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萌噠噠的喬唯和高冷的祝良辰終於領(lǐng)證了!祝良辰對喬唯的感情日漸升溫,昔日的高冷總裁最後會化身深情學長嗎?!他們會不會一直一帆風順呢?!
【連載一】 一盆冷水澆下來
喬唯陷入昏天暗地的臨陣磨槍狀態(tài),吃飯也要捧著書。午休的時候爲了鞏固潛意識裡的知識庫,她不得不枕著書,臉上還蓋著書,但願書中的墨水能像天地精華一樣被她吸收進去。
晚上從自習室回來,她給祝良辰發(fā)信息問他在做什麼。祝良辰給她回了一張照片,是一把扳手。
她不再打擾,安靜地看書,直到九點多,他又發(fā)來一張家裡魚缸的照片。她把QQ號發(fā)給他,然後借來同學的小桌子,抱著電腦上了牀。
祝良辰用iPad登錄QQ,把她加上。
喬唯剛一上線,便收到一條好友申請信息,頭像裡的男人分明是穆奕,名字叫長期不在線。
她通過好友申請後發(fā)過去了一個問號。
長期不在線:我。
哆啦A喬:穆奕?
對方不再回復,半分鐘後,喬唯看到“長期不在線”的頭像變成一個圓形魚缸,裡面遊弋著小喬和小唯。
她戴上耳機發(fā)起視頻,對著電腦傻乎乎地笑,因爲寢室同學都在看書,她只能打字,讓祝良辰說話。
哆啦A喬:我剛剛還以爲是穆奕,爲什麼頭像是他?
祝良辰找來一個iPad架,將iPad在牀上支撐好,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半倚在牀頭,看向視頻裡的喬唯時恰好是一種俯視的角度。喬唯想,這就是男神啊,別人視頻還要挑著角度,他隨意這樣一坐就彷彿經(jīng)過精密計算後的擺拍。
“我沒有QQ,這本來就是穆奕的,他也應(yīng)該有半年沒上過了。”
喬唯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根皮筋把頭髮綁起來,露出一張乾淨的小臉,她回覆:哦,這樣……請問總裁大人你有沒有什麼學習的秘訣?
“沒有,我上學的時候也不怎麼學習。”
哆啦A喬:那你掛科了嗎?
“我拿過三次一等獎學金。”
喬唯捂著嘴巴笑了笑:太棒了!以後不用擔心寶寶會像我一樣學習吃力,只要像你一半像我一半就很完美了,從此再也不用擔心寶貝的成績!
“明天要考試的內(nèi)容背完了嗎?”
喬唯剛剛還笑靨如花的笑臉一下子垮下來:完全沒有,我可能跟書本八字不合,今天早上看的東西剛剛翻了一遍竟然完全沒有印象,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感覺很愧疚,我應(yīng)該跟它們成爲好朋友的。
“那你背書吧,我也看書。”
哆啦A喬:你看什麼書?
祝良辰對著iPad立起手裡的外文書,喬唯正想感嘆真厲害,休閒娛樂還看英文,只聽他說:“畫冊。”
視頻還開著,只是祝良辰不再和她說話,喬唯低頭背東西,嘴裡唸唸有詞,在他聽來好像小老鼠在啃東西,窸窸窣窣的,大致看完兩頁,她便會擡頭看看美男放鬆一下視覺神經(jīng)。
祝良辰也是,偶爾會偏頭看向視頻,看到喬唯正低頭認真學習,便轉(zhuǎn)頭繼續(xù)看畫冊。
晚一些的時候,喬唯還在認真看書,祝良辰卻累得只想躺下,放下書後,他側(cè)著枕在枕頭上,專注地看著視頻裡的人。
她習慣咬筆帽,習慣用食指戳尖尖的下巴,每翻一頁書都會用手指自上而下地摸一遍紙張,似是在撫平。
等喬唯猛然間想起來自己還在和祝良辰視頻時,擡頭看向他,發(fā)覺視頻那邊的總裁大人已經(jīng)睡著了。
燈光柔和,他的輪廓卻很鋒利,眉骨和鼻樑十分英挺,脣線微薄,勾勒出英俊到掉渣的睡顏。
喬唯心裡被甜蜜塞得滿滿的,難怪裝不進去知識。
或許以後的某一天他們會發(fā)覺這樣的行爲有些幼稚可笑,可這就是熱戀,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就連吵架,就連做夢,都想見到對方那張臉。
熄燈後,她結(jié)束視頻,關(guān)上電腦,拎著椅子抱著書去走廊繼續(xù)惡補,直到夜裡三點多手腳凍得冰涼纔回寢室睡覺。
早上八點有一門考試,全寢室的人都起來晚了,一片手忙腳亂。
喬唯匆忙洗漱,抱著大衣拎上包包急忙地往教學樓跑,剛到寢室樓外時,聽到二樓的公共陽臺上有人喊她的名字。
喬唯頓住腳步擡頭,一大盆冷水迎頭澆下,毫無徵兆。
她被嚇傻了。
那麼大一盆冷水從上面砸下來,無疑會讓喬唯的額頭臉頰感覺到一絲疼痛,好像被冰柱子拍在頭上一樣,冷水滲透進她的針織衫裡,整個人彷彿被扔進了大冰窟裡,下巴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胸口,長髮也緊貼在頭皮上。她開始瑟瑟發(fā)抖,彷彿在這快要接近零度的寒風中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雨。
周圍被波及的同學氣憤地罵著走開,二樓的公共陽臺上空無一人,早在她被冷水矇住雙眼時那人就已經(jīng)消失,看不見人,只聽到一聲嘹亮的斥罵:“學人當小三!讓你清醒清醒!”
