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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肖雅向阻攔田啓的衆人微微擺下手,示意他們無事。見狀,青幫人員這才慢慢退到兩旁,放田啓過去。

田啓得意的看了看左右青幫衆人,然後快步走到肖雅近前,故作憤憤不平的樣子,說道:“肖小姐貴爲副幫主,那傢伙竟然這麼和肖小姐說話,實在太過分了,也太不把肖小姐放在眼裡了”

肖雅多聰明,哪會不明白田啓的挑撥之意,不過她也不點破,什麼話都未說,表情淡然的注視著前方。

通過肖雅和孫開河的,田啓已將肖雅這羣人的身份判斷出個大概,在沒加入青幫之前,肖雅連同手下人員肯定是自成體系,就算現在已投靠了青幫,也是獨樹一幟,和正統的青幫人員之間存在極大的隔膜。

見肖雅聽了自己的話毫無反應,田啓眼珠轉了轉,繼續說道:“很明顯,那個姓孫的傢伙根本沒把肖小姐的手下當兄弟,我想這並非是他一個的想法,在青幫很多人都是這麼像的,甚至包括韓非在內,不然的話,那姓孫的傢伙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找肖小姐興師問罪,而且還當中說出那麼不敬的話”

肖雅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目光中卻起來波動,時而幽深,時而射出精光。她是個沉著冷靜、處變不驚的人,不過孫開河當中羞辱她的手下兄弟和當中打她的臉沒什麼區別,要說肖雅一點都不生氣那是絕對是騙人的,其實她心裡早已怒火中燒,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她沉默了許久,方慢慢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目光也隨之回覆柔和,她面帶微笑,轉頭看向田啓,慢悠悠的說道:“弱是換個角度考慮,我站在孫開河的立場上,可能我會說出比他更加過分的話,田先生,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也會如此的”

這該死的女人,怎麼一點火起都沒有田啓這時突然覺得自己選擇留下來策反肖雅的決定有些草率了,肖雅的爲人太冷靜,也太聰明瞭,根本不受自己的挑撥。

他心裡急轉,碰上這樣的人,千萬不能著急,急了只能適得其反。想罷,他連連點頭,讚道:“肖小姐所言沒錯,人都是有火氣的嘛,孫先生在氣頭上可以理解。”他邊應承著邊轉動心思,頓了片刻,他面露正色,又道:“不過,若說此事對肖小姐與青幫的關係毫無影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信任一旦生出再想消滅那太難了,甚至這種不信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使雙方的隔膜越來越深,到最後會落得不可收拾的地步。”說完話,他馬上又補充一句:“肖小姐,我並非是挑撥你與青幫的關係,而是真心實意的想幫肖小姐。”

“幫我”肖雅被逗樂,反問道:“那田先生說說看,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田啓想了想,說道:“有兩個辦法,第一,肖小姐想辦法再把李爽和方天化二人抓回來,連同我在內,統統交給韓非,算是將功補過,當然,想做到這一點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第二,肖小姐現在就應該去見韓非,向韓非請罪,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諒和理解

。”

他說的兩點,確實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是這話由田啓口中說出來完美變了味道,尤其是第二點,讓肖雅去找韓非,更像是負荊請罪,別說肖雅做不到,既然她願意去,她手下的兄弟也不會同意的。

果然。聽完田啓的話,以王龍堂爲首的青幫頭目面露怒色,特別是跪在地上等候觸發的王龍堂,他臉色醬紫,怒吼道:“向韓非請罪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也不想想他是靠誰起家的幫主,就算搭上我王龍堂這條命,你也絕不能低聲下氣的去找韓非請罪”

“王哥說的對幫主,別忘了當初青幫落魄的時候可是我們幫了他們,現在成氣候了,就不把我們這些兄弟放在眼裡了,真他們的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

青幫衆人說什麼的都有,現在他們終於找到發泄心中怒火的出氣口,將老賬統統翻出來,大吐苦水。

田啓最想看到的也正是這樣的效果,他在心裡暗自發笑,臉上卻是同情和理解的樣子,連連頷首,表示衆人說的沒錯。

其實,肖雅冷靜下來之後,還真有心思去找韓非談談,並非是請罪,只想把事情的原由說一遍,相信以悍匪的爲人能夠理解自己的做法,忍不住暗暗嘆口氣。

田啓轉動眼珠,考慮著自己該如何火上澆油,讓他們雙方的關係變的更僵,正在此時,韓非又派來一名心腹手下過來找肖雅。這次來的青幫頭目可比孫開河沉穩的多,也柔和得多,見到肖雅之後,先是爲孫開河的事道歉,隨後提出要把田啓帶走。

現在李爽和方天化已被肖雅釋放,無法追回,但田啓還在,而且他殺了青幫的大頭目,韓非得給下面兄弟一個交代,必須得將其解決掉,而肖雅那邊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只能由他來做了。

聽了青幫頭目的話,田啓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身體裡的力氣彷彿一瞬間被抽空,差點癱倒在地上。他那麼聰明哪會不明白韓非將他提走的意思,只要他被提到韓非那裡,肯定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會死的很慘。這時,他是一點主意都沒有,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肖雅,等奇蹟發生。

肖雅沒有馬上答話,靜靜地尋思了一會,方開口說道:“田啓暫時留在我這裡,你回去告訴韓大哥,請他放心,這個人窩絕不會放掉,另外,此人若是願意投靠青幫,我會將他納爲己用”

“這個”那名青幫頭目皺了皺眉頭,田啓可是殺害吳敏忠的兇手,與己方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他願意投靠己方,此人也不能留啊他強顏擠笑,低聲提醒道:“肖副幫主,吳兄弟可是死在他手裡的,我們得爲吳兄弟報仇啊

肖雅笑了,說道:“非常時期,非常對待現在我們正是用人之際,死去的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如果真能幫得上我們,又何必非要殺掉呢”

那名青幫頭目被肖雅說的啞口無言,不是肖雅的話有道理,而是看她態度強硬,這位青幫頭目也不好再說什麼,他苦笑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會把肖副幫主的意思轉達給韓大哥”

“麻煩你了”

“肖副幫主客氣,告辭”

等那名青幫頭目離開之後,一旁的田啓長長出了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外轉了一圈似的,他邊擦著額頭的冷汗邊偷眼觀瞧肖雅,琢磨著爲什麼肖雅會在關鍵時刻留下自己

肖雅當然有她的顧慮,田啓那番話對肖雅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正如田啓所說,此次事件會令自己一系與韓非一系產生隔膜,如果消除不掉這種隔膜,以後的摩擦和矛盾只會越來越深,弄不好就會變成反目成仇的地步,肖雅得爲自己留條退路,而留下田啓也正是她出於這樣的考慮。

且說韓非,他先派孫開河去找肖雅,結果被肖雅罵了回來,當然,孫開河的言語也有些過分,負有一定的責任,而隨後又派出一名頭目要把田啓提回來,結果肖雅又拒絕了,還說要把田啓納爲己用,這時候韓非真有些生氣了,他打算親自去找肖雅,問個清楚她究竟要幹什麼。

這時韓非的智囊之一劉永南將他攔住,勸他不要前往。

韓非挑起眉毛,疑道:“爲什麼”

劉永南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在黑道混跡多年,頭腦精明,老奸巨滑。他正色說道:“韓大哥,肖副幫主雖然是女人,但脾氣卻十分倔強,你若是親自前往,就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了,一旦談話時頂了牛,很容易鬧僵,而現在正是我們與謝文東作戰的關鍵時刻,內部絕不能出現分歧,所以,還請韓大哥以大局爲重,一切等除掉謝文東之後再談也不遲”

“哦”聽完劉永南的話,韓非冷靜下來,細細一琢磨,暗道有理,他輕嘆口氣,點頭道:“好吧,劉兄,我聽你的”劉永南投靠韓非的時間並不長,後者對他也不是很信任,並沒給他實權,只讓他出謀劃策,但韓非對劉永南的實力還是非常看重的。

由於劉永南的勸阻,韓非沒有馬上去找肖雅,不過他二人之間的隱患也已留了下來,爲日後肖雅率衆叛逃青幫埋下伏筆。

現在爭鬥還在繼續,只是遠沒有剛開始時那麼激烈,經過長時間的拼殺,雙方都已鬥得精疲力盡,上下人員疲憊異常,尤其是謝文東這邊,傷亡慘重,就連核心幹部們幾乎都各個掛彩,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北洪門和文東會早到了強弩之末的程度,之所以還能苦苦支撐,完全依賴於謝文東在坐鎮。

正當謝文東對眼前的困境一籌莫展的時候,青幫和南洪門不約而同的停止了進攻,這讓北洪門和文東會得到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三眼從前方戰場上退回到謝文東這裡,苦笑著說道:“東哥,南洪門和青幫終於停止進攻了,看來他們也是拼的沒力氣了”

第391章

謝文東可沒有三眼那麼樂觀,在他看來,真正拼盡力氣的是已方,而不是南洪門和青幫,他們之所以撤退,恐怕是再做最後一擊的準備,若真是如此,已方很難地擋得住。想著,他幽幽說道:“張哥,我認爲對方現在是將人力集中,準備做全力一擊了,我們必須得做好準備”

三眼以及周圍人員聞言,臉色皆是一變,愣了片刻,三眼才反應過來,急道:“東哥,我繼續去前面督戰”

“嗯”謝文東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張哥務必小心,能打則打,不能打就往回縮”

“好的,東哥,我明白”三眼答應的乾脆,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一旦交戰,他只能拼死一搏,哪有退縮的餘地,撤退只能把敵人引到謝文東這邊,已方的形式將更危險

正如謝文東所料,南洪門和青幫的撤退是在爲最後的決戰做準備,雙方將人員統統集中到一處,從中挑選出最精銳的一部分作打頭陣的先鋒,其後跟著的是普通幫衆,再後則是受傷還能作戰的人員,可以說南洪門和青幫把他們能用上的實力都用上了,只希望能一擊成,全殲對手,除掉謝文東這個心腹大患。

戰場上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南洪門與青幫的進攻再次展開,不過這一次的攻擊兩幫配合的更加默契,準備的也更充分,尤其是衝在前面的精銳人員,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對疲憊不堪的北洪門和文東會造成急打的衝擊。

雙方剛一交手,北洪門和文東會便難以支撐,其陣營也漸漸開始亂了,三眼見狀,眉毛都豎立起來,他看了看左右的龍堂兄弟,大吼道:“兄弟們,現在是敵死我亡的時候,都跟我衝上去”說這話,他率先迎著對方的跑去。

三眼身先士卒,龍堂衆人更不含糊,一擁而上,跟隨三眼向殺來的敵人反殺回去。轉瞬之間,雙方交戰在一起。這是針尖對麥芒的碰撞,幾乎沒有誰是贏家,剛一接觸兩邊人員便齊齊倒下一整排,之間場內刀光劍影,血腥噴射,喊殺聲連天。

