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致遠聊了一會兒,他好像有點累。
“陸致遠。我陪你到牀上歇會兒吧!早上我走了那麼長的路。加上被宋漪瀾潑了硫酸,現在想起來我覺得渾身疲憊?!?
我靠在他身上提議道。
我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好。不過你得先擦擦臉,瞧你哭的像個花貓兒?!彼f道。
我沒有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好,我去洗漱,你先躺會兒?!蔽艺f著話人已經從牀邊站起來。
我走進洗手間。打算中午用過午餐繼續出門去,不過這次我要見得人不是歐克了。是另外一個,婧瀾的軟肋。我知道是什麼,經過潑硫酸事件,她算是徹底把我給逼急了。
既然大家都感到不痛快,那麼又何必要爲對方留下面子?
我洗完臉出來。發現陸致遠躺在牀上,我望著睡在大牀上一臉蒼白的他,心裡非常擔心。
我走到牀邊。微微傾身向前,我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發現他只是睡著了。
我心裡非常的介意他會一睡不起。
從這段時間起。我要每一分每一秒守護在他的身旁,我不願意再錯過任何的等待,有些事應該當下去做。
我寫了一張便利貼。打開臥室的門貼在門板上。
希望傭人看到不用再敲門。
陸致遠累了。我想我應該好好地陪陪他。
我們和衣躺在牀上,我側躺望著他的眉眼,皺著眉,緊閉眼,薄脣微微抿著的狀態非常的嚴謹,大概在公司上班的他內心有一定的壓力。
這是無可厚非的。
一個積極向上,精益求精的高層,豈會讓自己走錯任何一步?
我們一直睡到中午陸致遠要上班,我陪他下樓,睡了一覺,他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下樓後,我陪著他去了餐廳用餐,陸爸和陸媽應該是進去午休了。
用過午餐,我陪陸致遠去上班。
途中,我向他開口,“我中午要去見一個人,還是爲了宓宓的事,不過這次我不會與人正面爭鋒相對,所以,你不要拒絕,事情一旦談完我就去公司找你?!?
我向陸致遠請示。
早上宋漪瀾的事他已經生過氣了,並且嚴重的向我表明過態度,這次,我堅決不能夠再重犯錯誤。
“可以,到時候你事情談完了讓司機過去接,別自己過來,我不放心?!?
陸致遠望著我的側臉,開口說道。
我除了答應之外,別無他法。
陸致遠送我到一棟律師樓前,他送我下車。
“蘇如,有難題不要自己揹負,你還有我?!彼站o我的手不放心的交代著。
我頻頻頷首,“好,羅嗦死了?!?
他沒有介意我這麼說。
目送著我走進律師樓。
我走進律師樓的大堂,前臺小姐問我要預約,我從包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那是蔣天御的律師,他當初給過我一張名片。
他們對我下手不要緊,可是他們抱走我的蔣宓,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婧瀾這個女人我一定要對付她。
否則,我對不起一宿沒有回來的蔣宓。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前臺見我持有名片,她不得不打電話上去。
“陸大少夫人這邊請?!彼Ь吹氐馈?
在採訪的名單上,我沒有寫蘇如,而是寫了自己的名諱。
陸致遠的名字在本城也是行得通的一張通行證。
這世界,有權有錢者自然擁有讓道的通行證,這是生存哲理。
我乘著電梯前往律師的辦公室,一走出電梯有秘書給我引路,這待遇讓我感到輕鬆。
走進律師的辦公室,他見我來,不算奇怪。
“我該稱呼你爲蘇小姐還是陸大少夫人?”
律師向我發問。
這些玩弄法律條文的人說起話來特別的陰陽怪氣,我豈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進了你的辦公室我自然是蘇小姐?!蔽业氐馈?
假如我搬出“陸大少夫人”的身份,他絕對不會幫助我,一來沒有這個義務,二來不稀罕賺陸致遠的錢。
而我報上“蘇小姐”的身份,那待遇是完完全全的不同,在蔣天御的世界裡,律師有權利聽命於我,這是命令,不得質疑。
“蘇小姐好魄力。”律師難得的誇我,“請說明你的來意。”
我拿出手機,並且翻出一張照片,接著把手機擱在茶幾上。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總之要給這個人難堪,越嚴重越好,甚至巴不得驚動對方律師。”我笑道,纖纖玉指敲擊著茶幾玻璃,“這點要求對於律師你來說,不算難吧?”
