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從雪族王宮出來的時候,暮色已經(jīng)四合,清冷的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冷風颼颼的,十分刺骨,看來,冬天不遠了。想想這一年來發(fā)生的事情,上邪忍不住唏噓不已。
忽聞,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好像一列縱隊,行走在暗黑的夜空下,像是即將有什麼事情發(fā)生。上邪側(cè)身躲進黑暗裡,察看來者究竟是何人。
來的約摸有十個人左右,均穿黑色的侍衛(wèi)服裝,看樣子應(yīng)該是城主陸昌順的人,爲首的依舊是佟文邈。上邪思緒一轉(zhuǎn),這麼晚出來,不會是陸昌順又想出什麼整人的怪招了吧?如此想著,她便衝了出去,擋在那些侍衛(wèi)面前,“誒誒誒,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真的得感謝白夜爲她恢復(fù)了法力啊,要不然她在面對這羣侍衛(wèi)的時候,哪裡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站出來?
侍衛(wèi)們果然在她面前剎住了腳,暗夜裡看不太清眼前女子的容顏,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她略顯妖嬈的澄澈眸光,就好像墜落人間的精靈一般可愛、撫媚。
佟文邈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女子,上次在穆家的時候,他隱約知道了內(nèi)情,那就是這個女子迫不得已代替穆一雪嫁到了城主府。他倒是敬佩她的能力,居然能從城主府中安然地逃出來。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竟然敢在夜色下攔住城主府中的侍衛(wèi)!佟文邈訝然了。
雖然真正的穆一雪已經(jīng)抓獲,但是語輕城中,絕對沒有人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攔住城主府的侍衛(wèi)。
上邪一拳敲在佟文邈的胸口上,“問你呢,這麼晚了,去做什麼?”
佟文邈內(nèi)心一震,抿抿脣瓣,只是木然地看著她。難道他要告訴她,這些天以來他都是奉命在捉拿她、南宮北漠還有南宮亂雪嗎?當然,南宮亂雪是少爺?shù)呐耍麄冏匀皇遣荒芘龅模浅侵鞣愿懒耍蒙贍敳辉诘臅r候,把這個亂雪也抓起來,敢無視城主威嚴的人,都需要狠狠地懲治一番!
上邪一副瞭然於胸地樣子看著他,“你……不會是來抓我的吧?”大姐她就不說了,不管對方來抓她還是抓她的大姐,她都會狠狠地反擊回去,畢竟是城主陸昌順爲非作歹在先,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啊!
“是!”佟文邈斬釘截鐵地說:“還請姑娘跟在下回城主府,如此在下也好向城主大人交代!”在這裡遇見南宮上邪,佟文邈並沒有什麼快樂可言,相反的,他竟覺得心裡有點酸澀,好像是……不太希望她被抓住,可是他又不得不抓她!
上邪也沒多說什麼,開口便道:“那好啊,去見見你家城主也是我此刻正想做的事情,麻煩前面帶路!”說完,還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十足的勾人心魄!
佟文邈生生地愣了一下,腳步瞬間定在原地,走不動了。“你……”口中吐出一個字,卻又不知道怎麼問下去。
上邪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在語輕城,多少姑娘避陸昌順如蛇蠍,而她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前去,那佟文邈定然以爲自己是想嫁給城主了,否則哪個如花似玉、清純善良的姑娘願意往城主府這個火坑裡跳?“陸昌順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我爲什麼去不得?”
佟文邈沒再說話,而是向邊上的人使了個眼色,瞬間有人走上來,手裡拿著一根繩子,是用來綁住人手的繩子,佟文邈可沒有忘記當初在城主府時,經(jīng)歷過的非正常的武力,所以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將女子的手綁起來比較好!
上邪見那侍衛(wèi)拿著繩子靠近,微微蹙眉,峻聲道:“我答應(yīng)前往已經(jīng)給足你們面子了,還來這套好像有點欺負人了吧?難道你們覺得我會跑掉?我如果會跑掉,又爲什麼出現(xiàn)在這裡?真是愚蠢的人類!”
佟文邈聞言,來到上邪身邊,“姑娘不會逃跑那是最好,當然了,在下也相信姑娘絕對不會逃跑,但是城主吩咐了,一定要將姑娘綁回去,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在下無法向城主大人交代!”他擔心的不是她逃跑,而是非正常的武力,那是他們絕對招架不住的!
城主已經(jīng)請了個道士進府,那道士說那非正常的武力乃是妖術(shù),而他……不得不妨。即使上次出手的人不是眼前這個女子,但是那人卻是這個女子的朋友,保不準她們兩就是一夥的!
“你們有沒有辦法向陸昌順交代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上邪挑眉看他,“如果你們當真是要把本姑娘綁起來,本姑娘還就告訴你,本姑娘不去了!”
底下的侍衛(wèi)聞言,已然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卻被佟文邈的眼神制止了,他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勉強姑娘了,姑娘現(xiàn)在就請吧!”
南宮上邪趾高氣昂地冷哼一聲,走在衆(zhòng)人前面,往城主府的方向去了。敢在她有法力的情況下招惹她,那城主陸昌順簡直就是個神經(jīng)病!吃飽了撐的,找抽!
路上,上邪問:“帶這麼多人,不只是抓我吧?”她可記得她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展現(xiàn)過自己的能力,所以如果只是抓她的話,用不著動用這麼多侍衛(wèi)。
佟文邈沒說話,他身後的侍衛(wèi)也沒說話。
南宮上邪自討了個沒趣,也沒再說話,她應(yīng)該是知道,這些人才不會告訴她,他們真實的目的的。
城主府的大門依舊氣派,四名侍衛(wèi)嚴嚴肅肅地守在門口,身子筆挺,一絲不茍。可是進入裡面,就有點不像話了!尤其是站在陸昌順的房門口時,那裡面?zhèn)鱽淼穆曇簦喼辈豢叭肽俊v畷r間,南宮上邪再次升起好奇……
猶記得當年就是因爲撞見了二姐和崔顥的事情,才慘遭殺身之禍,然後惹來這一系列的窩囊事,看來做那事果然是不太好的!
“姑娘叫什麼名字?”佟文邈站在她的身後恭敬地問道。
南宮上邪適才想起對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嫣然一笑道:“上邪!”之所以沒有說姓氏,乃是因爲她不想連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