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澈說一句，她應一句。
從來不像別的女子那般，到貼著去找話題，還要想辦法博得男子的注意。
“上前來，與朕並肩。”
凌玄澈的聲音依舊那麼冷然，更是毋庸置疑。
深邃的雙眸直視著鳳若顏巴掌大的小臉，眼底全然都是複雜。
鳳若顏卻是眸子一閃。
她記得，這句話，凌玄曄也說過。
“與本王並肩。”
那個時候鳳若顏就很詫異，凌玄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能說出那樣的話還真是讓人意外。
可是她沒有想到今日凌玄澈竟然也會這麼說。
能和凌玄澈並肩之人只有皇后！
甚至有的時候，皇后都不行。
可是今日，凌玄澈竟然說的這麼隨意，絲毫沒有覺得那裡不對。
鳳若顏反應過來之後，並沒有動，依舊站在那裡。
“臣女不敢。”
按照鳳若顏平日裡僞裝木訥的性格，此刻凌玄澈這麼說，她自然會上前的，可是風若顏真的不想和凌玄澈有任何的瓜葛。
“朕恕你無罪。”
鳳若顏堅持，凌玄澈比她還要堅持。
鳳若顏皺眉，終究是走到凌玄澈的身邊，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凌玄澈都不知道壓了她多少倍，他是天子，而她只是大臣之女。
凌玄澈面色微微緩和，餘光看著鳳若顏，見她的面色極其平靜。
他的眸子深了又深，“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第一次，他看不透一個女人。
或許他從來不曾研究過一個女人，纔會有這樣的迷霧吧。
鳳若顏眸子閃了閃，她沒有看凌玄澈，“臣女不懂皇上的意思。”
鳳若顏恪守本分，不曾有半分的逾越，更沒有半分的不敬，甚至回答他的話都是思索再三。
凌玄澈皺眉，看著鳳若顏的樣子，別提他是有多麼不悅了。
兩人沒有走幾步，凌玄澈竟然再次停頓下來。
他深深的凝視著鳳若顏的面孔。
“你何必和朕裝傻，早在宮內，朕就知道你的僞裝。”
今日，凌玄澈的話格外的多。
這個女人越是疏遠他，他就越想要靠近。
或許是後宮的妃子都是千篇一律，亦或者是後宮的妃子只知道順應他，偶爾出來一個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的，反倒讓他牽掛。
總之，凌玄澈看到鳳若顏的確是動心的。
而這次，他來到丞相府，說是來和丞相談論朝廷政務的，可是說白了。
他就是想來看看鳳若顏，同時更要達到一個目的。
他薄脣緊抿，深邃的眸子如同一潭深淵，無法看到底。
鳳若顏擡眸，她知道，凌玄澈識破了她的僞裝，更知道自己是不願意入宮的。
所以凌玄澈的會問她，她連宮中的妃子都不願意做，那麼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是天子，整個凌國的人都需要跪拜仰望的天子，可是鳳若顏竟然不願意做他的女人。
“臣女什麼都不想要。”
而我想要的，卻不能告訴你。
鳳若顏的面色漸漸恢復的清明，也不像剛剛那般渾濁。
臉上的木訥也都跟著消失，換上的除了平靜，便是淡然。
尤其是那雙眸子，竟然帶上了點點清冷之意。
眉間的那點紅竟然越發的妖冶，白皙的皮膚沒有任何的污點，巴掌大的小臉更沒有過多的情緒。
那種高冷範一出，頓時如同脫胎換骨。
凌玄澈深深的凝視著鳳若顏，這纔是他想要看到的女子。
這樣的她，纔是最吸引人的。
“那麼，爲何不願意留在宮內。”
鳳若顏輕輕挑眉，繼而勾起了脣瓣，帶著幾分冷嘲。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又怎麼差臣女一個。”
聲音，平淡的毫無語調，眼中的嘲諷竟然也漸漸展露。
她並不是刻意頂撞，不過是隨意一說罷了。
再加上今日的凌玄澈分明就是看破了她一切，讓她恢復本性。
凌玄澈眸子一緊，不知爲何，他很不喜歡看到鳳若顏冷嘲的樣子。
那彷彿是在嘲笑他，不看重感情。
只是帝王家族，向來無情的不是麼。
“佳麗雖多，但得朕心者，唯你一人，你說差麼。”
淡薄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凝然，隱隱帶著幾分怒意。
得朕心者，唯你一人。
鳳若顏彷彿覺得自己都快飄起來了，一代天子竟然和她說這樣的話，呵呵……
帝王動情……
這怎麼聽，怎麼是個笑話。
“皇上謬讚，臣女身份低微，更一無是處，配不上皇上。”
鳳若顏閃了閃眸子，便徹底的低下頭，根本就不看凌玄澈。
她對他尊敬，因爲身份高低的問題，她只是一個大臣不受寵的女兒，從小生長在荒野山村，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生錦衣玉食。
本來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如同天上的星星，縱然看起來密集，一顆接一顆，可實際上，它們離的是那麼遠，甚至只能是兩兩相望，無法碰在一起。
然而此刻，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卻對她說，唯她一人。
鳳若顏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愁。
“朕說你配的上，自然是配的上的。”
凌玄澈根本不給鳳若顏反應的機會，他直接這麼說著。
頓時，鳳若顏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擡眸看著凌玄曄，甚至拒絕的話還沒有再說出口，凌玄澈便再次冷聲說道：“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但是朕會給你一品妃子的位置，日後將你提爲貴妃。”
凌玄澈貌似只有兩個妃子，其他都是嬪位或者貴人，答應。
而鳳若顏這剛去便是妃位，越過了所有的人，以後更要升爲貴妃，只在皇后之下。
這種榮耀，著實讓人承受不起。
而鳳若顏從來沒有要入宮的打算。
況且上一世，她和凌玄澈打的交道並不多。
卻沒有想到這一世，竟然會有這樣的交集，儀式之前她真的無法接受。
“皇上擡愛，只是臣女並不想進宮。”
鳳若顏知道她若是再不拒絕，她就害怕這次會直接被凌玄澈帶進皇宮。
她拒絕的很果斷，凌玄澈聽到，脣角竟然漸漸勾起。
那裡面的冷凝是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