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它就是主宇宙意志的具象化。”
馬燃挑了挑眉，看向忽然面露驚恐的般若，語氣平和地說道：“本來我推薦它選擇98725那一系的夢族形象，可它似乎更喜歡當水果。”
精神病兒歡樂多，主宇宙意志從一開始就沒給人留下過什麼靠譜的印象，能夠渾渾噩噩地迴應馬燃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沒看【玄仙】勳章升到至高級別的時候，它甚至都懶得過來給予認可了麼？
機制和規(guī)矩是死的，主宇宙意志是活的。
它想變成什麼，就能夠變成什麼。
之前那種無形無相的姿態(tài)，只是一種常態(tài)，而非恆定狀態(tài)。
馬燃上下打量了般若一番，又看了看旁邊的林可，發(fā)現(xiàn)【光明至高】並未表現(xiàn)出類似於驚恐、慌張的情緒，反倒和直播間裡的觀衆(zhòng)們一樣，一副不明就裡的狀態(tài)。
將兩者的表現(xiàn)稍作對比，馬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般若：“你的表現(xiàn)告訴我……”
“你似乎是見到過類似這顆‘橘子’的東西？”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無盡位面統(tǒng)合意志的化身吧。”
句式聽起來像是疑問句，從馬燃嘴裡說出來，卻是貨真價實的陳述語氣，字字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味道。
聽到馬燃這話，般若瞳孔之中流露出的驚恐神色逐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名爲忌憚的神情。
他深深地吁了口氣，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樣，夢囈似的說道：“你有主宇宙意志親自顯化身形，出手相助，我身後也有同等級的力量扶持。”
馬燃沒有搭理般若，只是偏過頭，看向紅藍寶鏡：“藉由【吞噬至高】帶來的那樣東西，將邊界區(qū)域演化成一方足以混淆天機、屏蔽至高意志的世界，並且給予絕對壓制，將超凡影響力降到最低，能夠做到麼？”
這話顯然不是說給蘇薔薇聽的。
而在那篇混沌蒼茫的區(qū)域之中，除了蘇薔薇之外，只有一顆黃橙橙的橘子。
幾乎是話音剛落，橘子精就立刻發(fā)出了略顯滑稽的鴿子音：“咕！咕！”
雖然作爲主宇宙意志的顯化體，它的腦殼並不清醒，思維混沌，意識模糊，但馬燃這個人，它還是熟悉的。
作爲自家麾下頭號智將兼戰(zhàn)將，馬燃在它心中地位極高，甚至還要比神庭的那些支配者們加起來都要高！
開玩笑，那些混子能像馬燃一樣，屠至高猶如砍瓜麼？！
祂們做不到！
在橘子精看來，馬燃就是最完美的六邊形……不，是圓形……嗯……這麼形容，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總之，【無位至高】，猛滴很！
來自馬燃的請求，只要它能夠理解，通常都是願意提供幫助的。
只不過這一次的要求，似乎有些複雜。
它在給了名爲“當然可以”的答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馬燃剛纔說的那些話，自己似乎不是很能理解，只是大概知道是一個“要求”。
啊這……
尷尬了。
橘子精直接蚌住。
它絞盡橘汁，才用渾噩懵懂的思維大致理解了馬燃的意思。
根據(jù)旁邊這名貪吃少女帶來的一張紙，演化一方世界對方提出的，大概是這樣的要求吧？
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不過，既然馬燃這麼說了，那直接動手去做就是了！
於是乎……
在諸天觀衆(zhòng)的矚目之下，橘子精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張類似書頁的紙張。
這張紙明顯不是單獨製作出來的，側(cè)邊存在著明顯的鋸齒狀斷痕，似乎是從某本書上強行撕下來的。
從這張書頁上，似乎能夠看到一名鐵匠模樣的英俊青年正在揮動鐵錘，打造兵刃。
雖然圖案有些模糊，但視力足夠敏銳的觀衆(zhòng)們都隱約可以看得出來，那兵刃應該是屬於非嵌合式一體化鍛造的長槍。
也不見橘子精有什麼特殊動作，那張紙頁在須臾之間融入到混沌之中，化爲烏有。
與此同時，蒼茫混沌地帶開始急速收縮起來，不再是之前那副永恆不變的模樣。
一時之間，這片區(qū)域彷彿變成了一顆混沌色澤的心臟，不斷收縮、膨脹，每一次收縮的幅度，總比膨脹的幅度更大一些，發(fā)出詭異的“砰、砰”聲。
諸天直播間的觀衆(zhòng)們明明感覺這聲音之中蘊藏著寰宇至高奧義、諸天法則、萬界鐵律和世界的真諦，可當他們想要聚精會神去細細探索感知的時候，卻又發(fā)現(xiàn)這似乎只是最平凡普通的心跳聲，無論付出再多努力，也無法從中獲取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好處。
這，反倒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畢竟諸天萬界妖孽天才層出不窮，其中悟性高絕者。
那些悟性高絕者們，觀雲(yún)捲雲(yún)舒，就能領(lǐng)悟絕強劍道；察巍然不動的山巒，也能領(lǐng)悟出精妙絕倫的鍛體之道；盯著一杯再普通不過的茶水，也能從中領(lǐng)悟淬鍊滌盪神魂的精絕妙法。
甚至，哪怕是閉上眼，只是默默感悟體內(nèi)血液在血管之中流淌、血糖變化，也能創(chuàng)造出一門超凡根本法。
對於真正的天才而言，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作爲參照物去“頓悟”的。
可這混沌心臟的跳躍聲，卻似乎什麼都沒有。
不論境界多麼高深，都無法從中領(lǐng)悟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東西，獲得半分好處。
即便是【至高支配者】，也是如此。
實際上……
和普通超凡者不同，任何一名至高支配者都能清晰且深刻地感受到，如果自己想要強行領(lǐng)悟其中奧妙的話，大概率會被扭曲精神意志、轉(zhuǎn)變思想，成爲一顆只會發(fā)出“咕咕”聲的腦癱橘子精。
這條道，是屬於主宇宙意志的道，不是屬於任何智慧超凡個體的道，不論是拙劣地抄襲，亦或是精妙地模仿，最終都只會淪落到被“徹底同化”的悽慘下場。
在萬衆(zhòng)矚目之下，混沌心臟逐漸收縮，變形，似乎要演化成爲一方特殊世界。
許多直播間中的觀衆(zhòng)們，也都發(fā)出了各自的疑問。
“蠢的人還沒搞清楚狀況，聰明人已經(jīng)在思考怎麼跑路了。”
“跑的和尚跑不了廟，別釣魚了，沒意思。”
“所以說……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大概是【無位至高】與【吞噬至高】默契配合，佈置下了一道戰(zhàn)略防線。”
“補充一點，他們專門選擇了這個時間節(jié)點動手，或許還利用了【光明】和【靈魂】這兩位至高？”
“準確的說，不應該是‘戰(zhàn)略防線’，而是‘決戰(zhàn)戰(zhàn)場’。”
“剛纔那張書頁上的圖案，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觀看那青年鍛造神槍的圖案，心有所感，只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就能道行大漲，悟透本宗奧義，御劍飛昇，斬滅天劫，成就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