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雪還未尋找到答案,她的冰火戢已經急不可耐的閃現(xiàn)出來,與南潯的長劍嗡嗡作響,相互呼應。
“這是……”方茹雪訝然,從悟出火靈所創(chuàng)九靈凰火,還從未聽她說過這世界上除了她二人,還有其他人練就。
冰火戢與長劍燃燒著熊熊火焰,緊緊纏繞在一起,不多時只聽火焰裡一聲長嘯,那火光裡竟然衝出了一隻火紅的鳳凰。
鳳凰涅槃重生,成爲百鳥之王。
葉鴻煊更確切的說是附身在葉鴻煊身上的人,乍見此情景,臉上分明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雙手結印,一道金色符文破空而出,與那鳳凰鬥了起來。
鳳凰撲騰著翅膀,整個屋子五彩流光,絢麗燦爛,方茹雪哪裡有心情觀賞這奇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半空中的鳳凰,這是九靈凰火的守護神,需要極高的靈力才能召喚出來,她才二階,除非,這南潯身上所負接近九靈凰火的巔峰,才能發(fā)揮出如此的威力。
鳳凰不斷的噴出火焰,想要將符文燒燬,那符文竟像有靈性般左閃右躲,間接還找機會想貼在鳳凰的身上。那是冥界的陰氣所化,能削減鳳凰身上的火原則靈力。
半空中的爭鬥無止無休,地面上的也不含糊。南潯手中沒了長劍,以掌做利器,細看之下,又似乎與九靈凰火不同,方茹雪每次要耗費很大的靈力將兩種火焰融合在一起,要達到人火合一更是極大的耗損。
南潯一伸手,手中已經出現(xiàn)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火焰,如同鳳凰散發(fā)出的光芒。
風,木,水,火,土,五行合一。強大的氣質連方茹雪不得不後退了幾步,趁機將裴雙雙帶到了一旁。
裴雙雙的皺紋還在慢慢的擴散,葉鴻煊雖沒有完全吸食到她的精氣,但也嚴重的損害了她的生命力。明明十幾歲的年紀,現(xiàn)在看來卻是老態(tài)龍鍾。
方茹雪心疼的撫摸著裴雙雙的乾枯的白髮,眼中不經意的溢出了點點晶瑩。
經不住南潯的攻擊,葉鴻煊的抵擋顯得有些吃力,每次想召喚,南潯總是能施展相應的術數(shù),將他完全剋制住。
眼看一道赤金色的火焰硬生生的穿過了葉鴻煊的身體,葉鴻煊慘叫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南潯並沒打算饒過他,百年之久,他還以爲那人已經灰飛煙滅,沒想到還留在人間作惡。南潯一次性將七道火焰打進了葉鴻煊的體內,待葉鴻煊毫無招架之力時,抽出一把短匕首,在葉鴻煊右手手指上割了一刀。
鮮血流出,半空中的符文嘭一聲爆炸,那鳳凰啄住碎片,係數(shù)吞進了嘴裡,心滿意足的長嘯了一聲,變換成了最開始的長劍與冰火戢落在了方茹雪的手中。
葉鴻煊怒道:“你想殺了我,他也活不成!”
“是嗎?”南潯在葉鴻煊的中指上又劃了一刀。
方茹雪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南潯已將葉鴻煊每根手指上不深不淺的劃上幾刀,到最後流的竟然是黑色的**。
葉鴻煊怪叫一聲,失去了知覺。
南潯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嘆息道:“可惜,差點就能將他逼出來,現(xiàn)在想要消滅他,只怕更難了。”
“前輩,你是說藏在他體內的那個人?”
“是的,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先救治你的小朋友吧。”南潯也不再管躺在地上的葉鴻煊,將裴雙雙抱進了屋子裡,裴雙雙的孃親似乎知道發(fā)生了什麼。淚流滿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潯讓方茹雪帶她孃親出去,好爲裴雙雙運功療傷。
所以練氣難,補氣更難。
裴雙雙流失的精氣要加倍的輸回體內,還要是能與她體內練就的精氣相輔相成,才能爲之接受,不至於排斥。
南潯便可用此法,因爲他早就注意到了裴雙雙的天分,本想讓她再歷練兩年,找個好名目收她爲徒,爲她的將來鋪好路,不想橫遭此劫。
也是天命難違。
如果裴雙雙能擁有與他同一脈的靈力,入他師門更能實至名歸。
南潯將雙掌緩緩的抵在了裴雙雙的背上,不一會,兩人頭頂開始升起嫋嫋青煙。
方茹雪還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接到她訊號的墨桐與凌天也趕了過來,望著滿身黑氣的葉鴻煊不明所以:“你將他打敗了?”
