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悠站在牀邊被他握著手腕,戰(zhàn)戰(zhàn)兢兢慌里慌張,表現(xiàn)出驚慌失措不知如何開口解釋的樣子。
雖然她沒有說話,卻給方慕瑾一種有口難開,心有苦衷的樣子。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難道不是因爲(wèi)剛剛受了驚嚇?”
宋悠悠裝作一臉爲(wèi)難的點(diǎn)頭,男人問道:“那是什麼時候好的?”
“我……我……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騙我?什麼意思?你是說一直在裝啞巴?”方慕瑾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他很不喜歡被人欺騙被人耍弄的感覺。
“我……我……不是……對……對不起……”宋悠悠語氣驚慌失措,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哭腔,彷彿自己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那到底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你的嗓子好了還要裝啞巴?”方慕瑾不解的問道。
這時娜塔莎急忙走了進(jìn)來,看著宋悠悠一副‘傷心委屈’的模樣,趕忙解釋道:“先生,您不能這麼誤會太太?!?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太太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您,您若是因爲(wèi)這一點(diǎn)小事生氣就太沒良心了?!?
“娜塔莎你不要……不要說了?!彼斡朴萍傺b柔柔弱弱的阻止。
“太太您不要管我,讓我把話說清楚,不然我看著您受委屈,我心裡難受?!蹦人桓辫F面無私的模樣,兩人一唱一和演起了雙簧。
接下來娜塔莎按照宋悠悠教給她的說法,聲情並茂的說了一遍,時不時的還委屈哽咽兩聲,彷彿受委屈的就是自己一般。
方慕瑾果然被感動的稀里嘩啦,這些天蘇暖暖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心卻看的清清楚楚。
現(xiàn)在又聽說她對自己的愛這麼小心翼翼,竟然甘願裝啞巴,也不願開口說話,就是怕打破了現(xiàn)在和諧的相處關(guān)係,又回到從前冷漠無情的關(guān)係。
只見男人握起宋悠悠的說,一臉感動的說道:“傻丫頭,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誰對我好我心裡清楚!”
“我的嗓子好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因此冷落你?!?
“那樣我豈不是太混蛋了,放心吧,我說過的話一直算數(shù),我說以後會對你好,就會對你好!”
“我的眼睛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也許會麻煩你一輩子,是我拖累了你纔對,只要你不嫌棄我,就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狈侥借Z氣溫柔的說著。
宋悠悠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樣的情話,瞬間被感動的稀里嘩啦,只見她捂著嘴巴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哽咽好半天才堅定的搖頭說道:“不嫌棄不嫌棄,我愛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我現(xiàn)在真的好幸福,真的希望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彼斡朴埔荒樃袆拥恼f著。
“放心吧,我以後會永遠(yuǎn)讓你幸福!”方慕瑾拉著她的手堅定無比的說著。
男人拉著她的手用拇指輕微的摩擦著,感受到她手背上的光滑,不解的問道:“咦,你的手好了?”
“手?我……”宋悠悠一臉緊張的回頭看著娜塔莎,又本能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彷彿很害怕的樣子。
“怎麼了?”方慕瑾被她緊張的舉動弄得不解。
娜塔莎則站在她身邊一邊指著手背比劃著,一般用嘴型說道:“做飯……燙傷……疤痕……”
“我……沒事了,已經(jīng)好了……之前留下一點(diǎn)小疤痕,現(xiàn)在全好了……沒事沒事……”
“好了就好,我還擔(dān)心你的手上會留疤,畢竟女人都是愛美的。”
“阿瑾你先休息,我拿毛巾幫你收拾一下再換一身睡衣,讓娜塔莎再幫你盛一碗湯?!?
“好!”
方慕瑾聽著兩人出去的腳步聲,總覺得今天的宋悠悠有些怪怪的,雖然他看不到,但是今天的宋悠悠和昨天的宋悠悠給他的感覺確實不同的。
難道真的是她可以開口說話,自己有些不習(xí)慣嗎?
說實話當(dāng)他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是高興,第二反應(yīng)就有點(diǎn)讓他愧疚了。
因爲(wèi)他的確不太喜歡會說話宋悠悠,聽到她的聲音就能感覺到她是真實存在的,也能想起之前她的所作所謂,甚至她的容貌身材。
但是之前不一樣,他聽不到聲音看不到人臉,他可以把身邊的人想象成任何人。
比如有時他會覺得那個不會說話的宋悠悠給他的感覺就像蘇暖暖一樣,在他身邊關(guān)心他照顧他,讓他覺得很舒心。
雖然他知道不可能是蘇暖暖在他身邊陪伴照顧。
因爲(wèi)在他事業(yè)有成帥氣多金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不喜歡他,一直想著怎麼逃離他,現(xiàn)在他成了一個廢人,她又怎麼會喜歡?
即便他的心裡很清楚,但有時他依然選擇自欺欺人。
更可笑的是,他覺得自己簡直無藥可救了,就連那晚做那種事情,他也感覺身下的女人是蘇暖暖。
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要剋制自己,因爲(wèi)他知道和蘇暖暖不再有可能了,那又爲(wèi)什麼要給自己留下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至於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並不出自真心,但是他卻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作爲(wèi)一個深愛他的女人,爲(wèi)他付出這麼多,他有責(zé)任也有義務(wù)說那樣的話。
想到這裡,方慕瑾不禁又想起了蘇暖暖,半年了,她沒有過來看他一眼也不曾打過一個電話。
雖然當(dāng)時是自己不想連累她趕她走的,但是她真的就一點(diǎn)如此狠心無情,沒有一點(diǎn)留戀嗎?
也許,她此刻應(yīng)該和程錦冉過上幸福生活了吧?
如果此時的蘇暖暖知道他這樣想自己,大概會委屈的哭出聲來吧。
他永遠(yuǎn)也不知道,此時的蘇暖暖在經(jīng)歷著什麼。
“姐,這麼多天你去哪裡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你這是淋雨了嗎?怎麼搞的這麼狼狽!”
“還有……我……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你可千萬要挺住,你聽了之後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千萬不要恨我也不要?dú)鈮牧俗约海际俏也缓?!”蘇景軒哭喪著臉,一副懺悔自責(z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