接著,公共陽臺上的玻璃窗被拉上。
周圍的人開始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她,喬唯恨不得張開翅膀直接飛上二樓抓住那個人暴打一頓,此時教學樓方向傳來討厭的音樂鈴聲,考試已經(jīng)開始了。她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來不及去追究,套上大衣拔腿便往考場跑。
還是遲到了,好在這不是高考,不會因爲遲到而被拒絕進入考場。
教室裡一共四位監(jiān)考老師,離門最近的男老師年紀偏大,很不悅,覺得這學生邋邋遢遢,明知道要考試還大早上洗頭髮,看向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很巧的是,陶琳也在她的考場監(jiān)考。
陶琳有些意外,說了一句:“大早上洗頭髮,也沒吹乾,容易感冒啊!”
她讓喬唯趕快去答題,沒太理會那個中年男老師。
因爲高度緊張喬唯也變得注意力高度集中,拼命地想把卷子上的問題看得明白真切,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腦袋這麼清醒過,那一盆冷水,沒有澆醒她的人格,倒是澆醒了她的智慧,下筆如有神助。
公共教室非常大,坐滿時可以容下幾百人,現(xiàn)在考試倒不會坐滿,一人隔三位,整齊利索,優(yōu)點是防作弊,誰有一星半點小動作老師都看得清清楚楚,哪怕你掏掏耳朵都會被注意到你衣服袖子上是不是有答案,然而地廣人稀的缺點是不利於保暖,而且爲了便於流動監(jiān)考教室的門也敞開著,別的同學穿上大衣外套大概也不會在意這一點點冷風,但在喬唯感受起來,哪怕是浮動頭髮絲那麼輕微的一點點風力,都會讓她忍不住打寒戰(zhàn)。畢竟,她本來就比別人怕冷,現(xiàn)在頭髮和裡面的衣服又被打溼了。
喬唯一直試圖裹緊身上的衣服,反覆如此便引起了監(jiān)考老師的注意,開始有男老師站在她身邊。她沒有作弊,倒也不在乎他的盯梢,繼續(xù)答題,讀題時間便用來抱緊自己。
她要專心考試,沒工夫爲自己的委屈分心,潑都潑了,冷都冷了,再掛科,得不償失,哪能讓壞人那麼輕易地就得逞,說不定這一潑還給她潑出個全系第一。
左軒沒有固定考場,他是流動監(jiān)考,走到這間教室門口時刻意停留一會兒,看到坐在第三排的喬唯頭髮溼漉漉的好像剛從河裡上來一樣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直接進入考場拍了拍站在喬唯身邊的監(jiān)考老師,男老師回頭看一眼左軒,沒說什麼便走開了。
餘光裡可以瞥見來到她身邊的人是誰,沒有幾個老師會把步子邁得這麼有氣質(zhì),也沒幾個老師會穿得這麼精緻,她擡起頭,小孩子一樣委屈地撇撇嘴。
左軒很少擰眉頭,這會兒眉頭卻擰得很重:“你怎麼搞的?”
周圍有幾個同學擡頭看過來,站在另一側(cè)通道的陶琳也看過來,但是誰也沒發(fā)現(xiàn),喬唯並不是洗了頭沒擦乾跑出來的,臉部肌肉跟被鎖死了一樣,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溫暖的,他的身體也是溫暖的。
喬唯檢查完最後一道闡述題,距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九分鐘,忽然有人在後面用紙團打了她腦袋一下。她摸了摸後腦勺,視線還沒來得及尋找掉落在地上的紙團,那個看她不順眼的老師就走到她身邊,將紙團撿了起來,攤開紙團,上面是選擇題的答案。
喬唯只是瞥了一眼便繼續(xù)低頭檢查卷子。監(jiān)考老師收好紙團,同時將她的卷子一併拿起:“誰給你扔的紙團?還是你要扔給別人的?”
(未完待續(xù))
【連載2】
“啊?”喬唯愣住了,“啥紙團,我不知道,男生惡作劇吧……”
“你包庇的話,你的卷子就要作廢,抄襲要被學校記大過,你再想想你和哪個同學串通好要傳答案了?”
沒交卷的同學有人趁機說話,陶琳和另外兩名老師各自看住自己負責的區(qū)域,讓學生專心答題或者交卷離開,她轉(zhuǎn)頭看向喬唯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好像也壓根沒想去管。
喬唯眼眶忽地紅了:“我沒抄襲!也不是我要扔給別人的!我會做這些題我爲什麼要抄襲?你拿紙團上的答案和我卷子上的答案對一遍,看看是不是都一樣就知道我抄沒抄。”
監(jiān)考老師翻到答題卡那一頁,大致覈對一遍:“字跡不是同一個人,但答案完全相同。”
喬唯正坐在椅子上氣得直喘,拳頭攥得死死的,聽到這話驀地睜大眼睛:“相同?”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接著說,“那說明我和他同時掌握了全部正確答案,這題很簡單,我不知道誰扔的紙團,有人陷害我。”
老師問後面的學生有沒有看見是誰扔的紙團,舉報有獎。
誰都不傻,就算看見也不會舉報,否則出門一準捱揍。
喬唯的卷子被沒收了,她拍著桌子和老師較勁:“你憑什麼收我卷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抄襲了?就憑我桌子旁邊有個紙團就是我抄襲了?你怎麼能這麼武斷地認爲我在作弊!”
