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馳蘭冠剛起正在梳妝,就聽到曲音在外面說“主子,星豔女皇今早派人來賠罪了。說是那澹臺田的弟弟找到了。”
馳蘭冠放下手中的珠釵有些驚訝,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門外喊:“進來說。”
曲音推門進來隔著屏風回馳蘭冠的話:“早日散朝之後,澹臺網(wǎng)確實到院子裡來的。不過這澹臺網(wǎng)爲了溜進來不知從哪弄來一套僕役的衣服,這樣大咧咧的進來了,居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不過這澹臺網(wǎng)就是進來瞎轉(zhuǎn)的,在院裡轉(zhuǎn)了兩圈被人抓住不幹活,就被守衛(wèi)帶走了。”
馳蘭冠聽完臉色都黑了。她問曲音“他們這個說法,你信嗎?”
曲音沒有出聲,他當然不信了。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說辭。先不說澹臺網(wǎng)那樣一個根本接觸不到朱門高戶的小人物怎麼會對馳蘭冠住的院子感興趣,就是真感興趣又哪來這樣大的膽子騙過所有人走進來。再說了,昨天那樣大張旗鼓的找澹臺網(wǎng),那些將人帶走的士兵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直到今早才跑出來說人在他們那。
屋子裡半天沒人說話,馳蘭冠摸著肚子告訴自己不要生氣。過了好一會,她將緊拽在手裡的珠釵戴在頭上開口對曲音說:“昨日澹臺網(wǎng)去過那些地方,讓人仔細搜一搜。星豔國既然給出我們這樣一個結(jié)果就證明有人在後面擔著。我們是客人不好多管閒事。只是這一次涉及我們,必須要查個明白。我不喜歡不明不白的事,心裡不踏實。”
曲音在外面連連稱是,馳蘭冠又說:“首要關(guān)頭還是查清誰對我們有敵意。古族和皇夫那邊你們盯著點一旦有什麼動靜,就來告訴我。”曲音領(lǐng)命離開了,臨走時告訴馳蘭冠女皇將宴會延遲到今天晚上了。
與此同時,古家大院裡,古族族長古華月、其妹古琦、古琦之女古青幾個親密的有著血緣關(guān)係的人避開所有無關(guān)的人聚到一起。
等人都坐下來,古族族長古華月第一句話就是:“不能在等了,要儘快解決掉這件事。最遲明天,成敗在此一舉。”
古琦皺著眉對這樣冒進的舉動感到擔憂。“時間太緊了,我總感覺不穩(wěn)妥。”
古青撇了撇嘴不贊同自家母親的話,她說:“三分機會也是機會。再說了如今在朝堂上,我們佔大頭,到時候拼起來少也有六七分勝算。這還不加上我們出其不意的攻勢呢。富貴險中求。母親,機不可失啊。”
古琦只是猶豫了片刻就被長姐和女兒說動了。她不在糾結(jié)做與不做的問題問道:“四小姐那邊有安排嗎?這麼匆忙四小姐會不會不同意?”
古華樂冷笑一聲說:“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現(xiàn)在是她依靠我們不是我們依靠她。捏在她手上的把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威脅了。無論她想不想都要配合我們。”
古琦幽幽吐了口氣,膽小怕事的她也被激起了一份豪情,她問:“什麼時候動手?”
古華樂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雪王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他們可有什麼動靜?”
一說起這個古青就不高興,她抱怨著:“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去招惹那個雪王?那個人一看就不好招惹。我們原本安安分分的對付女皇和西族就行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不知深淺的雪王,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古華樂的臉色也不好。她原本沒有想過要招惹雪王,可這任務(wù)來得太匆忙了。與他們要向女皇發(fā)難一樣匆忙。說實在的,她也知道現(xiàn)在對女皇發(fā)難並不是他們最好的機會。畢竟古荊龍在宮裡風頭正盛,還有大皇女那樣聰明的儲君人選。他們大可以什麼都不做,好好的保住古荊龍地位,保住皇女的榮寵。
可是古族從開始就選錯了,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理解星豔國曆任女皇爲什麼要保持中立,且千年來國策不變了。但是她踏錯了,她完全沒有考慮過空間聯(lián)盟的複雜,莽撞的一腳踏進去就在也沒有回頭路。
她看著昏暗屋子裡自己最親的兩個人,不動聲色的抓緊了自己的袖子。她不能敗,她不能敗。她沒有退路了,哪怕只是他人的一顆棋子,哪怕只是被人捏在手裡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一腳踏空帶著自己最親的兩個人跌落萬丈深淵。
鼓動起妹妹的鬥志,她又要應(yīng)對侄女的問題。她面上保持著雲(yún)淡風輕說:“雪王就是我們的一個契機。我本沒想著這樣快動手,是澹臺網(wǎng)自己作死,給我們創(chuàng)造了這個契機。”
古青很吃驚她捂起小嘴問:“澹臺網(wǎng)不是姑姑你安排的嗎?我一直以爲他是姑姑安排進去的呢。”
古華樂當然不能現(xiàn)在承認澹臺網(wǎng)是她安排進去的。因爲她實在找不到一個主動招惹雪王的理由。蹩腳的理由會顯得她沒有睿智的決策。如果給兩人這樣的印象一定會影響此次行動。
古青感嘆澹臺網(wǎng)的運氣,對於古華樂的解釋有著說不出的古怪。可是她對古華樂的話很是信任,在不靠譜的話從她口裡說出來也就靠譜了。
這樣的話當然只能忽悠信任自己親近自己的人。不過古華樂一點也不著急,因爲下面的人並不需要知道理由,只需要服從命令。
是夜,女皇的宴會如期而至。馳蘭冠帶著曲音、子音不早不晚的到設(shè)宴的大殿。這次男女不分開,是按照官爵地位來劃分的。
見曲音、子音穩(wěn)穩(wěn)的護在馳蘭冠身邊女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她一點也不介意被懷疑後自我保護的警惕。如果馳蘭冠不警惕,她纔要真的不安呢。
古華樂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女皇,看完女皇又看馳蘭冠。馳蘭冠敏銳的察覺到了古華樂的目光。馳蘭冠被古華樂平淡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就好像被一頭甩不掉的狼盯上了,讓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