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蒼山的衆弟子早早的從被窩裡面爬出來,在練武場練了一遍功夫,衆人的孩子也都跟在大人的屁股後面像模像樣的打拳。隨後便開始忙著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蒼山派的功夫也可以自行傳授一些基本的入門功夫,至於深奧一點的,就要經過掌門人同意了,但是這些小孩子們隨便連連拳腳,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蒼山派和江湖上的其他門派不同,蒼山派與其說是一個江湖門派,倒不如說是一個兵家聖地,蒼山派的弟子都屬於兵家,這是在七龍衛當中的一個異類,也是江湖上的一個異類。
蒼山派的除夕夜,其實就是一大羣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吹牛,斗酒,女人們坐在一起鶯鶯燕燕的說著家長家短,男人們則是吹噓這自己的英雄事情,至於那些到了婚嫁年齡的少男少女,則是被安排在一起,有中意的,直接就在蒼山派辦喜事了,所以說,蒼山派的除夕夜,是蒼山派最大的盛會。
此時的蒼山上面,男女老少最起碼有兩千多人了。
夜幕降臨,蒼山派早早的就搭起了篝火,幾十個人相互圍在一起,烤肉,煮湯,熟悉樂器的人早就已經開始奏樂了,人們手牽著手,圍在篝火的周圍跳著舞蹈。
阿玉手裡拿著一個小碗,一個湯勺,從這一個火堆跑到那一個火堆,不停地換的找吃的,衆人也都沒有介意。
江飛和山西四傑、楊萬,還有白如霜他們聚在了一個火堆邊上,相互忙著烤羊肉。
“我現在突然間有點明白爲什麼蒼山派的戰陣廝殺會那麼厲害了!因爲你們在一起很開心,所有人都是朋友,沒有勾心鬥角,你們都是可以相互生死相托的人,這在其他的門派當中是從倆都沒有過的,就好比是你,雖然你脫離了蒼山派,當時蒼山派的弟子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外人,你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白如霜笑道。
江飛點點頭,“這就是蒼山派,大家在一起圖的就是開心,蒼山派到目前最遺憾的就是出了付清揚這樣一個叛徒,但是也不能說是叛徒,應爲他自始至終都和蒼山派不是一條心的。”江飛說的時候有些傷感,或許這是蒼山派所有人的心病吧!掌門人的嫡系弟子,居然背叛了蒼山派,這放在哪裡都是讓人無法忍受的,何況是以武爲尊,血氣方剛的蒼山派。
“二師兄!山下有人要見你!”一個蒼山弟子跑過來說道。
“怎麼?有人要見我,這大過年的,居然有人跑過來找我,是男是女,長得什麼樣?”
“是個男的,長得很壯實,看樣子應該是個武功高手,現在在半山亭的看門弟子那邊。”
“知道了!我過去看看!”江飛說著便拿起了黑龍劍向山下趕去。
“我和你一起去!”白如霜也站起來,跑了過去。
蒼山派的弟子有個老規矩,那即是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見不離身,哪怕是上廁所和洗澡也是一樣的,據說是爲了增強人與劍之間的熟練,讓劍達到眼到手到的地步。
江飛和白如霜兩個人,披了一白一黑的貂皮披風就下山了。
……
半山亭,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坐在篝火旁的木樁上,面前的篝火上架了兩支羊腿和兩隻燒雞,已經開始往出冒著油脂,在寒風中香氣逼人,邊上放著兩罈陳年老酒,那中年男子男子直接拿起一罈就開始喝了,隨後抽出背後的長劍,削了個雞腿就吃了起來。
“前輩!雖說你這大過年的,到蒼山派來吃喝,我們也不會虧待你,可是你能不能慢點啊,給我留點,等一下二師兄來了,你們的到山上去吃吧!山上的好東西多多了。”王劍苦著臉說道。
“怎麼?江飛不是早就脫離蒼山派了嗎?你怎麼還叫他二師兄?”那中年男子道。
“古人有云,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他做了一天的二師兄,那就一輩子都是我們的二師兄,蒼山派弟子脫離師門,不會影響相互的感情,何況二師兄也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蒼山派的事情。就像前輩你一樣,如果你真的是二師兄的朋友,經過了二師兄的認可,下次你來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上山了,無論你在蒼山派做什麼,只要不違反蒼山派的禁令,就沒有人會管你的。你就是在這裡住一輩子,蒼山派照樣好吃好喝的招待你。”王劍笑道。
“有意思!這小子有你們這些兄弟,那是他的造化。咳咳!”那中年男子說著咳嗽了兩聲,“他來了!”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黑一白的人影從山道上快步飛了下來。
江飛走了過來,看了看這中年男子,瞬間呆住了,“是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不應該呀!”
江飛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人,正是在青龍鎮將武林盟主之位送給自己的柳正陽,和以前相比,只不過更加的蒼老,更加的憔悴了。
“這麼久不見,你的功夫見長了,不過還是沒有多大的進步。”柳正陽笑道。
江飛也笑了笑,“你不是也一樣嗎?比以前更加的老了,更加的憔悴了,你這蒼白的臉色是怎麼回事?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把你打傷吧!”
“他那是快死了,不三天,必死無疑!看來你要給他準備一口棺材了。”白如霜從江飛背後走出來,淡淡的說著,隨後將手搭在柳正陽的手上,“不是被人打傷的,也不是中毒,更不是生病,這是一種心病,心力交瘁你懂吧,這是人的精力耗盡了,全憑著一口氣趕到這裡,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開始衰竭,救不活了,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吧!”
柳正陽呆呆的看著白如霜,一動不動的,隨後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如此像呢?”
江飛搖了搖頭,“雖然我和你沒有什麼感情,但是衝著你的那套和我一樣的劍法,有什麼願望,我會幫你做到的,我會親自給你打造一副石棺的。”
柳正陽依然沒有理會江飛,而是看著白如霜,“姑娘!你父母是誰?你母親是不是姓古,她是不是叫古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