監(jiān)考老師給她看了一眼紙團:“這就是你抄襲的證據(jù),每個抄襲的學生都像你這麼狡辯,現(xiàn)在知道後悔了和老師理論了,抄襲之前怎麼沒有想一下自己的行爲是不是對的?你現(xiàn)在立即離開考場,不要影響其他人考試。”
喬唯本來是冷得發(fā)抖,現(xiàn)在是氣得劇烈顫抖,要不是祝良辰給她買的香奈兒太貴,她恨不得用這包拍死那個老師。
這一上午夠倒黴的,早知道來這凍兩個小時艱難地參加考試結(jié)果還是這樣,應(yīng)該在被潑冷水的時候就去抓兇手,就算抓不到也應(yīng)該回去換身乾爽的衣服,躺在牀上睡覺也好過來這裡遭罪。
她起身的動作很響,包包上的金屬拉鍊碰在桌子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響。她狠狠瞪了那名老師一眼,便離開了教室。
她這是被人整了,站在敞開的多媒體公共教室外,她向後排那些沒有離開的同學看去,沒有一個她班級的同學。
走廊裡冷風陣陣,她很不爭氣地打了兩個噴嚏。
在教室門外站了兩分鐘,喬唯長長地嘆了口氣,直接回了寢室。
雖已接近中午,氣溫並沒有升高多少,風反倒更猛烈一些,吹得樹葉嘩嘩作響,翻出灰白色的一面。
這一段十幾分鐘的路程走得很痛苦,她冷得快抽筋。剛到寢室樓下,又聽到二樓有人叫她,那聲音讓她頭皮發(fā)麻,她連頭都沒來得及擡,便又是一盆冷水澆下來,劈頭蓋臉地又免費洗了一次冷水澡。所幸這次因爲她在走動,只有一半淋在身上。
她抹掉臉上的水珠,咬著牙看著空蕩蕩的公共窗臺,兩個女孩沒有露臉卻對著窗外大喊:“讓你勾引別人老公,清醒清醒!”
周圍從寢室樓進進出出的同學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喬唯深吸一口氣,大步邁上臺階跑到二樓,陽臺上空蕩蕩的,走廊裡沒有幾個人,只有正準備出門和剛剛回來的同學從她身邊經(jīng)過。她順著走廊快步往前走,少數(shù)寢室門開著,裡面的人在安安靜靜複習,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
她走回樓梯口,轉(zhuǎn)身,對著悠長空蕩的走廊大喊:“在背後搞這種下三爛的小動作算什麼?有本事站在我面前來罵!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說完,她便扭頭上樓。
“別人的老公”所指的不就是祝良辰?那除了姓宋的,誰會這麼在意她和祝良辰在一起?宋家不是普通家庭,宋家父母不會用這種小手段對付她一個學生,佳倪的性格也不會做出如此惡劣的事情,只有宋家的小千金,那個百餘里地都讓人聞風喪膽的宋佳倩,整個一事兒精,一天不折騰點新聞出來她睡覺都不踏實,叛逆得很。
學校的浴室都在下午四點以後開放,喬唯只好用熱水壺燒了一點熱水把頭洗了,再兌上一盆溫水把身體擦一擦,換上乾爽的衣服。
寢室裡的電壓不穩(wěn)定,她燒熱水是在走廊的公共電位上燒的,吹頭髮也只能拿著吹風機蹲在走廊上吹。
等爬回牀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她還是渾身發(fā)冷,穿著保暖內(nèi)衣褲躺在被子裡還在發(fā)抖,寢室有人買了午餐回來,沒有注意到喬唯躺在上鋪的牀上,還在八卦:“喬唯怎麼弄的啊,今天聽好幾個別的班同學說她被人指著罵小三,是真是假?”
另一個同學正脫外套,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應(yīng)該不是真的吧,喬唯三觀多正啊,又把誰得罪了這是?”
“她也不是愛惹事的人,怎麼總得罪人呢……”
“誰知道,長得漂亮招風唄,有人羨慕嫉妒恨,不過這也說不準,沒準真當小三了。”
“當小三關(guān)她們什麼事兒啊,這事還能賴著女的嗎?先從自己男人身上下手,蒼蠅不叮沒縫的蛋。瞎折騰,這麼一鬧以後在學校還混不混了?”
“反正快畢業(yè)了,混不混也得混過去。”
喬唯幽幽地從牀上坐起來:“打死你們倆。”
兩個女孩被她嚇一跳,一齊拍著胸口,尷尬極了:“不用打死了,嚇都讓你嚇死了……”
喬唯又鑽回被子裡,握著手機想給祝良辰打電話,又怕面對愛人的關(guān)切會忍不住哭,單是想著就已經(jīng)鼻子發(fā)酸。她揉了揉鼻子,打開微信給他發(fā)信息。
總裁大人,你在工作嗎?
祝良辰給她發(fā)來一張英文合同的照片,問:你在複習?
喬唯給他發(fā)了一張大臉照片,因爲是躺著,臉蛋被壓得變了形,嘴巴嘟著:我要午睡了。
祝良辰簡單地回覆一句OK,便沒再和她繼續(xù)聊下去。
喬唯沒躺多久就睡著了。
教學樓裡,陶琳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打電話。
左軒讓她在辦公室等自己,他要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不過遇到另外一個老師可以順便幫他把事情做了,他便省去不少時間,走到陶琳辦公室門外時他手機振動了一下,拿起來看,是大伯讓他週末回家吃飯。
他回覆說好,正欲推開虛掩的門,便聽到陶琳提到喬唯的名字。
“喬唯那個小女孩啊,到底是什麼人品誰說得清楚,剛纔我聽兩個學生說她被人潑冷水罵小三,剛剛考試還作弊被抓。”
“要不是左軒對她有意思 ,我對她也不會這麼有成見,剛剛我也準備了小字條,準備讓她掛了這科。到時候她要去求左軒,左軒要來找我,我便無條件地幫助喬唯,他還不念我的好嗎?”