我拿出我的氣魄和手腕。
蔣宓受的苦,可不是白白承受的,我要讓婧瀾知道,爛船還有三千釘。
我蘇如再不濟,離了蔣天御,可他還爲我留下一些優勢條件。
我可能無法正式的進入蔣家的大門,可是我要他們難堪,一點也不難。
“想不到蘇小姐終於正正式式的利用了我的職務一回,完全沒有問題,等我的好消息。”
律師興奮的笑道。
我對這個人表示無奈,他是多想落井下石???居然等待著我自動上門去請求他執行任務,這麼貼心的律師,這年頭應該是不存在了。
我交代完畢事情後,收回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當我從椅子上站起來,蹙著黛眉又交代了一句,“最好在今天太陽落山前我想接到對方的電話,否則,你的作用也不過如此?!?
我向他略微施加了壓力。
這可以讓他的日子好過一些。
增加工作的難度是這個律師能夠承受的。
“放心吧!蘇小姐既然給我這麼長的寬限時間,我沒有理由不好好執行任務。”他說道,視線落在我身上,“我讓秘書送你下樓。”
我沒有和律師客套,他怎麼說就怎麼著。
談完事情,我下樓走到大堂給陸致遠打電話,告訴他可以讓司機過來接我,誰知道我剛撥通電話號碼,司機見到走出律師大樓的我,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沒事了,我本來還想讓你叫司機過來接我,誰知道已經在外等候了?!?
我握著手機和陸致遠通話,彎腰坐進車裡。
司機關上門,我繼續和他聊著,並且聊起了去見律師的真正原因。
陸致遠在電話那頭說道,“蘇如,我真沒有想到你現在變得如此腹黑了?!?
我不腹黑,只是跟在蔣天御的身邊那麼久,好歹明白處理事情的那些套路。
車子抵達陸致遠的公司樓下,我走進大堂,有人向我問好,我非常清楚那些人的心理,無非是認爲我比較的有運氣,前面脫離了蔣天御,後面嫁給了陸致遠。
事實上,所有的事我沒有經過任何的長遠計劃,皆是緣分所致。
我走進電梯按下陸致遠的樓層,靜等著電梯抵達。
我跨步走出樓層,結果在走廊上碰見了陸毅然。
“大嫂。”他向我打招呼。
“嗯,你不用過去醫院陪你小女友嗎?”
我淡淡地道。
陸毅然捧著文件,他疲憊的開口,“我不能事事都要大哥親力親爲,他也是有家庭的人,何況宓宓被搶走了,你心情肯定不好,他理該抽出點時間陪陪你?!?
我對他起初瞭解的並不算深入,經過長時間的接觸,爲人的確要比姜桓來的靠譜。
姜桓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蛇。
陰毒至極,一口咬上就不鬆口。
“這件事我已經有對策了,你現在還是多陪陪你的小女友,產後也容易得抑鬱癥,尤其是她覺得孩子哭泣的時候心浮氣躁,你要多哄著點?!?
我告訴陸毅然要多注意女人產後的情緒。
我當初是想好了要離開蔣天御,自尊心勝於一切,連一分一秒用來難過的時間都找不到,現在回頭想想我認爲所有的事比想象中要來的容易了些。
“大嫂的提醒我記在心裡了。”
陸毅然帥氣一笑。
這時,不遠處的辦公室大門被打開,有人從裡面探出大半個身子,朝我們涼涼的說道,“老二,你當著我的面撩我的老婆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覺得好尷尬。
尤其是陸致遠那句“老二”我覺得這明顯是故意稱呼陸毅然的。
報復心真夠強的。
“大哥,物歸原主,我去忙工作?!?
陸毅然板著臉,酷酷地道。
我被他的模樣逗笑了。
這兄弟倆鬧起彆扭來也挺可愛的。
我往陸致遠的方向走去,他敞開了辦公室的門,讓我走進去。
“你的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小?!蔽胰⌒Φ?。
陸致遠可不高興了,抓著我的手說道,“誰會讓老婆和別人眉來眼去的?!?
“誇張,我就和他隨便聊了幾句?!?
我無奈的說道,蹙著黛眉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剛想開口反駁,我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不過我並沒有急著去接。
“來,我們接著聊天。”
我笑道,拉著陸致遠坐下。
他好奇的伸長脖子往我的手機屏幕上一瞥,結果笑道意味深長。
“你壞了?!标懼逻h望著我似笑非笑。
我輕聲咳了咳,“人不狠,站不穩,她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
爲了蔣宓,我怎麼會輕易認輸。
何況,這腳背上被濺到的硫酸賬目,我得和她好好清算清算。
“老婆,你變了,變得不一樣了?!?
陸致遠說道。
我輕輕頷首,“吃一塹長一智,人總會變的?!?
我不會再當人人都能捏的大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