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清醒的等了你三年。
顧小草被冥焱的第一句話震懾住,腦子裡嗡嗡嗡的響著,眼前就漂浮著這句話。
一個人清醒著、沒有希望卻滿懷希冀的等了三年,這其中的孤寂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而她,失憶三年,除了生活上的苦,和剛開始努力想找回記憶卻找不回來的痛苦外,似乎要好一些。
孩子出生後,她更是沒時間去傷秋悲懷。
小花身體不好,三天小感冒,五天大感冒,那段時間真的很苦,沒日沒夜的守在小花身邊,就怕半夜他突然發(fā)燒起來。
不過再苦再累,被小花咧著嘴笑一下便覺得一切都過去了。
可冥焱呢?
他什麼都沒有。
他似乎不知道她還活著,他沒有一個骨肉相連的親人支撐著他,他就是靠著一股意念,一股對她的執(zhí)著堅持了下來。
這一刻,顧小草覺得她有點讀懂了冥焱。
這個叱吒商界的名人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有血有肉有情,他會痛……
“焱哥哥。”這三個字喊出來的同時,顧小草和冥焱都驚住了,冥焱從大班椅上蹭的站起來,他幾個大步就走到了顧小草的身邊,一把抱住她,激動的詢問,“洛洛,你記起來了?”
洛洛?
顧小草狠狠閉了一下眼睛,有東西在腦海中交錯出現(xiàn),但是畫面太模糊太混亂,她什麼都看不見。
“啊!”頭好痛。
冥焱緊張,“洛洛,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
“唔!頭疼。”顧小草抱著頭栽倒進冥焱的懷裡,她死死的揪著自己的頭髮,扯得頭皮發(fā)麻也沒有鬆一點力道。
冥焱心疼她,想要讓她鬆手,“洛洛,你別把自己的抓疼,你鬆一點手。”
顧小草搖著頭拒絕,聲音痛苦,“我疼,頭疼。”
冥焱越聽心裡越急,他打橫抱起顧小草準備把她帶去醫(yī)院,“我?guī)闳タ瘁t(yī)生。”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顧小草有氣無力的聲音虛弱的傳出,“不用了,放我回去坐著,我現(xiàn)在好像不疼了。”
“不行,你剛剛疼那麼嚴重。我有個朋友醫(yī)術(shù)很厲害,她最近兩天會過來,到時候我讓她給你細緻的檢查一下你的腦部,你當初是不是腦部受了傷沒醫(yī)好?”
冥焱其實大致能猜到女孩怕是腦子裡有血塊壓到了一些神經(jīng),導致她記憶出現(xiàn)了斷層。
顧小草揪著冥焱的領(lǐng)帶,輕輕的扯了一下,“你先抱我回去坐著,我沒事,我剛剛好像想起點什麼,但是仔細一想,頭就開始暴疼。”
聞言,冥焱心裡一揪,臉上浮動著滿滿的心疼和憐惜,“那你不要想了。等雲(yún)端給你看過後再說。”
他還以爲女孩想起來了一些,雖然現(xiàn)在還是沒有想起來,但聽到女孩說努力回想頭會疼,他頓時不敢讓女孩努力去回憶了。
他見不得她疼。
當初她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都是他不好,沒有在她身邊保護她。
回到沙發(fā)上,顧小草躺在冥焱懷裡輕輕緩解呼吸,“我以前是不是也叫你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