“沒辦法,誰讓我喜歡左軒呢?”
“他不會真捨得和我分手,他那個家庭條件是找不到比我好的了,有多少人像我爸媽這麼開通,看不上歸看不上,但也沒太反對。”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他是那麼說的,要買了房子才結(jié)婚,錢哪有那麼好賺?弄個什麼破教育機構(gòu)賺不賺錢都不知道,不過也賠不到我的,我沒投資。要我說還不如聽我爸爸的把他安排到教育廳,將來混個一官半職……”
“對啊,太對了,都什麼年代了,沒有點背景憑空白手起家的人可不多,我說過要幫忙他不讓,也不讓我爸爸幫忙。”
“有骨氣有什麼用,骨氣當飯吃嗎?現(xiàn)在還好一些,剛開始的時候給他買衣服什麼的都不穿,和我站在一起都好不般配,後來我生氣了,他才接受,車子也開了,房子也住了,誰願意讓自己挽著的男人被說寒酸啊……”
左軒眉眼低垂,視線落在門把手上良久,抿了抿嘴角,轉(zhuǎn)身靠在牆邊,心裡就像被烙鐵燙過一樣,連喉嚨都跟著發(fā)燒。他的外套在辦公室,此時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後背滲透進來一陣陣涼意,穿透身體,浮蕩在胸口。
只是有一點點失望,並沒有責怪,他沒有全心全意對待別人,又憑什麼要求別人真心實意對待自己?
他不是名門富豪,憑什麼要求女人對他仰視?
他承認這種感覺非常糟糕,被自己枕邊的人戴著輕蔑的有色眼鏡來看待,時時刻刻都是一種煎熬。
陶琳將會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人,他的太太,他卻得不到唯一家人的尊重。爲什麼一直沒有接受陶琳父親的幫助,只是因爲,他不想在妻子面前一輩子擡不起頭,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爲什麼不懂?
爲什麼?
左軒坐著給喬唯發(fā)信息:小喬喬,你怎麼樣?
喬唯回覆一個捶地大哭的表情:味道好極了。
左軒:洗腳水的味道嗎?
喬唯:!!!洗腳水?你怎麼知道是洗過腳的?你是同夥?我不要洗腳水!等等,你聽說了什麼?
左軒:我不應(yīng)該聽說什麼嗎?爲什麼不告訴我?作弊要記大過的,你要揹著大過處分去找你夢中的公立幼兒園嗎?
喬唯繼續(xù)發(fā)來大哭表情:我纔沒作弊!那個老師莫名其妙!
左軒:我相信你。
喬唯發(fā)來委屈的小臉:還是叫獸好。
左軒:你沒那個膽量。
喬唯:呸!
陶琳的電影沒看多久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左軒用她平時蓋腿的小毯子給她蓋上,拎著大衣走出教學樓。
二十分鐘後,他在喬唯的寢室樓下給她打電話:“下樓來,多穿點。”
(未完待續(xù))
【連載三】
喬唯穿著兩件毛衣外面還套著羽絨服,連羽絨服的帽子都扣在了腦袋上,從寢室樓出來,站在臺階上看著左軒。
“下來啊,站在那幹什麼?”
喬唯下意識地擡頭朝二樓看了看,撒丫子越過左軒跑出十來米,確定自己站在了水盆絕對到達不了的範圍才停下:“這裡安全。”
她的樣子很滑稽,可他一點也不想笑。
“給你買了牛肉漢堡,還有蜂蜜柚子茶,熱的,這還有一盒感冒藥,看你臉色不太好,八成是要重感冒,先預(yù)備上。”他遞出手裡的兩個紙袋。
喬唯的袖子很長,雙手用力地向天上伸了一下,露出兩個小爪子接過來:“謝謝,有漢堡包吃太幸福了,你是感動中國的好叫獸。”
“你還能笑出來?”
“我笑了?”她愣了一下,肌肉失調(diào),表情失控。
“沒笑,逗你的。”
喬唯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你快去陪陶琳吧。”
“等一下。”他雙手插著口袋繞著她轉(zhuǎn)了半圈到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頭頂?shù)奶柌凰闾髁粒鼥V朧泛著淺黃色的光,好像蛋液加了牛奶,讓天空失去了原本的透亮。
“還有事?”被他擋去半面光,喬唯眨著眼問。
“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想多看你兩眼。”
他語氣平平,彷彿在說“嗯,這土豆絲不錯”,喬唯怔忪地望著他,好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哈哈……”
左軒被她的樣子逗笑了。
“你在逗我?”
“沒有,我很認真,我閒下來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想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坦蕩磊落地說出來,不再刻意壓抑自己,彷彿堵在心口的那一大團棉花終於被摘走一片。
他的話讓喬唯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十分尷尬。她把手裡的紙袋捏得嘩嘩響,沉吟片刻,自覺很無情地開口:“左軒,我結(jié)婚了。”
“我知道你結(jié)婚了,這不影響我喜歡你,我沒有要求你迴應(yīng),也不會纏著你,只是在我想說出口時,有人聽就好,可以不是說給你聽,等我找到另外信得過的朋友,也會說給她聽。”
他話語輕柔,嘴角帶著一抹淡笑,好像在給她講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不想她發(fā)覺他任何的心酸和無奈,輕鬆而愉快。
“被人真心地喜歡著,難道不該是一件值得你開心的事情嗎?爲什麼我在你的臉上看到了很不符合你氣質(zhì)的文藝憂傷。”他繼續(xù)溫柔地笑。
喬唯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被人真心喜歡我是很幸福的,但是除了我老公,誰喜歡上我都註定是不幸的,我還是想看到你真的幸福起來。”
“你想錯了,喬喬,相比單方面的喜歡,那種連單方面的喜歡都沒辦法進行下去的生活纔是不幸的。”他的視線落在喬唯手裡的紙袋上,一字一句地說道,“比如無意中知道你心情不好,恰巧我瞭解你心情不好不會吃東西,所以有機會給你送一點吃的,給你買一杯熱茶、一盒感冒藥,看到你拿在手裡,我就會覺得很幸福,這種心情你懂嗎?”
