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立仁在厲昊南眼前打女兒的這個嘴巴,是絲毫不敢做假的,若雨被打得身體一搖晃,厲昊南也在這最恰當(dāng)?shù)臅r候看似不經(jīng)意的放開手,若雨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撲倒在地顧筱北的腳下,白晰的臉蛋立刻清清楚楚地浮現(xiàn)五道鮮明的指印,而且馬上紅腫起來,樣子狼狽不堪。
大廳裡也有些身份不低的人跟封立仁關(guān)係不錯,可是此時盛怒中的厲昊南誰又敢惹,儘管看著封立仁父女的樣子很狼狽,但是依然沒有人敢多言半句。
顧筱北畢竟心軟,看著這樣狼狽的若雨有些不忍;看看站在人羣一邊震驚慌亂的趙崢有些怒其不爭;再看看身後的陳爽,一臉的倔強隱忍,壓的她心裡沉甸甸的,才幾天的時候,她人已瘦了一圈;再看看站在厲昊南身後皺著眉頭的陳家強和一臉疑惑的紅姐,她知道,這件事情應(yīng)該到此爲(wèi)止了!
“昊南,算了,若雨和我畢竟同學(xué)一場,剛剛只是個誤會!”顧筱北一臉?gòu)珊┑膿е鴧栮荒系母觳玻f得輕描淡寫。
敢在厲昊南面前開口求情的人,能讓厲昊南萬丈怒火瞬間熄滅的人,自然只有顧筱北。厲昊南攬著顧筱北的腰,看著封家父女的眸光中寒氣畢現(xiàn),“封總,你和你女兒都應(yīng)該慶幸,剛纔她沒有打到筱北,我厲昊南的妻子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碰的!”
“是,是!”封立仁嚇得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後怕的扶起地上的女兒,低聲吩咐,“還不向厲先生和厲夫人說謝謝!”
“謝謝厲先生,謝謝厲夫人!”若雨此時身上世家子女的傲慢清高早被厲昊南嚇沒了,只是驚魂不定、聲音哽咽的點頭認(rèn)錯。
厲昊南薄脣張啓,語調(diào)陰沉冷酷,“沒事了,去吧!”然後攬著顧筱北就想轉(zhuǎn)身離開。
顧筱北臨走時拽了陳爽一把,見她呆愣著不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趙崢一個人,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封立仁已經(jīng)扶著女兒,快速的向著大廳外走去。趙崢的神情還如同在夢中一樣茫然無措,看著甚是悽惶可憐。
慈善拍賣開始,厲昊南氣魄豪爽大氣,一連拍下了多件物品,但是每拍一件東西,他都會嬌寵的諮詢一下顧筱北的意見,只要聽著顧筱北對此物品稍稍讚歎兩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拍下來。
在酒會結(jié)束時,大廳裡的名流紳士彷彿早就忘了之前發(fā)生的那不愉快的一幕,聚攏在厲昊南身邊,讚歎他如何有魄力,如何慷慨的爲(wèi)慈善事業(yè)做出貢獻(xiàn)。
可是厲昊南這個人太過倨傲,只是淡淡的一笑,“爲(wèi)慈善事業(yè)做貢獻(xiàn)說不上,只是今晚我太太受了些委屈,買些小東西哄她開心罷了!”
一時間,顧筱北可算風(fēng)頭無兩,厲昊南的一句話,不知道讓在場多少的女人心破碎。一擲千萬,只爲(wèi)博自己妻子一笑,這樣的大手筆,真是羨煞旁人啊!
出了大廳往外走的時候,顧筱北迴頭回腦的找到陳爽,跑過去拉著她,小心的看她的的臉色,討好的問道:“小爽,剛剛你沒生我的氣吧!”
“怎麼會?你以爲(wèi)我的良心也被狗吃了!”陳爽無所謂的摟著顧筱北的肩膀,“筱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知道,你剛剛是爲(wèi)了我出頭,還差點沒害你捱打!”
“放心,我有神保護我!”顧筱北嬉皮笑臉,“對了,我姐和我姐夫沒問你和趙崢是怎麼回事啊?”
“問了,我說我看不上趙崢,前幾天就跟他分手了,他爲(wèi)了氣我纔跟若雨交的朋友。”
“他們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樂壞了!”陳爽苦澀的笑了一下。
晚上回到家,洗漱完畢,厲昊南將穿著絲帛睡衣的顧筱北抱在懷裡,親吻著她的臉,“囡囡,今天你高興嗎?”
“高興!”顧筱北笑著點點頭,隨後有些明白過來,問道:“你,你是故意帶我去的!”
厲昊南也不隱瞞,“我是故意的帶你去酒會,原本想用我的方式幫你出口氣,可是沒想到你一離開我的視線就出了事情。”他彷彿有些後怕的抱緊顧筱北,“差點沒人那個女人傷了你!”
