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嫣然看著凌浮安睡熟了,心中也要有打算,不想吵醒他,想著這兒都是一些村夫能出什麼大亂子,她一個人也應該能對付。
在外飄蕩也這麼久了,凌浮安就是再累也不能睡得太熟。
沐嫣然悄悄起身,一步一步挪到門口,還沒有踏出門檻就聽著凌浮安的聲音想起:“幹什麼去?”
凌浮安也不是很清楚她有什麼打算大晚上的直接睡覺不就好了嗎,揉揉雙眼,努力的睜開眼睛瞥沐嫣然一眼:“去哪兒?還這麼偷偷摸摸的。”
沐嫣然雖然知道凌浮安疲憊不堪,但是也不藏著掖著:“我。。。只是想去救那姑娘。”沐嫣然這個時候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像個做壞事兒被抓住的小孩,滿臉的委屈。
凌浮安看著沐嫣然這個小樣子,覺得很有意思,強忍著笑意,頓了頓問道:“你打算怎麼去救呢?”
沐嫣然想了想剛剛自己的計劃道:“就是,我去找那個當官的,讓他放了陳秀才,他要是不放就打死他?!?
凌浮安微微一笑,帶著點寵溺的語氣說道:“嫣然,你怎麼還這麼衝動呢?”
沐嫣然本身十分的傲氣,怎麼能讓凌浮安這麼說,趕緊回道,高挑了眉毛,還嘴道:“這計劃不行嗎?只要抓住了貪官,他肯定當人,待兩人離開了,咱們也趕緊離開,這樣一不做二不休!”
凌浮安搖搖頭幫她分析說:“對,這樣確實可以,但今天兩位沒有武功,他們就算離開了這裡,還是有可能被抓回來的……”
沐嫣然聽他如此一說心裡也覺得方法不太好……
凌浮安又說道:“這兒的官,都是官官相護,他們逃到任何地方只要一張告示,你覺得他們還能逃的了?你這一弄豈不是成了壞事!我說的可有道理?”
凌浮安意味深長的看著沐嫣然,滿臉的笑意。
沐嫣然被他莫名奇妙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反正這個時候挺凌浮安的應該沒有錯畢竟這些事情沐嫣然什麼都不懂,也只能聽著,回答道:“聽你的就是。你只反駁了我,我們下一步怎麼辦,你有打算嗎?”
凌浮安已經做好了不睡覺的準備了,點了點頭說些:“你剛剛的計劃不是全然不可行,還是有一點點可用的。你依舊去那個縣官的府上,拖住他不要讓他過來。我呢,就負責充當審訊的官員就是?!?
凌浮安看著沐嫣然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打趣道:“嫣然,你不覺得我很掉身價嗎?”
沐嫣然沒懂他什麼意思,問道:“爲何就要掉身價?”
凌浮安說道:“我好歹也是個皇子啊,來這兒還要冒充個官員。不算是掉身價嗎?”
沐嫣然聽著他講這個無趣的笑話,無奈回答道:“就算是吧?!?
凌浮安覺得時候不早了,起身活動活動,說道:“嫣然,你可以出發了?!?
沐嫣然望著黑透了的天空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沐嫣然二話沒說就衝了出去。
沐嫣然思考了一會兒,纔想起來自己這身衣
服未免太過逍遙了。趕緊去了一個荒巷的角落,從身後的包袱裡面抻出了一身純黑色衣服,套在外衣外面,一塊三角形的面巾遮住半張臉。趕緊去往那個縣官的宅邸。
沐嫣然臨近才發現,一個小小的縣官,家裡的護衛還不少。想必是經常開罪這兒的百姓怕被包袱。
縣官家護衛雖然多,多半都是一幫廢人,每天不過就是站在門口恐嚇村民而已。
縣官宅邸牆頭不高,沐嫣然沒有廢多少力氣就進了內室。
一個小小縣官,每年都不一定有多少俸祿,但是這屋內的擺設,都算的上是上等的寶貝。
沐嫣然朝著還有燈光的屋子走過去,順著牆縫看到,那個縣官手裡拿著一封信還一臉的笑容,想到現在陳秀才不知道是怎麼個哭法,他還能笑得出來。
沐嫣然從另一側的窗戶闖了進去,還沒等著縣官呼救,一把長劍架在他脖子上。輕聲說道:“別說話?!?
縣官雖然愛錢如命,但也著實好色,聽著沐嫣然說話的聲音骨頭都酥了一半,色瞇瞇說到:“好好好,我不說話?!毖b作正經的詢問道:“姑娘闖我宅邸是爲了什麼?想我了嗎?”
沐嫣然沒有想到這縣官張嘴就是如此污言穢語,一腳踹在縣官腿窩上道:“想你,著實想你?!?
