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不甘情不願,且不愉快的情況下,艾倫博克元帥接受了凌雲所做的這個人情。雖然他因此喪失了對帝國軍權的掌控,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艾倫伯爾要塞失陷的責任必須有人來承擔。
第二天,凌雲出面請求免除上校修貝特對艾倫伯爾要塞要塞失陷的責罰,以及轉屬到自己的元帥府一事時,也使得他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方面他們認爲自己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寬容」之恩惠,也就不能對他人作出嚴厲的處分了,況且讓一個上校負責整個要塞失陷的責任是說不通的,在說反正不過是一個上校的進退,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總之,修貝特獲得了滿意的安排.
有關凌雲晉升帝國軍元帥的做法,衆說紛紜。"他大公無私且才華出衆,況且以前就有授予其元帥職位的事件,因此這是理所當然的。!"
有這種好意的評價,但也有-"什麼話,伯爵只不過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權臣而已,他看中的是奧斯坦屁股下的座位。"
這兩種肯定和否定的觀點,各佔一半,但事實上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這兩種看法都有其正確性,但是民衆卻因爲這件事情而互相攻擊起來。
不管是哪種說法,凌雲都絲毫不在意。而且他一直蟄伏不出,推辭帝國的邀請,本就是爲了獲得更大的權力,他相信無論是政務丞相還是軍部尚書都會因爲外界的壓力而做出正確的決定,不過這些地位對他而言不過只是他人生路程的一小點罷了。
年輕的元帥眼睛中閃爍中光芒,這光芒猶如銀河一樣,他相信銀河系總有一天會屬於他。
有朝一日當凌雲登上至尊之位時,毫無疑問梅因慈.哈特將會兼任三長官的職位,不過這些天來他卻一直心事重重。
"怎麼了?梅......,看你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吧?"
"您應當知道,何必明知故問。"
別生氣,是有關修貝特的事吧?我也曾懷疑過那個人會不會是門閥貴族派來的,但是他不是那種會受命於貴族的人。頭腦雖然聰明但怪癖太多。"
"那他會受命於凌雲大人嗎?"
凌雲微微地側著頭,用左手掌撐住腦袋,隨意的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就是如此……我並不期待那個人的友情或忠誠心.他只不過想利用我,以達成他自己的目的罷了."
話語完他站起身來,伸出那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撫弄著友人銀色的頭髮。“瞧!你的頭髮真漂亮,和銀河一樣,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凌雲常常做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撫摸眼前少年的頭髮,他覺得能撫摸天才的秀髮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也許只有天才和天才之間才存在這種互相吸引,惺惺相惜的關係。
"政治不是看過程或制度,而是看結果的……!所以說,我也要利用他的頭腦,不管他的動機是什麼都不重要.如果連他這樣一個人都無法駕馭,那就更別期望什麼宇宙的霸權了,不是嗎?"
梅因慈.哈特聞此不由得保持了沉默,他明白眼前人的性格,一旦決定就不會有更改的餘地,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對自己實力無比自信的人。這種極度的膨脹的自信心會不會造就出另一個波拿馬一世了。
自己之所以那麼討厭波拿馬大帝,並不是因爲其吞佔了銀河聯邦,也不是因爲其自立爲皇帝,而是因爲他把這好不容易纔獲得的強大權力,使用在自我神聖化這種最愚劣的行爲上。
如果他能適當的運用這種強大的權力,也許會對人類文明的進步和建設有著不可限量的貢獻吧!或者人類就可以不必在爲了因政治思想的不同而產生的抗爭上浪費精力,把足跡擴大到整個銀河系。
事實上,就算把帝國私下認爲是叛亂勢力的其他幾個政府合併起來,也只是支配了這廣大恆星世界的五分之一罷了。人類在宇宙中依然十分的渺小。
“我得到了一個消息,不只奧你願意聽不願意聽。”
“哦!重要嗎?我覺得我們現在該思考的是一旦聯盟發動攻擊,我們怎麼辦,依我對那兩隻老狐貍的理解,我雖然是元帥,但在調動艦隊上肯定會受到很多制約,說白了,消耗我的實力纔是他們的上策。
凌雲侃侃而談,顯的自信和從容,但是下一秒,年輕的帝國元帥呆僵在原地,因爲梅因慈.哈特吐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凌霜皇妃可能還健在。
“什麼,這可能嗎?梅!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他的聲音有點大,情緒有點激動,放在梅因慈.哈特肩上的手臂也因爲激動而用力猛了點。
梅因慈.哈特雖然身材高大,但任然也承受不住凌雲威猛的力道,因此身形微微有點傾斜,凌雲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對不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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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因慈.哈特聞此搖了搖頭,“你不用道歉,我的肩膀不就是爲了支撐你的重量和而存在的嗎?這不是很久前就決定了的事情嗎?”
