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夏的及笄禮一結(jié)束,當(dāng)天下午,夏至就讓夏花收拾行李要回田家村,她可是時刻操心著田家村的那半畝的麥地,那可是她未來幸福的源泉,夏至恨不能天天守在那裡。
如今隔了一天多沒有見,她哪裡能夠放心,就怕她不在的時候,徐老大將那些還沒有發(fā)芽的種子給弄死了。
鄭氏見夏至回家屁股還沒有坐穩(wěn),便馬不停蹄的讓夏花收拾行李回田家村,立馬不樂意起來,死活拽著夏至不讓走,到最後甚至驚動了剛從田老二家回來的田老四。
田老二帶著兩個女兒走近夏至的小院的時候,就見著鄭氏拽夏至的胳膊,不讓夏至出門。夏至嘴裡嚷嚷著,
“阿孃,你這是幹嘛,爲(wèi)什麼拽著我?”
“你還問我拽著你幹嘛,我還問你,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鄭氏覺著自己真是要被這丫頭氣死了,眼看著下個月就是夏至的及笄禮,這丫頭在家裡屁股還沒有捂熱呢,田立夏的及笄禮剛結(jié)束就要往田家村跑,你說這天下有這樣的女兒嗎,感情她之前說的話這丫頭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居然一句話也沒有聽進(jìn)去。
“我去那?我還能去哪,自然是會田家村??!這不是我剛剛將小麥種下去,自然要時刻看著我才能放心的!這可是皇上交給我的差事,要是辦砸了,可是大罪!”
關(guān)鍵是這可是許多美食的基礎(chǔ),沒有了它,生活要少了多少的樂趣啊。這小麥眼看著下地的時間已經(jīng)晚了半個多月了。夏至走哪還不得惦記著。就怕部長麥苗。
“我纔不管。今天你不能走,皇上怎麼了,皇上還能讓人家閨女不行及笄禮??!這眼看著你的及笄禮就在眼前了,你還非要往鄉(xiāng)下跑,你到底還行不行禮了??!”
鄭氏右手拽著夏至的胳膊,左手戳著夏至的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氛模樣。
“啊!那禮還可以不行的,那就不行吧!省的麻煩。今天我見五姐被來來回回的折騰,回去後人就軟了腿,跌坐在地上。你說竟整這些折騰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雖然夏至心裡偷偷想過很多回不行及笄禮,但是都沒有膽量說出來,此時誤解了鄭氏話裡的意思,自然十分高興。
“你……你……”鄭氏覺著夏至簡直無藥可救了,這一番話說下來氣的她對著夏至怒目而視,顫抖著左手指著夏至。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虐啊,居然有這麼樣的一個女兒。天底下的女兒家有誰像夏至這樣居然不重視自己的及笄禮,恐怕是一個都找不出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及笄禮是可以隨便不舉行的嗎,是你說不辦就不辦的嗎,我還沒死呢,你就想把我氣死??!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到底造了什麼虐啊~”
想到傷心處,鄭氏索性也不抓著夏至的胳膊了,自顧自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便自個兒抹起眼淚了。
夏至頗爲(wèi)頭疼啊,要說鄭氏平時聽正常的一個人,怎麼這兩天這麼不靠譜,這會兒居然學(xué)起潑婦狀了。
夏至真相撒手不管,趕緊帶著夏花跑路,但是雖然鄭氏是她阿孃呢,她沒法對著默默垂淚的鄭氏撒手不管,只能示意夏花先出去,自己坐下來陪著鄭氏。
其實對於夏至來說,雖然在大武朝生活了這麼多年,但是骨子裡到底還是來自現(xiàn)代的夏至,很多想法和行事準(zhǔn)則,夏至還是按照現(xiàn)代的標(biāo)準(zhǔn)來施行,所以照成她並不看重及笄禮想法,要知道在夏至的思想裡十五歲的女孩還是未成年的,而這個朝代卻已經(jīng)可以結(jié)婚生子了。
夏至雖然入鄉(xiāng)隨俗,勉強(qiáng)接受了十五歲可以嫁人生子的理念。但是骨子裡的東西卻是改變不了,所以她沒有深刻的體會到,大武朝對於一個女子十五歲及笄禮的重視程度,也就輕視了及笄禮。
這也是爲(wèi)什鄭氏會如此生氣的原因,這麼重要的事情,夏至一直抱著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愣是誰都會不高興,更何況是一心爲(wèi)夏至好的鄭氏呢!