他擡眸與她對視,見她嚇得一句話不敢說,他笑笑:“付出也會讓人變得快樂,你如果需要就帶走,如果你不需要,可以拒絕。”說著,他便要拿走她手裡的紙袋。
喬唯護著向後退了一步:“走開,這麼大人了怎麼還上小女孩手裡搶吃的呢,害臊不害臊……”
左軒笑得露出牙齒,是真正開心的笑容。
“笑什麼笑,讓陶琳知道你等著回家跪搓衣板吧!”
“她家裡沒有搓衣板。”
“你大伯有,借來用用。”
“我大伯很寶貝我,他不會讓我跪搓衣板的。”
“女人的心思很可怕的,沒準她回去讓你跪遙控器,一不小心換了臺就拿小皮鞭抽你。”
喬唯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左軒想伸手捏捏她的臉蛋兒,然而因爲是在學校裡,只能控制住自己:“心寬是好事,也別太寬了,今天的事兒你猜到是誰在背後做手腳了嗎?”
喬唯神情懨懨,點點頭:“姓宋的吧,還能有誰……”
“你打算怎麼辦?”
“不打算怎麼辦,她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這種程度我還受得了。”
“受得了的意思是……打算就這麼忍氣吞聲了?”
喬唯繼續(xù)點頭:“佳倪連命都差一點沒有了,我計較這個幹嗎,雖然佳倩很過分,但是躺在病牀上的是她姐姐,她的氣憤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換了我躺在那,我家喬一早把她們家砸個底兒朝天了,一分鐘都別想讓她們安生,將心比心吧。”
“你傻透了,告訴你老公吧,這麼挺著不是辦法,不計較歸不計較的,以後不能讓她再放肆下去。”他很想替喬唯出面,去和宋家人談一談,但是他沒有任何立場,到時再被宋佳倩那種蠻不講理的女孩無事生非,說他和喬唯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係,反倒會給喬唯惹來麻煩。
“算了算了,我不想說,他脾氣也不怎麼好,再說他本來就不覺得我有對不起佳倪,告訴他,他只會覺得我被欺負慘了,宋家欺人太甚,關(guān)係會越來越僵。”
左軒有些無奈,喬唯不是小孩子,已經(jīng)是結(jié)了婚的人,會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思考事情的方式,他不太想強制她去做一些不情願的事情:“行吧,隨你。還有你的成績,你不用擔心,我讓陶琳幫你取消作弊記過,試卷的分數(shù)也還在。”
她在原地墊墊腳,小聲說:“本來我都認栽了,不想麻煩你的,謝謝你和陶琳姐啦。”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謝,自己其實給左軒添了不少麻煩,這種事情換作別的學生,沒有老師會冒這個險違紀,再說就算有老師願意違紀替學生取消處分,那也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擺平的事。
“那個潑你水的學生我會調(diào)查,宋佳倩不是我們學校的我管不了,但你在我眼皮底下出這種事我不會坐視不管,總要有個我們學校的學生出來負責,殺一儆百。在我的看管範圍內(nèi),我不想再看見你被欺負!”
這次她沒有搖頭拒絕,只是露出一臉驚奇:“很有霸氣總裁的味道嘛,不錯呦,你就這樣保持住,保證陶琳一輩子心甘情願被你收服。”
左軒笑笑:“總裁?當了總裁,是不是能把你一起收服了?”
“那——”喬唯故意拉長聲音,突然眼睛一瞇,調(diào)皮地笑笑,“是不可能的,等你變成總理我倒可以考慮一下。”
左軒也笑,看來是他努力的方向有問題,他應(yīng)該走仕途:“等我變成總理可供我選擇的女人太多了,到時候我還要先考慮考慮你。”
“哎喲!我聽這意思是有朝一日你要是火了,你還得像我欺負你似的欺負我?瞧你這架勢,你要當上總理,還能記起來陶琳是誰嗎?富貴不忘糟糠之妻啊,你要想想陶琳姐在你還是個窮學生的時候就把你當她的總理伺候著,等你真牛了,不能一腳把她踹了,那會遭世人唾罵陳世美的。”
左軒不以爲然:“我什麼時候甩了她都會被人罵作陳世美。”
“所以你們要一直相愛。”
他收斂笑容,直直地看著喬唯:“我一直和她在一起,你會很開心嗎?”