“你說的消息太驚人了,如果姐姐真的健在,那麼她怎麼不來見我們,難道她無視我們思念她的心情嗎?”
“貝卡私下去過墓地一次,他動用心靈立場對墓地進行過探查,並沒有發現皇妃殿下的屍體,當然這是我擅自的決定,還希望您能諒解。”
“說吧!我知道你不會無故做如此不智的事,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消息。”
“我剛到首都不久,就聽到了皇妃鬼魂的傳言,有人說她每天晚上星光最亮的時候,會去哲爾墓園進行祈禱,爲死去的帝國將士招魂。”
凌雲聞此全身突然發軟,他無力的坐回椅子上,“這是爲我減輕罪惡而祈禱嗎。”他的聲音有點低,甚至低到自己都聽不見。
事實上只要是有關自己姐姐的消息,他都會選擇相信,這樣一個天才到底在執著什麼,很難讓人瞭解。
哲爾墓園是凌雲登上帝國權力車站的第一站,在這裡他下令屠殺了20000名解除武裝的士兵,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這個執行命令確是他親口下達的。
她還能想起姐姐聞聽此事後失望的表情,“我不希望我的弟弟成爲一個儈子手,每個人都要爲自己雙手沾滿鮮血的手而懺悔,如果你不會懺悔,那麼姐姐替你懺悔。”
實際來說,阻礙人類歷史前進的責任,很大程度應歸於執政者的偏執上。要破壞舊體制,建立新秩序必須要有強大的權力和武力。
但是自己是絕不會重蹈波拿馬的覆轍的.縱使成爲皇帝,也絕不會把帝位只傳給自己的子孫.也絕不會頒佈【自然約束法】。
他的父親並非天才,亦不是偉人,連獨立生活的能力和思想都沒有,將美貌的女兒差點賣給妓院,而他卻沉溺在醉生夢死且自甘墮落的糜爛生活中,七年前他因爲過度酗酒和縱情聲色而猝死時,凌雲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當時他看見姊姊臉頰上滴落了那透明的淚珠時,也曾爲之一痛,但那只是單純對姊姊的情感而已。可見自然人並不是都十分優秀。
要說自然遺傳不值得相信的例證,也可以看看波拿馬帝室的現狀。誰能想像,在奧斯坦虛弱的體內,流著一升一毫的偉大的波拿馬大帝之血呢?波拿馬皇族的血統早就已經混濁了。
奧斯坦的九個兄弟姐妹其中八個都一一的亡故了。而奧斯坦本人曾經讓除皇后以外的二十四位妃嬪懷孕過四十八次,但其中有十次流產、二十五次死產,而在出生的十三人之中,生後一年死亡的有四人、成年時死亡的有五人.成年後死的有二人。
也即是說,現在還活著的只有侯賽因親王(主:已經死亡,但凌雲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及克麗絲叮這個公主而已。
集宮廷的頹廢於一身的皇帝奧斯坦,在凌雲眼中,不過是刻骨的憎恨及輕蔑的對象罷了,但唯有兩點是他暫時可以容忍的.
第一點是皇帝因爲過去在難產中死去了幾個寵妃,爲了害怕失去凌霜,而沒有讓她懷孕。這其中也是因爲凌雲如果誕下*的話,貴族們憂慮會有帝位繼承權之爭,而施予了壓力。
對凌雲而言,要是姊姊爲那昏君生下子嗣的話,恐怕將會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屈辱吧!而另一點則是如今有資格繼承帝位者少之又少,也只有侯賽因親王的兒子賽義夫和克麗絲叮大公主的兒子歐特。
不管如何,修貝特總會派得上用場的.那男子會以他灰暗的熱情和執拗的意志去對付來自帝室或貴族的權謀,必要時即使殺害幼兒或女性也在所不辭吧?或許就是在無意中察覺到這一點,梅因慈.哈特纔會厭惡他.但對萊因哈特來說,他卻是必要的人才。對於有必要利用修貝特這種人的才能,也許會令姊姊凌霜或梅因慈.哈特感到不高興……但是,這卻是非做不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