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芳的紅色夏利已經(jīng)停在那裡,車廂裡,她那秀氣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絲的倦意,明顯的看出來是昨晚沒有睡好的原因。
“怎麼,不舒服了?”我閃身進去,在她光滑的面頰上親了一口,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什麼?”她勉強的一笑,望我的眼神有些複雜,擡起手來,她將身邊的淡綠色的保溫瓶給我拿出來,邊遞給我邊擡起頭望了望車窗外的大樓輕輕說道:“快些喝吧,今天你家的陽臺上怎麼多出了那麼多的小美女呢?”
“別管她們,你,是不是有心事???”我拿著瓶子沒喝,卻執(zhí)著的問道。
“看來還真瞞不了你。”趙豔芳輕輕的嘆一聲,“今天是我老公遇難的日子,昨晚想起他的一些事來,所以一晚都沒有睡好。”說道這時,她的面上微微顯出了一絲愧疚的神色。
“哦”,我點了點頭輕嘆一聲,“我早說過要幫助你報你的殺夫之仇,可現(xiàn)在卻還毫無頭緒,沒有一點線索?!?
“天恢恢,疏而不漏,可能他們是還沒到報應(yīng)的時候吧,你也不用太自責(zé)了。”趙豔芳柔聲的勸道。
“我說過的話是一定要辦的,這是我們男人做人處世的原則”,我輕嘆一聲,“你老公的事情我託公安局的朋友幫著查了,但是因爲(wèi)現(xiàn)場沒有什麼象樣的證據(jù)留下來,所以案子便一直僵持著,一直沒有找到什麼關(guān)鍵性的突破口。”
“那我就慢慢的等吧,由你和你朋友的幫忙,我相信總會有哪麼一天地?!?
“一定會的。”我望著她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白暫的手掌,趙豔芳身軀輕輕的一顫,她沒有抽手,但確面色紅暈的又擡眼望了一下窗外我家高樓上的陽臺,輕輕的笑道:“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你地小情人嗎?你也太有本事了吧?!?
“哪裡啊,都是朋友。和你一樣的朋友。”我古怪的笑道,看到趙豔芳應(yīng)我的這句話而變得呼吸急促起來。深吸一口氣,她搖搖頭似乎要趕走心中的不快,面上的神情也頓時帶出了一些少婦的柔媚神情,:
“你喝了快走吧,再不走,人家真的就想了?!彼猿缘妮p笑道。
“這世上有三種人,有些人是想了就做,有些人是隻想不做,有些人是做了再想。你是哪一種?。俊蔽液呛切Φ?。
趙豔芳的臉上顯出沉思地表情。想了想,她忽然撲哧笑道:“我是另外地那一種‘你想怎樣就怎樣!’”說道這裡。她格格樂著彎下腰俯在了方向盤上。
我無聲的笑了,其實何止是她,秋雨,彩珠,柳夢,哪個女孩子不是隨著我的性子,讓我想怎樣就怎樣呢?現(xiàn)在一旦從她嘴裡得出這樣地一個結(jié)論,竟然連我都有些吃驚起來,卻不知自己前世積了什麼樣的福,今生會得到這麼多的豔遇。想到這些。我悠然說道:“今天的豆奶我想拿回家裡喝,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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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豔芳的神色一怔,滿面狐疑的問道:“拿回家去喝,是不是因爲(wèi)她們的原因???”
“說到底她們都是一羣小女孩兒,見我總說你的豆奶好喝,便都要吵著嘗一嘗呢?”說道這裡,我想到了秋雨她們的猜想,不由得把目光望她豐滿的胸脯上望了一眼。
“亂瞅什麼呢?色瞇瞇地。”趙豔芳注意到我的目光,撲哧笑道。
而那雙眸中上眼神則頃刻之間便變得嬌羞起來,輕咬一下嘴脣,她略略無奈的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承諾了,那就看著辦吧,凡正這東西我一送出去,便成你的私有財物了。”
“那這個瓶子呢,你是晚上過來拿呢,還是我送過去?!蔽彝龁柕?。
趙豔芳微笑一下輕聲說道:“如果你方便,你就送過去,如果不方便,我明天重新給你找一個瓶子裝就是了。”說道這裡,她深深的望我一眼說道:“凡正晚上我有的是時間,誰象你那麼忙呀?!闭f到這時,她的聲音輕輕的顫了起來。
“有時間我說不定會去呢,正好我也有些想你了?!蔽夜男Φ?,促狹地瞅了她一眼笑道。
“你真的去???”她燦爛的一笑,眼睛裡射出喜悅的火花。
“說不準,可能吧?!拔蚁肓讼刖従彽恼f道。
“哦?”趙豔芳的語氣黯淡下來,擡頭望望陽臺,她的神情開始變得黯然,失落的情緒絲乎一下子就佔據(jù)了她的整個心靈,但她並沒有責(zé)備我,而只是默默的望著車子前面,開動了發(fā)動機,在汽車的嗡鳴聲中,她幽幽的低聲說道:“不管怎樣,晚上,我會早些回去的?!?
“知道了?!蔽覒?yīng)一聲,輕輕拍拍她白暫光滑的手臂便低頭走出車外,車廂內(nèi)的趙豔芳向我揮揮手,便將車開了出去,望著她的車漸漸駛遠,我心裡不由得在思索起來,今晚,自己到底去不去呢?今天是她老公的忌日,是她心情最不好的一天,按道理是應(yīng)該抽點時間陪陪她的。
不過出去,卻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要不,又怎麼對秋雨她們交待呢?
帶著這些想法我慢慢的走入樓道。門廳裡的電梯跟前,一個等電梯的年老的婆婆正抱著自己的小孫子搖啊搖的,可那個孩子確總是在不停的哭。
站在她們身邊時,我百無聊賴的好心問道:“小寶貝是不是餓了啊?!?
“是???可是她媽媽昨晚單位值班,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那怎麼不先給他喂一些牛奶喝呢?”
“哎,你不知道啊,這孩子的皮膚不好,一喝牛奶就過敏。”老人說著,深深的嘆口氣,邊輕輕搖晃孩子邊伸長著脖子下意識的向外面張望著,一副六神無主的神態(tài),那個小孩兒確似毫不顧慮大人的心情,仍在不停的大聲嘀哭著。
我下意識的望望自己手中那微溫的豆奶,隨口說道:“要不,你讓他喝兩口我的豆奶吧,純天然的,應(yīng)該不會過敏吧。”
“豆奶?是豆?jié){嗎?”老人納悶兒的望了望我手中的瓶子。
“和豆?jié){不太一樣,沒有豆腥味。”我說道,擰開蓋子,遞到了她的手中,而她懷裡的孩子確奇蹟般的立刻不哭了,伸著胖胖的小手就要來搶。我呵呵一笑道,“看來這小傢伙定喜歡喝,早已經(jīng)聞到味道了?!?
老人驚疑的把瓶子擡起來,仔細的瞅了瞅,又聞了聞,奇道:“什麼豆奶啊,這明明就是人奶?”
“什麼?你不會搞錯吧。”我驚疑的叫道。
“我會搞錯?我都生過六個孩子了,我會連人奶都分辨不出來?”
她說著,輕輕嚐了嚐,更加肯定的說道:“這是新鮮的母乳,沒錯,還溫和著的。”
我的心應(yīng)她的話而咯登的跳了一下,一股難言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上我的心頭?!澳悄憔涂熳屵@個孩子喝了它吧。”我匆匆的說完,便丟下她們急步向門廳外跑去,在小區(qū)的大門口,我向四周眺望,大街上,人來車往,但那個我熟悉的紅色夏利出租車卻早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