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已在無保留,三眼率領手下衆人把吃奶的力氣都是了出來,但是他再勇猛在能打,也只能頂住整個戰場的一角,無扭轉已方整體潰敗的大局,剛開始,三眼還能憑藉一骨子衝勁想對方內部衝殺,可是越打發先周圍的敵人越多,而自己的兄弟越少,殺到最後,三眼的頭腦和身體都有些麻木了,這時,一名龍堂的小頭目跌跌撞撞地跑到三眼近前,顫聲說道:“三眼哥,我們不能在打了,快撤吧,不然的話,我們都出不去了”

手下兄弟的話讓三眼爲之一振,他倒退兩步,舉目再看左右,身邊的兄弟只剩下幾十號,而且各個身上都掛彩,向外看,鋪天蓋地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唉三眼暗暗嘆口氣,他大戰小站經歷過無數次,可是從來沒有想今天這麼被動,這麼危險,這麼絕望過,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幽幽說道:“撤我們還能向哪裡撤今天我們只能拼了,殺死一個夠本,殺兩賺一個“說這話,他一把將身邊的性地推開,掄刀又向前衝去。

現在三眼是玩了命,只攻不守,倒在他開山刀下的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員以數不清有多少,他渾身上下像是被血淋過似的,血水順著他的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淌,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坐鎮後方的向問天和韓非都很輕鬆,此時一露出笑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在場上已佔有絕對的優勢,謝文東那邊根本抵擋不住他們這波猛攻,韓非嘴角上揚,悠然說道:”今天謝文東是真的插翅難飛了,他的那些陰謀詭計也統統用不出來了“

現在眼看著能致謝文東於死地,向問天弟弟心情倒是很複雜,能殺掉謝文東,他自然高興,除掉一個心腹大敵不說,還給陸寇、周挺等等兄弟報了仇,可同時他的心裡又有些落寞,一是逝去謝文東這個敵人,讓他有些難以適應感,另外,他並不是光明磊落地打敗謝文東,而是接住了青幫的力量,這一點始終令向問天耿耿於懷

見他表情複雜,韓非好奇地問道:“難道向兄還不忍心除掉謝文東不成”

向問天回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韓非的問題,反問道:“當初韓幫主戰敗,是謝文東手下留情,放你回了臺灣,現在你是不是要還他一個人情”

韓非現實一怔,隨後仰面而笑,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熟練笑容,目現精光,一字一頓道:“沒錯,我是欠謝文東一條命,不過並不能,因爲這一點而放棄今天的機會,一旦今天放過謝文東,縱虎歸山,那麼明天他的刀就會砍在你我的脖子上。我認可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今天也必須得殺掉謝文東”頓了下,他又又幽幽感嘆道:“與謝文東作戰,錯過任何一個機會,就等於把自己逼到絕路上”

向問天沉思片刻,點點頭,不再多言。韓非性情直率,也是個敢作敢爲的人,他不會用滿口仁義道德去掩飾自己的缺點,在這方面他更像謝文東。

正當向問天和韓非都認爲勝券在握,可以一鼓作氣殲滅謝文東一衆時忽聽後方一陣大亂,並傳來陣陣喊殺聲。

向問天和謝文東身子同是一震,臉色也隨之變了,現在可是圍剿謝文東最關鍵的時刻,這時候若是出了岔子,會使己方一切努力都化爲泡影。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接著,韓非扭頭對手下人喝道:“去查查,怎麼回事”

“是”一名青幫頭目答應一聲,轉身剛想往後跑,這時,後面快步跑來一名青幫小弟,這人滿臉的驚慌,沒等到韓非金錢便被後者的貼身護衛們攔住,疑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要見韓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後面來了敵人”

“什麼”韓非聽的清楚,猛地扭回身形,大聲喝道:“敵人那裡來的敵人有多少”

“暫時還還不清楚,韓大哥,敵人十分厲害,韓大哥快派兄弟增援啊”

韓非的眉頭擰成個疙瘩,心中納悶,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敵人謝文東的手下不是都已被自己死死困住了嗎想著,他喝道:“阿寬,你帶些兄弟去後面看看”

“是韓大哥”這位被韓非稱呼爲阿寬的人是名三十出頭的大漢,身材魁梧,寸頭黑麪,上身只著背心,露出大片的紋身,他答應一聲,向不遠處的一幫青幫小弟們揮下手,說道;“跟我來”

等阿寬等人走後,韓非莫名奇妙的看下向問天,疑問道:“向兄,這是從哪來的敵人”

韓非搞不明白,向問天亦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據情報,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明明都已被己方困住,謝文東在廣州應再無援軍纔對,就算他們有增援進入廣州,憑己方的情報網,也應該在第一時間察覺。

他苦澀的搖搖頭,喃喃說道:“天知道”

對己方背後突然出現的陌生敵人,向問天和韓非皆毫無頭緒,正在二人暗自猜測之時,剛纔那位跑來報信的青幫小弟又跑了回來,這回韓非的護衛沒有攔阻他,後者直接衝到韓非近前,臉色蒼白,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哆哆嗦嗦的說道:“韓大哥,不不好了,寬哥被殺了”

“啊”

韓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寬被殺了他這纔去多大會的夫,怎麼可能被人殺了呢他凝聲問道:“被什麼人殺的”

“不、不清楚啊,那那人個頭不高,身材敦實,黑巾蒙面,看不清楚模樣”

聽著青幫小弟的描述,韓非是迷迷糊糊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可是一旁的向問天卻激靈靈打個冷戰,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姜森

對啊向問天突然有種恍然大悟之感,整場圍攻,從頭到尾一直未發現血殺的影子,只是場上的形式太緊張,神經高度繃緊的向問天並未發覺這一點,現在他纔算想起來

。想著,他面帶急色,說道:“來的敵人十有是文東會的血殺,帶頭的人也很可能是姜森,不要再派下面兄弟去攔阻了,你我嘚親自過去”

“呀”提到血殺,韓非也倒吸了口涼氣,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血殺這兩字是令所有對手都感到頭疼和心裡發毛的名字。愣了片刻,韓非連連點頭,說道:“好。好你我一齊去看看”

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大多已投入到圍攻謝文東一衆的戰鬥中,韓非和向問天身邊所剩的兄弟並不多,都是貼身的護衛人員,只是這些人個頂個的精銳,就算來敵真是血殺,向問天和韓非也不太畏懼。

當他二人率衆趕到己方陣營得後側時,這裡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只見青幫人員哭爹喊孃的向下敗逃,向其身後看,是羣黑衣黑褲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鋼刀,擦得油光錚亮,在夜色下散發著藍汪汪的幽光。

第392章

見韓非現身,原本向下潰敗的青幫人員紛紛停住腳步,向他望去。韓非暗暗咬了咬牙,故作輕鬆地大聲喝道:“只來了這麼幾個敵人、你們都慌什麼統統給我回去”

韓非的到來讓青幫衆人又找到了主心骨,其人員合力又反殺回去了、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心氣能起到決定成敗的作用,可是在實力過於懸殊的時候,心氣所能起到的效果並不大,青幫人員向回反殺,卻立刻遭到黑衣人的迎頭痛擊。這羣黑衣人作戰驍勇,身手高強,下手也狠毒,只眨眼功夫,反衝回來的青幫人員已有十多號中刀倒下。韓非見狀眉頭大皺,向左右隨行人員看了看,甩頭喝道:“你們頂上去,務必將對方打退”

“是”韓非的護衛人員齊應一聲,接著,各抄傢伙,向戰場上衝去。

向問天所料不差。這些黑衣人確實是文東會的血殺,只不過其中還有部分是暗組人員,姜森和劉波二人亦在其中,他倆雖然是最爲要好的朋友,但一起作戰的機會並不多,這次又是要解謝文東之危。兩人都使出了渾身的本事,主導進攻也異常兇猛,青幫的普通幫衆哪能頂得住血殺和暗組的聯手攻擊潰敗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韓非的護衛人員都可算是青幫社團中的精銳,人數是不多,但打起仗來卻各頂各的勇猛,這些人向前衝殺,一時間還真把血殺和暗組的進攻給阻擋住了。

姜森和劉波一心想著救謝文東脫險,哪有時間在這裡耽擱,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雙雙頂上前去。他二人與對方剛一交手便使出了殺招,隨著兩聲慘叫,兩名青幫漢子胸口噴血,仰面倒地。周圍的青幫人員見狀先是一愣,緊接著一窩蜂似地向他二人撲來。

姜、劉二人久經戰場,無論身手還是實戰經驗都是一等一的,對方一齊殺來,他倆毫不慌亂,反而眼冒興奮又嗜血的精光,掄刀與對方站在一處、姜森和劉波一馬當先頂在前面,血殺和暗組人員怎麼可能不盡力,時間不長,韓非這些護衛人員也開始慌亂了陣腳,漸漸露出敗跡

這時候韓非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轉目看向身旁的向問天,後者明白韓非的意思,不用他開口,向問天已對他身後的手下兄弟說道:“你們也頂上去,與青幫的兄弟合力抵禦對方”

“明白”南洪門衆人緊隨青幫人之後,也加入到了戰場。

他們這邊戰場的規模不大,參與的人數也不多,但激烈程度絲毫不次於謝文東那邊,由於兩邊都是最精銳的人員,拼殺在一起更是血腥,許多人已殺的滿身是傷但仍留在戰場上戰鬥。

姜森正在左右拼殺的時候,前方突然衝過來一名大漢,到了姜森近前,揮手就是一刀,這名大漢是反手持刀,出到又快又詭異,好在姜森反應敏捷,抽身閃躲到一旁,接著舉目一瞧來人,這名大漢他認識,正是向問天貼身保鏢之一的李典。

本來姜森還未看到韓非和向問天已到了這邊,但見到李典,姜森估計向問天十之八九是來了,他心中暗喜,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露,冷哼一聲,諷刺說道:“南洪門的人果然都是偷襲的高手”

李典不善言辭,也不說話,揮手連出三刀,分掃姜森的脖頸,胸口和小腹,對陣李典,姜森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集中精力,加足小心,沉著應對,轉瞬之間,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十多個回合,誰都沒佔到便宜。

姜森被李典擋住,而劉波也對上了一名青幫高手,這名青幫漢子是韓非的嘚意助手,頭腦雖然一般,但身手十分厲害,尤其是力氣大的驚人,劉波只與他對了兩刀便被震的手臂發麻,虎口生疼。

看出劉波沒自己力大,那大漢出到更是兇狠,一刀接著一刀,毫無顧慮的向劉備周身的要害猛砍,表面上看起來劉波形勢被動,讓對方逼的左躲右閃,而實際上他身法靈巧,大漢想傷到他也不是簡單的事。

雖然未將對方打退,但總算是把血殺和暗組的進攻阻擋住,韓非和向問天不約而同的暗暗出了口氣,兩人相視苦笑,他倆提起來的心還未落下,突然,向問天的手機響起,後者拿出電話,接起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也隨之變了。

