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何天真一杯一杯的灌著自己,她真的不能喝,但是今天她卻喝了整整一瓶洋酒了,她邊喝邊哭,“夏夏對不起,小冉對不起……”
她被停職了,從秦證辦公室離開,她還沒到自己辦公室就接到了通知,她喝酒傷心不是因爲(wèi)被停職,而是她自責(zé)自己做爲(wèi)警察,卻幫不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初夏看著她這樣,輕聲的嘆息,“真真,我和小冉都沒有怪你,他們有沒有罪不是你說的算,是有要有證據(jù)的,你別這樣?!?
“不,我沒用,我一直都是那麼沒用……當(dāng)初你和小冉被路東驍和雷洛城欺負(fù),我沒有辦法救你們,現(xiàn)在路東驍和小冉被誣陷,我還是沒有辦法救他們……我真的沒用,沒用……”
何天真說著擡手對自己打去,初夏拉住她,“真真,你喝醉了?!?
“我沒醉,醉了就不會心痛了,”何天真錘著自己的胸口,那裡真的好痛,好痛。
“真真,你愛上那個秦證了,對不對?”關(guān)於何天真與秦證的事,她已經(jīng)知道了。
何天真一愣,緊接著搖頭,“不要跟我提他,我恨他,恨他!”
“真真……”
“夏夏,我想薄楊,我好想好想他……可是你知道嗎?他一直愛的是你,哪怕他都要娶我了,心裡裝的仍是你,我曾經(jīng)很嫉妒你,嫉妒你都嫁人了,爲(wèi)什麼還霸佔著他的心……”
“夏夏,薄楊爲(wèi)什麼就不喜歡我?我哪裡比你差?”
“夏夏,你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讓薄楊回來?才能讓他喜歡上我?”
……
何天真是真喝多了,不然這些話,估計她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她說的很多,最後趴在桌上慢慢睡去。
初夏輕撫著她已經(jīng)過耳的長髮,低喃,“傻瓜,你一點都不比我差,而愛情不是你愛他,他就愛你的,這大概是你和薄楊沒有緣份?!?
初夏叫秦湛過來幫忙把何天真弄回了家,然後倒了杯酒給秦湛,“聽說你最近在追她?”
秦湛淡淡的一笑,“嗯,可以嗎?”
初夏笑了,“秦湛你年齡不小了,就別逗人家小姑娘了,天真這丫頭心直,別招惹她?!?
秦湛微微一笑,“路太太應(yīng)該很聰明纔對,怎麼連何天真一根直筋都知道我接近她是有目的,就你看不出來呢?”
“目的?”初夏一怔。
秦湛笑了,“我不會讓東子被人誣陷的?!?
初夏知道秦湛與路東驍?shù)母星椋龘u了下頭,“你如果有證據(jù),也根本不會讓他進(jìn)去了,秦湛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救東子,但是違法亂紀(jì)的事千萬別做。”
秦湛沒有說什麼,而眼底卻有笑一閃而過。
何天真被停職了,不用再去警局,但她並沒閒著,當(dāng)然自那晚之後也沒有再喝醉,她努力在幫寧冉和路東驍找證據(jù),只是那證據(jù)太難找,或者說是根本沒有一點破綻。
肖攀是聯(lián)合了雷氏內(nèi)部的人,才做一切罪證做的那麼足,可惜現(xiàn)在他們根本沒有辦法來突破。
寧冉與路東驍已經(jīng)移交檢方,如果不能爲(wèi)他們提供洗脫罪名的證據(jù),他們面臨的刑罰將十分可怕。
初夏短短的半個月內(nèi),瘦掉了近十斤,何天真也熬出了熊貓眼,雷洛城自那天都沒再回過醫(yī)院,但他們的努力對於案情並沒有什麼幫助,何天真甚至去求薄老爺子,可是在法律面前,誰也沒有辦法。
還有三天就是開庭宣判的日子,初夏似乎認(rèn)命的不再東奔西跑,何天真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就像是被割了一塊一塊的碎片。
雷洛城甚至主動要求擔(dān)罪,並說一切罪責(zé)都是他負(fù)責(zé)期間發(fā)生的,要追究責(zé)任也是追究他,但不知怎的,檢方對於他的一切說法並不採納。
一切似乎都成了定局,再無翻盤的可能,可是何天真卻突然接到了莊婉的電話。
她不知道莊婉找自己幹什麼?自從那次在薄家見過她之後,何天真再也沒有見過她,上次她去求薄爺爺救寧冉和路東驍時,也沒有見到她。
何天真都快把她忘了,可是她卻找上了自己,而何天真看到她時,嚇了一跳,這哪還是她認(rèn)識的莊婉,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也憔悴了很多。
“請問您找我什麼事?”何天真對莊婉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
莊婉從包裡掏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來,“幫我做份鑑定。”
何天真眉頭皺起,“什麼鑑定?”