“你這是什麼話?我不管你和誰在一起,只要你和你真心相愛的女孩在一起,我都會爲你開心,就像……”她思考了一會兒,說,“就像喬一將來找到一個女朋友,不管是誰,也不管是什麼樣子,只要他們真心相愛,在一起很幸福,我就會替他開心,你和喬一是一樣的,他是弟弟,你是哥哥。”
左軒點點頭:“我會和陶琳分手的,到時候再找一個真誠對我,和我真心相愛的女孩結(jié)婚。”
喬唯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嗯?分手?你要和陶琳分手?因爲什麼?因爲我嗎?你想讓我內(nèi)疚地去跳江嗎?大冷天的江水又冷又髒,你逼死人倒是很有辦法嘛……”
“和你沒什麼關(guān)係,是我自己覺得我們生活在一起可能會有很多問題,一輩子很長,如果只是女孩的嬌氣和無理取鬧,我還可以包容理解,有些問題是沒有辦法妥協(xié)的。”他挪開視線看向遠處的教學樓,這個位置可以看見陶琳的辦公室,但他們站在樹下,陶琳不會透過層層樹葉的縫隙注意到他們。他對陶琳還是有些喜歡的,所以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心裡多少會有些難過、有些失落,穿舊了的衣服拿去送人都會留戀地多看兩眼,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
喬唯看出左軒是認真的,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便很小聲地問了一句:“今天就要分手嗎?會不會太殘忍了啊……”
“今天不會,明天也不會,等你畢業(yè)之後。”
“我畢業(yè)之後?”
“對,應(yīng)該是在八月份左右。”
“那還真是我畢業(yè)之後,你怎麼連分手的時間都計劃出來了……”她覺得這樣有一點可怕,那這大半年裡,陶琳還會被矇在鼓裡全然不知自己的愛情即將畫上休止符。
“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梳理我們之間的感情,想想自己還能爲她做些什麼,八月剛好放暑假,她也可以出去散散心。”
他連讓她出去散心都計劃好了,看來這分手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椋瑔涛]再多說什麼,畢竟那是左軒自己的感情問題,她只希望他好,並不希望他強迫自己和一個不想生活在一起的人一起生活。
如果年輕時不去奮不顧身地追求一份真愛,年紀大了,便只剩遺憾。
或許那就是左軒的不甘,他覺得自己會有更好的愛情,饒是與她無關(guān)。
喬唯回去啃漢堡喝熱茶了,空寂的校園甬道上只剩左軒一個人,學生們都在午休,還有很多已經(jīng)放假回家,校園變得莫名蕭瑟。
他將風衣的衣領(lǐng)立起,散步一樣朝教學樓走去。
暫時,他還要回到陶琳身邊,他要看著喬唯歡歡喜喜地拿到畢業(yè)證書。
晚上,他們一起回市區(qū)的路上很塞車,陶琳倚在他的肩頭說今晚去他的公寓住,左軒沒拒絕,進了市區(qū)才說他忘記去給大伯取藥,今天要回大伯家。
他說了謊,因爲他不想和她躺在一張牀上。
(未完待續(xù))
【連載四】
喬唯吃了叫獸的漢堡,決定化身爲獸,發(fā)憤圖強。第二天要考英語,她一下午都在讀著單詞,寢室的同學受不了了,讓她立即滾蛋去自習室。
她以今天感冒爲由,死皮賴臉地耗在屋裡不出去,隔一會兒就給寢室的姑娘們朗誦一段英文段子,最後大家都被她帶動了,全寢室一起復習英語。
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號召力的,這樣長此以往地訓練下去,待她當上老師,也會一呼百應(yīng),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指揮一羣“小蘿蔔頭”。
入夜後喬唯的感冒變得有些嚴重。
禾嫣到校外買了小香鍋外賣給她送過來,見到她痛哭流涕的樣子嚇壞了。
寢室有人調(diào)侃:“喬唯你看,你的小夥伴被你驚呆了。”
禾嫣把餐盒放到桌子上,趕忙給她抽紙:“你哭什麼啊?別人欺負你你就哭,你怎麼這麼有出息呢?讓壞人得逞了,這時候就會仰天大笑。別人說你搶老公,你就應(yīng)該大吼一聲,有能耐你搶回去!”
“阿嚏!”喬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推了她一把,“你太小瞧我了,能打倒我的只有命運無常。”
“命運和無常到底是誰?讓她們倆站出來給我見識見識!”
“阿嚏!”
禾嫣摸摸可憐的喬唯:“要不我去給你買個水果罐頭吧,你不總說你發(fā)燒都是吃罐頭吃好的嗎,罐頭美少女?……”
“阿嚏!我需要愛的抱抱。”她淚流滿面地說道。
禾嫣從兜裡掏出一盒感冒藥:“我這裡只有愛的藥,愛的抱抱回去找你老公吧。”
她已經(jīng)吃了左軒買給她的藥,但是感冒病毒來勢洶洶,吃過小香鍋之後她就直接被病毒撂倒了。
喬唯昏昏沉沉睡到凌晨四點多,按亮手機看見時間把自己嚇了一跳。
祝良辰昨晚九點半時給她發(fā)來了信息:沒考好嗎?
他等了喬唯一整個下午加晚上,她都沒打來電話,便以爲她的情緒不高,發(fā)過信息後等了一個小時,沒見喬唯回覆,他便躺到牀上睡覺,不是很踏實,因爲喬唯沒給他回信息,所以不踏實。
喬唯動動手指,回覆:挺好的,昨天吃過晚飯趴在牀上看書,一不小心睡著了。
她放下手機,準備再睡一會兒,沒想到祝良辰即刻給她回覆了信息:知道了。
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踏實,半夜醒來看了幾次手機,樓上的住戶不知道掉了什麼東西在地板上,換作平時他大概不會醒,那會兒突然被驚醒,差點坐起來,見到手機上仍是沒有她的消息,才又翻身接著睡。
喬唯清醒過來,問:你是沒睡,還是被我吵醒了?