韓非見狀不明白怎麼回事,忙問道:“向兄,難道又發生了意外”

緩了半響,向問天才回過神來,雙目直視韓非,急聲問道:“貴幫是否有援軍在向這裡趕來”

韓非聽的莫名其妙,他狐疑道:“我的兄弟都已經在這裡了,哪裡還有什麼援軍向兄,究竟是怎麼回事”

“糟了”向問天幽幽說道:“我剛剛接到消息,又有一批車隊向這邊趕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不是我的人,如果不是貴幫的,那恐怕就是”向問天頓住,轉回頭,看向正面的戰場。

聽完他的話,韓非也傻眼了,又有車隊趕來,既不是己方,又不是南洪門,那肯定是謝文東那邊的,可是謝文東從哪來的援軍他們的主力不是都在這裡嗎就連最神秘的血殺都現身了,那這波人又是怎麼回事

韓非問道:“對方還有多久到”

向問天低聲說道:“可能已經到了”

“啊”韓非吸氣,下意識的舉目四望,同時問道:“在哪”

向問天擺擺手,說道:“不是我們這邊,對方是從另一邊來的”

南洪門的情報還是很準確的,只是察覺的太晚了

確實有一批車隊在向這裡飛速駛來,不過當南洪門的眼線發現時,對方距離戰場已不足一公里。血殺和暗組是從街頭殺出來的,而這批車隊則是奔街尾去的,更要命的是,南洪門和青幫所剩不多的機動人員都已被血殺和暗組吸引到街頭那邊,街尾正是最薄弱的地方,一旦遭受敵人的背後襲擊,後果不堪設想。這一點向問天和韓非都想到了,兩人有心過去救援,但實在分不出人力。

韓非慢慢擡起頭,仰天長嘆,喃喃說道:“現在,你我只能祈禱,這波人不是來幫謝文東的”

向問天看了一眼韓非,再次拿起電話,給街尾那裡的兄弟打去電話,提醒己方兄弟小心敵人從背後偷襲。

他的電話剛剛打完,那批車隊也已到了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的身後,十數輛汽車紛紛停下,隨後車門齊開,從裡面跳出來上百號黑衣青年。

由於向問天事先提醒,南洪門幫衆心裡已有準備,見到對方,一名南洪門頭目上前幾步,冷聲問道:“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

沒有人答話,回答他的是數把片刀。三名黑衣青年箭步上前,舉刀就砍。南洪門頭目嚇得一哆嗦,邊後退的同時邊連聲喊道:“是敵人是敵人”

他話音未落,便被隨後衝上來的兩名青年撲倒在地,其餘人等蜂擁上前,亂刀齊落,在一陣撲哧撲哧的悶響聲中,那名南洪門小頭目被砍的渾身刀口,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即使南洪門做了準備,可還是被這羣身後突然殺來的敵人打個措手不及,整個陣營也顯得有些慌亂。

其實這波黑衣青年人數並不多,只有一百多號,戰鬥力也不強,又沒有驍勇善戰的頭目帶領,若在平時,根本無法打亂南洪門和青幫這麼多人,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南洪門和青幫正與謝文東一衆打到最關鍵的時刻,而且精銳幫衆都頂到了前面,留在後方的只是些身上帶傷勉強還能戰鬥的人員,被來敵突然一衝,抵禦不住,向後連退,後方一亂,直接影響到前面作戰的人員,使其心中沒底,出手也有了顧慮,不時地向後張望,無法全力作戰。

謝文東這邊在街尾抵禦敵人的頭目正是高強,他和飛鷹堂以及北洪門人員也早已拼得筋疲力盡,只是在苦苦支撐,現在突然見對方陣營的後側亂了,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經驗豐富的高強已猜測出對方身後肯定發生了變故。

他心中大喜,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幾乎想也沒想,對周圍的兄弟高聲喝道:“兄弟們,我們的援軍到了,大家都加把勁,別放跑一個敵人”他這番話,一下子讓北洪門和文東會變客爲主了。

對方身後有沒有來己方的援軍,高強並不知道,不過他明白以現在這種情況再沒有什麼能比援軍這兩字更能調動己方積極性的

果然,一聽己方的援軍到了,原本快要絕望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幫衆頓時來了精神,像是被打了一針xing奮劑,累得麻木的身體不知道又從哪迸發出了力氣,一個個發出野獸般的吼叫,不再死守,發了瘋似地反向對方猛力衝殺。

第393章

街尾這邊又來了敵人,南洪門和青幫被打個措手不及,首尾無法兼顧,陣營大亂。而來的這波人,帶隊的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和張研江。

當謝文東進攻南洪門總部的時候,已經向他二人下令,讓其將兄弟統統帶過去增援己方的進攻。張一和張研江也確實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做了,將手下人員全部帶出,前去增援謝文東。不過路程過半的時候,張一和張研江私下裡仔細一商議,決定他倆先不去了。首先在大規模混戰中,以謀略見長的二人既不能領人作戰又不能衝鋒陷陣,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其次,他倆心中皆有顧慮,生怕南洪門有埋伏,如果己方傾巢出動,萬一中了人家的圈套,連支後援都沒有,情況堪憂,所以兩人臨時決定,兵分兩路,他倆帶領一百來號兄弟慢行,讓其餘兄弟全速趕過去支援謝文東。這也是謝文東看到己方援軍到來卻沒有見到張一和張研江二人的原因所在。

張一和張研江都很謹慎,這次恰恰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得知謝文東一衆被青幫和南洪門合力包圍的消息後,他倆暗暗咋舌,第一時間聯繫到姜森和劉波。按照姜森、劉波的意思,他們應該馬上前去支援,可張一、張研江皆表示反對。交戰剛剛開始,南洪門和青幫的氣焰正盛。這時候前去支援,肯定是以卵擊石,再者說,他們身邊可用之人並不多,血殺和暗組都是精銳組織,人力極少,而他倆手下也只有一百多人,只這點人力,恐怕連對方的一次衝擊都擋不住就得被打散。經過仔細的斟酌,張一認爲先不要輕舉妄動,而應坐等時機。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謝文東和南洪門、青幫兩邊都拼的筋疲力盡。期間姜森和劉波不下五次給他打來電話,詢問是否動手,可都被張一一一否掉。現在南洪門和青幫開始發動最後的總攻,張一總算感覺時機已成熟,他先是讓姜森和劉波二人去進攻街頭方向,不管輸贏,必須得把南洪門和青幫的機動人力統統吸引過去,而姜森和劉波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不僅將南洪門和青幫的最後一批人員吸引過去,而且還成功創造出最大的便利,血殺和暗組的成功讓張一放下心中顧慮,他和張研江二人帶領手下這一百來號人速度向街尾方向而去,準備在這邊打開缺口,救走謝文東以及己方殘餘的兄弟們。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

高強帶人衝殺一陣,見對方陣營越來越亂,似乎有失去控制的趨勢,他心中一動,一把抓過來下面的一名小弟,急聲說道:“你趕快去找東哥,我們要從這裡突圍出去”

事關重大,那小弟哪敢耽擱,急忙答應一聲,轉身就往回跑。後方戰場的情況反常,謝文東也察覺到了,只是具體的情況他並不清楚,正在他奇怪之時

。那名被高強派過來的小弟跌跌撞撞的跑來,離老遠就大喊道:“東哥東哥”

聽聞急促的呼聲,謝文東心都爲之一震,以爲後方戰場又發生了問題,他急迎數步,問道:“怎麼了”

那名小弟到了謝文東近前,呼哧呼哧的連連急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人急的頭頂都要冒火,可看他累成這幅樣子,也拿他沒辦法。謝文東伸手將他攙住。,輕聲問道:“兄弟,到底怎麼回事”

花了好一會,那名小弟艱難地咽口唾沫,纔算把氣緩過來,他對謝文東顫聲說:“東哥,是強哥讓我過來的,街尾那邊的敵人支撐不住了,強哥說讓我們從那面突圍”

“啊”謝文東連同衆人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街尾的敵人竟然支撐不住了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謝文東瞭解高強的性格,知道他爲人慎重,沒有把握的事絕對不會妄言。謝文東想也沒想,當即對周圍衆人下令道:“天仲,你趕快去前面把張哥叫回來”說完,他眼珠轉了轉,恍然又想起什麼,叮囑道:“記住,無論使用說明辦法,必須把張哥拉回啦”

“明白”袁天忠答應一聲,疾步而去。

此時三眼正在街頭那裡苦戰,身邊的兄弟只剩下十幾號,周圍都是青幫和南洪門的人,當袁天仲趕到時,三眼也已啥的神志不清,看也沒看,幾乎本能的反手給給袁天忠一刀,好在後者反應快的出奇,閃身將這刀多了過去,他抓住三眼的胳膊,用力搖了搖,大聲喝道:“是我,天仲”

三眼麻木的神智漸漸恢復過來,他甩了甩腦袋,定睛一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袁天仲還是誰他出喘口粗氣,質問道:“天仲,你不保護東哥,來這裡幹什麼”

袁天仲暗歎口氣,便拉著三眼邊向後退邊急聲說道:“東哥讓我找回你們,我們準備突圍了”

“突圍”三眼苦笑的搖了搖頭,他舉目四望,眼中盡是敵人,嘆道:“我們還能向哪裡突圍”

袁天仲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與三眼多費口舌。急促道:“強哥那面已經打開缺口了我們快走吧”

三眼聞言大吃一驚,強子在結尾打開缺口了這簡直太不可思意了三眼愣了片刻,方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好我們退”說著話,他招呼左右道:“兄弟們,都跟我往回殺”喊完話,三眼再看周圍,眼淚差點落下來。剛纔他是帶著上百號兄弟殺進敵營的,這纔是轉眼的功夫,上百人只剩下十幾餘人了,仗打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用慘字來形容。

袁天仲拉著三眼向後急退,一路之上,他將渾身的本事是發揮到了極致,軟劍在他手中如同化成一條赤血的銀龍,所過指出,總能掀起腥風血雨,短短十多米的距離,倒在他劍下的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員有數十號之多。

街尾那邊的情況吃緊,向問天和韓非當然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這邊的血殺和暗組根本不給二人抽身前往的機會,進攻一波連著一波,一波猛過一波,即使有向問天和韓非二人親自在場,他們這邊的場面依舊是十分被動。

向問天和韓非沒有辦法,只好下令加緊對謝文東一衆的進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敵人突圍出去,至少在沒成功殺掉謝文東之前不能放跑一個敵人,得到命令的南洪門和青幫幫衆的進攻變的更加瘋狂,上下幫衆不要命似的向謝文東所在的地方衝殺。

三眼跟隨袁天仲好不容易從地方陣營裡退出來,看到這番景象,他把袁天仲的手甩開,搖頭說道:“天仲,我走不了了”

