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神祇豢養信徒，還要使用種種手段，軟磨硬泡。”
【凌】被數億透明大腦包裹著，周身神力沸騰，氣勢洶洶：“或是慢慢引導，以利誘之。”
“或是恐怖威脅，以死懼之。”
“我和那些神不同。”
“從被覆滅的文明中，我汲取知識的精粹，作爲自身養分，開發出了只屬於我自己的信徒培養套路！”
【凌】看著馬燃，語氣冰冷道：“編制世界，賦予認知。”
“我的信徒無需身體，也不需要飲食，更不需要工作、消遣和感情生活這些無聊的東西。”
“它們從出生到死亡，都一直在源源不斷的爲我提供信仰之力結晶！”
“能夠親眼目睹我麾下信徒們的身姿，你就算是死，也應該瞑目了。”
高手啊……
馬燃心中讚歎。
能把缸中之腦玩到這種程度，這個【凌】也算是有些微創新意識了。
只不過……
看對方表現出來的能力，估計這廝只能培養出狂信徒罷了。
聖徒級別的信徒，【凌】並沒辦法豢養出來。
否則的話，祂現在就不應該是這樣的檔次，即便達不到上位神的境界，也應該能成爲【神庭】麾下，負責“消滅魔巢”的軍團長。
【凌】方纔情緒激盪的時候，馬燃趁機從祂支離破碎的情緒和記憶碎片之中，剖析到了一些相當有用的情報。
馬燃知道，即便是【滅魔者】之間，也有著高下之分，雖然沒有明確的等級劃分，但這樣的地位差距，的確存在著。
“【凌】……”
馬燃默唸著對方的名號。
祂個不錯的工具神，價值並不僅限於作爲【觀衆】而已。
無論如何，這場戰鬥到現在爲止，也差不多該畫下句號了。
如果不是爲了獲取情報，馬燃早給【凌】錘成粉了。
拿出底牌的【凌】，不算太弱，卻也強不到哪裡去。
只是單挑的話，除非那些上位神親自出手，否則馬燃可以浪遍神庭無敵手。
再繼續打下去，那就不是放水，而是放海了。
一念及此，馬燃擡起右手，眼神平靜地看向【凌】，拇指與中指相觸。
“好夢。”
啪！
馬燃的身軀如同泡沫一般，消逝在冰冷的寰宇之中。
與此同時，【凌】眼神茫然，像是放空了思緒一般，迷茫地看向前方，臉上情緒劇烈變幻著。
忽然，【凌】猛地瞪圓雙眼，驚醒過來。
“……”
祂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和神軀上的傷口，評估了一下信仰之力結晶和狂信徒的損耗，終於意識到，剛纔那場艱苦卓絕的生死之戰，已經結束了。
“不過……”
【凌】手中逐漸彌散出黑金色光輝。
這些光芒，在祂的掌心之中，逐漸凝聚彙總，熔鑄成爲一本書籍的模樣。
藍色封皮，上用神庭通用文字龍飛鳳舞地書寫著《燃武》兩個大字！
“最終贏家，仍然是我！”
是了。
在【凌】的記憶之中，祂和馬燃的戰鬥，雖然十分痛苦，但祂還是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深厚積累，抓住時機，發動底牌，將馬燃當場打死，奪走了《燃武》手稿。
剛那場艱苦卓絕的廝殺，最終以【凌】的勝利而告終，就如同祂曾經千萬次的生死搏殺一般。
命運，始終眷顧著祂！
幸運，從來都對祂青睞有加。
“通往上位神王座的秘鑰！”
【凌】緊緊握住手中的藍皮書，心緒澎湃，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
哪怕是凡人也知道，從他人手中搶來的果實，其滋味比自身培育的果實更加甘美。
這份《燃武》手稿，不是【凌】出門散了個步，就運氣爆棚，直接撿到的，而是祂憑藉著自身的智慧、武力、經驗與臨機決斷能力，破解了敵人的天大陰謀之後，纔得到的究極隱秘傳承！
所以，【凌】對這份手稿愈發珍惜。
“一直以來，我只能培育出狂信徒級別的信徒，無論怎麼努力嘗試，都無法讓量產聖徒，也不知道究竟錯在哪裡。”
【凌】心神念轉：“得到這本《燃武》手稿之後，或許可以觸類旁通，補上最後一塊短板，更進一步。”
“甚至，直接悟透其中奧秘，鑄就上位神格！”
在出發之前，【凌】曾經向那三名監察著【衍】的中位神承諾過資源共享，得到《燃武》之後，一定會立刻迴歸，四神共享其中奧秘，甚至還拿出了幾顆資源星作爲質押擔保。
但……
那又如何？
在【凌】看來，承諾就是用來打破的！
“食言而肥”這個詞，本身就蘊藏著某些事物最赤裸的本質。
遵守承諾，只是因爲利益不夠。
穿越時空的《燃武》手稿，其中利益，足夠讓祂翻臉不認神！
至於說，後果？
經歷了無數次磨難的【凌】很少會去考慮那些東西。
未來的事情，交給未來的自己就好！
正在沉思的【凌】，忽然感覺臉上一陣火辣。
啪！
沛莫能御的力量，將祂打的原地旋轉數十圈，才勉強定住身形。
“誰？！”
【凌】心中又驚又怒，惱火異常，第一時間將目光聚焦在偷襲者身上。
然而……
偷襲祂的人，擁有著和祂一模一樣的神魂波動，就連神格氣息都十分相近。
要說區別的話，的確存在。
和【凌】比較起來，對方的氣息明顯更強，而且強出不止一倍兩倍！
【凌】作爲神祇的第六感告訴祂，如果這傢伙願意的話，甚至可以在三招之內將自己當場打死！
這種事情……
理論上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纔對。
就算是負責剿滅魔巢的滅魔遠征軍的軍團長，也不可能三招內打死祂！
可是，【凌】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祂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連半個字都不敢說。
“看什麼看？”
馬燃眼神一凜，時停疆域將對方籠罩在內。
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擡起手，甩了【凌】一個耳光。
啪！
堂堂一尊中位神，被打的口水都差點淌出來了。
【凌】試圖反抗，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神力在對方面前，似乎突然就沒辦法調用了。
甚至，就連祂辛苦培養的信徒們，此時此刻，都打算將信仰之力無償貢獻給對方……
位格壓制？
不，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凌】認爲，站在對方面前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肯定還存在著一些難以被理解的因素……
“不成器的東西。”
馬燃一把捏住【凌】腦袋，將祂拉到面前，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不客氣地說道：“未來的後果，交給未來的自己去承擔……”
“你這樣想的時候，有沒有思考過，自己會挨這幾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