縣官本來認爲沐嫣然是誰家學過武功的大小姐,閒著沒事半夜偷跑出來玩,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飯,還能跟一家大戶人家結親豈不是美事一樁。但是被沐嫣然這一臉踹回了現實。
腿窩疼的要死,脖子上還架了一把劍,縣官本來是個武夫出身,但是半路又去了官場,身上還是有一點武功底子的。擡手把沐嫣然的劍打偏躲到幾邊。
沐嫣然沒想到這個縣官還有這一手。擡劍欲刺,縣官轉身一躲,沒想到勾掉了沐嫣然的面巾,讓縣官看了個正著。
縣官心想,還是半天的那個小妞,正好她旁邊的男人不在,這可是個好機會。
沐嫣然相貌本來就是一等一的漂亮,這個小地方見的人不多,徐姑娘已經算是貌美的了,但是沐嫣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縣官按耐不住色意,身手就要往沐嫣然身上去,沐嫣然氣的要死,一劍劃到縣官手臂上。
縣官被砍之後看著情況不妙大喊道:“來人?。砣耍。?!”
沐嫣然聽見他喊人過來也不敢耽擱但是還是忍不住動手,又補了幾腳在縣官身上。
隨後沐嫣然趕緊逃出宅邸。去了跟凌浮安商量好的會各地等著凌浮安回來。
天色微亮,凌浮安也開始行動了,他沒有官服,索性大搖大擺的裝做微服私訪的樣子,來到大堂內,官兵看著就這麼敢大搖大擺走過來的人,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別人對於衙門都是避之不及,誰有閒心往這裡面胡鬧。
說凌浮安不害怕那也是假的,誰都知道不能闖進這種地方,就算是在陵月國,凌浮安能不進衙門就不進來,一股血腥味,不知道這微微泛紅的青石板有多少人的血。
領頭的趕緊問一句:“您
是?”
凌浮安本來就是皇子,架子擺的比真的官員還大,回答道:“滾,讓你們縣官過來?!闭f完自己就走上了衙門的主位,翹著二郎腿,手輕輕的在書案上叩著。。。凌浮安這麼做,倒真的像他就是這兒的主人。
下面的人也不傻,馬上明白了凌浮安的意思,趕緊端上來一杯茶水呈到凌浮安面前,好聲好氣的說到:“大人您喝茶……”
凌浮安拿過茶杯抿了一口,面露苦色,趕緊把茶杯放下推得老遠,這麼做也是做給下面官員看。緩了緩神說道:“你們縣官還不來?!”
“哦,對。今天的案子我審,他不用來了”凌浮安隨口胡扯一句,能讓這幫人相信今天的案子由他全權處理就夠了。
沒想到,凌浮安真的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今天本來就有一位大官要來這兒巡視
只看著下面領頭的跟弟兄小聲說了一句:“昨兒大人的確說有一位大官要來咱們這兒審案子,應該就是這位了,不過這也來的太早了吧。。?!鳖I頭的也只敢抱怨幾句不敢再說些什麼。
離著凌浮安最近的一個人趕緊上前說到:“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小的們這就去幹!”
凌浮安不屑與他們這種腐敗的小官說話,瞥了一眼說著:“本官公務繁忙,你們這兒的小案子,快點處理完就好。”隨即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把犯人帶上來?!?
陳秀才就這麼被他們押了過來,陳秀才已經視死如歸,了但是看見了凌浮安又來了精神知道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陳秀才自然認識凌浮安,但是也不敢聲張,怕給凌浮安添了麻煩,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喊了一句:“大人冤枉?。?!”
凌浮安索性端足了架子,在椅子上半坐半躺,眼睛還耷拉下來一半,不耐煩的說到:“何冤之有?快說!過了時候本官了不等你。”
   陳秀才在下面顫顫巍巍的說了半天事情的經過,還多加了幾句劉員外勾結縣官的話。說完之後呆呆的看著凌浮安。
陳秀才看著凌浮安的樣子,真的就以爲他是審理的大官,但是想著沐嫣然的所做所爲,也確實不像是個壞人,現在除了相信他們兩個也別無他法。
凌浮安突然站起身來道:“就這點破事兒?還值得讓本官過來?!。。。放人放人。”凌浮安趕緊揮揮手吩咐下面人。
領頭的先按耐不住了,他們可都是收了這劉員外的錢,怎麼能就這麼把人放了呢,隨即面露難色看著凌浮安。
陳秀才聽見他能走了趕緊起身伸出被靠靠銬住的雙手想讓官兵幫他解開
凌浮安見狀又拍了桌子又喊了一句:“放人!”
領頭的惴惴不安的看了凌浮安一眼,覺得還是不要得罪這當官的回頭把錢原封不動送回劉員外手裡就好,對著凌浮安點頭哈腰的討好,趕緊讓人解開手銬。
陳秀才見狀趕緊跑了,凌浮安緩緩起身,說道:“以後這種破事兒別叫本官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