“怎麼”袁天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三眼。

三眼正色說道:“對方的進攻太猛了,這樣我們根本突圍不出去,必須得有人留下來斷後”他的話沒錯,街頭這邊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最多,受向問天和韓非的直接指揮,進攻也最爲兇猛,如果對他們不管不顧,只想著從街尾突圍出去,那根本不可能,到最後還沒有突圍,這邊的敵人就殺到己方的身後了,那時候情況更危急。

袁天仲明白三眼的意思,可是讓他把三眼扔下來他也做不到,何況謝文東已經叮囑他,無論如何也得把三眼帶回去,怎麼才能說服三眼跟自己走呢袁天仲沒轍了,急得直搓手,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眼沒管那些,他重新組織起己方這邊被打散的兄弟,組織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向謝文東那邊衝殺,三眼無論是衝鋒陷陣還是帶人打仗都可算出類拔萃,雖然這裡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已經被打散,但三眼很快又把分散的人員收攏到一起,繼續與對方作戰。

袁天仲暗皺眉頭,看情況短時間內三眼還能支撐,但時間一長,必敗無疑,若是東哥帶人突圍出去把三眼留下來,那必然是死路一條,想罷,他將心一橫,大聲召喚到:“三眼哥,東哥讓我傳話給你”

正另兄弟們戰鬥的三眼信以爲真,快步退了回來,邊喘息著邊問道:“東哥說什麼”

袁天仲故作神秘,低聲說了一句。

戰場上鬧哄哄的,人聲鼎沸,加上他說話聲音又低,三眼什麼都沒聽到,他無奈的向前湊了湊,急道:“有話你倒是快說啊”

“東哥說”袁天仲在三眼耳邊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必須帶你回去,無論用什麼辦法”說著話,,沒等三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手起劍落,劍柄衝上,重重砸在三眼的脖跟處,他這一擊力道不輕,三眼毫無防備,連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昏迷過去。

袁天仲急忙將他倒下去的身軀接住,然後緊張的看了看左右,還好,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都在專心與敵人作戰,沒人發現他對三眼突然下手,袁天仲再不停留,臂膀用力,夾起昏迷的三眼,拔腿就往回跑。

他這時帶著三眼跑了,就等於把那些作戰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兄弟統統扔下了,不在管他們的死活,但凡還有其他辦法,袁天仲也不會這樣做,正如三眼所說,必須得有人留下來斷後,以目前的情況,只能選擇犧牲這些兄弟了

袁天仲帶著三眼退回,看到謝文東之後,他急步上前,說道:“東哥,三眼哥他”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看著昏迷不醒的三眼,絲毫沒有意外的樣子,微微擺了下手,低聲說道:“不用說了,我都明白”頓了一下,他甩頭道:“撤”

第394章

謝文東組織手下兄弟全部向街尾方向撤退,那裡的南洪門和青幫陣營本就已經亂了套,再加上他們這批人一衝,更無力支撐,紛紛向後撤退。見確實有突圍的機會,北洪門和文東會衆人頓時來了精神,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拼命的向外衝殺。此時謝文東也頂到了前面,手持開山刀,不停地砍殺前方敵人。眼看著南洪門的青幫就要抵擋不住全面潰敗之時,忽聽後方傳來大吼聲:“謝文東,你要往哪裡跑”

聞聲,謝文東等人忍不住回頭觀望,只見一波身穿黑衣的青幫人員突破了龍堂兄弟的堵截,飛快地向他們這邊跑來。若是平時,謝文東或許還會調頭回去迎敵,但現在他和手下人員實在已無力再戰,他暗歎口氣,對周圍衆人說道:“不管他們,繼續向外衝”

他們邊殺邊突圍的速度哪裡有那些青幫人員的速度快,時間不長,對方已追到近前,爲首的一名大漢亂臂膀一記重劈,直接將一名北洪門小弟砍倒在地。見狀,袁天仲將昏迷的三眼交給旁邊的木子,然後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去擋他們一下”

謝文東眉頭微皺,看看後方的追兵,再瞧瞧袁天仲,叮囑道:“天仲,小心,速去速回”

“知道”現在謝文東手下能爭慣戰的猛將已傷得七七八八,袁天仲成了主力干將。他應了一聲後,抽身而退,直向追兵而去。青幫那名大漢見對方陣營裡反衝過來一名青年,想也沒想,吼叫著就是一記重劈。

大漢的力氣不小,鋼刀掄起來虎虎掛風,聲勢逼人,不過這嚇唬平常人還可以,卻嚇不倒袁天仲,後者前衝的身子猛的向下一彎,將對方迎面掃的一刀閃開,同時左腳支地,右腳倒踢,腳後跟正砸在那大漢的頭頂上。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他大漢吭哧一聲,抱著腦袋踉蹌而退。沒等袁天仲繼續追擊,隨後衝來的青幫人員業已到了近前,這些青幫幫衆經驗豐富,不著急進攻袁天仲,而是分散開來打算先把他圍住。

袁天仲不善於羣站,哪會給對方困住自己的機會,他反應極快,片刻都爲停頓,彎曲的身子猛的挺直,身體也如同彈簧似的向後急射出去,人還在空中,手中軟劍電一般的分刺左右,在兩聲慘叫中,兩名打算繞到他身後的青幫幫衆胸口分被刺出個血窟窿,雙雙栽倒在地。

袁天仲身法靈活,出招也快,青幫人員根本圍不住他,反倒是被袁天仲連刺帶挑,傷了十數人。

這波青幫人員正是肖雅的手下,聽說謝文東要突圍出去,肖雅也急了,如果這次殺不掉謝文東,將會後患無窮,她親自上陣,帶人衝殺,被三眼臨時組織起來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哪裡能頂得住他們,很快便被突破,此時肖雅見袁天仲憑一己之力竟將己方這麼多兄弟擋住,又是吃驚又是好奇,忍不住問道:“這人是誰爲什麼這麼厲害”

“幫主,他叫袁天仲就就是他在背後偷襲我,把我捉住的";王龍堂老臉羞紅,在旁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肖雅不認識袁天仲,但卻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謝文東的貼身人員,既然他在這裡,那麼謝文東肯定也不遠了,想著,她嘴角微微翹起,柔聲問道:“誰願意過去拿下此人”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袁天仲的本事擺在那裡,任誰都能感到他的厲害,想把他拿下,談何容易,周圍一片沉寂,沒有一人敢開口應答的,肖雅眉頭皺了皺,疑問道:“怎麼我們這麼多兄弟,就沒有一個敢出去戰他的”

“幫主,我去”隨著話音,青幫頭目竄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人身材魁梧,體型雄壯,皮膚黝黑,汗毛濃密,冷眼看去,活象是成了精的狗熊,這名大漢是原五湖幫得金牌打手之一,別的不行,論起打仗來可稱得上數一數二。

肖雅看了他一眼,這才露出笑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的點下頭。

這名大漢甩開兩條大長腿,直奔袁天仲而去,沒等到近前,先扯開嗓門喊道:“都給我讓開,讓我來”

聽到他的喊聲,青幫衆人自動自覺的閃到兩旁,讓出一條通道,大漢暢通無阻的衝到袁天仲近前,大吼一聲:“小子,看刀”說話之間,他雙手掄刀,對著袁天仲的腦袋全力砍了下去。

他這一刀使上了全力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嘶嘶的尖叫聲,袁天仲心中冷笑,對這種只知道用蠻力卻毫無技巧的人根本不放在眼裡,只見他身子輕盈的一扭,瞬間閃到大漢的側身,嗤笑道“閣下的刀太慢了”

沒想到對方身法如此詭異,那大漢又羞又怒,爆吼著反手又是一刀。袁天仲並不還手,也不招架,只是憑藉靈活的身法,再次輕鬆避開。大漢連出三刀,袁天仲身形左右搖晃,刀刃連他的衣角都沒粘到。

大漢氣急,怪叫道:“小子,有種你就不要跑,和我硬碰硬的打一場”

袁天仲咧嘴而笑,點頭道:“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少廢話”大漢單手持刀,力劈華山,對準袁天仲的腦門全力砍了下去。袁天仲身形旁側,避開鋒芒,那大漢一擊不中,變招也快,順勢橫掃,直斬袁天仲的前胸。這時候,袁天仲也不再避讓,手中的軟劍突然擡起,架住掃來的刀身,斜向上挑。

他使的是巧勁,並沒有與對方硬碰硬,只聽刷的一聲,剛到受力,斬偏了方向,從袁天仲的頭頂橫切而過,還沒等大漢將刀收回,他手中的軟劍已如閃電般向前遞了出去。

快,袁天仲的劍豈是一個快字能形容。撲那大漢連反應都未做出來,軟劍的劍尖已刺破他的胸口,深深扎進他的心臟。

噹啷撲通

大漢龐大的身軀猛然僵硬住。接著,手中鋼刀脫手落地,人也直挺挺地仰面摔倒。

靜整個戰場死一般的寧靜,青幫衆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方的金牌打手竟然連人家的一招都沒擋住就被直接刺死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哄的一聲,青幫陣營像是炸了鍋,人們叫喊連天,說什麼的都有,原本打算圍困袁天仲的幫中們也不敢再靠前,嚇得連連後退。

袁天仲面帶冷笑,甩了甩手中軟劍,環視左右,大聲質問道:“還有誰願意過來送死”

“譁”沒有人答言,青幫衆人退的更快了,生怕袁天仲突然找上自己。

已方的一名驍勇善戰的金牌打手就這麼被袁天仲一劍刺死了,就連向來沉穩的肖雅臉色也爲止頓變,她目光幽深地盯著站在場上耀武揚威的袁天仲,凝聲說道:“誰再去戰他”

這回青幫頭目們徹底無語了。袁天仲的身手太厲害了,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這時候即使上去也是送死。

“誰去戰他”肖雅再次問道,結果依然無人答話,衆頭目們一各個面帶難色,紛紛低下頭來。肖雅見狀火往上撞,冷聲說道:“難道我們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敢去與袁天仲一戰的你們平日裡的威風勁都哪裡去了”

聽聞這話,王龍堂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他深吸口氣,對周圍衆人大聲說道:“袁天仲厲害,我們也用不著顧慮什麼了,大家一起上吧”

要說單挑,沒人敢與袁天仲一戰,可若說羣毆,請幫衆人都來了精神,紛紛附和道:“對、對、對大家一起上上吧”說話間,衆人齊齊將目光集中在肖雅身上,看她的反應,見肖雅沒有任何的表態,明白她這是默許了,衆人再不停頓,一擁而上,齊向袁天仲撲去,同時還招呼下面的小弟,一起對袁天仲展開圍攻。

論單打獨鬥,袁天仲誰都不怕,他怕的就是這種羣毆,見青幫人員一起殺來,他暗皺眉頭,下意識地倒退兩步,然後回頭觀望,這時,以謝文東爲首的北洪門和文東會衆人已將對方的陣營衝成兩截。離突圍只有一步之遙,此時他只要再把追兵拖延個一時半刻就能掩護謝文東一衆順利逃脫。他將心一橫,不再後退,看著衝殺過來的敵人,大喝一聲,提劍應戰。