顧筱北擡起頭,伸手輕輕摸著自己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刀刻一般的輪廓,深邃的線條,每一處都讓她迷戀不已,她忽然想起了白天的那個帶密碼的抽屜,伸手就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頭埋在他脖頸裡,嬌聲嗲氣的說:“老爸,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她不敢讓厲昊南看見自己眼睛,怕他那雙火眼金睛看透自己的心事。
可是厲昊南此時還哪有心思去細(xì)琢磨她的真實想法,顧筱北的這句話,如同將他全身的肌體都激活了,滿眼滿世界都是花在開放,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邊柔聲道:“筱北,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對了,老爸,你今天晚上一下就拍了那麼多的東西,花了那麼的錢,照你這樣揮霍下去,不怕把咱家的錢都花光了!”
“哈哈哈!”厲昊南笑的很開心,如同聽了自己孩子講的最幼稚的笑話,“我的傻囡囡,就是你每天這樣千八百萬的花,這輩子也花不完!”
“是,我知道你錢多,無論咱們怎麼揮金如土都花不完,可是咱們還有兒子呢,兒子還會有兒子啊,子子孫孫,無窮盡的!”顧筱北趴在厲昊南的肩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小丫頭,你什麼時候這麼長心了!”厲昊南聽見顧筱北跟自己說起以後的子孫後代,高興的都合不攏嘴。
“我現(xiàn)在也是有兒子的人了,當(dāng)然要長心了!”顧筱北見厲昊南高興了,趁熱打鐵,“厲昊南,你要把你的那些銀行密碼啊,保險箱密碼啊都告訴我,因爲(wèi)我是你妻子,是孩子的媽媽!”
厲昊南笑不可仰,他早就知道顧筱北不是貪財?shù)娜耍阉f得這些話當(dāng)成小孩子言語,啃咬著她的脖子,“放心吧,這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即使將來我有什麼事情,你身後也站著強大的國際律師團,自然有人幫你和兒子打理一切!”
“呸呸呸!烏鴉嘴,你胡說什麼?”顧筱北氣悶得緊,把身子從厲昊南懷裡掙出來,轉(zhuǎn)過頭背對著他:“你不就是不想告訴我你有多少財富嗎,不用爲(wèi)了搪塞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想跟我藏著掖著,我不問了就是!”
厲昊南攬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又把她轉(zhuǎn)過來,讓她看著自己,輕笑起來:“我的小囡囡,我哪裡敢跟你藏著掖著,我的囡囡是我的心頭寶,捧在手上都怕摔著了,跟我的囡囡比起來,那些錢財都是糞土!”
顧筱北被他說得有些臉紅,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只是咬著嘴脣,氣鼓鼓的看著厲昊南。
厲昊南湊進她頸邊,再次吻她,耳語道:“好了,囡囡,我不是不肯告訴你,只是怕你因爲(wèi)那些事情煩心,如果你要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還不行嗎,咱們在瑞士銀行……”
顧筱北第二天再來到厲昊南的公司,就開始一聲聲老爸的哄勸著厲昊南,說自己絕對不會亂跑,只是呆在他辦公室裡太悶了,她想出去走走,但保證不會走遠(yuǎn),保證隨傳隨到。
厲昊南想著,這樣把顧筱北栓在自己身邊也不是辦法,於是答應(yīng)放她出去走走,但是活動範(fàn)圍只限於本樓層。
顧筱北歡欣鼓舞的跑了出去,在這個樓層裡轉(zhuǎn)了兩圈,最後發(fā)現(xiàn)休息區(qū)是個好地方。這裡環(huán)境雅緻,草木扶蘇,繁花似錦,還有吃的喝的,在休息區(qū)中間的位置有著排排座椅,可以看見前面擺著的立體聲環(huán)繞家庭影院,周圍還附屬著一個個精巧的咖啡角,實在是個散播八卦和偷聽新聞的好地方。
她這些日子總是跟在厲昊南身邊,現(xiàn)在王朝帝國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她是厲昊南的夫人。
她來休息區(qū)的時候,這裡有兩個服務(wù)員還有幾個過來衝咖啡的女員工,見到她就象看天外來客,都有些神色緊張,規(guī)規(guī)矩矩的點頭,問好:“總裁夫人好!”
顧筱北很隨意的揮揮手,她知道,讓她們立刻打消對自己的拘謹(jǐn)和敬畏是不可能的,慢慢來吧!她自己衝了杯咖啡,看著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財經(jīng)新聞,好奇的問身邊的女員工,“你們這麼勤奮,休息的時候都看這個啊?”
這個女員工長得很靦腆,期期艾艾的點點頭。
“那,這裡不可以調(diào)臺的嗎?你們都愛看這個?”顧筱北真的有些理解不了這些人白骨精的想法,也太積極向上點了吧!
“不是的, 夫人你可以隨便調(diào)臺的。”吧檯裡一個看起來年紀(jì)青些的服務(wù)員答話,她眼睛眨巴著,看著顧筱北露出期望的神情,“這個電視最初是給來這裡休息的人消遣用的,後來厲總來品嚐過一次這裡的飲品,他坐著喝咖啡時,把臺調(diào)到這個財經(jīng)頻道,以後就再也沒人敢換臺了!我來這裡都兩年了,一直看得都是這個財經(jīng)頻道,據(jù)上一位前輩說,她在這裡看了三年財經(jīng)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