是個化妝成骷髏模樣的人。
“還真像。”她不以爲意的朝那人說道。
可是身邊的其他“鬼怪幽靈”忽然都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們不約而同的一齊往外跑去。
什麼情況？喂……
唐業業一時挪不動腳步，她不害怕完全是因爲知道這是假扮的，但如果不是，那就……
“啊～～”
她尖叫一聲，立馬轉身逃走，鬼屋的Coser們都跑在她的前面，顯得慌不擇路。
不得不佩服唐業業的勇氣，這個時候她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追來的“骷髏人”不止一個之後，又驚呼了一聲，加快腳步追上前面的人羣。
她跑起來才發現，這臨時佈置的鬼屋居然挺長的，路上觀光的遊客和學生，因爲看到他們暴走的樣子，也下意識的跟著往外跑。
唐業業只聽到耳邊有人問她：“同學，你們跑什麼啊？後面是怎麼了？”
她正想回答，卻又有其他人驚恐尖叫的聲音。
其實跑在前面的人什麼也沒看到，純屬自己嚇唬自己。
唐業業的體力有些弱，分神間竟然又被落在了人羣后面，而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慢跑的幾個“骷髏人”，正在肆無忌憚的大笑著。
她本來還差點要被嚇哭，這會兒卻察覺到一絲端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