袁天仲再能打,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而且他練得招數又是走輕靈一脈,在亂戰之中發揮不出威力,眨眼工夫,袁天仲便被淹沒在青幫的人海中,只聽場內人生鼎沸,喊殺連天,卻已看不到袁天仲的身影,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青幫的人。

且說謝文東,經過一番浴血奮戰,他終於與張一、張研江那一百來號人匯合到一處,碰面之後,張一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跑上前來,抓住謝文東的手腕就向外跑,急聲說道:“東哥、我們快走”

謝文東是想走,可是回頭一瞧,已看不到袁天仲的身影,他暗叫糟糕,用力甩開張一的手,沉聲說道:“天仲被困住了,的回去救他出來”

第395章

張一聞言嘴都快咧到耳朵下面,急道:“東哥,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趕快走吧”現在他們還是處於敵營當中,而且後面還有大批的追兵,分

秒都不能耽擱,現在別說是袁天仲被困住,即使是在高級的在覈心的幹部都被困也顧不上了

謝文東何嘗不知道此時的兇險,只是他能狠下心來放棄下面的兄弟,卻狠不下心扔下袁天仲不管,袁天仲是好大喜功,有他自私的一面,不過在關鍵

時刻卻能縷縷挺身而出,救過謝文東多次,再者說像袁天仲這種出類拔萃的人才是用多少人和金錢都換不來的寶貴財富,謝文東哪忍心棄之不顧,他

深吸口氣,沉吟片刻,將心一橫,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必須得回去救他”

他態度堅決,張一葉沒有辦法,急的滿頭冒汗,正在這時,在謝文東不遠處的高牆突然說道:“東哥,你先走,我回去救天仲”說完話,也不等謝

文東是否應允,高牆轉身招呼一聲,帶著一對飛鷹堂的兄弟,掉頭向回沖殺。

“強子”謝文東不放心讓高強單獨回去,想要吧他叫住,可是業已來不及了,高強以及手下兄弟的速度極快,只眨眼的功夫身影消失在敵營之中。

張一暗暗吁了口氣,他再次抓住謝文東的胳膊,硬拉著向外跑。

且說高強,他帶領著一干飛鷹堂的兄弟反殺回來,遠遠的看到一大羣青幫幫衆證圍成一團,叫喊聲此起彼伏,不用細看也知道那是在圍攻袁天仲,高

強蓄力,猛然大吼一聲道:“天仲。,我來接你出去”

高強故意大喊,一是讓袁天仲放心,他不是在孤軍作戰,另外也是要吸引青幫衆人的注意力,分散對方對袁天仲的圍攻。果然,聽到高強的喊聲,被

青幫幫衆圍在當中的袁天仲精神倍增,出手還擊也變得更加犀利,而青幫人員見又來了敵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前去迎敵。

很快,高強等人便與青幫幫衆接觸到一處,雙方各施殺手,戰成一團。

高強雖然沉默寡言,但打起仗來也是異常驍勇,典型不要命的那種,此時又是危機關頭,他出手更加兇狠,手中刀輪的如雪片一般,在其周圍不時有

青幫人員慘叫倒地。

高強領人反殺回了,可以說大出肖雅的意料,後者遠遠地觀望著在戰場上直衝直撞卻無人能擋的高強,眉頭大皺,同時心中也在暗暗感嘆,難怪謝文

東能把那麼強勢的南洪門打的如此之慘,其手下能爭善戰的干將實在太多了。

這是,肖雅也沒了對敵之策,只能靜觀其變。

高強的突然殺出直打的青幫措手不及,手忙腳亂,趁著對方分心之機,袁天仲使出全力,一口氣殺出重圍,直向高強那邊跑去,想圍住袁天仲並不是

簡單的事,此時被他突圍出來,再想圍困,那太難了。

見袁天仲要跑,數名青幫頭目急忙竄上前去,進行攔阻,他們快,可袁天仲更快,後者上面虛晃一劍,下面連出三腿,只聽嘭嘭嘭三聲,三名青幫頭

目被袁天仲踢中胸口

。紛紛倒飛出去。

袁天仲也不追擊,片刻都未停頓,直接從倒地三人的頭頂越過,順利衝到高強的身側。

他平安無事的衝出重圍,讓高強暗暗吁了口氣,他向袁天仲快速地甩下頭,喝道:“走”

高強和袁天仲二人甩開雙腿,全力向外衝去。青幫人員哪肯讓眼看著要煮熟的鴨子飛走,大呼小叫的隨後掩殺,之間高強、袁天仲以及數十名飛鷹堂

兄弟在前狂奔,而後面、左右則鋪天蓋地的都是高舉刀片的青幫幫衆,其狀狼狽之極,情況也岌岌可危到了極點。

正在這時,忽聽前面馬達聲響起,接著傳來一片慘叫和怒罵聲,高強和袁天仲擡頭一瞧,只見一輛大卡車從敵方陣營的外面開了進來,無視街道上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橫衝直撞,如同發狂的犀牛,被卡車撞飛,壓倒的人不計其數。

當卡車行到高強等人的近前時突然放緩速度,緊接著從車窗內探出一顆圓咕隆咚的大腦袋,高八調的喊聲隨之傳來:“強子,上車”

高強定睛細看,心頭大喜,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李爽。高強和袁天仲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向卡車衝去,而周圍的南洪門和青幫幫衆拼命攔阻,就在高強接近卡車,馬上要竄上去的時候,斜刺裡忽然竄出一名大漢,將高強撲倒在地,緊接著有撲過來數名漢字,手中刀舉起,對著高強劈頭蓋臉的砍了下去。

高強被那名大漢死死的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此時這麼多的刀片砍來他根本無從閃躲,正在這個關鍵時刻,與高強一同衝過來的袁天仲及時趕到,手中軟劍向前一遞,將數把片刀齊齊接住。不過軟劍畢竟是軟兵器,經受不起重擊,接住刀片的同時劍身也發生了彎曲,數把片刀隔著軟劍重重的砸在高強的身上。好在有軟劍的隔擋,片刀知識劃破高強的衣服,卻砍不進肉中。卡車上李爽見狀快速推開車門,伸出腳來,對著高強周圍的那些漢字連蹬帶踢,在一片驚叫中,數名大漢踉蹌著退到一旁,袁天仲乘機收回軟劍,一把將高強從地上拉起,幾乎是硬拽則竄進卡車之內。

等他二人上了車後,李爽立刻將車門關嚴鎖死,啓動還未熄火的卡車,向後急道。

高強喘了口粗氣說道“:等下,我的兄弟還沒上來呢”

沒等李爽答話,袁天仲搶先說道:“強哥,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去救也來不及了”

高強扭頭順著車窗向外觀望,可不是嘛,那數十名飛鷹堂的兄

弟全部被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圍住,只聞叫喊聲,卻看不到人影。高強愣了片刻,才緩緩收回目光,低下頭去,拳頭握得緊緊地,沉默許久,方問道:

“東哥呢”

“就在外面等我們呢”李爽急聲答道。

卡車在南洪門和青幫的陣營裡硬生生的向後退,卡車的車體上至少還掛著十多號攀爬上來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

。李爽、高強、袁天仲坐在駕駛室裡也

沒閒著,不時打擊那些企圖從車窗鑽進來的敵人。

好不容易將卡車開導外面,高強舉目一看,這裡打的更加激烈,己方十數量大小不一的汽車停在街道中央,周圍大呼小叫的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

有些人業已爬到己方車輛的頂端,連連用刀片劈砍車頂和車窗,場內叫喊聲、廝殺聲、刀鋒砍在汽車鐵皮上的卡卡聲以及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爽深吸口氣,邊向後倒車邊放下車窗,探出頭去,高喊道:“東哥,強子和袁天仲都出來了,我們快走”

聽聞他的喊聲,坐在車內的謝文東這才下令,讓己方人員都撤退。

街道上的那十餘輛汽車紛紛啓動,然後急速向街道的西側飛馳而去。

李爽開動卡車,調頭的同時,故意撞倒路邊的一棵老樹,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那些掛在卡車上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怪叫著從車上翻滾下來,滾了一地

,李爽冷笑一聲,腳踩油門,直追謝文東和車隊。

謝文東率領殘部衝出南洪門和青幫的包圍,已然逃走,消息第一時間傳到韓非和向問天哪裡。兩人聽後,臉色皆爲之大變,尤其是韓非,沒毛都快豎

立起來,這次花了這麼多的心血,盡了這麼大的努力,若是除不掉謝文東,以後哪裡還有機會

想著,他也不管前方的血殺和暗組人員相互衝殺,邊向後邊跑邊對左右的手下兄弟厲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快追啊”

這時向問天也驚醒過來,他急忙掏出電話,給己方各根據點的兄弟打去電話,其他們想辦法攔阻謝文東所在的車隊

南洪門在廣州的實力是根深蒂固的,可是這麼大一座城,想攔住區區十幾輛汽車,談何容易,更何況車裡還有詭計多端的謝文東

衝離南洪門和青幫的包圍之後,謝文東當即下令,讓己方的車隊化整爲零,全部分散開,一是分散後面的追兵,另外也可以躲避南洪門佈下的眼線

謝文東所作的汽車,車裡有他,張一,張沿江,金眼四人,在謝文東的意思下,轎車沒有走主道,專挑僻靜的次道鑽,時間不長,便將後面的追兵甩

的無影無蹤,不過對廣州並熟悉的金眼也轉的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在現在天色漸亮,道路上的車輛漸漸多起來,他們所作的轎車混入車道,倒也不容易被發現

當金眼開車逃離出廣州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天色大亮,這時候,謝文東等人也終於長長出口氣

這一場惡戰,可以說是謝文東畢生以來的最爲艱苦也最爲兇險的一次,如果不是張一和張沿江偷偷留個後手,他今天恐怕就兇多吉少,難以生還了

第396章

謝文東虛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手絹,擦了擦臉是的汗水.他只是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手絹便已經變成紅色,這一戰,謝文東也沒少衝鋒陷陣,臉上,身上血跡斑斑,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手絹,然後拍拍金眼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緩速度,不用再全速行駛

。金眼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仔細地看了看倒車鏡,確實沒有敵人跟上來,這纔將車速慢慢降下。

謝文東是逃出廣州,但不知道其他兄弟的情況如何,他掏出手機,給李爽打去電話,詢問他那邊的狀況。這時,李爽已開車到了郊外,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笑呵呵地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這邊一點事都沒有,南洪門和青幫的兔崽子想追上我,差遠了”

聞言,謝文東緊繃的神經鬆緩了一些,嘴角抽動幾下,想笑,但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今天這仗打的實在慘到了極點,謝文東現在都不敢去想像下面的兄弟的傷亡情況。他放下電話,側頭問張一道:“阿一,前面是什麼地方。”

張一急忙拿出地圖,對照了好一會,方小聲說道:“再往前就應該到橫沙了”

