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微微偏頭，半仰著頭看向了焰蕭，“聽你這麼說，我也很希望她確實是瘋了。”

這嫵兒的答案，也是事實。

鈺蘿沒有瘋，她從來就沒有瘋，從她出現在皇宮中的那一刻，就預示著她的陷阱已然挖好，只等著焰蕭或是嫵兒掉下去罷了。

焰蕭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鈺蘿絕非極難對付的死敵，可又有誰願意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敵人。

看向了屋外，感受到夜色的漆黑，焰蕭沒有再去想鈺蘿或是慕容真，只是懷抱著他的小女人，縮回了被窩中。

夜很寂靜，也很漫長。

如此長夜下，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安睡，也偶爾有那麼幾個人，在這夜色下難以入眠。

慕容真就是這樣一個人。

同樣未睡的還有他的女兒慕容心悅。

太子東宮，慕容心悅的房間裡，點著晦暗莫名的燭火，慕容真負手而立，站在女兒面前。

看著神色黯然，面色慘白，似是還未從上一次瘋狂的動手中清醒過來的女兒，慕容真就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擡手輕捧起女兒的臉頰，他希望這般的深情對望能喚回舊日裡的父女親情，卻只換來慕容心悅的一句發問，“是你殺的嗎？”

她還在求真，還在求證。

終究是父女親情，當長劍刺入的剎那，慕容心悅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慕容真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今時今日卻無從逃避，索性也就直接說了，“是爲父。可悅兒你不能這樣糊塗，你要看的不僅僅是握刀的手，你還要看這雙手爲了保護你，爲了保住慕容真承受了多少的壓力，費盡了多少的心機去與仇人鬥。我們父女共同的仇人是焰蕭和嫵兒，你姨娘是他們聯手害死的。”

這一次，慕容心悅從父親的口中，聽到了確切無比的答案。

緩緩的，她垂下了頭。

錯開了慕容真的視線，慕容心悅的眼底透出了刻骨的恨意。

她從心裡替趙姨娘覺得不值，從小到大，她所見的都是親生孃親，爲了愛她那位身爲大將軍的父親，不斷的退步，不斷的承受，最後甚至沒有底線，連性命都交付了出去。

“父親，您說的對，趙姨娘是焰蕭和嫵兒害死的。”倏然，慕容心悅擡起了頭來，望定了父親，十分斬釘截鐵的說著。

這是慕容真想要的答案，此刻他的心微微的好受了一點，卻忽略了女兒眼中神色的變化。

她不知道說出這話的慕容心悅，在心裡還留了半句話。

縱然元兇是焰蕭和嫵兒，也改變不了，生母是死在慕容真的刀下。

何況這個一口一個悅兒，看似疼惜對待自己的男人，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對於那一次滴血認親的結果，慕容心悅堅信不疑。

越是相信，她就越是恨慕容真，就越是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在慕容真背後狠狠的捅上一刀。

“父親，救我離開太子東宮吧。只有離開這裡，女兒才能幫您，我們父女才能聯手去對付焰蕭還有嫵兒那個賤人。”

慕容心悅咬牙切齒的說著，她捉緊了慕容真的衣袖，眼中透著無比的渴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