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微笑著點頭，眼眶竟泛起溫熱的水花。
我相信皇祖母並非心血來潮纔跟我講這些話的。她是想通過我幫助龍天介去除心中那片陰暗的角落。
皇祖母嘴角含笑地看著我’我心裡好感激’感激這番談話讓我從膽怯中走出來’勇敢地正視自己對他的感情。
其實我早就瞞不過任何人’他的深邃卓傲令我心馳神往、魂牽夢縈。
路’也許漫長或有荊棘’但我不親自走一次’怎知道我走不到盡頭？
“皇后娘娘？您怎麼來了？”
看到我’王能德顯得很意外。確實也該他意外’我這個所謂的正牌妻子從未主動來找過龍天介。
“實在對不起呀’皇后娘娘。萬歲爺處理政務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攪’小的、小的怕眼前不能幫娘娘通傳。要不娘娘直接和奴才說’等皇上辦完公事’小的必將娘娘的話傳給萬歲爺！”
王能德面色爲難’我曉得他說的是實話。
“王公公不必慌張’我本身就是來找你的。”
“找奴才？”他的疑惑即可轉爲警備’“娘娘’您可別嚇唬奴才’奴才人微言輕’就算您給小的賞銀’小的在皇上跟前也說不上話的！”
我愣了一陣’會過意來之後笑得捧腹。看來給他送錢拉關係的娘娘們實在太多了’把他刺激得都成條件反射了。我’殷霜’從不走開後門的路子。
王能德被我弄得一臉懵懂。
“娘娘’您到底有什麼要問小的’不妨直說啊！”
我終於止住笑意’不過對龍天介貼心的詢問是開天第一遭’有點小小的膽怯。
“其實。。。。。。其實我只是想問’皇上今日的午膳按時用了沒？”
“嗨！皇后您特地跑來就是爲了這個呀？”王能德長舒了一口氣’那神情彷彿千斤重鼎般輕鬆’總不是以爲我要問出龍天介的什麼重要隱私吧？
“是啊’可這不是小事。”
“娘娘’您放心好了’萬歲爺有奴才照顧著呢’膳食方面不會讓皇上餓著的！”王能德拍著胸脯打包票。
可是我還是不甘心地問：“那他午膳到底用過沒？”
“還沒啊！”王能德呆滯地看著我’但回答卻是理所當然的。
聽王能德的口氣’似乎這早是習以爲常的了。可是都過了晌午了還不用膳’飲食也太不規律了吧？
這個王能德’不知道這太監總管是怎麼被他當上的！
我蹙緊眉頭’不滿於王能德這麼粗心的照料。
“他常常這麼晚了還不進膳嗎？那他的身體怎麼吃得消？你這樣也算得上時好好照顧好天介嗎？”
“天、天、天介？我的神哪！”
王能德一陣哀嚎’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像是認定我中蠱了一般。
是的’我叫出了龍天介的名諱’沒人敢這麼叫他的’可是’我竟是這麼自然的脫口而出。何況’這沒有什麼不對’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王公公？”我心急地催促他。
“萬、萬歲爺現在正在批閱奏摺’不、不允許奴才們進去打擾’通常皇上都是餓了才傳膳的’、一般情況下’皇上還、還要過一個時辰才需要進膳。”
王能德被我嚇得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他一定沒見過我這麼“猙獰急迫”的樣子。今天’我算是把我在旁人面前保持的淑女形象徹底毀滅了。可是妻子關心飲食無序的丈夫本身就是這副德行纔對吧！那可怨不得我了。
“他這樣可怎麼行’一定會搞垮身體的！”我憂心地低喃。
“我的娘娘呦’萬歲爺一向身體壯實得很’晚些用膳不會影響身體健康的。”
他用一副杞人憂天的表情看我。
可是他的體魄也確實是。。。。。。偉岸強壯得令我心悸窒息。我的腦海裡’突然輪番浮現出’那好多夜晚’壓在我身上與我汗水交纏的精壯軀幹。
我的臉突兀地變成酡色。
“可是’就算他的身體再好’如果不懂愛惜也是會被糟蹋掉的！如果一日三餐都是餓了再用’這樣也是不符合養生之道’長期下去對他的胃也不好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我竟然可以這麼囉嗦！
“這個。。。。。。這個娘娘’以後奴才會注意的。”
王能德聰明地順著我的意思。
“他這樣鐵定不行的’以後我每天按時給他送飯過來’就這樣定了！”
我幾乎惡霸地擅自決定’然後旋身便走。
“啊？”
過了好久’背後才傳來王能德暈厥前的驚呼。
我’掩嘴偷笑。第一步’總算是跨出去了。
我請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讓我可以自由的進入禁園。
我知道這樣做是有點擅作主張了’但是一想到禁園是他獨自的一方天地’她就忍不住想要覬覦’就算是偕越地闖進了他的領地’惹他生氣發火’我也在所不惜。
況且’我心裡打賭’他是不會這麼巧進來的’她只是在這裡稍稍待上一小會兒。
上次沒有好好參觀這裡的美景’全忙著享受被狗追的待遇了。不過這回我來’也不是專爲了欣賞風景’主要是想替他一起照顧這些“不馴”的獵狗們。
我不是瘋了’也不是不要命了。只是他喜歡的事物’我也想要喜歡、想要融入’
我先站在安全距離’確認勾欄被拴好後’才慢慢地走進。
那些狗對我不再向上次那樣狂吠狂叫’反而安靜地盯住我看’似乎是認得我的樣子。主人睿智’到底養出來的狗記憶力也特別好點’我暗暗地嘀咕。
“算你們識相’總算有點懺悔的樣子了。你們別以爲裝可憐我就會消氣’你們可害我在我老公面前出了很大的糗唉！”
我朝它們抱怨’也不管它們根本聽不懂。
“是不是很後悔上回兒自個兒狗眼不識泰山啦？我說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盡然連你們主人的老婆也敢欺負。嘿嘿’不過跟你們的主子倒是蠻像的。”
我傻呵呵地笑’想起他自大高傲的神氣模樣’胸口的笑意就更加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