“哦”謝文東對廣州的地名基本沒概念,他問道:“那裡有南洪門的據點嗎”

張一肯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是有,不過我們攻入廣州的時候,南洪門將廣州周邊的據點人員都撤了,現在那裡已經沒有南洪門的人了”

謝文東嘆口氣,幽幽說道:“那就好,給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出了廣州之後,統統在橫沙jihe”

“好的,東哥”

等到上午酒店的時候,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殘衆才紛紛趕到橫沙,與謝文東回合。不過人員還沒到齊,暗組那邊的報急電話便打了過來,稱南洪門和青幫的大隊人嗎也在向這邊趕來。謝文東無奈,只得令人繼續撤退。

結果這一退,謝文東等人直接退回到了s市。

當他帶人從s市出發市,是鬥志昂揚,士氣如虹,可現在回來時卻變成了及皮力盡的殘兵敗將,好在南洪門和青幫對謝文東破多顧忌,不敢深追,不然的話,他們即使回到s市也同樣立不住腳,得繼續後撤。

現在,謝文東終於倒出時間來清算己方在此戰中的損失了。他與手下的幹部們開個簡單的碰頭會,場內顯得有些空曠,氣氛也凝重,衆人低著頭,皆是沉默無語,仗打到這種地步,還有何話可說呢

以核心頭目來說,東心雷,任長風,格桑都身負重傷,被送到了醫院,田啓則被青幫所俘,另外三眼,高強,李爽也都或多或少的有傷在身,至於中底層幹部,傷者更多,會場之內真正完好無損的只是張一,張研江以及後來參戰的姜森和劉波。

謝文東環視會場內寥寥無幾的衆人,問道;“我們的損失情況如何、”

在會場前張一已經做了統計,他暗暗嘆口氣,嘴脣抿了抿,半晌沒說出話來。

見狀,謝文東疑問道:“阿一,兄弟們的損失還沒有統計出來嗎、”

張一面帶苦澀,搖了搖頭,舉目看眼謝文東,隨後又垂下頭來,低聲說道:“下面的兄弟幾乎損失殆盡,真正跟隨我們逃出來的,沒超過三百人”

聽聞這話,在場不約而同地倒吸口冷氣,己方那麼多兄弟竟然只回來三百號人

謝文東對己方的損失早有心理準備,不過聽完張一的話,整個心還是縮成了一團

張一頓了片刻,忙又說道:“當然,大部分的兄弟是被打散了,估計在一、兩天內會陸續趕回來。”

謝文東仰起頭來,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今天這仗打得真可謂是損兵折將,北洪門和文東會兩大幫派的主力兄弟折損無數,自他出道以來,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慘敗,謝文東此時的心情是又悲又憤有又有些羞愧。進攻廣州,打成這個樣子,作爲兩幫之首,他當然能要負首要責任。謝文東握緊拳頭,環視左右衆人,突然,他呵呵笑了起來。

很難想象,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笑得出來,衆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懷疑東哥是不是受刺激過度還是失控了。

張一關切地安慰到:“東哥,勝敗都是常事,只要人還在,我們必會有捲土重來的那一天”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這我當然知道”說這話,他看看張一,又瞧瞧其他衆人,笑問道:“怎麼,各位以爲我神經出問題了哈哈”他仰面大笑,又道:“一場失敗算得了什麼,我們既然能打得起,自然也就能輸得起,只是沒有想到南洪門竟然把青幫拉來了,出任意料會打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我的失誤造成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紛紛把頭起了下去,尤其是李爽那些當初主站的人,老臉通紅,大氣都不敢喘,在椅子上如坐鍼氈。

原本謝文東已發現南洪門那邊的異常,想探明其中的原由之後再發動進攻,可是以東心雷,任長風,三眼爲首的這些核心幹部們一再請戰,逼的謝文東實在沒辦法,只好營運,現在中了人家的全套,當初主戰的人孜然責無旁貸,要負首要責任.

低著頭憋了許久,李爽將心一橫,猛的擡起頭,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小爽,還有其他的各位兄弟,在戰場上英勇禦敵,出生入死,都要記上大功

這話讓衆人聽了即感到窩心,又覺得臉上發燒.

謝文東轉目又看向張一和張研江,說道:啊一和研江當初都反對草率出戰,事實證明,阿一和研江的反對是正確的,這次也多虧阿一和研江留了後手,救我們突圍,所以,你倆要居首功.

啊東哥說的哪裡話張一和張研江急忙欠起身形.

謝文東衝著二人笑了笑,示意他倆不用客氣.

張研江面色一橫,語氣沉重地說道:這次進攻,我們損失慘重,恐怕用不了多久南洪門和青幫就會重整旗鼓,大舉來攻,我們在s市也不安全,現在只能撤退

還撤李爽瞪大眼睛,問道:研江,那那我們要退到哪裡

張研江看眼謝文東,搖頭未語.

謝文東明白,張研江說的沒錯,雖然南洪門和青幫暫時沒有追來,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自己的底細摸清楚,肯定會全力來攻,現在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已差不多都打光了,一旦南洪門和青幫聯手打來,如何抵禦不過要是退,能退到哪裡呢恐怕就得一瀉千里,直接退回到長江以北了,自己前期所做的重重努力和取得的種種成功全部付之東流

退,退步了,打又打不了,謝文東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境。

見謝文東垂著頭,沉思不語,臉色陰晴不定,衆人知道他在琢磨應對之策,誰都不再多言,默默地看著謝文東。

會場內安寂下來,聲息皆無,人們大眼瞪著小眼,目光統統集中在謝文東一人身上。

謝文東現在的決定將會關係到他自己以及周圍所有人的生死,甚至能直接影響到北洪門和文東會這兩大社團的命運,這種無形的壓力絕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不過謝文東並不是平常人,他的承壓能力絕對比大多數人強得多,即使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能靜下心來,冷靜的思考。

他沉默許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謝文東終於挑起目光,在衆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這場仗,我們已經輸了,不過正因爲這樣,我們只能進,而不能退,一旦選擇撤退,潰敗之勢將難以抑制,不僅僅會把我們搶佔南洪門的地盤統統丟掉,甚至,南洪門和青幫還會乘勝追擊,打過長江,直逼我們的總部,到那時,情況更加危機,也更加難以控制,說著,他頓住,看著衆人幽幽問道:大家總不想跟著我退回到東北去吧

聽聞這話,衆人的臉色都爲之一變,若是退回到東北,就等於宣告北洪門垮臺了.

張一眉頭皺的快擰到一起,他深吸後氣,疑問道:可是東哥,我們若不退,怎麼抵禦南洪門和青幫的進攻

謝文東凝思片刻,話鋒一轉,問道:在後方我們可用的兄弟還有多少”

張一說道:“認是不少,可大多數都是新收的兄弟”

張研江接道“文東會這邊也是如此,新人很多、”

謝文東心中苦笑,現在哪裡還管得了是新人還是老人了,只要能打仗就行。他問道:“如果把那些兄弟統統調集過來,需要多久”

張一和張研江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在咧嘴,紛紛說道:“三天”“五天”

保護膜的勢力範圍距離s市路途遙遠,先將人力集結,再大批的派遣過來,說成三天,那已經算是最快的速度了,而文東會路途更遠,五天也算是極限了。張一和張研江異口同聲道:“東哥,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南洪門和青幫真打來,我們可能連一天都未必能聽的過去”

第397章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沒錯,我們是挺不過去,不過,我們可以找些臨時的幫手過來幫忙”

“幫手”張一等人同是一愣,己方在廣州人生地不熟的,去哪裡能找幫手謝文東環視衆人,幽幽說道:“別忘了,香港還有我們的人”

正所謂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經他這麼一說,衆人才恍然想起香港紅門,而香港距離廣州又極近,幹過來用不上一天的時間,張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頭說道:“怎麼把他們給忘了”

不是到萬不得已,謝文東也絕不會去動用香港那邊的勢力

。香港勢力過來很麻煩,一旦出了問題更加麻煩,而且人力不多,在大規模火拼中所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只是現在謝文東實在找不到可用之人,也只能將香港勢力拉來救濟了。

張研江在旁問道:“東哥,如果把香港洪門的勢力拉過來,能有多少人”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五百人左右吧”

“只五百人”張研江暗暗咧嘴,就算再多一倍的人力,恐怕也不夠給南洪門和青幫塞牙縫的。衆人也都在和他同樣的想法,相互看看,紛紛低下頭去,誰也沒言語。

謝文東明白衆人的想法,他微微一笑,說道:“人是少了點,不過應用的當的話,也會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而且香港洪門的人都是成手,打起架來也有經驗,把他們掉過來,頂住一兩天應該沒有問題”

張一皺著眉頭說道:“東哥,就算我們能撐過兩天,可還是等不到援軍啊”

謝文東苦笑一聲,幽幽說道:“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

會後,謝文東立刻給楊少傑打去電話。楊少傑現在時香港洪門的老大,只是前段時間受了槍聲,現在雖然已經痊癒,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並不意外,即使謝文東不來找他,他還想主動去找謝文東呢

他人在香港,但對大陸的情況也異常關注,這次謝文東帶領北洪門和文東會兩大社團的精銳前去進攻南洪門總部,結果中了南洪門和青幫的圈套,被打得大敗一事他也聽說了,他正想打電話詢問謝文東要不要自己幫忙,後者的電話倒是先打來了。

“東哥,聽說你進攻南洪門總部不利”電話中,楊少傑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直接發問道。

謝文東暗歎口氣,楊少傑的消息倒是靈通,自己剛剛敗回到s市,他就得到了消息,他頷首說道:“不止是不利,而是慘敗,這一仗下來,折損的兄弟不計其數”

楊少傑面色一正,急聲說道:“東哥,你不用擔心,我立刻帶兄弟們趕過去,助你一臂之力”

謝文東想聽的也正是這句話,他問道:“少傑,你那邊保證在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能調集的兄弟有多少”

楊少傑想也沒想,說道:“七八百號兄弟絕對沒問題”

七八百人比謝文東預想中的要多,後者點點頭,又問道:“多久能趕到s市”

“哦”楊少傑頓了片刻,說道:“過關有些麻煩,不過最長也不超過五個小時”

“那好,少傑,你現在就帶著兄弟們動身,我在s市等你還有,不要大張旗鼓的過來,一定要隱蔽形跡,最好讓兄弟們分手分散行動”謝文東細心的叮囑道。他要把這波香港趕過來的兄弟當成一奇兵,若是被南洪門的眼線所發現,也就起不到相應的效果了

楊少傑邊聽邊點頭,連聲說道:“東哥請放心,我會處理妥當的”

“恩”謝文東對楊少傑的能力還是極有信心的,不然也不回把那麼重要的香港洪門交由他來打理。他是說道:“少傑,我們s市見”

“是東哥”

