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清的父親葛布一拉著葛明清的手來到獵手營外面。
獵手營是村裡訓練獵手的武術學堂。獵手營專門招收村裡的少年,負責把這裡的少年訓練成一個好獵手,武功學得好的,特別是練氣好的,還可以到清源山衝靈洞去學習修仙之術,成爲仙人。
學堂的負責人是阿三,他有一身過人的本事,還到衝靈洞去修煉兩年來。他站在前面的臺子上,對著外面來圍觀的人和報名的人大聲喊:“大家注意啦!今年只招收九名,需要嚴格的測試。第一項爬山不變,第二項拉弓不變,第三項?????不變,增加一項,就是號脈!”
圍觀的人都相互看著,不知道這號脈和打獵有什麼關係。但阿三提出這一項,一定有他的道理。大家也都不作聲。
選拔開始了,葛明清比這些來參加選拔的孩子都大一兩歲。葛布一隻要這麼一個孩子,加上體弱,就讓他在家裡玩耍,等到大一點才送來獵手營。這也是一種溺愛吧!
爬山開始了。這項選拔是村子旁邊的一座小山,上長滿了刺蓬。葛明清要大一點,彎著腰快速地往上面爬,嘴裡不停地罵著,這些狗日的刺,那天老子有空,一定把你全部消滅掉。
山頂就在前面了,葛明清心裡高興著。他斜眼向旁邊看了一眼,身邊也有兩個跟著往上爬,其中一個就是鼻涕三。
眼看一個小孩爬到前面,葛明清很不舒服,就衝著旁邊的鼻涕三喊:“鼻涕,你是豬腦子啊?”
鼻涕三心神領會,向前一竄,擋住那人的前面。葛明清向旁邊看看,沒有人看著自己,向前一竄,用手狠狠地在那人的軟肋一個霸王肘,那個在前面的小孩頓時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葛明清趁著
機會,大聲說:“你怎麼啦?爬不贏就哭是不是?”說完,他奮力向前面爬去,站在山巔,用力把手向下面甩著,表示自己得了第一。
結果出來了,葛明清第一,鼻涕三第二,那個哭著的小孩第三??????
第二項是拉弓,這些弓只是擺擺樣子,力量很小。葛明清把弓拉了個滿月,然後得意地站著,看著周圍圍觀的人拍手,神氣地翹起下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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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駝的醜相,根本難不住葛明清。不管他癩蛤蟆的臉怎麼變,大小眼怎麼瞪,葛明清都不在乎。這些東西,還沒有葛明清的膽子的十分之一大。
有好幾個小孩被神駝的大小眼一瞪,頓時嚇得哇地哭了起來。周圍的人哈哈地笑著,他們的父母倒是十分氣憤,罵著自己的孩子沒有出息,也用眼睛瞪著周圍的人,說這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一個小孩嗎?
一箇中年書生坐在一張桌子邊,他把手伸出來,閉著眼,一隻手捏著山羊鬍子,嘴裡不停地叫著下一個,下一個。一個個小孩從他面前走過,都沒有事。這不過是擺一個樣子而已,葛明清心裡想著,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這老年郎中叫甄元慶,是村裡的郎中。他是一個讀書人,青年時纔來到村子裡。因爲需要一個郎中,阿三和族長他們就把他留下了。
葛明清捲起袖子,把手放在沙袋上,輕蔑地看著甄逸仙。
這不是明顯地在村裡擺出自己的地位嗎?不是想要大家把他看得高一點嗎?葛明清心裡說著上十種自己的想法。
甄元慶把自己的兩條眉毛緊緊地聚攏來,又慢慢地舒展開去,接著又聚攏來。他睜開自己的渾濁的眼睛,看了一下葛明清,放開自己的手。接著他又把
自己的手搭在葛明清的手腕上。
好半天,他又看了看葛明清,說:“奇脈!奇脈!”
“奇脈?”葛布一在旁邊,臉上露出喜色,盯著甄元慶問。
甄元慶點點頭說:“他是少有的奇脈,又叫逆脈。看來,練武是不行了,特別是練氣更不行。只有跟著我習文嘍!”
“不能練武?”葛布一張著大嘴巴,瞪大眼睛問。他的臉神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真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怎麼自己的兒子是逆脈呢?自己還想仰仗他過上好日子呢!要是不能練武,以後就是一個廢物,還要遭到村子裡的人的譏諷,自己的老臉往哪裡擱呢?
“以後跟著我習文吧!習文也有不少好處的。”甄元慶快活地說:“他練武不行,習文倒是一塊好材料。”
“我纔不想他學什麼勞什子文呢!那東西能頂飯吃?”葛布一拉著葛明清,準備帶著他離開現場。
鼻涕三的父親在旁邊拉拉葛布一,示意他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以後還用得著他,誰保證自己沒有病呢?
得到暗示葛布一,沒有辦法。只好站在旁邊,生自己的悶氣。
結果出來了,九個小孩裡沒有葛明清,鼻涕三倒是上去了。圍觀的人都爲這些進入獵手營的小子們高興,也向這些小孩的父母表示親近。
這獵手營的選手,將來都是村裡的好獵手,要是有一個進入衝靈洞的話,更是村裡的榮幸,誰不羨慕呢?
葛明清恨透了這個叫甄元慶的,他的一句話,就讓自己站在外面,看著別人驕傲地走進獵手營,自己遭受白眼。
一千種詛咒在葛明清的心裡想著,一千種甄元慶難看的死法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