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陳思平發出低沉的笑聲，水果刀用力朝黑狗的頸部捅去……
他已經預見了血液綻迸的場景，臉上，牆上都會濺上黏膩濃稠的鮮血，這樣的想象讓他變得口乾舌燥。
舔了舔脣，他等著黑狗血給他解渴。
然而，預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葉窈如今術法漸深，已經可以操控紙人進行一些簡單的戰鬥。
刀尖在距離黑狗兩釐米處時，被突出起來的一隻手抓住。
陳思平笑容僵住，視線撞上紙人的雙眼。
明明它的小短手只是輕輕挨著水果刀，但陳思平用勁全力都動不了半分。
“臥槽！這是什麼東西？”
陳思平發出驚呼，立馬鬆開手，看著紙人的臉上竟然露出類似於人的憤怒，不由驚恐萬分。
他倉惶地去擰門把手想要逃走，卻被飛起來的紙人一腳給踢到了馬桶裡。
圓潤的屁股直接被卡住了，陳思平瞪大眼，眼睜睜地看著紙人又飛了回來，落在他腦袋上，扒開他的面具，擼起兩個小細胳膊就開始對他的臉左右開弓。
“哎喲我的臉……”
陳思平被紙人一頓胖揍，英俊的國字臉很快就進化成豬頭臉。
他艱難地睜著腫成一條縫的雙眼，餘光瞥過旁邊的花灑，生了急智，立馬拿起花灑，扳動開關……
頃刻間，嘩啦啦的水流將紙人淋了個透心涼，它動作驟然停住，軟綿綿地落了下去。
見狀，陳思平鬆了口氣，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雙手撐在馬桶邊緣，用力往上使勁。
弄了許久，他的屁股終於出來了。
看著地上完全被浸溼的紙人，陳思平眼中的恐懼並未完全散去，擰開門就跑了出去。
另一邊，葉窈準備打110報警電話。
黑貓在一旁說道：“報警好像沒用，這個警察管不了。”
“我知道，這個定不了陳思平的罪，但是他做下的惡事得讓全國網友們都知道。”
國內的法律並沒有將虐待動物列入犯罪,因此,虐狗或者殺狗都不能判刑。
但葉窈注意到，陳思平在動手前開了直播，觀看人數還不少。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變態也很多，說的人就喜歡看這種虐殺動物的視頻，用來滿足自己畸形的快感。
這種直播間絕非來自正規渠道，肯定是違規網站，說不定還會用視頻來盈利，這纔是葉窈報警的方向。
果不其然，聽說對方是京戲的輔導員後，公安局派出了兩名網警上門調查。
“我們也去，”葉窈對黑貓說道。
剛纔透過紙人的眼睛，她看出陳思平的報應快來了，如無意外，應當就是今晚。
“好嘞！”
黑貓跳上少女的肩，隨著縮地符的金光一同消失在原地。
葉窈沒直接跑到陳思平的家裡，而是將地點定在小區外，然後等著網警的到來。
不一會兒，兩個身穿警服的網警來到小區門口，這是兩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大概二十出頭。
“你們好，”葉窈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陳思平的事是我報的警，請問我可以跟著你們一起上樓嗎，我可以協助你們調查。”
兩名網警相互對視片刻，點頭答應。
三人徑直坐電梯上樓。
此時，陳思平正蜷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淋了水的原因，他突然感覺身上冒出絲絲冷氣。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陳思平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麼晚了，會是誰敲門？
剛剛的恐怖紙人在腦海一閃而過，陳思平不由更加害怕，用被子蒙著腦袋不敢下牀。
“陳思平？陳思平？”他聽見從外面傳來男人的喊聲，但他卻不敢應，不知道是從哪聽說的，夜晚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千萬別答應，否則就會……
“裡面沒人嗎？”網警奇怪道。
“人肯定在裡面，只不過不想開門，”葉窈篤定道。
她拍了拍黑貓的腦袋，“九玉，你從窗戶那爬進去開門。”
“喵～”
黑貓應了聲，跳下少女的肩膀，速度迅如閃電，身姿矯健地往樓梯邊跑。
兩名網警面面相覷，先不說貓能不能打開門，但未經主人同意就擅自進去不太好吧！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葉窈知道他們的顧忌，畢竟是執法人員，不能明目張膽地踩紅線。
她建議道：“要不你們下樓等著，等幾分鐘再上樓。”
這法子聽著很像掩耳盜鈴，不過只要管用就行。
少女胸有成竹的模樣說服了網警，待他們下樓後，黑貓也已經從跳到了空調外機上。
還好陳思平沒有關窗戶，不然還要費些工夫。
黑貓從窗戶邊跳進去，兩三下就跑到了門邊，擰把手，開門，一氣呵成。
“嘎吱……”
臥室中的陳思平聽見開門聲不由抖得更厲害。
怎麼回事？誰的門開了？
“噠噠噠……”腳步聲響在耳畔，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陳思平喉中乾澀，腦海裡不停地閃現亂七八糟的東西，頭頂的黑氣在迅速旋轉。
他自個肉眼看不見，只覺得頭暈目眩，耳邊似乎除了腳步聲，還有陣陣狗吠聲。
難不成是廁所裡的小畜生在亂叫？
不應該啊，他藥喂得重，小畜生怎麼還有精力吠。
“汪……汪……汪……”兇惡的狗吠聲幾乎震破耳膜。
陳思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不對，這聲音明明就是從他身邊傳來的。
他下意識將被子掀開，驚恐地四處查看，空蕩蕩的臥室，並沒有讓他膽戰心驚的存在，但附在耳畔的狗吠聲卻依然不停歇。
忽地，陳思平頓住。
他看見，衣櫥的穿衣鏡前，映照出了他的模樣。
“汪……汪……汪……”
陳思平的腦袋上竟然盯著一團黑色霧氣，漸漸化爲實質，最後形成一條齜牙咧嘴，獠牙鋒利的黑犬……
葉窈走進陳家，本打算先去廁所查看一下黑狗的情況，結果纔剛走到客廳，就聽見主臥室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整棟後的人都聽見了。
葉窈神色凝重，推開主臥室的門……