香港洪門在香港的實力是很大,可若放在全國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地方性的小社團,人力並不多,楊少傑一下子抽調出七八百人,可算是傾盡全力,動了老本了,這七、八百號的香港洪門人員也確實起到了奇效。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在s市的據點內緊張的做著準備,好應付敵人隨時可能展開的進攻。

事情就是這麼有意思,一天之前,他們全面佔優,是主動出擊的一方,似乎勝利就在眼前,垂手可得,而一天之後,情況完全逆轉,他們成了被動挨打的一方,優勢全無,甚至連擋住對方第一輪進攻的信心都沒有。

正當衆人還在籌備和佈置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謝文東不見了,連五行兄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張一等人大急,搞不清楚這個時候他怎麼會突然失蹤呢張一急忙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詢問究竟,電話中謝文東只簡單說到外面散散心,等會就回去。

張一剛想問他現在在哪裡,好派人過去保護,謝文東已將電話掛斷。張一撓著頭髮,不懂謝文東究竟是怎麼了

且說另一邊的南洪門和青幫,這次圍攻謝文東一衆,他們佔盡了天時和地利,幾乎將北洪門和南洪門的精銳全殲,但同樣的,南洪門和青幫也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兩方人員的傷亡都不少,各傷元氣。

南洪門總部內。南洪門和青幫的幹部們統統聚集在會議室內,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原本按照衆人的估計,謝文東帶領殘衆退回到s市後肯定不敢久留,還會領帶手下人繼續後撤,甚至可能會一口氣回到上海一帶,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謝文東並沒有撤退,聽眼線提供的信息,謝文東更像是要在s市扎足,與己方決一死戰。

聽到這個消息,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忍不住紛紛大笑起來,暗道謝文東不知死活,只憑他現在手裡那點人想擋住己方的進攻,簡直是白日做夢。當即,南洪門的數名幹部紛紛起身,請求出戰。

而向問天和韓非皆是皺著眉頭,沉默無語。

謝文東的主力已被徹底打散,可他卻不撤死守,這太反常了,而越是反常的事就越可能有詐,何況謝文東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選擇螳臂當車呢他肯定是有所依仗,可是他現在又有什麼可依仗的呢向問天和韓非想不明白,所以他倆也不像下面兄弟那麼樂觀,眉頭一直深深皺著,另外,兩人的心裡也都不痛快,這一戰是以他們大勝而告終,可是己方這麼多人,佔了如此大的優勢,還是被謝文東跑掉了,這實在另文氣悶

向問天轉頭看向韓非,問道:“韓兄弟,你怎麼看”

韓非揉著下巴說道:“謝文東不會傻到在s市等死,至於他有什麼後手,我一時還想不出來”

聞言,有傷在身卻堅持參加會議的蕭方反問道:“韓幫主,如果你是謝文東的話,現在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韓非顯示一怔,隨後答道:“當然是選擇撤退了”

蕭方蒼白的臉上擠出意思笑容,又問道:“撤退要撤到哪裡”

韓非被他的話問樂了,想也沒想,說道:“當時是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蕭方搖頭說道:“可是就目前的形式看來,謝文東退到哪裡都不安全。我們現在具備勝勢,兄弟雖然有一些傷亡,但士氣高漲,而謝文東那邊已要人沒人,要勢沒勢,一旦學則撤退,就必然會遭受到我們的追擊,無論他撤到哪裡,我們就會打到哪裡,謝文東的處境非但不會安全,而且還會丟掉大量的地盤,就算他退到t市,我們亦能乘勝追殺過去,所以,爲了以大局爲重,謝文東不能撤,他只能死守”頓了一下,蕭方看著向問天和韓非,又道:“而且,我想他也算到他的反常會令我們有所顧慮,不敢輕易去犯,他者用的是空城計,我主張今晚就去進攻s市,定能一擊取勝,拿下謝文東的腦袋”

蕭方這番話分析的有條有理,絲絲入扣,也聽得在場衆人神采飛揚,連連點頭。

韓非和向問天心中同是一動,暗道蕭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韓非緩緩說道:“蕭兄弟的分析不錯,我看今晚可以去打一下”

向問天對謝文東的顧慮和熟悉可比韓非要深得多,蕭方的話是有道理,可隱隱約約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沒等向問天表態,坐在韓非右手邊的肖雅突然說道:“我不贊同今晚出戰”

衆人臉上的表情同是一僵,紛紛轉目看向肖雅。

蕭方早就對肖雅不滿,現在正好找到藉口,他冷笑一聲,說道:“現在謝文東已被我們打的只剩下個光桿司令,正是進攻的好時候,不知道肖副幫主反對出戰是什麼意思難道,肖副幫主與謝文東”他故意話到一半停住了,讓衆人自己去琢磨。

肖雅並不爲蕭方的話所動,她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雖然我對謝文東毫不熟悉,但通過晚間一戰,我感覺此人絕不是象蕭先生的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今晚去攻,只怕佔不到便宜不說,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398章

蕭方對肖雅的成見甚深,本來他就主戰,現在肖雅出言反對,他根本聽不進去,蕭方冷笑一聲,不再理會肖雅,轉目看向韓非,正色說道;“韓幫主,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一旦等謝文東找來援軍,到那時,我們就拿他無可奈何了”

海飛眉頭深鎖,沉思不語

。蕭方的話有道理,可肖雅的顧慮也沒有錯,究竟是打還是不打呢這時候,韓非也有些左右爲難。向問天見狀,說道:“韓兄,我覺得可以先去做個試探”

“哦”聞言,韓非挑起眉毛,看著向問天,等他繼續說下去。

向問天說道:“我們先派小隊的兄弟前去進攻,即使其中有詐,我們的損失也不打,若是發現謝文東在虛張聲勢,我們便可以傾盡全力,一舉將其消滅”

韓非撫掌而笑,點頭讚道:“向兄這個主意好,我看,就按照向兄的意思辦,各位兄弟意下如何”說這話,他環視手下的青幫幹部們。

青幫衆人自然以韓非馬首是瞻,他這麼問,主要是看肖雅的態度。

看得出來,在場的衆人都是主戰的,包括韓非在內,如果在橫加阻攔,恐怕會惹起衆怒以及排斥,肖雅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他心中嗤笑,臉上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她聳聳肩,淡然說道:“我沒意見”

見肖雅並無意義,韓非當即說道:“既然各位兄弟都不反對,那我們今晚就去s市,將謝文東這對殘兵敗將統統除掉”

“是”剛剛打過一場打勝仗,青幫衆人士氣如虹,聽完韓非的話,一個個熱血上涌,齊聲吶喊。南洪門那邊也一樣,甚至比青幫還要興奮好幾倍,他們被北洪門壓制的太久了,也被動的太久了,現在,終於找到了反擊報仇的機會,心都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

會後,肖雅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是青幫的副幫主,南洪門對他也甚是照顧,在總部裡爲其安排一間又寬敞又華麗的單人房間,原五湖幫的那些幹部們也跟著他紛紛進來,看得出他的心情不佳,衆人垂首而立,誰都沒有多話。

肖雅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擡起頭說道:“把田啓找來~”

田啓被肖雅所俘,後者並未爲難他,也沒把他交給韓非,一直扣押在自己手中。時間不長,田啓被兩名青幫小弟拉進肖雅的房間。不知道肖雅找自己要幹什麼,田啓心裡七上八下,表面上硬裝出輕鬆的模樣,他走到肖雅近前,笑呵呵的說道:“肖小姐找我有事”

肖雅一笑,說道:“你們這一仗輸得很慘,謝文東也幾乎變成了光桿司令,雖然僥倖逃脫出去,但已元氣大傷,在你看來,謝文東現在應該怎麼辦”

田啓不瞭解目前的情況,對肖雅的問話也頗感莫名其妙,他想了好一會,方說道:“東哥應該會選擇撤退吧”

肖雅見狀似隨意的笑問道:“如果他沒有撤退呢”

田啓心中一動,暗暗吸了口涼氣,難道東哥沒有撤走可是仗打成這種程度,不撤就等於找死啊田啓苦笑著說道:“如果東哥沒選擇撤退,那肯定是有所依仗”

肖雅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他身子微微前探,臉上掛著微笑,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田啓,疑問道:“謝文東依仗什麼難道他在廣州這一帶還有幫手不成”

“這個”田啓垂下頭,沉思不語

。他投靠謝文東時間並不算長,對謝文東的勢力也不是十分了解,別說他不知道肖雅問的問題,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說什麼。沉吟半響,他實話實說的搖頭道:“肖小姐,這個我是真不清楚”

肖雅直勾勾的看著田啓好一會,見他不像說謊,方幽幽吸了口氣,心中頗感失望,對左右的青幫小弟擺手說道:“送田啓先生去休息吧”

田啓愣了愣,然後忙說道“肖小姐”他本想打聽一下謝文東那邊的具體狀況,可沒等他把話說完,旁邊的那兩名青幫小弟已分別架住他的左右胳膊,硬拉著他向外走去。

等田啓離開之後,青幫幹部紛紛問道:“幫助,難道謝文東真的有詐不成”

肖雅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謝文東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還堅持留在s市,這種愚蠢的做法不應該是謝文東的風格。肖雅認爲事情肯定不會像蕭方所說的那麼簡單。

當天晚上,深夜,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傾巢出動,直向s市而去。當行到廣州郊外的時候,各大小車輛紛紛熄滅車燈,在路邊歡歡停了下來,隨後,南洪門和青幫各派出一百多號精銳人員,作爲先鋒先去s市試探謝文東的虛實、

這二百來號人乘著十餘輛大小不一的汽車,風馳電掣般向s市急行而去。進攻南洪門總部一站,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盡失,出去血殺和暗組,只剩下三百人左右,現在這三百來人都龜縮在臨時的據點裡,做出死守的架勢。

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暢通無阻的進入s市,剛開始,他們還有些擔心,生怕對方有詐,走的也小心翼翼,看很快他們便發現整個s市已找不到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的身影,看樣子是被己方嚇得不敢露頭了。他們提到嗓子眼的心漸漸放下來,速度也開始加快,直向北洪門的臨時據點而去。

北洪門在s市的臨時據點位於近郊,地處偏僻,深夜裡,路上連條人硬都看不到,沉寂的可怕。

在眼線的指引下,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到達北洪門據點附近,下了車後,衆人紛紛舉目觀望,看了一會,人們不約而同的吸了口涼氣。北洪門據點是座未完工的廢棄工地。面積不小,周圍有搞搞的鐵皮圍牆。裡面燈光皆無,黑咕隆咚的,大門口連個站崗放哨的人員都沒有,深夜中,給人一種心理髮毛的感覺。

南洪門和青幫兩名帶隊的頭目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問道:“動手嗎”說完話,兩人同是一怔,接著又都笑了,南洪門頭目接著說道:“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空手回去。凌晨的時候,謝文東一衆已被我們打的沒剩下幾個人,我看我們從正面直接打進去就行”

青幫頭目沒有意見,點頭說道:“好我們就從正面打”

