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孟焱熙問她怎麼辦?她爲(wèi)誰啊?
樂雨珊癟了癟嘴,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爍著熠熠的光芒。她又不是名人,她頂多算個人名,哪裡知道名人的煩惱???
“呃……你就不予理會,過一陣子風(fēng)頭過了。你不就不受影響了。你看,人家明星都是這麼做的!有時候,有的新聞,也不算我們狗仔胡編亂造的,但明星嘴巴一抹,就抹得和自己毫無關(guān)係似的。你也可以這樣??!”樂雨珊氣呼呼地說完,手伸向孟焱熙,眼睛瞪向他:“把我的單反還給我?!?
孟焱熙伸出手,朝著樂雨珊的小手打去。
樂雨珊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些東西,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的手已經(jīng)捱了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一掌。
她的褐色瞳孔一點(diǎn)點(diǎn)撐大,不停地抽著冷氣:“疼啊……你竟敢打我?嘶……”樂雨珊本來下意識地想要打孟焱熙一拳的,但是,接著一想,自己雖然是跆拳道黑道,但在他的面前根本丫丫的沒有用武之地。
要是惹怒了他,現(xiàn)在是他的地盤,他怕他好好教訓(xùn)她一下,估計(jì)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幫她的。
“律師函,我可以不發(fā)。但是,我希望你好自爲(wèi)之,不要再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如果你有新聞,你自己可以跑,可以去找,用這種新聞,我想你心裡也不一定好受吧?”孟焱熙本來對樂雨珊是有一絲好感的,但經(jīng)歷了新聞風(fēng)波,那僅存的一絲好感也飛走了。
但,對她也算不上厭惡。
整理了事情的邏輯,也不至於討厭她,討厭到真的要把她告上法庭的地步。
留了心眼,也不故意爲(wèi)難她。
而,對於樂雨珊來說,這一句話正中她心裡的一處脆弱。她的心裡酸酸的,很不好受。小臉的生氣慢慢地消失,大眼睛上似乎蒙了一層淺淺的氤氳。
“你說得倒是輕巧。我要是有新聞,我怎麼會用我和你這種的那種事情登上報紙呢?我是報社新來的小記者。是,有的明星會公開地邀請新聞媒體來報道她(他)的新聞,但是那種輕鬆簡單的事情,都被那些資深的記者安排去了。哪裡還有我的份兒?。俊?
一邊說著,她的眼淚似乎在眼眶裡打轉(zhuǎn)。
“我好不容易打聽到有孟焱辰的婚禮,而他屏蔽一切的媒體。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夠搶到一點(diǎn)鏡頭,就可以證明一下自己。但,沒想到,竟然被你半路殺出來,破壞了我原來的拍攝計(jì)劃。經(jīng)理又催著我稿子,我纔會想到這個自殺性的壞辦法!”
孟焱熙若有所思地聽著,一針見血地問道。
“那你在採訪的時候,你想過沒有。我哥哥爲(wèi)什麼會想要屏蔽所有的媒體?”
樂雨珊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又不是你哥,我怎麼知道那麼多?”
孟焱熙沒有生氣,只是在客觀地陳述一個事實(shí)。
“我哥之所以屏蔽一切的媒體,是因爲(wèi)他深愛他的妻子。他和她之間好不容易走到這裡,能夠永遠(yuǎn)幸福下去,沒有傷害,沒有波折。我哥哥做的只是想保護(hù)他的妻子,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孟焱熙說著,思緒卻飄落到那個如蘭花般的女人。
曾經(jīng)的他愛過那樣的一個女子,但,卻只有開始,未曾有過結(jié)尾。
他不再糾纏於楚翹,是因爲(wèi)真正地放開。她深愛的是孟焱辰,如果她幸福就好。而他對她的感情也慢慢地從愛情,變到友情更甚至是親情。
這種感覺,原來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糟。
樂雨珊被孟焱熙的一句話引出了一些思考。她確實(shí)不知道孟焱辰和那個姓楚的女子,有過什麼。但是,她慘過那一場婚禮,新浪和新娘臉上幸福的笑容,卻是騙不了人的。
孟焱辰真的很愛他的妻子,這一點(diǎn)卻是怎麼都騙不了人的!
“我不知道?!辈恢罓?wèi)什麼,這是樂雨珊第一次對自己的夢想職業(yè)有了質(zhì)疑。
她以爲(wèi)只要扒出市民們喜愛看的新聞,有娛樂性,有話題性,就很好了。如果,他們津津樂道的新聞是由她報導(dǎo)出來的,她會覺得很有成就感和自豪感的。但,她在跑新聞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想過這麼多。
孟焱熙看著她絞著手指,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的心不由地一軟。
“狗仔,你一定要做娛樂版的記者嗎?”孟焱熙抿著脣,問道。
“我想做別的記者,也沒本事?。∧阒赖模覍W(xué)歷一般,又沒有什麼文化底蘊(yùn),對時政不關(guān)心,對體育不感冒,對金融不來電,只有娛樂門檻低,我不做狗仔,還能做什麼記者呢?”樂雨珊喜歡做記者,但倒真不是一定要做娛樂記者。
況且,她剛纔聽孟焱熙的一番話,她的小內(nèi)心也不由地開始動搖起來。
別的新聞可能還沒感受,今早那篇新聞是和自己有關(guān)係的。她還是很有發(fā)言權(quán)的。把自己的隱私全部曝光出來,明明一段話,卻被自己添油加醋地寫。寫到最後,她自己更加堅(jiān)定了,把劉曼儂的身份寫上去的決定是正確的。
而且,被經(jīng)理那樣一番狂轟濫炸的表揚(yáng)。
說真的,她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狂喜到不能自己,只覺得有點(diǎn)虛幻,說不出的感覺。
“如果給你機(jī)會,還是讓你做記者,但不是做娛樂版的記者,你願意嗎?”孟焱熙脣角勾起一絲笑,看著剛纔從樂雨珊臉頰上滑下來的一滴淚。淚順著臉頰的紋路,幽幽地落在地上。
樂雨珊猛地?cái)E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溼潤,擡起頭:“可以嗎?真的可以嗎?你不會是哄我開心吧?”
“我從來不哄人?!蹦呐率浅N,他都不曾哄過。
“真的?真的!那我當(dāng)然願意??!是什麼記者?。俊?
“孟氏的新聞撰稿人。關(guān)於孟氏的每一則新聞,都是由公司內(nèi)部撰寫出來,再對外公佈的。當(dāng)然一些花花草草的新聞自然是不用的。”孟焱熙說這話的時候,眼光好整以暇地落在她身上。
“你願意幫孟氏寫新聞嗎?”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