他回覆:早上淺眠,手機太響。
喬唯:讓我看看你睡眼惺忪的容顏。
臥室裡沒有開燈,天色還是墨黑,祝良辰伸長手臂按亮落地臺燈,突然亮起的強光讓他不得不半瞇起眼睛,他側(cè)身躺在牀上,很隨意地拍了一張照片發(fā)過去。
他的表情在無聲控訴著那盞燈照得他多不舒服,那副不情願的樣子加上一點點慵懶的意味,配上包裹他的黃色燈光,很是迷人。
喬唯:給你看看我睡眼惺忪的容顏。
她打開放在牀頭的小手電,將燈光打在枕頭旁邊的白牆上,攝像頭裡,她的面孔十分清晰,拍好一張照片給他發(fā)了過去。
祝良辰收到後立刻挑起嘴角露出無奈的笑臉,喬唯發(fā)來的居然是一張鬥雞眼的大頭照,她故意調(diào)皮搗蛋。
他給喬唯發(fā)了一個擦汗的小表情。
喬唯捧著手機鑽進被子裡大笑,順便打了一個噴嚏。
喬唯:給我看看你性感的睡姿。
祝良辰拿著手機琢磨半天,默默地打出一行字:什麼叫性感的睡姿。
喬唯:去掉睡姿吧。
她隨口開玩笑的話,沒想到祝良辰會當真,半分鐘後,他發(fā)來一張半倚靠在牀頭上的照片,臉部只露出下巴,半裸著上身,寬闊的肩膀和胸膛,不會太明顯卻若隱若現(xiàn)的肌肉輪廓,一隻大手很自然地搭在腹部上,骨節(jié)雅緻修長,指尖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香菸。
沒有刻意的矯揉造作,卻當真性感,喬唯看得臉紅心跳,手心發(fā)熱,趕快把腦袋伸出被子呼吸兩口新鮮空氣。
她給祝良辰發(fā)送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一般般。
她在等祝良辰說,如果這還叫作一般般,那麼這世界上就不會有性感可言。
結(jié)果她等來的是一張照片:自他的腰腹往下,一直照到他的腳趾,白色內(nèi)褲遮擋不住那一雙充滿力量的長腿,盡顯誘惑。
喬唯只覺鼻子下面忽然一涼,登時傻眼,這就流鼻血了?又不是沒看過,至於嗎?
她摸起紙巾趕快抹掉,看見紙巾還是白白的,只是溼了一小塊,才放下心,原來是鼻涕……
她繼續(xù)逞強,回覆:這就性感啦?
其實她內(nèi)心已經(jīng)在大聲地吶喊:好性感好性感,腰好細,腿好長,腳指頭好清秀!至少,至今還沒有機會進行比較,想來大概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比較,所以還是他最好。
她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身上也熱乎乎的,這照片比感冒藥管用多了,這是祝式治療感冒發(fā)燒的小偏方嗎?
祝良辰皺皺眉,這還不叫性感?他問:要脫掉?
喬唯差點一頭磕死在牆上,她家的大總裁真是呆萌到了一定境界。她敢擔保,如果她說脫吧,他真的會發(fā)來一張**的照片或者局部超級特寫,並且會大言不慚道,我們是合法夫妻,你要看也沒什麼,當然,只能給你一個人看。
她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好想你。
按下發(fā)送鍵的同時內(nèi)心大呼不妙,她剛剛纔看完他性感的身體,這會兒就說好想他,他一定會理解錯誤,把她當成一個春心蕩漾、沒羞沒臊的姑娘。
她補充道:真的想你,單純的想,沒有別的想,腦袋和心臟想,不是別的想。
良久之後,祝良辰回覆:我知道了,哪裡想都可以,但要剋制。
……
她說:是我想馬上見到你的想,靈魂上的想,不是想親你、想抱你、想和你睡覺的想。
祝良辰:嗯。
她又說:我是認真的,真的不是那種。
祝良辰:知道了。
喬唯:你根本就不相信。
祝良辰:是的。
喬唯:……
喬唯給他報告了一遍自己今天的安排,上午九點四十去考該死的英語,下午和寢室同學一起去自習室複習其他科目,然後就讓他接著睡覺,她趁著這會兒清醒便起來看書。
她輕手輕腳地下牀,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打算先把藥吃了,想到在吃藥之前該吃一點東西,又輕手輕腳地拿起羽絨服和昨天禾嫣留下來的半盒餅乾走出寢室。走廊上涼颼颼的,她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站在門外打開包裝,嘎嘣嘎嘣地把餅乾吃完,然後回寢室喝了點水,吃了藥,之後便開始拿著手電看書。
吃一塹長一智,從出門到考試結(jié)束交卷這段時間,喬唯顯得格外機靈,周圍稍有風吹草動,她立即像只小動物似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反間諜的本事上升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考試快結(jié)束時,左軒來到喬唯的考場,和其中一位與他熟悉的老師交談兩句後,那名老師就離開了,他便作爲臨時監(jiān)考老師陪喬唯度過考試的後半小時,站的位置一直離她不遠。喬唯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心裡暖暖的,也有點酸酸的。
考試順利結(jié)束,吃過午飯,短暫的午休,她和同學一起找到?jīng)]被佔用的自習室看書。
她在教室中間那幾排找到一個靠近過道的位置坐下,翻開書,開始背那些老師畫下的重點。
她感冒仍沒有好,一直在流鼻涕,幸好自備了垃圾袋,用過的紙團便放到垃圾袋裡。看了一個小時書,她就用了半捲紙擦鼻涕,鼻尖被她捏得發(fā)紅,連人中的位置都被蹭得發(fā)紅。
手機在口袋裡振動,她滑開屏幕看到祝良辰的信息:在哪間教室?
喬唯怔了怔,回覆:313,要來我學校?