兩人經過簡單的商議,各自回頭,衝著手下人員揮下手,低聲喝道:“衝進去”說著話,他二人倒也勇猛,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面

工地有圍牆卻沒有院門,這二百多號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全力向院內衝去,等到了近前,那名南洪門頭目突然收住腳步,同時一把將身邊的青幫頭目拉住。後面的人員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停下來,莫名其妙的看著各自的老大。

青幫頭目也是滿頭霧水,己方馬上就要殺進去了,怎麼偏偏又停下來了呢他疑問道:“怎麼不走了”

那名南洪門頭目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在院內連連掃動,看了一會,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急道:“不對勁,裡面有伏兵”

青幫頭目暗吃一驚,他運足目力,向院內張望,可看了半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邊觀望邊心不在焉的問道:“伏兵在哪”

南洪門頭目說道:“我也沒看到,不過,我看到刀光了”

青幫頭目聞言,差點笑出聲來,搖頭說道:“我看你們真是被謝文東打怕了,哪來的刀光,我怎麼沒看到”

他話音未落,忽然,院內傳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接著,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朋友好尖的眼裡,不過已經來了,就別自愛門口站著了,請進來吧”隨著話音,只聽院牆兩側傳出沙沙的腳步聲,接著,院牆兩側的後面各走出一行黑衣人,爲首的是一名身材不高,體型敦實的漢子,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在月光的隱射下,閃爍出陰森森的幽光、

想不到院內真的有伏兵,那名青幫頭目嚇得驚叫出聲,連退兩步方把身形穩住,脫口問道:“什麼人”

那名敦實的漢子從牆下的陰影裡慢慢走出來,平凡無奇的臉上掛著冷笑,慢悠悠的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只要記住三個字就可以了”

“什麼三個字”青幫頭目茫然問道。

“文、東、會”敦實漢字一字一頓的說道,話音剛落,他如同黑豹一般,猛地向前躍去,只幾個箭步,便到了青幫頭目近前,手中刀當頭劈下。

想不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後,那名青幫頭目毫無準備,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好在他旁邊的南洪門頭目反應夠快,經驗也豐富,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也正是這一推,才堪堪就下他的性命。

唰隨著刀鋒掠過,那名青幫頭目直覺的肩膀發涼,接著,鑽心的劇痛席捲而來。他勉強穩住身形,側頭一瞧,對方的刀是沒有削中他的腦袋,卻在他的肩膀處砍下一塊肉皮,險些整條胳膊都被削掉。

青幫頭目的肩膀負傷,又驚又痛之下,連連後退。對面的黑衣漢子並不追擊,將刀向回一收,又向南洪門頭目衝去。南洪門頭目是個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油條,經驗豐富,只見對方出刀的速度就已感覺到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他沒敢招架,邊退邊大聲道:“大家一起上,衝啊”

隨著他的話音,南洪門幫中一擁而上,青幫衆人也不落後,跟著衝了上去,雙方在工地的門口處展開了混戰

從工地裡出來的那些黑衣人們身手都不錯,但人數卻不多,與二百多號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打在一起有些吃力,傷亡也較大,爲首的黑衣漢字見狀,不再與對方纏鬥,手中刀向空中一舉,大喝道:“撤”

重黑衣人訓練有速,聽聞喊聲,再不戀戰,紛紛撤回到工地裡。南洪門和青幫衆人哪肯放他們離開,士氣高漲,大呼小叫地追進了工地裡。

他們向前追殺時間不長,忽聽左右兩側喊殺聲四起,從工地的土堆後,地坑裡鑽出來上百號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出來之後,見人便砍。而原本在前敗退的黑衣人們也停住腳步,調轉回頭,反殺過來。

南洪門和青幫衆人由追殺敵人,一瞬間變成了三面受敵的局面,許多幫中還處於震驚之中便被呼喊而來的敵人砍倒在地。

“哎呀,我們中計了”這時候南洪門頭目終於反應過來,對方的敗退是引敵深入之計,他對身旁的青幫頭目急道:“我們得趕快退出去”

看著周圍黑壓壓兇神惡煞一般的敵人,青幫頭目已暈頭轉向,他一手提著刀,一手捂著肩膀上的傷口,連連點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對,對,對我我們得撤出去,從長計議”

可現在他們再想撤,已然來不及了,正當南洪門和青幫衆人後

隊變前隊,想從原路跑出去的時候,只聽工地的大門口處有人發出爽朗的大小聲:“我以爲南洪門和青幫會派來如何厲害的人物呢,原來只是一羣蝦兵蟹將,令人失望”、

聞言,南洪門頭目的腦袋嗡了一下,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定睛一看,之間工地的大門口已被上百號北洪門人員堵死,爲首的一名青年,年歲不大,中等消瘦的身材,略長的劉海遮擋不住下面那一對精光四射的丹鳳眼。

看罷,南洪門頭目臉色頓變,驚叫道:“謝文東”

“哈哈”那青年仰面而笑,雙目瞇縫著,悠然說道:“不錯,是我”

南洪門頭目臉上的冷汗更多,雖然明知道此次進攻會遇到謝文東,可是真見到他的本人,恐懼感還是不由自主的從心底裡生出來。他連嚥了兩口吐沫,強裝鎮靜,顫聲說道:“大家不用怕,殺了謝文東,正好回去向老大請功,大家上啊”

他自己說的都底氣不足,下面兄弟的情緒也就可想而知了,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各個畏懼不前,誰都不想打頭陣。南洪門頭目大怒,對著前面兩名南洪門小弟的各踢一腳,聲嘶力竭地大吼道:“你們還在等什麼留在這裡等死嗎快上啊”

在他的連番催促下,南洪門幫衆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向大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的那位黑衣青年確實是謝文東,南洪門和青幫今晚會來進攻,早在他預料之中,對方懷疑自己會使詐,先派出小股人員前來試探,也不出他的意料,只是沒想到南洪門和青幫如此小氣,只派這二百號人來送死

眼睜睜看著南洪門和青幫衆人向自己一步步走來,謝文東站在原地動都未動,臉上掛著微笑,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等對方距離他只有六,七米的距離時,謝文東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怒吼,緊接著,那上百號的北洪門幫衆各舉傢伙,一同迎向敵人。

這二百多號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徹底陷入包圍之中,前後左右都是敵人,雙方在工地裡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惡戰。

雙方剛一交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架勢,南洪門和請幫人員抵擋不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圍攻,上下幫衆毫無鬥志,一心只想著逃跑,被打的煤油任何還手之力。青幫頭目這時已徹底蒙了,臉色蒼白,慌張地看著左右,雙手死死拉住南洪門頭目的衣服,顫聲說道:“大大哥,我們被包圍了,快叫支援啊”

南洪門頭目暗歎口氣,青幫組建時間不長,其人員戰鬥力很強,但經驗不住,打順風流水的賬很厲害,可一旦陷入下風,就毫無戰鬥力可言了。他點點頭,掏出手機,準備給向問天打電話請求援助。

電話還沒打出去,工地外面突然一陣大亂,接著喊殺聲陣陣。南洪門和青幫頭目兩人同是一驚,以爲對方還有伏兵,可仔細一聽,外面的叫喊聲中汗的是殺掉謝文東,聞聲,他二人神經同時一震,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我們的援軍到了”

沒錯,外面來的卻是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向問天和韓非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只派來這麼點人來做試探,他們派這些人過來只是做個誘餌,將謝文東的真實實力勾出來,隨後派出的這波纔是真正作爲試探的主力。

這波南洪門和青幫幫衆共有五百號左右,爲首的以爲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名叫張德順,是青幫幹部,並非驍勇善戰的猛將,但功於心計,老謀深算,領人打仗也是好手。

他們早已到了工地附近,也看到已方的第一波人員進攻工地之後陷入重圍,只是張德順遲遲沒有下達出手營救的命令,而在靜觀其變,他希望這波人能把謝文東的埋伏全部吸引出來,知己知彼,接下來自己就好打了。

工地內打了這麼久,被困在裡面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業已支撐不住,馬上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直到這個時候,張德順才感覺工地裡已經再沒有潛藏的敵人,這才帶人衝殺出來。

隨著張德順一衆的突然出現,令被困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士氣大振,叫喊著向外衝殺,想與己方人員匯合一處,現在謝文東這邊倒變成了悲負受敵的局面。

由於身後又來了新的敵人,馬力生怕謝文東有失,急忙護著他要向工地裡撤退,謝文東含笑擺擺手,示意馬力不用緊張,他轉回身形,看向外面來的這批敵人,笑瞇瞇的悠悠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來找死,攔是攔不住的”

馬力爲之一楞,己方充其量才三百號人,而對方人數加到一起,足有七,八百之衆,己方如何能打得了,雖然說已經找了香港洪門的兄弟過來幫忙,可是到現在還沒見到人影子,別說殺不掉對方,自己這邊能不能保住姓名都不一定呢,馬力不知道謝文東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混在人羣裡的張德順遠遠的遍看到背手站在工地大門前身旁又沒有幾個人的謝文東,他心血上涌,暗叫一聲,機會來了,活該自己今天立下大功,現在不趁機殺了謝文東還等待何時,他伸手向前一指,對周圍的手下人大吼道:“那是謝文東殺這回一定要殺掉謝文東”

此時,謝文東身邊的小弟都去圍攻進入工地裡面的那批敵人,他身邊只有5行,袁天仲,馬力人,不過面對迎明年而來的這麼多敵人,他面無懼色,身型也沒有後退絲毫,反而向前邁了兩步,仰面大笑道:“南洪們和青幫的朋友,想殺我,那麼就儘管來吧”

張德順暗暗吃驚,雖然謝文東身邊的人不多,但看他這幅輕鬆的樣子,好象毫無顧慮,還留有什麼後手,難道,他還有埋伏不成,想罷,他心頭一顫,漸漸放緩腳步,可嘴巴沒閒著,依然連連催促手下兄弟向前衝殺,除掉謝文東。

很快,張德順帶來的手下人員已經衝到工地大門近前,與謝文東也只剩下數步之遙,只是衆人站在原地衝著謝文東干叫囔,真正敢衝上前去與謝文東搏命的卻沒有一個。

謝文東環視面前黑壓壓的一片的敵人,臉上的笑容變的更深,郎聲說道:“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我就在這,過來殺吧”

此言一出,南洪們和青幫衆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敢上前。

見狀,謝文東猛然上前一步,冷聲喝道:“來啊”

譁隨著一片響聲,南洪門和青幫這五百號人齊齊連退數步,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他們明知道謝文東的身手並不高強,而且也親眼看到他身邊沒有幾個人,可就是不敢上前,一各個只想著離他越遠越好。

人羣中的張德順也在四處張望,想看看到底還有沒有對方的伏兵,可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到是己方人員那慘白的臉色一一映入眼中,他深吸口氣,大聲叫道:“大要聽謝文東的聲張虛實,我們一起上,只要殺了謝文東,人人都立大功一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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