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虞清珞手中的速度愈發(fā)加快,她快速穿好了衣服,又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帶著蘭翹不緊不慢的往院廳走去。
這花園彎彎繞繞的很,附近又只有虞清珞和蘭翹兩人。
見她如此之慢,蘭翹面色有些不好,冷冷出聲提醒,“世子送你來可不是爲(wèi)了讓你宅斗的,你最好安分點,等下見到她們隨意糊弄過去就是了,最主要的還是博得瑾王的信任。”
“你急什麼,我若是不宅鬥,怎麼樹立威信,任人欺負(fù)嗎?若是任人欺負(fù),別說顧瑾瑜能相信我,怕是普通人也瞧不上那麼個慫包。”虞清珞聽到蘭翹的話,心裡倒是無所謂,嘴上卻是不饒。
她知道蘭翹不是自己人,心不在自己這邊,也沒多指望她。
被她這話一噎,蘭翹一雙杏眼睜大了些許,“你……樹立威信就樹立威信,別惹出什麼大事,能坐上大夫人位置的也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你小心些可別還什麼作用都沒發(fā)揮就人撈著把柄藉機(jī)被處死了。”
這些虞清珞自然知道,她有些好笑,蘭翹雖是爲(wèi)了沈燁才這番說她,可到底是有了一個人會關(guān)心自己,心裡竟然……有些暖洋洋的。
眼見著那身青玉翠綠色衣裳的丫頭青玉和大管家的身影近在咫尺,虞清珞朝蘭翹拋了一個媚眼。
“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我總不可能是個草包,昨天晚上你答應(yīng)的事情我還記著呢,就算是爲(wèi)了我自己也不可能任人宰割。”
蘭翹垂下了眼眸,頓時噤了聲,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虞清珞後頭,面臨著接下來未知的發(fā)難。
還未到跟前,那丫頭青玉便瞅著了虞清珞。
她聲音尖細(xì),說話陰陽怪氣的,“喲,何管家,您瞧,咱這虞姬可算是來了呢,日上三竿還在睡,還需得丫鬟叫才肯起來,可當(dāng)真是嬌貴的很吶。”
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到了青玉的諷刺聲,虞清珞快速走上前去,隱下神色,笑瞇瞇的瞅著兩人,懶懶道,“唉,昨夜君主宿在這裡過夜,便起的晚了些,還請管家莫要見怪。”
瑾王府的大管家是個大腹便便的老頭,看起來五六十來歲的樣子,他不屑的從鼻腔裡哼出一聲,並未搭理。
而那青玉倒是小心眼的很,見虞清珞並未向她道歉,話裡話外又皆是在告訴她昨日夜裡人家是受了君主恩寵才起這麼晚,便更加氣了。
青玉面色不好,黑著臉坐下,眼神不屑,聲音陰陽怪氣,“虞姬可有所不知,最近大夫人身體抱恙,便把府內(nèi)的事交給我家主子處理,因著您昨夜裡的恩寵,也不知您給君主吹了什麼枕邊風(fēng),一大早竟是將我主子和大管家數(shù)落了一頓,主子方纔還吩咐呢,要好好關(guān)照您,可不能讓您再受了委屈。”
這哪是關(guān)照啊,分明是威逼利誘讓她識擡舉點。
話裡話外的諷刺明擺著,虞清珞倒也不惱,直直的從她和大管家面前走過去,懶懶的坐在搖椅上。
“那可就要多謝大夫人的好意了,至於這枕邊風(fēng),我倒是沒有吹,君主也不是聽枕邊風(fēng)的人,莫不是你覺得,君主會聽一個小小妾室吹枕邊風(fēng)?你這丫頭,這樣誣衊也不怕君主砍了你的腦袋。”
青玉一口氣沒上來,她瞅了瞅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大管家,恨恨的飲了一口桌上熱氣瀰漫的茶水,指了指那邊上放著的紋銀布匹和木質(zhì)的大箱子,聲音尖細(xì),“虞姬可是好福氣,這些可都是君主賞賜給您的,那幾箱子裡還有上好的茶葉和珠釵。”
未待虞清珞回話,青玉話鋒一轉(zhuǎn),表情盡是不屑,“其中有一支,用深海明珠打造而成的髮簪,可是當(dāng)今聖上賜的,我家主子向君主討要了好久也沒要到,如今可倒是便宜你了。”
“這倒是不打緊,你家主子若喜歡,我送她便是。”虞清珞話音柔柔的,嬌笑一聲,人畜無害的說。
她又笑著看向蘭翹,吩咐道,“蘭翹,你這就去那箱子裡取出那深海明珠打造的髮簪,贈與青玉姑娘。”
蘭翹應(yīng)了一聲,從箱子裡取出乘著那髮簪的錦盒,給青玉遞過去,“青玉姐姐可要好生收著,日後可要多在大夫人民面前替我家主子美言幾句。”
“那是當(dāng)然。”
青玉看了看大管家沉悶的臉色,將錦盒接過,得意的笑著。
還沒待她得意透,虞清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得,一拍腦袋,笑的和善,“瞧我這記性,這簪子既然是君主賜給我的,我若是轉(zhuǎn)贈給他人,君主日後……若是怪罪下來,也不好交代啊。”
想要這簪子,還得看她有沒有那本事拿!
青玉面色頓時僵了下來,她把那錦盒又放回那箱子上,陰陽怪氣的諷刺,“既然是怕君主怪罪,虞姬方纔就不該說要把它贈與我家主子,讓我空歡喜一場。”
與此同時,那大管家也橫眉豎眼的,從鼻腔中冷哼一聲。
這兩個人倒是一夥的。
虞清珞笑了笑,慵懶的拿了把扇子輕輕扇了扇,懶懶道,“不是我不給,若大夫人實在喜歡的話,你就拿去吧,日後君主怪罪下來,我擔(dān)著便是。”
只是嘴上說說,青玉自然不敢冒犯顧瑾瑜。
她坐在椅子上,邊喝著茶,邊和大管家面面相覬。
見管家那麼沉得住氣,虞清珞瞧了瞧兩人桌邊的茶壺,心生一計,“瞧我這記性,這麼久了,這茶也該涼透了,青玉姑娘飲多了怕是會鬧肚子,蘭翹,看茶。”
看到她的小動作,蘭翹頓時明白了過來,爲(wèi)難的說著,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低下頭,“虞姬,這……大管家和青玉姐姐已是自己把庫存的茶葉給泡了,本來咱們就沒月俸,我拿什麼去沏啊……”
這丫頭倒還真是配合的很。
虞清珞心裡暗暗笑了笑,面上卻是一副爲(wèi)難的樣子,擰著眉頭,凝重的說,“這……我向來不怎麼管這月俸的事,沒想到竟是沒有,連壺好茶都招待不了,還請大管家和青玉姑娘多多包涵。”
話落,那大管家立馬沉不住氣了。
他橫眉豎眼的,語氣甚是不好,“虞姬這話說的,今日裡君主便是去叫老奴給您漲了月俸,還有之前虧了您的月俸,這不,今個兒一併給帶來了,手下的奴才不懂事,虞姬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計較吧。”
“沒想到昨夜君主隨口說的一句,今個兒竟然真的去勞煩您了,不過……”
虞清珞面色很是爲(wèi)難,倚在太師椅上,提醒他,“這月俸倒是不打緊,只是您泡的這茶葉,是昨個兒君主留下來的,這進(jìn)貢的東西,君主也只剩那麼點兒放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