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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七星公子從不輕易卜卦,可每出手卜卦,便會卦卦皆準(zhǔn)確無誤。
這是一個透著疏離清冷的神秘男子,有人說他是超凡脫俗的仙人。亦有人說,他是操控他人生死,可怕危險的魔鬼。
所有天凌國的人,對這個清冷的男子,都有著既愛又恨的敬畏之心。
“老元帥,將軍,蓮?fù)跛麄兓貋砹耍 闭箍睹ё沧驳呐苓M(jìn)院子,扯著嗓子大喊著。
顧善眉頭微皺,顯然對於這屬下的無禮不懂事,很是不悅和惱怒:“大呼小叫的做什麼?沒看到七星公子在嗎?無禮!”
展慷縮著脖子,低頭有點慫的行了一禮:“七星公子好!我……我只是見到陵王妃他們回來了,一時高興才喊叫的,嘿嘿!您大人大量,別見怪啊!”
“王妃回來了?”孫子奕倏然站起身來,眸底浮現(xiàn)一絲激動之色:“太好了!還好沒出什麼事?!?
如王妃真出了什麼事,他回去還真沒法跟紅袖交代。沒事就好!就好!
史老元帥和顧善與展慷三人,目光皆是很奇怪的望向那過於激動的藍(lán)衣男子。這都說七星公子冷情,就算是對自家高堂,甚至是唯一的姐姐,都是那般的淡漠疏離。
可今兒個,這冷情的七星公子,怎麼對於陵王妃的平安歸來,如此激動起來了呢?
而且他們感受到,剛纔在聽到陵王妃沒事時,這孫子奕顯然是暗鬆了一口氣。他在擔(dān)心什麼?擔(dān)心陵王妃他們會出事嗎?
赫連怡瀾抱著沉睡的柳綺琴,步伐沉穩(wěn)的踏進(jìn)了小院中。望見他們四個人,他不由得眉頭皺了下:“老元帥?顧善將軍?這麼晚了,二位不在房裡休息,怎跑到我這小院裡來了?”
顧善顯然聽出赫連怡瀾言語間的不耐煩,看他一臉愁容,莫不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面色蒼白,雙眸閉合的七彩紗衣女子身上。這陵王妃莫不是出事了?臉色看起來怎地如此蒼白?
孫子奕走了過去,伸手搭上了柳綺琴的脈搏,忽而面色極不好看道:“快!快把她抱到屋裡去。邀月,立刻去找香燭!”
邀月一見孫子奕臉色如此沉重,他立刻鬆開了扶著赫連寒雲(yún)的雙手,轉(zhuǎn)身就飛奔出了小院。這七星公子要不要這麼嚇人?他怎麼感覺王妃好像要死了一樣了???香燭?幹嘛用的?祭奠用的嗎?
他被自己心底的想法,猛地嚇了一跳。親祖宗啊!這王妃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啊!要真出點什麼事,他家親主子非瘋魔了不可??!
顧善和史老元帥見此,也急忙隨著赫連怡瀾他們走了進(jìn)去。
展慷見人都進(jìn)屋子了,他摸了摸頭,忽然轉(zhuǎn)身疾步跑出了院子:“邀月公子,你走錯方向了,城主府的祠堂在這邊,不在那邊??!”
這個城主府裡,唯有祠堂纔有香燭啊!其他地方那會有這種東西???
赤長老一行人也隨之趕到,如一陣風(fēng)般進(jìn)了屋子。
霜兒忽然現(xiàn)身,一揮大袖,將所有的人全部摒退開三步之外。她雙手翻飛,蘭花
指尖凝聚著純正的金黃之光。雙指併攏,點上了牀上人的眉心:“守心,聚靈!”
赤長老一見此,忙走過去。大手泛起了橙紅的光芒,貼在了清霜的背後,神情凝重道:“使用天光聚靈術(shù),快!”
清霜雙眸閉合,眉心隱有金光閃現(xiàn)。她倏然睜開被染成金色的雙眸,一束金光自她眉心射入了,她點在柳綺琴眉間的纖指上。
一旁的楚柯望著額頭滲出汗珠的赤長老和清霜,不由得焦急的緊攥著雙手。怎麼辦?長老和聖女靈力不夠,根本凝聚不了女祭司大人的魂魄??!
邀月手裡握著一把香跑了進(jìn)來,跑過去連頭都沒擡,便將香交到了孫子奕手中:“香……”
孫子奕接過那把香,走到牀頭,伸手將雕花木架上的淡綠色燈罩拿掉,將一把香點燃。隨之拿出玉蘭聖扇,打開聖扇輕搖,徐徐的將那些香氣,緩緩地扇向那雕花牀上的人。
那些淡青的香氣,絲絲縷縷慢慢的變化成熒光色,將那牀上的女子,給包圍在了一朵煙霧形成的碧色蓮花中。
赤長老眸中有著驚歎之色,沒想到這人不止擁有著玉蘭聖扇,更是還深知此扇的妙用。
“不行了……我沒力氣……”清霜感覺到她的靈力越來越虛弱,好像快枯竭了。
赤長老也感受到,他的靈力也在流失,似乎也快枯竭無力了。
孫子奕額頭也急的出了一層細(xì)汗,這一把香都快燒完了,爲(wèi)什麼王妃的神識還是沒一點反應(yīng)?怎麼辦?香快燃完了。一旦香火盡,那王妃便可能永遠(yuǎn)沉睡下去了。
赫連怡瀾拉住了含淚悲痛的赫連寒雲(yún),皺眉對他搖了搖頭:“你過去不止幫不上忙,還會害得大家方寸大亂。留在這裡,相信薰衣草,她不會捨得丟下你和……你們的孩子的?!?
