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沈?yàn)t冥自然乖乖走過去，只是下一刻，她猛然扣住了他的脖頸，遏制了他的呼吸，他快喘不過氣來斷斷續(xù)續(xù)：“我還沒查出她是誰派來的，誰讓你自作主張殺了她？”
沈?yàn)t冥沒有求饒，只是清澈直視著她，“我……怕她會傷害到你。”
半響，江曉曉雖然沒有因他的話而動容，“這世上能傷到我的人，還沒有出世。”
她語氣平緩，卻格外霸氣側(cè)漏。
他看著她，這就是她變得不認(rèn)他和冥王的代價(jià)嗎？他緩緩在心裡發(fā)誓，一定要讓她變回以前的曉曉。
找回冥王，一家三口回冥界。
“我在鬥獸場堅(jiān)持三天了，你答應(yīng)過我能留在你身邊。”他做這些的前提是，他要留在她身邊。
江曉曉聽罷，不置可否，眼神示意，“你們先下去，如果還有任何一個侵入者，你們就提頭來見我。”
“是，影子大人。”
話音剛落，三人離開。
沈?yàn)t冥站在她的身旁，心想她是不是默認(rèn)他可以留在她身邊了，畢竟沒有趕他走。
“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shù)，只是你若惹我不高興，我還是會隨時讓你滾。”說著，江曉曉閉著眸，似乎在休息。
“我不會惹你不高興的。”沈?yàn)t冥緩緩跪在她的牀邊，失明的他還想討好她，於是伸出了小手輕輕替她按摩著腿。
力道很輕，不想打擾她休息。
江曉曉似乎覺得還過得去，就沒有制止他這樣越矩的行爲(wèi)，半響，閉著眼說，“眼睛怎麼傷的？”
他受寵若驚，然後激動得話都不利索，“是我自己爲(wèi)了救人類才受傷的。”
“是鳳火他們的惡趣味吧？”聽到這裡，江曉曉緩緩打開眼，“爲(wèi)了那些十惡不赦的人類，你這麼做簡直蠢到極致，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我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你要是看到我那樣自私肯定會生氣。”沈?yàn)t冥微微低頭，“所以我那麼做了，你纔有可能要我。”
江曉曉瞥過他，“如果是我，只會教你不要濫用感情，也不要慈悲爲(wèi)懷，因爲(wèi)這世上有因果循環(huán)，該死的人不能有一絲憐憫地湮滅，你做得到？”
“我……除了你和冥王，其他人對我來說都一樣。”他只能先順著她，一步步取得信任之後，再從她嘴裡找冥王的線索。
“好，只要你能出去到虛空，把情炎殺了，我就信你。”江曉曉懶懶的說，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什麼人闖進(jìn)了虛空，什麼人在外面把守接應(yīng)支援。
包括夜月已經(jīng)回到人間的事，她都一清二楚。
她還不至於追殺一個不起眼的人，所以放過他們，只不過在她的一念之間。
沈?yàn)t冥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情炎來了，更沒想到她會這麼狠絕，不僅要?dú)⒁郧爱?dāng)做親生女兒一般疼愛的夜月，還想殺和她有十世情劫的情炎，這樣一來，他更加擔(dān)心冥王了。
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曉曉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傷害冥王。
他最不希望看到冥王出事。
“能不能……放過他？”沈?yàn)t冥請求道。
他怎麼做得到親手和情炎對抗？
“你不是說除了我和冥王，誰對你來說都一樣？我不過一個試探，果然還是小孩子的話不能信。”江曉曉勾了下脣。
彷彿就是一個試探，根本沒有抱有太大的期待。
“如果你一定要我殺了他，才能信我，我就是逼迫自己也會這麼做。”他蹙著眉說，爲(wèi)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團(tuán)圓，只能犧牲情炎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jì)之久，江曉曉纔打了個哈欠，“我不過隨口說說，何必當(dāng)真。”
“真的？”沈?yàn)t冥笑了笑，他就知道她內(nèi)心那點(diǎn)善良還沒有磨滅，現(xiàn)在他纔想通了，否則她不會明知道情炎在外面接應(yīng)，任由情炎救走夜月。
“笑的難看死了。”江曉曉瞥了他小臉上的兩個眼窟窿，是被蜂后吃了吧？
這次，鳳火他們玩的實(shí)在太過分了，是她太過放縱他們?nèi)肆耍媒逯@個機(jī)會要好好教訓(xùn)他們?nèi)齻€。
沈?yàn)t冥則拍馬屁討好地小手繼續(xù)替她捏著腿，這小狗腿樣倒是挺招人喜歡。
下一刻，江曉曉突然伸手扶住了他的額頭，他愣了愣，“幹嘛，曉曉？”
“別亂動！”
聽罷，他就一動不敢動，任由她在他頭上動作，她的手溫暖得讓他想起了從前，他眼眶一時微溼……
她的手已經(jīng)撫住了他的雙眼，鬆開手的那刻，江曉曉纔有些疲累的撐著額頭休息了。
而沈?yàn)t冥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爲(wèi)什麼眼眶會溼潤？
他的雙眼不是被蜂后吃掉了嗎？
這時，他心突然砰砰直跳，緩緩睜開眼，那一絲光線照耀進(jìn)來的時候，他滿臉震驚，連忙捂住了一時不適應(yīng)的眼睛，揉了揉，再次睜開的時候——
沒有任何阻礙的看清了眼前所有的事物，最令他開心的不是自己能夠重見光明，而是她竟然能夠救他，治好他的眼睛。
這就證明了她不像表面看著的那麼冷酷無情。
她對自己還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感情的。
“別以爲(wèi)我救你代表什麼，我只是不想一個瞎子整天在我面前晃悠。”江曉曉似乎只是爲(wèi)了自己的興致罷了。
“不管什麼原因都謝謝你讓我重見光明。”他發(fā)覺能夠重新看到一切，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會永遠(yuǎn)留在你身邊的，曉曉。”
“呵，你來虛空不就是爲(wèi)了找回冥王？”她不緊不慢，嘲諷的說，一下子揭穿看透他的心思。
沈?yàn)t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想知道冥王現(xiàn)在到底在哪裡？你能告訴我他現(xiàn)在有沒有危險(xiǎn)嗎？”
“不能。”江曉曉這次斬釘截鐵地拒絕他。
“求求你了。”他軟磨硬泡。
“求我也不行。”她狠心拒絕。
沈?yàn)t冥只能暫時按兵不動，深怕再說什麼激怒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她，反正他留下來了，總有時機(jī)能夠找到冥王，就是希望他千萬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