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府衙,大堂內(nèi)。
蘇達斜靠在寬敞的木椅上,手上拎著一串葡萄,雙目不善的看著周星祖。
哼!
要是今天考試不過關(guān),他蘇嚓哈爾達發(fā)誓,這個月給兔崽子的零用錢,一定要從五十萬兩銀子,削減到四十九萬兩!
“給我上文房四寶。”
周星祖站在大堂中,氣定神閒的道。
很快,早有準(zhǔn)備的下人,便立即擺上了最好的筆墨紙硯。
一旁的黃牙柄,手中敲著摺扇,暗暗禱告:“完蛋了,完蛋了。”
“希望公子能寫出兩個字吧!”
他越看周星祖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越覺得懸啊。
這一回大公子,要是跟上個月一樣,還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那麼他這個提督府幕僚,也算是幹到頭了。
周星祖則撩起袖口,伸手研墨。
他自從晉升人仙之後,書畫之道,就不在唐伯虎之下。
而且經(jīng)歷過時間的沉澱,早已自成風(fēng)格,還算不上是宗師泰斗級的人物,但也堪稱一代大家。
研墨時用上巧勁,出來的墨汁,自然是渾圓通透。
雙手一震,暗吒一聲:“起。”
桌面上的宣紙,便隨風(fēng)攤平。
周星祖手起筆落,龍飛鳳舞,幾個氣勢磅礴的大字,便已躍然紙上。
這一回,他可以沒有故意藏拙。只見筆峰一頓,一股龐大的人仙意境,便充斥在整座大堂當(dāng)中。
站在大堂內(nèi)的侍女和下人,都隱隱覺得,今天的大公子,和往日不太一樣。但黃牙柄和蘇達兩人,卻被驚的站起身來。
黃牙柄上前一步,扶住眼鏡,看見這一幅字後,目瞪口呆的嘆道。
“好字,好字!”
“大公子的字,堪稱一代書法大家。”
黃牙柄根本無法想象,這幅書法,會是蘇燦的作品。轉(zhuǎn)頭看向周星祖,如見神人一般。
作爲(wèi)周星祖負責(zé)日常教導(dǎo)他的師爺,黃牙柄十分清楚蘇燦的文化水平,也就比放牛娃高上一個層次。
怎麼可能寫出這樣的字?
周星祖瞥了黃牙柄一眼,他很清楚,自己這幅書法出現(xiàn),會推翻府衙內(nèi),如黃牙柄等人,對他的認知。
腦海裡七歪八拐,都不知道會想到哪去!
就算是猜出他是穿越者,或者被人魂穿附體,都一點不奇怪。
只不過這等小人物的想法,自然無法影響他分毫。對於他而言,現(xiàn)在展露實力,根本不需要任何顧忌。
字寫好一點,大概零花錢也可以拿的多一點吧。
而原先靠在椅子上吧唧菸嘴的蘇達,現(xiàn)在則一臉凝重的走到這幅書法面前。
和電影的愚蠢搞笑不同,此時的蘇達神色莊重:“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字?”
“大人,是公子的名字。”
“蘇燦,你的武功,又精進了?”蘇達深吸一口大氣。
雖然蘇達目不識丁,但卻不代表,他是一個廢物。
如果是真正的廢物,又怎麼可能,穩(wěn)穩(wěn)坐鎮(zhèn)一省精兵?
周星祖看了蘇達一眼,心頭頓時明瞭:“達叔,看來你也有不是廢材的時候。”
“一身功夫,已入內(nèi)勁。”
以蘇達的內(nèi)勁修爲(wèi),加上祖上功勳,清朝血脈。
當(dāng)個一省提督,也算是名副其實。
只不過周星祖自然,不能直說,而是故意壓低了一個境界:“沒錯,我的功夫,已入化勁。”
人仙修爲(wèi),直接說出來,太過驚世駭俗。
蘇達儘管從字畫上,感受到了周星祖恐怖的意境,但也無法想象,他已達人仙修爲(wèi)。因爲(wèi)以蘇達達眼界而論,化勁宗師就已經(jīng)是天底下最強的境界。
“好啊,天佑我蘇嚓哈爾氏。”
蘇達聽見了預(yù)料當(dāng)中的答案,忍不住拿起字畫,激動道:“龍飛鳳舞,意境深遠,蘇嚓哈爾燦,好字!”
站在一旁的黃牙柄,恰當(dāng)?shù)奶嵝训溃骸按笕耍淖帜梅戳恕!?
“嗯,蘇嚓哈爾燦,好字!”
蘇達狠狠的瞪了黃牙柄一眼,端起這幅字畫,走到大堂的祖宗牌位面前,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老爹,我們蘇嚓哈爾家,從太祖皇帝自現(xiàn)在,都沒幾個會寫字的。”
“但現(xiàn)在不同啦,我的兒子你的孫子阿燦,會寫自己的名呀。”
“而且還是位雙武雙全的化勁宗師,這可非同小可啊。今天會寫字,他朝必成大學(xué)士,今日會寫名,他日生子就必定行。”
對著排位豎起大拇指,蘇達彷彿見到了,蘇嚓哈爾家權(quán)傾天下的那一天。
等到給祖宗看完後,蘇達將字畫拿給黃牙柄:“去,給我把字畫裱起來,能裱多大就裱多大。”
“這樣還不行,你給我揹著它,插上紅花去遊街先。”
黃牙柄拿著字畫,急忙點頭。
能夠揹著,這樣一幅意境深遠,自成一家風(fēng)範(fàn)的墨寶,去遊街。
這可是多少文人,做夢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自然是責(zé)無旁貸,並且心中暗自歡喜。
要是能夠在遊街之後,把這幅墨寶悄悄藏起來,那可就最好了。
周星祖看著這頗爲(wèi)搞笑的一幕,暗自搖頭:“達叔啊達叔,就算成了一省提督,還是這麼不著調(diào)。可能這種不著調(diào),纔是達叔真正的風(fēng)采吧。”
“不過……就算你當(dāng)了我爹,享受的還是兒子待遇啊。”
在黃牙柄離開後,蘇達拉者周星祖的手,興沖沖的道:“阿燦阿燦,過來這裡坐。”
他拉者周星祖,一起坐到椅子上。
周星祖翹著腿,看他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
“看你這麼爭氣,我也覺得安慰啊,你聽我說。”
“你爹我是出了名的二世祖,家產(chǎn)也被我拜的清清白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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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蘇達手上還拿著一代疊銀票:“說到底,你以後還是要靠自己的。”
周星祖躺在椅子上,伸出手道:“我想來都是靠自己的啦。”
看見他伸手,蘇達馬上便很自覺的將銀票,全部放到了周星祖的手中:“十萬兩一張的,省著點花。”
周星祖手指一摸,這疊銀票正好二十張,也就算兩百萬兩銀子。
一幅字畫,換兩百萬兩銀子!
誇張,實在太誇張了!
唐伯虎以前都沒這份待遇啊,不過他就喜歡這種浮誇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