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波動,我喊了幾聲之後,本以爲他是在開玩笑,沒一會兒就會上來。
可沒想到半晌他都沒有反映。
我轉身慌慌張張的朝著開船的人跑去喊道,“有……有人掉下去了。”
我來不及等她迴應便回過頭去繼續向海下面張望,一個不注意整個人栽倒在那裡。
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此時此刻我心裡面就只有一個想法,我不想他死!
“司景耀,你給我出來!你出來!你……”我跪在船邊,如果可以,我願意跳下去,可是我根本就不會游泳。
“司景耀!”
我大喊著,眼淚早已經滑滿了整張臉。
海面突然有了波動,一個人頭頂了出來。
我屏住呼吸,直到確認那個出來的人就是司景耀。
“司景耀!”我的聲音喊道最後竟然弱到聽不到聲音。
他在水裡面甩了甩頭,揚起額頭,脣角也跟著微微勾起來,“怎麼?你是在喊我嗎?這麼害怕?害怕我死了嗎?”
“你個白癡!”我狠狠的罵著他,看他那一副開玩笑的樣子,我卻絲毫都不覺得有趣。
我白了他一眼,一下就坐在了穿上的椅子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因爲身體發軟找不到支撐纔會這樣猛的坐下來。
快艇緩緩的停下來,司景耀也慢慢爬了上來,一旁的人扔了一塊白色毛巾給他。
他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朝著我走來。
他湊近了我,睜大了眼睛,時不時的還有幾滴水從頭髮上落下來,他整個人在陽光的招搖下顯得格外清透和閃耀。
我卻躲閃著他的目光。
司景耀察覺到我的不對,眉頭跟著蹙起來,疑惑的看著我,“怎麼了?生氣了?”
我臉上的淚痕還在,我伸手擦了一下。
他低下頭來,這纔看到我腿上的刮痕。
“這是怎麼弄的?”
身後的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
“司總,這怪我,剛纔沒有看好楚小姐,可是楚小姐剛纔實在是太著急了,就沒有看到地上的繩子,一不小心絆倒了。”
司景耀手上動作溫柔,但緊緊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他的語氣嚴肅而冰冷,對著身邊的人喊著,“還冷著幹什麼?還不去拿藥箱。”
服務員大概也是因爲從來都沒有見過司景耀這個樣子,嚇得還愣在那裡,直到另外的一個人推了他一下,他才慌慌張張的跑去拿藥箱。
那人拿回來以後本想著幫我上藥,可司景耀根本就不讓。
“我來。”
司景耀一手抱著我的腿,另外一隻手依然溫柔,生怕弄痛了我。
看他這幅緊張的樣子,好像我真的有什麼多大的問題一樣,“我沒事。”
看他蹙起來的眉頭,我真相拿個熨斗給他熨平,伸出手輕撫了一下,“你別總是皺著眉頭,好像別人都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這麼大人了,自己不知道小心點?”司景耀的語氣裡面竟然還帶著責怪的口吻。
“喂喂喂,是我的事嗎?”本來還落在他額頭上的手也因爲他的這一句被我收了
回來,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到底摔倒是因爲誰?
“那是誰的事?”
什麼?我瞪大眼睛看著司景耀,這麼不要臉的話他是如何說出來的,不是他的事難道是我的事?
“你要是不玩那種無聊的遊戲,我會著急的摔倒嗎?”
說到這裡,司景耀突然擡起頭來,死死的盯著我,一瞬間我竟不知道應該看哪裡。
他的眼眸清澈,好像和我印象中的那種爲了錢不擇手段的心計老闆並不一樣,他就那樣盯著我,眼裡的柔情是我無法表述的,一汪清潭一般,他怎麼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他微微張開嘴,清幽幽的吐出幾個字,“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整個人都陷入到他的柔情之中,這個問題是我根本沒有想的。
我發誓剛纔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第一想法,我不想他死,我要找人救他,可……
我不是想要他死,想要他離開我的生活嗎?
怎麼會這樣。
因爲司景耀的這個問題,我的腦海突然一片混亂,我怎麼會這樣?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裡不端的盤旋著,我害怕著,我不想這樣。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要如何解釋這件事情的原因?
“告訴我,你是在擔心我嗎?”
