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神靈眼中,人類是玩物,而妖魔則是另一種有力量的玩物。
哈迪斯瞭解這種心態(tài),因爲(wèi)他周邊基本都是這種神靈,地位越高,心態(tài)就越是高高在上。所以在毀容這個嚴(yán)肅的問題思索三秒之後,他回過了身,見到了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太陽神。
這個時代的許配利翁沒有挫折帶來的憔悴,神態(tài)驕傲,就像是奧林匹斯山上的阿波羅一樣意氣風(fēng)發(fā)。當(dāng)他看見妖魔的容貌如此出色時,目光也變得炙熱起來,既具有侵略感遊離在哈迪斯的臉上和身上,“怎麼,你不對我行禮嗎?”
哈迪斯默默的念著回去之後再找你算賬,聽到話後,很溫順的躬身行禮。可是這只是個開頭,來者不善的許配利翁走近他,輕微的呼吸聲也變得壓迫力十足。
“嘭”的一聲撞到樹上,哈迪斯的背後發(fā)疼,卻顧不上這些的應(yīng)付起面前的金髮男子。對方的手按住他的雙臂,笑容勢在必得的俯身親吻起來,動作熟練至極的摸索在哈迪斯身上,“你和克洛諾斯應(yīng)該沒有做過吧,我記得他沒有揹著瑞亞有過情人。”
“殿下,我和克洛諾斯陛下沒有你說的這種關(guān)係。”哈迪斯頓時明白了這傢伙的來意,竟然是爲(wèi)了母神來解決情人的潛在危險。
“那就更好了。”
許配利翁的笑意更濃,突然膝蓋頂起,強(qiáng)硬的插入妖魔緊閉的雙腿之間。
濃烈而強(qiáng)盛的神力在太陽神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充滿著惡意和欲/望,哈迪斯本身的力量並不懼怕他,然而臉色蒼白,感覺到魅魔追求強(qiáng)大配偶的本能在蠢蠢欲動,似乎渴望著被繼續(xù)侵犯和撫摸。
塔爾塔羅斯,等著瞧!
哈迪斯心底再次把深淵之神記上一筆,不再猶豫的反抗起來。許配利翁一時措手不及,沒料到妖魔的力量這麼大,直接被推了開來。哈迪斯看似倉皇的往大花園的地方逃去,實則專門走女神聚會的地方,時間緊迫,他沒過幾秒就能感覺到許配利翁在背後追來。
不能比神靈快太多,又不能被對方追上,哈迪斯冷靜的估摸著自己要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腳步?jīng)]有停下。一路上碰到的神僕們紛紛驚呼,下意識的讓開路,最後哈迪斯在一片鳥語花香的地方聞到了一絲幽冥獨(dú)有的彼岸花的味道。
是深淵那邊的女神!
冥月女神和提坦女神的關(guān)係不錯,在奧林匹斯山上和著幾個姐妹聊天尋樂,忽然耳邊聽到不少嘈雜的動靜。花叢被推開,一個黑髮的妖魔慌張的奔跑過來,縱然臉色蒼白,衣衫凌亂,那份美麗得令神靈都怦然心動的外貌依然不損分毫。
不提月亮女神和秩序女神的驚訝,就連習(xí)慣了深淵裡有各自妖魔的冥月女神也心中一跳,一眼就認(rèn)出是魅魔,並且是尚不能收斂氣息的幼年魅魔。
“救救我。”
“到我這邊來,出什麼事情了?”
正義感十足的忒彌斯立刻張開懷抱,安撫住這個似乎被追捕的妖魔。
很快不需要哈迪斯多嘴,許配利翁的身影從後面出現(xiàn),臉色鐵青的看著逃脫掌控的哈迪斯,“給我回來!你以爲(wèi)躲到她們那邊就沒事了嗎?”
哈迪斯不說話,往忒彌斯身後的位置躲去。他纔不相信許配利翁能當(dāng)著她們的面去強(qiáng)迫自己,這可不僅僅事關(guān)節(jié)操,而是提亞知道了之後會丟臉,她就不會放過丈夫許配利翁。
月亮女神菲碧猶豫的看了一眼哈迪斯,轉(zhuǎn)頭問道:“他是你的人嗎?”
許配利翁不要臉的承認(rèn)了,“是啊,他不聽話的往外跑,害的我一直在追他。”哈迪斯立刻對菲碧女神反駁道:“我是陛下宮殿的琴師,今天更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殿下,但他強(qiáng)迫我要在樹林裡行茍且之事,我不從就跑了。”
忒彌斯臉色一青,不再客氣的對許配利翁說道:“你平時荒唐就算了,難不成還要動陛下宮殿的僕從嗎,萬一他是陛下的人呢?”