赫連寒雲(yún)臉色蒼白的望著那牀上的女子,眸中滿是恐懼和悲傷。柳兒,別對我如此殘忍好嗎?不要讓我連最後擁有你笑容的機會……也不給我好嗎?
在清霜和赤長老快力竭之時,忽然有一股強勁狂風(fēng)颳來,將人拂到了兩旁。
兩名白衣白髮的兩者,同時出掌,抵在了赤長老的背後。
清霜身上減弱的金光忽然大盛,慢慢的將那朵碧蓮,染成了金色。
赤長老轉(zhuǎn)過頭去,暗鬆一口氣道:“雨,司命,還好你們來了!”
“赤長老,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專心救回女祭司。有什麼話,稍後再說?!彪S後出現(xiàn)的老者,面容慈祥安寧。一身白袍銀髮,負(fù)手站在一旁,身上渾然散發(fā)出一股超然的氣息。
他身旁站著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對楚柯微笑頷首,算是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輕悠?楚柯當(dāng)看到少年時,便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回竟然因女祭司之事,連族長也驚動了。
輕悠神情淡然寧靜,仿若是個超脫塵世的仙童。他手裡抱著一個淡藍(lán)色的包袱,和他身上的月白青衫一樣的明淨(jìng)清雅。
清霜感受到柳綺琴沒事了,方點了下
頭,衆(zhòng)人齊齊收了靈力。
孫子奕也合上了玉蘭聖扇,丟掉了手裡快燃到頭的香,轉(zhuǎn)過頭來皺眉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王妃怎麼會變成這樣?”
赫連怡瀾皺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趕到的時候,鍾東龍他們就已經(jīng)不見了?!?
被擠到暗角的邀月走了出來,修指將垂落胸前的髮絲撩到身後,方呼了一口氣說道:“是青城傷了陵王,王妃一時氣怒,變動用了什麼神火……結(jié)果就變成這樣子了?!?
回來的時候他們一路也沒發(fā)現(xiàn)什麼,除了聽赫連怡瀾說了句,什麼王妃的身子似乎有些涼。
當(dāng)時那家親主子就緊張的不得了,讓他們快些趕回威虎嶺城。
結(jié)果他們剛一腳踏進(jìn)院子,那一向神神叨叨的孫子奕,就上前抓住王妃的手腕,之後就一臉嚇人的喊他去拿什麼香燭。香是找到了,可蠟燭他卻還真沒能找到。
清霜已經(jīng)恢復(fù)了,便站起身子,退到一旁,讓她那擔(dān)憂牀上人兒的二師兄,坐到了那牀邊。她轉(zhuǎn)過頭去,面色寒冷道:“鳳凰神火乃鳳族聖火,唯有鳳族修煉聖火決的人,纔不會被鳳凰神火所傷?!?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很奇怪,柳綺琴如不是靈魂缺失,她根本就不會被鳳凰神火所傷。
說的再明白一些,就是她的傷是消耗靈力,靈魂衰弱之癥,而非是被鳳凰神火所傷。
“藍(lán)兒的曾祖母,是鳳族的嫡親血脈,更是當(dāng)年鳳族最後一位族長的後人。她們天生就攜帶著鳳凰神血,有著比常人更炙熱的血脈傳承?!膘`巫族長溫然的聲音,淡淡的落下。他慈愛的目光,望向了那低頭看著牀上人兒赫連寒雲(yún)。
唉!多年不見,這孩子越來越像傾兒了。
赫連寒雲(yún)雙手緊握著柳綺琴纖弱的小手,溫柔的抵在脣邊,眸光柔情的望著那沉睡的人兒,悲傷含淚道:“二哥,我不想她有事……”
赫連怡瀾走了過去,大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望著那面色蒼白的沉睡女子,眸底浮現(xiàn)了一抹傷痛:“她會好起來的!因爲(wèi)她很霸道,她絕對不可能允許你被別人搶走。在你昏迷的時候,她說過,你是她一個人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這樣霸道的她,那可能讓你離開她的掌心呢!”
“是??!她很兇的,她一生氣,就會不理我了。每一回,都是我去求著她,求她不要不理我了?!焙者B寒雲(yún)緊握著她的手,眼中蓄的淚水,無力的跌落。順著他如玉的面容,凝聚在他精美的下頷,滴落在了他膝上的白色袍擺上:“柳兒,別丟下我一個人,我怕一個人,那會好冷好寂寞的。”
沉睡的柳綺琴,眼角滴落了一滴清淚,濡溼了她的羽睫。
赫連怡瀾望著她眼角的淚珠兒,勾脣悲冷一笑,垂下眸子,任濃密的睫毛,覆去了他眼底所有的悲痛。就算是昏迷不醒,可他們間的深情,卻依舊可使得對方……在夢裡也落淚。
她心疼寒雲(yún),見不得他受傷難過。那怕是昏迷著,當(dāng)感受到他的悲傷後,她也依舊會心疼的落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