“沒有。”方茹雪有些喪氣,這次只怪她形式草率,還險些害了裴雙雙的姓名。
見她如此,墨桐也不敢多問,上前細細的查探葉鴻煊的傷口。葉鴻煊手指傷口已經不再流出黑色**。臉上的邪氣雖減少了些,但眉宇間似乎和從前的葉鴻煊還是不大一樣。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多問,只得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裡面那位實力更強的人出來揭曉答案。
天,漸漸的暗了。黑色的幕布將南陵城的一切遮掩了起來,善良與邪惡。
簾布終於掀開,南潯走了出來,面色蒼白。
與葉鴻煊大戰(zhàn)一場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再全力的救治裴雙雙,估計這次要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才能恢復。
“你進去看看她吧。”南潯勉強笑笑。
方茹雪連忙進了屋,裴雙雙躺在牀上已經睜開了雙眸,看見是方茹雪便輕輕喚了一聲,“姐姐。”
“你怎麼樣,好多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方茹雪把想問的一股腦兒拋了出去,裴雙雙的臉色已經恢復原貌。可是那一頭銀髮卻是回不去了。“對不起。”
“姐姐別這麼說,若不是遇到你,我可能這輩子就平平淡淡過去了。人生嘛,總要經歷許多意想不到纔算完整,而且,我也算因禍得福。”裴雙雙眨著清澈明亮的眼睛,接著說道:“南潯城主見我手筋已斷,認爲剛好能重新修煉他的功法,準備招我爲入室弟子,還爲我起了個新名字。裴亦白。”
“真的?好,好。”方茹雪鼻子一算,很快忍了下去,展開了笑容:“這樣我就放心了。”
方茹雪握著裴雙雙廢掉的手,完全沒想到日後的裴亦白會成爲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屋外,南潯喂
了裴雙雙孃親一顆丹藥,讓她好好休息,病很快就會好起來。
墨桐也明顯感覺到南潯的強者氣息,暗道難道南陵城能在這兩大陸之間安然無恙的生存了這麼多年。
如果他能完全消滅葉鴻煊不是一勞永逸?
南潯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釋到:“如果強行消滅,會將宿主的靈源一起毀滅,我看他也是個可憐人,日後看你們的造化了。天命不可違,也有可違。”
方茹雪再追問下去,南潯也不再多言。一行人帶著葉鴻煊回到了南陵城中,南潯將那把匕首交給了方茹雪,“每次看他不對勁就用這把刀放他手指的血,暫時壓制住,等待機緣。”
方茹雪接過,匕首閃著凌冽的寒光,不知是何種材質做的。
南潯自顧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錦盒,打開裡面盛放著好幾顆丹藥,“你把這個交給裴雙雙,三天服用一顆,”言畢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
方茹雪捕捉到了,心裡明白了幾分。“城主,不知南陵城有多少煉丹師呢?”
“不瞞你說,南陵城中生性好鬥,不喜煉丹此種職業(yè),已經好多年沒出現(xiàn)煉丹師了,這些丹藥還是我機緣巧合得到的。”南潯苦笑道。
“那你全部送給裴雙雙?”
“沒事,興許以後還會得到的。”
方茹雪思考了一下,拿出了一個陶瓷罐子和幾株草藥,點燃了九靈凰火。
南潯似乎意識到她要做什麼,仔細的盯著方茹雪的手法。
如今的方茹雪已經能很好的控制好火焰,加上這次只是簡單的煉製些療傷的基本丹藥,不一會兒,罐子裡就跳出來十幾顆光澤飽滿的丹藥。“成了。”
方茹雪將丹藥交給南潯,南潯只需要聞一下就知道的丹藥的成色與藥效,大喜道:“原來你是煉丹師。”
“是的,走之前我會將煉丹術傳授給裴雙雙,到時候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南潯點點頭,他早知方茹雪他們一羣人是南陵城的過客。不會停留,不會留戀。
離開南陵城的時候,南潯與裴雙雙站在城牆上,望著方茹雪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在朝陽中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
方茹雪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因爲她知道,前方還有更遠的路等著她去征服。
“爲什麼你不索性把裴雙雙帶走呢,她或許還能幫上我們。”
“我不想她冒險。”
“地黃大陸還有多遠,會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不知道,不過未知的旅途纔是最有挑戰(zhàn)性的不是嗎?”
天邊被朝陽染紅,綿延的大山像一個個守衛(wèi)這片土地的將士,巍峨嚴峻,方茹雪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葉鴻煊,更充滿了信心。他們一定會回到最初,與最愛的人的相守一生。
有了南潯的指示與令牌,這一路他們走的很順利,而那雙黑色的眼睛一直在他們身後不願的地方隨時監(jiān)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直到,葉鴻煊睜開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