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氣和輻射徹底瀰漫了開來。儘管要塞政府下達了撤退令，並一遍遍的用廣播來引導，警告。但是涉及幾十萬人的大撤退，根本不是一兩個小時能夠完成的。

張啓帆開著裝甲，把李莉馨裝到一輛懸浮車裡，提著車子就往最近的社區醫療站飛去，身體修復這麼簡單的工作，擁有醫療艙的地方都能勝任。

不過在這之前，他先到了關押施奈德的機庫，還有關押盧卡等幾個打手的倉庫。毫無意外的，他們全死了。

機庫和倉庫都沒有獨立的空氣循環，毒氣一下來，他們就只能等死。

這下好了，張啓帆還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幹掉施奈德，只是因爲他需要施奈德去做證，纔有證據去控告特魯斯坦‘襲擊現役軍官’，爲他幹掉特魯斯坦取得合法性。

還想在人類社會生活下去，這些規矩就必須要遵守，正如所有在他庇護下的子民，都要遵循他的意志一樣。

這下好了，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特魯斯坦暴亂，試圖屠殺整個前進要塞的居民，這是反人類罪。施奈德也死了，死在毒氣之下，沒張啓帆什麼事了。

一路上，隨處可見倒斃在街頭的屍體，死狀可怖。

張啓帆不知道力神能不能擋得住輻射，所以一路上已經把能量護罩開啓了。

把李莉馨的軀體放進醫療艙裡啓動修復程序，施奈德的屍體也保存在另一個醫療艙裡，弄完這一切之後，張啓帆才轉身往特魯斯坦的私人領地飛去，那裡還有一個巨型大腦等著他安排。

……

擊殺以利亞的那個倉庫裡，一個金屬小人正在融化了以利亞的那個坑洞裡蹦躂著，一雙小手奮力的在扣著融成一坨的那堆鐵與液態金的混合物。

不過混合物融合得非常緊密，金屬小人個頭小力氣小，扣了半天扣不出一滴，手一滑還摔了個四腳朝天。

那一張非常類似以利亞的小臉上，金屬小人睜著圓溜溜的眼珠，滿臉茫然的神色，它的智力無法讓它理解，爲什麼這一坨東西會讓它有親近的感覺，爲什麼又這麼硬，只是很本能扣啊扣啊。

扣了半天扣不動，金屬小人又開始敲起來。敲啊敲啊，敲了半天，敲不下一小塊，反倒是他敲東西的手越變越尖，變成一個錐子，半天之後，錐子前端一彎，又變成了一把鎬。

工具和手段的變化，終於讓它敲掉了一小塊混合物，裡面有液金的成份，但更多卻是鐵元素。

金屬小人把這塊足足有它肚子那麼大的混合物抱到懷裡，然後肚子融化，把混合物裹了進去。

可是裹進去的混合物卻直接往下沉，最後從它身體下方掉了出來。

金屬小人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的神色。它的身上保留了幽靈和以利亞的本能，會遵循著本能做出一些有利於它的舉動，比如找回原來的身體質量。

可是它的智力和閱歷，顯然無法讓它理解爲什麼會做不到。

又試了兩次，混合物還是無法被它融化。幽靈不是一種完整的靈體，智力很低。儘管這樣沒有效果，但是如果沒有外力來打斷它，它會一直重複這個動作，一直到做不動爲止。

不過很快的，金屬小人就神情一動，轉頭往倉庫外望去，外面有一些東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扔掉混合物，金屬小人邁著它的兩條小腿，朝著倉庫外跑去。跑著跑著，估計覺得慢了，金屬小人把步伐邁大一點，雙腿立刻就順應的增長一截，還是覺得慢，於是又增長一截。

最後，金屬小人邁著它那足有半米長，麪條般粗細的‘長腿’一路狂奔。

如果張啓帆看到這一幕，估計也會被驚到，這個以幽靈爲核心的金屬小人，智力低下，但是‘本能’卻過於強大了吧？

人類一生下來就會吃，會呼吸，這是本能。但如果一生下來就會畫畫，會唱歌，這還是本能嗎？

跑出倉庫，很快來到一具路邊倒斃的屍體旁，金屬小人張開雙手就往屍體上方的空氣撲。但是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它撲什麼呢？

金屬小人撲了兩下，什麼都撈不到，頓時又茫然了，瞪著大眼睛在那裡眨啊眨。幾個呼吸後，突然神情一動，對著空氣用力一吸。

空氣中浮起了幾道幽藍的光帶，全被吸得紛紛往金屬小人的體內投去。靈魂能量，新鮮熱辣的靈魂能量。

張啓帆把它留在這裡就是爲了這一點，大量的生物死亡，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前進要塞必將變成靈魂能量極大豐富的世界，正是不死生物的最好補品。

張啓帆不需要這些靈魂能量，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恢復自己的實力。但是對金屬小人，這就是不可多得的補品了。

反正現在前進要塞已經成爲一個死地，沒什麼東西能威脅到金屬小人的安危，乾脆把它扔在這裡散養，看它能成長到什麼程度。

張啓帆甚至還想把尤力安也召回來，不過點金號太惹眼了，可以說，這場事故的導火索，就是點金號。

不但造成了兩大走私商人的火拼，還導致了前進要塞的大災難，初步估計，死在毒氣下面的人至少高達十五萬以上，這絕對是震驚整個聯邦的大災難。

人類進入太空時代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死傷這麼嚴重的災難發生了。

這個時候點金號如果被發現，無論是聯邦軍方，還是特魯斯坦和黃春江的殘部，又或者愛森和地面突擊隊，估計都不會旁觀的。不把幕後黑手扒出來，誰都不會甘休。

沒多久，張啓帆來到了愛森的私人領地，考伊斯回來的那個氣艙艙。

剛到艙門前，艙門就緩緩開啓，兩股挾著消毒劑和高溫的蒸氣噴了下來，形成一道氣幕，把外面的空氣隔絕在外面。

張啓帆駕著力神穿過氣幕，混身上下就被消毒和清洗了一遍，等張啓帆進到氣密艙後，艙門用最快的速度關閉。

即使是這樣，氣密艙內還是鑽進了一些輻射毒氣，整個艙室的輻射指數急劇飈升。氣密艙的中央，考伊斯還赤條條的的躺在那裡，裸露的大腦外面只有一層組織膜。

雖然他被張啓帆精神控制住了，但是本質上，他還是一個活物，一個活著的人體器官，誰知道會不會受到輻射或毒氣影響？

ps：謝謝08a，32125873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