司景耀奇蹟般的再次和我說了一句,要知道他這人從來不會把同樣的話再說一遍的。
“我……”被他步步緊逼,我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你什麼?說,和我說實話,你心裡面最真實的想法。”
我看著他,我不知道他希望聽到怎樣的答案,但我清楚自己的內心。
我緩緩的對他說著,確保這樣一字一頓的可以讓他聽清楚,也讓我自己想想明白。
“任何一個人掉下去,我都會這樣的。”
他的手在我的腿上微微顫抖了一下,儘管十分短暫,可是我也清楚的感覺到了。
“好。”他垂眸,繼續著腿上的動作。
也許是因爲我覺得這份火候還不夠,又繼續說了一句,“希望你以後不要和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這一次他平靜的聽著,我也沒有感覺到他手上力度的變化。
“這點水對我不算什麼。”司景耀依舊是那副主宰一切的王者自帶的傲慢,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難爲他的。
一旁的服務生大概是因爲常年陪伴司景耀出海,這個時候在身邊補充著,“我們司總可專業的潛水人員,險些就破了世界紀錄的。”
“所以你們剛纔都表現的那麼平靜,只有我一個人傻呵呵的以爲他是真的溺水了。”
想起自己剛纔被戲弄,還因爲這個男人掉了幾滴眼淚,我就覺得多麼的不值得,想到這裡我就滿滿的怒意。
只是這怒意好像發的不太是地方,那個服務員因爲我的語氣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很不好意思,我打斷了他,說起司景耀的那些潛水上面的豐功偉績來,好像比他自己的成績還要值得驕傲。
司景耀還真是什麼都擅長呢,只是這擅長沒有用對地方。
船很快開了回去,這一路上除了有水花濺起來的聲音和馬達轟鳴的聲音,我們沒有再說
一句話。
船停靠在岸邊,他二話不說的將我包起來直接朝著別墅走去。
“你放我下來,別人都看著呢,我沒事。”
“什麼叫有事?”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不過就是摔倒了,磨破了一點皮而已。”
司景耀狠狠的抱緊了我一下,“你的身體我最瞭解了。”
呃,怎麼感覺這話赤裸裸的……
我不再說話,你願意抱就抱啊,我懶得走路了,他決定的事情任誰都改變不了什麼。
司景耀臨出門之前還轉身對我說著,“有什麼事情就找人去做,你最好不要下牀。”
司景耀下了死命令,可是我真的沒什麼感覺啊,司景耀用不著這麼小題大做吧。
他剛一把門關上,我便下了牀,卻不料門突然被打開,司景耀探了半個身子進來,我整個人江映在那裡,一個下牀的動作還沒有完全完成。
“楚喬安,如果你再不聽話……”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便認輸的擺擺手,乖乖的退回到牀上去,“我這就回去,我這就回去,好嗎?”
直到我整個人都退回到牀上,他才安心的離開。
我嘆了一口氣,這男人真是奇怪,是要讓我變成半身不遂嗎?
我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就感覺眼皮很重,哪裡好像不太舒服一樣,想著想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也許是因爲剛纔海面上海風太帶,帶著些許的微涼,有點感冒了。
沒一會兒我便睡著了。
又被什麼味道喊醒。
司景耀端著一盤海鮮擺在我的面前。
“這些可都是我親自做的。”
我看著那滿滿的一桌子豐富的海鮮,忍不住的笑出聲音來。
“我請問您是怎麼做的?”
司景耀突然十分認真的對我說,“用水煮的。”
我“哈哈”大笑起來,“司總,您行不行了?這也能算是親自做的?”
我看著這一盤子毫無技術可言的海鮮,實在想不到它們的烹飪方法除了讓眼前的這位司總結滿水打開火以外還能有什麼其它的步驟。
“你笑什麼?”司景耀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別提別情多嚴肅。
我簡直是要崩潰了,“司總,您是認真的嗎?”
司景耀的手利落的將一隻蝦剝開然後整齊的放到盤子裡面。
在我笑完之後,閉上嘴,可看到他有忍不住的想要。
司景耀的頭擡也不擡的看著我,問道,“笑完了?”
我點點頭。
“把蝦吃了。”
盤子裡面的蝦露出粉嫩鮮美的肉來,一隻只都很肥美,整整齊齊的被司景耀擺放在白瓷盤裡面。
我都捨不得去破壞隊形。
手放在盤子上,猶豫了半天,“司總,你是在做藝術品嗎?我應該從哪裡下手。”
我並不記得司景耀是處女座的啊,怎麼會有這種強迫癥呢?
看他將一隻蝦放下去的時候竟然還用手擺放了一下剛纔不怎麼整齊的蝦。
呃,這可叫我怎麼吃?
“不吃就別吃了。”他呵斥著。
人家給你剝好,我哪裡還敢廢話,慌忙說著,“吃吃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