兩分鐘後,手機又振動,祝良辰發(fā)來的:嗯。
喬唯:到了打我電話。
這次祝良辰?jīng)]回,應(yīng)該是在開車。
喬唯低頭繼續(xù)看書,可是心思已經(jīng)開始因爲他的到來而活躍,那些字都是被她一個一個強逼著印進腦子裡,稍有疏忽,眼前就會飄過祝良辰開車時不經(jīng)意瞥她的神態(tài)。
爲了專心一些,她開始在不打擾其他同學的情況下小聲讀著那些知識點。
幾分鐘之後,原本安靜的自習室開始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她正閉著眼反覆地背誦,睜開眼睛後,當即被嚇得在椅子上一晃,心臟怦怦直跳。
身姿挺拔的祝良辰正邁步在階梯教室裡的臺階上向她走來,英俊倨傲,清冷孤高,像一束乍現(xiàn)的白光,佔據(jù)了所有人的視線,又像一把刀,鋒利地刺入所有人的眼球。 他的打扮與穿著,很顯然不是學生,盯著喬唯的雙眼目不斜視,眸中一片平和寧靜。他走到喬唯的書桌旁,便將手中的星巴克咖啡放到她的面前。
他穿了一件淺灰色的毛呢風衣,簡潔犀利的剪裁,短領(lǐng)挺立,領(lǐng)口處用一塊黑色羊皮做了拼接裝飾,掛在那裡應(yīng)該是一件很低調(diào)的大衣,穿在他身上卻別有味道,讓人不禁猜測他是大有背景的青年才俊。
畢竟氣質(zhì)上,他實在不像一個普通男人或紈絝富二代。
喬唯知道自己臉紅了,因爲他的到來爲她匯聚了自習室所有人的目光,連坐在不遠處的寢室同學也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她看,好像她們今天第一次見面一樣。
她飛快地將臉頰兩側(cè)的長髮撩到耳後,往裡面挪一個位,讓他坐在自己原來的座位上。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儘量不去打擾周圍的人,殊不知周圍的人多麼想聽她扯著嗓子和祝良辰聊天,這樣他們就不用抻著脖子、豎起耳朵兼分析脣語來揣測她和這個男人到底在聊什麼。
“你怎麼來自習室找我了,你打電話叫我出去就可以了。”
祝良辰?jīng)]有像她一樣刻意放低音量,偏頭直視她的眼睛,不答反問:“你生病了?”
“你怎麼知道?是哪個小特務(wù)告訴你的?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她表情誇張,聲音卻很小,幾乎只用氣息在和他交流。
祝良辰用下巴朝桌面那一大團白紙的方向點了一下:“怎麼沒告訴我?”
“怕你帶我打針。”
“病得不嚴重不會帶你打針,總輸液也不是好事,抵抗力會越來越差。”他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掌貼在她的額頭,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不發(fā)燒。”
喬唯一直盯著他看,他便一直很有耐心地與她對視,直到她一個噴嚏破壞了所有氣氛。
“你不能喝咖啡了。”他將咖啡杯往自己面前挪了兩寸,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道,“看書,我陪你複習。”
喬唯的內(nèi)心已漸漸平復,只剩暖意和歡喜,她重新伏案在桌子上,用中性筆在書頁空白處寫下一句話:爲什麼來陪我複習?你不用工作了嗎?
推到祝良辰面前,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拿起她的筆,在旁邊寫上四個充滿男性力量的大字:你說想我。
喬唯定定地看著他,寫道:因爲我想你,所以你來了?
祝良辰?jīng)]點頭,也沒再提筆,答案就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坐在她身邊。
喬唯很想抱著他的脖子在臉頰上親一口,還是帶響的那種,但她忍住了,只是埋頭苦背,想早些結(jié)束這一本書的重點內(nèi)容,陪他出去逛逛或者去吃些東西,因爲他看起來很無聊,懶散地坐在她身邊,用手機翻看汽車論壇,喝著原本屬於她的咖啡。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逐漸平靜,祝良辰並沒有做什麼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至少沒像書裡的大總裁那樣,一把拎起她的胳膊,恨不得貼到她臉上惡狠狠地教訓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居然逃回這種垃圾學校來上課!你想學什麼你大可以告訴我!我會請來世界上最好的老師!隨便你要什麼哈佛的、耶魯?shù)娜澜珥敿壍膶<椅叶寄苷垇斫o你當老師!這樣還不能給你足夠的理由留在我身邊嗎?你再敢就這樣從我眼皮底下逃跑,小心我就在這要了你!
喬唯正在擦鼻涕,想到這裡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按照祝良辰這種不是冰塊勝似冰塊的性格,大概一輩子她都聽不到那段話從他嘴裡說出來。
祝良辰不明所以:“笑什麼?”
“天氣這麼好,忍不住開心啊。”她剛說完,外面一個響雷轟隆隆地響起,震得玻璃都跟著發(fā)顫,她只能繼續(xù)尷尬地傻笑,“我這是教給你,做人千萬不能說謊,不然天打雷劈,你看見了吧?”
她身體微微向祝良辰這一側(cè)傾斜,賊賊地笑著,“咔嚓”一聲,窗外一聲巨雷炸開在天際。喬唯下意識地縮著肩膀一陣哆嗦,祝良辰展開手臂將五官擰在一起的喬唯摟進懷裡:“這個故事告訴你,不要輕易談及天打雷劈。”
雷聲轟隆隆地響了一會兒,外面便下起瓢潑大雨,喬唯接連打了兩個噴嚏,趕忙用紙擦了擦鼻涕。
祝良辰盯著她的臉蛋看了半晌,伸手在她鼻尖上點了點。喬唯覺得有點疼,皺了一下眉:“疼……”
“以你這種擦鼻涕的速度,不要說疼,很快連鼻子都會磨平。”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