這些事情轉(zhuǎn)眼之間便發(fā)生了,田老四帶著田立秋和田白露,眼見著夏至將鄭氏氣的只抹眼淚,也很是無奈。
也許鄭氏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熟知女兒性情的田老四和與和姐姐朝夕相處的田立秋田白露,卻是知道夏至某些地方的不同之處的,這及笄禮只能算是一方面。
從夏至帶著他們發(fā)家致富開始,從夏至隻身一人逃出甲十的魔抓,從夏至能夠被皇上封爲(wèi)郡主……。
方方面面都可以看出夏至與大武朝大多數(shù)的女兒的不同,也正是因爲(wèi)這一份不同,纔有瞭如今的田家,纔有瞭如今田家的好日子,纔有瞭如今大武朝百姓的好日子。
只是鄭氏因著有三個女兒,後來又因爲(wèi)沒能給田老四生一個兒子,而整日的魂不守舍,等到有了田大寒和田小寒,便全副心神都在兩個剛出生的兒子身上。
對於夏至,她只看到了夏至的聰穎,懂事,知禮,便放了很少的心思在她身上,這就像是後世說的,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一樣,不過好在夏至的真正年齡讓她覺著鄭氏這樣對她是理所當(dāng)然的,她並不是離開阿孃便會哭的小奶娃。
也因爲(wèi)這樣,夏至這樣的反應(yīng),鄭氏纔會措手不及。
“孩子阿孃,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哭了?”看著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淚的鄭氏,田老四瞪了一眼夏至,那眼神明明就在說,好好的你惹你阿孃幹什麼。
夏至很想撇撇嘴告訴田老四,有了媳婦忘了女兒。但是卻只能蹭到鄭氏的面前,
“阿孃,你可跨別哭了,要不然阿爹還不得覺著是我欺負(fù)了你,飛得找我算賬不可!”
“他敢!”鄭氏抹著眼淚,朝田老四喝到,最後瞪大了眼睛,指著田老四罵道,
“你還敢來,咱一好好的閨女,看被你寵成什麼樣了,及笄禮居然都不想辦了,閨女的後半輩子都被你給毀了!”
見著面前義正言辭的田老四,鄭氏肚子裡的活蹭蹭的往上冒,你說你平時要不寵著夏至,能弄的她現(xiàn)在無法無天的,什麼事情都不懂的樣子嗎!
田老四真的很想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寵著她的,也不知道誰一直再誇自己閨女聰明,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可惜他有苦說不出,面對媳婦,也只能悶頭不知聲,任打任罰。
“阿孃,我哪有說不想辦,明明是你說可以不辦的!”
夏至汗顏,原來是她理解錯誤了,不過還得給田老四解圍,要是這麼發(fā)展下去,今晚田老四非得被趕緊書房睡不可。
“好好……都是我的不是了,感情你做的都是對的,我說的對是錯的,這總行了吧!”
那裡想到夏至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鄭氏的火又開始蹭蹭的往外冒,她捨不得這怪夏至,這能變著法的折磨田老四,沒見著田老四咬著牙,一副便秘的樣子嗎。
“不管你今天怎麼說,就是說破了天,都不能出了這個門!你說下個月就是及笄禮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要去鄉(xiāng)下!你到底知不知道及笄禮有多重要!”
“阿孃,及笄禮你們忙著就是啦,我到時候一定回來參加還不行啊,田家村哪裡實在少不了我??!”夏至很捉急,鄭氏今天怎麼說都說不通。
“我這裡也少不了你!”鄭氏強(qiáng)硬到。
“你那裡少不了我了!”夏至偷偷嘀咕。
“我怎麼不能少不了你,不說別的,及笄禮上的衣服、鞋子、簪子等一系列的東西,還不都要你在場,才能量身打造。你要是跑了,我按著誰的尺寸做?
還有宴請賓客的事情我不得和你商量著來啊,要是所有的東西我一個人辦了,那到底是我的及笄禮,還是你的及笄禮!”
夏至被鄭氏堵的沒有話說了,只能和田老四耍無賴,扯著田老四的胳膊,撒嬌到,
“阿爹~,阿爹~,你看阿孃~,她這是無理取鬧,我這是去做正事,又不是去玩的,再說了我都保證會回來參加及笄禮的,阿孃還這樣~”
“好啊~,田夏至,你長本事了,居然敢說老孃無理取鬧!田老四看你的好閨女,都被你寵壞了!”
田老四再次被殃及,只得在中間做和事老,
“媳婦,要不先讓閨女去鄉(xiāng)下待一段時間?”
“不行!”還沒有等田老四將話說完,鄭氏便打斷到。
“媳婦你彆著急,等我把話說完,我是說讓閨女先去鄉(xiāng)下待一段時間,不管哪個小麥苗最終怎麼樣,讓閨女必定要提前十天趕回來,畢竟是爲(wèi)皇上做事,咱們也不能太不上心了不是,媳婦你看這樣行不行?”
鄭氏還沒有說話,夏至卻是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鄭氏,拿眼睛裡明明都是期盼。顯然夏至是十分同意,田老四的提議。
鄭氏知道,夏至決定的事情大多會執(zhí)行到底,所以其實鄭氏如今在這裡鬧了半天,其實心裡是沒有底的,並不知道夏至到底會不會爲(wèi)了她的話留下來。
如今田老四的意見她也是很心動,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她也算是滿意了,所以鄭氏板著臉朝著夏至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