“他不是!”許配利翁連忙給出理由。
聽著這番對話,冥月女神毫無疑問的想歪了,柔柔的對姐妹說道:“不是就更不能碰,魅魔在成年時才容貌最盛,沒準(zhǔn)陛下是養(yǎng)著他等成年呢。”
三個女神炮轟一個男神,即使是許配利翁都不得不敗退。
臨走之前,他恨恨的瞪了哈迪斯,大步流星的往花園外走去。可惜倒黴起來喝水也能塞牙縫,許配利翁立刻遇到了過來聚會的提亞女神,而提亞聽完其他女神的說法,勃然大怒的提著許配利翁的耳朵就回去。
許配利翁可憐兮兮的慘叫回蕩在耳邊,哈迪斯的眼底閃過笑意,隨後對女神不卑不亢的道謝,刷夠了好感度後返回宮殿。
他很有先見之明的和一個地位比他低、又身形相仿的琴師換了一個住所,對方得了便宜的笑不攏嘴,哈迪斯那邊算是這些神僕裡的上等住所,要是沒有交換,普通的神僕一輩子都無緣入住。哈迪斯眉梢挑起,沒通知其他神僕的走到了對方的屋子裡。
他寧願住樸素一點(diǎn)的地方,也不想住一個被神靈盯上的地方。
幾天後,奧林匹斯山上傳出消息,光明太陽神許配利翁夜襲了一個神王殿的琴師,動靜太大,被克洛諾斯親自跑出來收拾了一頓。
許配利翁直呼冤枉,又捱了一記拳頭。
“你的品位真糟糕。”克洛諾斯斜睨著在牀腳瑟瑟發(fā)抖的琴師,雖然對方在這種氣氛下顯得楚楚可憐,甚至沾著施虐造成的*痕跡,但容貌根本達(dá)不到他們欣賞的水平線。
“我哪裡瞧得上這個傢伙,是我晚上沒看清楚……”許配利翁氣得臉色變來變?nèi)ィ徊恍⌒男孤读艘鈭D。克洛諾斯的佔有慾極重,一聽這位兄長還是有意窺視其他宮殿的人,他立刻把一件小事提升到了挑釁的地步。
捱了一頓暴打,許配利翁狼狽的從離開這間房間。
當(dāng)他一拐一拐的走過轉(zhuǎn)角處,他看到了在陰影處站著的修長身影。對方的面容模糊,垂手而立,隱約的輪廓就勾畫出幾近窒息的魔性。
被自己視作獵物的傢伙看見渾身是傷的一面,許配利翁瞬間感到極大的恥辱。
他猙獰的問道:“是你調(diào)換的房間。”
哈迪斯欣賞完他的悽慘模樣,語氣微涼的說道:“殿下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不僅聽不懂,他還無視他的呵斥轉(zhuǎn)身離去,留下大呼小叫的許配利翁被剛出來的克洛諾斯看到。
每一分每一秒都掐得恰到好處。
再次看到神王可怕的臉色,許配利翁悲催的解釋道:“我絕對沒有窺視你宮殿的人!”
“滾出去!”
見他知錯不改,克洛諾斯比他還暴怒的罵道。
這麼一來,許配利翁徹底成了個笑話,本來要是暗地裡得到神王陛下的新寵,這點(diǎn)懲罰不算什麼,問題是他什麼都沒得到,還被克洛諾斯把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琴師賞賜給了他。
提亞無法拒絕這份賞賜,氣紅了眼,接下來的日子裡都沒給丈夫好臉色。
神王殿裡,被召喚來撫琴的哈迪斯優(yōu)雅的行禮,抱著豎琴開始音樂水平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彈奏。克洛諾斯支著額頭的手一滑,古怪的看著這個深淵妖魔,仔細(xì)一想深淵裡貧瘠得可怕,找不到學(xué)琴的地方也情有可原。
“你給倒酒。”克洛諾斯讓他停下演奏,隨口說道。
這一句話說完,哈迪斯心中一凜,裝作沒反應(yīng)過來的坐在位置上表示茫然,而克洛諾斯的表情閃過戾氣,顯然想到了記憶中宙斯就是他的侍酒童,並且在他的酒水裡下了藥。
神王殿的氣壓降得極低,其他服侍克洛諾斯的神僕們噤若寒蟬。
哈迪斯知道緣由,刻意壓低了聲音,表現(xiàn)無害的詢問道:“陛下?”克洛諾斯反應(yīng)過來,冷冷的把他揮退,再無之前流露出來的親近意思。
哈迪斯一絲不茍的恭敬退去。
走出神殿,他就知道接近克洛諾斯的方法增加了難度,不能再繼續(xù)宙斯的路線來讓克洛諾斯回憶起來。無法碰到神王的酒水,催吐劑是沒有用,那麼只能找其他辦法。
爲(wèi)了這個原因,哈迪斯在奧林匹斯山的晚上悄然離開了宮殿,去凡間聯(lián)繫了普羅米修斯。他要普羅米修斯去海界找墨提斯幫忙,對方奇怪道:“我聽說你在奧林匹斯山上當(dāng)起了琴師,還和許配利翁結(jié)下樑子,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幫你的。”
哈迪斯沒有隱瞞的說道:“我要把克洛諾斯吞下的孩子救出來,他們是我的親人。”
普羅米修斯一怔,冒這麼大的風(fēng)險就爲(wèi)了救人而已。
“好吧,那些孩子的確太可憐了。”普羅米修斯的軟心腸顯露了出來,想到墨提斯是號稱智慧女神,的確是能夠商量事情的對象,“算是你救我的報酬,你還有什麼要我去做的嗎?”
哈迪斯的語氣遲疑,眼神飄移的說道“幫我找一份能生孩子的藥。”
普羅米修斯愕然,“你這是要幹什麼?難不成……”
鑑於神王的積威已深,他的話沒敢說出來,但那份“你瘋了”的反應(yīng)還是清晰的露在臉上。
哈迪斯扭頭不答。
沒辦法,嘴裡吐不出來,下面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