“親子鑑定!”莊婉的回答讓何天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時她又繼續(xù)說道,“你看到的這個樣本是我的,我還需要另外兩個樣本分別與我做鑑定,但那兩份樣本你負(fù)責(zé)給我找?!?
“什麼意思?”何天真真的被搞糊塗了。
“你不要管那麼多,只要你幫我把鑑定做了,我給你證據(jù)洗脫你好朋友的罪名,”莊婉這話把何天真震住了。
“你說能幫寧冉和路東驍洗脫罪名,”她不相信的問。
莊婉點頭,“是!”
何天真怔怔的看著她,過了片刻搖頭,“我怎麼信你?又憑什麼信你?”
莊婉見她這樣,又從包裡掏出一份東西過來,是一份U盤,“這裡有殺害胡曉晴和林娜的證據(jù),如果你不信現(xiàn)在就可以看?!?
何天真狐疑的不信,她打開U盤開啓了藍(lán)牙功能,把裡面的信息複製到手機(jī)上,大約三分鐘後就啪的關(guān)上,但神色明顯不同,“這東西您是哪來弄來的?”
莊婉淡淡一笑,“這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給你的東西是有用的,所以你應(yīng)該相信我,我可以救你的朋友。”
何天真看著莊婉,哪怕如此,她也無法完全相信她,但現(xiàn)在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似乎除了賭一把的相信,她也無路可走。
大約沉默了一分鐘,何天真點頭,“好,我答應(yīng),那兩個人的樣本是誰?”
莊婉寫出兩個名字,遞給了她,何天真再次震驚,“您什麼意思?您爲(wèi)什麼要與他們做鑑定?”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給我結(jié)果就行,三天的時間,也就是你朋友開庭的前一晚,還在這裡,”莊婉說著站起身,不再給她發(fā)問的機(jī)會離開。
何天真坐在那裡,看著莊婉給的那份樣本,又看著手裡的U盤,她忽的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可是,似乎又不敢肯定!
不過十分鐘後,她還是撥通了陳兵的電話,當(dāng)陳兵拿到U盤,看到裡面的內(nèi)容時,也大爲(wèi)震驚,“行啊姐,我還以爲(wèi)你被停職了,就找個地方去度假了,沒想到你還在查案子,這證據(jù)是哪來的,太偉大了?!?
何天真苦澀的一笑,“姐是那種能閒得住的人嗎?這證據(jù)趕緊交上去?!?
“放心,我一定連夜交給秦局,”說到這裡,陳兵小心的瞄了眼何天真,“對了,你怎麼不把這個親自交給秦局???如果看到這個,他應(yīng)該,大概,差不多,會給你取消停職的?!?
“停職挺好,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天真知道陳兵在想什麼,估計現(xiàn)在整個警局的人都在猜測她與秦證的關(guān)係,不過現(xiàn)在她哪有心思去考慮這個。
不過,她終還是問道,“對了,秦,秦局最近怎麼樣?”
“還是那個老樣子啊,其實姐你別怪秦局,你公然打肖攀那監(jiān)控整個局裡的人都看到了,也就是他護(hù)著你,不然你被開除都有可能,”陳兵說的是實話。
“我打的時候,就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局,”何天真笑答。
“姐,我覺得你牛氣,太牛了,那兩嘴巴子扇的真過癮,”陳兵衝何天真豎大拇指。
“那種人就是欠抽,”何天真並不後悔那天的衝動,如果不是秦證趕到,她真有可能扎死肖攀。
“欠是欠,但我們是警察,”陳兵笑著提醒,然後想到什麼,“姐,你和秦局真的……是因爲(wèi)那個送水果的女人?”
何天真笑了,“我有那麼膚淺?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他之間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等姐把姐妹給救出來,就把我和你們秦局的故事寫本書,名字就叫我和秦局長不得不說的故事,然後送給你怎麼樣?”
陳兵知道她在調(diào)侃自己,撇了下嘴,“好吧,我等著?!?
“老弟,姐今天找你來,其實還有件事求你幫忙,”何天真沒有忘記莊婉的要求,而陳兵是法醫(yī),鑑定這件事對他來說太容易。
“什麼?說,只要弟弟能做到的,絕對義不容辭,”陳兵別看平日嘻嘻哈哈的,可身上有股子義氣。
“幫我做親子鑑定,我要你親自做,絕對保密,除了你和我,誰也不能知道,”何天真知道莊婉拜託自己的事絕對不是小事,不然她也不會拿那麼重要的東西跟自己交換。
陳兵聽到這個也一怔,但並沒有多問,直接點頭應(yīng)了下來,何天真說明天讓他在這個地方來取樣本。
送走了陳兵,何天真看著莊婉寫給自己的名字,然後深吸了口氣結(jié)帳走人,這一晚,看來她要不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